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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遗梦 作者:琉璃薄苏-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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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长大了,自以为自己聪明成事,眼里早就没有额娘了。
“太后……”塔娜一路陪着她过来,心里明白想起来也难受,忙岔话道:“这两日得了个稀罕玩意,给太后瞧瞧可好?”
庄太后知道她的用心,也就接话笑道:“你当我没瞧见过好东西吗?一般的东西我还不瞧在眼里,你可别露了怯。”
塔娜从衣襟底下翻出样东西来,双手捧着送到庄太后面前,侧头笑道:“太后也瞧瞧。”
庄太后扑哧一笑,摇头道:“不就是个装玉的绦子……我当是什么呢。”
塔娜笑道:“这绦子可不是宫里人的手艺,是宫外一位福晋做着玩的,可不是轻易得到的东西。太后仔细瞧瞧,这寻常的祥云结里悄悄藏了几个小福字呢。”
庄太后接到手里仔细一瞧,果然精巧,且花样繁复手工精致,颜色搭得又好,竟是极少有人用的烟墨配缃黄,两个冷清的颜色在一起,竟配出雅致的书卷气来。
“嗯,颜色好,结的也好……哪家福晋这么本事呀?”庄太后爱不释手地问道。
“敏郡王家二贝子的福晋,皇上皇后大婚的时候象是也来了,太后还夸人家生得好呢。”塔娜随口答道。
“敏郡王……”庄太后沉吟半晌,忽然道,“想起来了,是叫个……珊瑚,名字好听,声音也好听。
塔娜笑道:“太后的记性真好,就是叫个珊瑚的,是鄂硕家的大格格,听说心灵手巧着呢,又会做诗做画,又会针线功夫。”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当年选秀就没选中呢?”庄太后诧异道。
塔娜有些尴尬地笑笑,轻声道:“当年静妃娘娘说皇上身子弱,说是选妃选德,容貌太好的怕是……”
“这孩子……”庄太后摇头笑道:“既是这样,寻了空传那孩子来,咱们天天住在这深宫里,哪见过什么世面呀……也瞧瞧人家识文断字的女才子,顺手地学学人家的绦子是怎么结的。”
“听说希主子也会画。”塔娜顺口接道。
“是吗?”庄太后伸手要过茶来喝几口,才缓缓道:“希妃真是个齐全孩子,生得俊不说,难得是聪明伶俐,城府也深……只可惜了,不姓我博尔济吉特。”
塔娜皱眉道:“是太聪明了,也太冷了些,活脱脱个冰美人。”
庄太后沉思半晌,瞧向塔娜道:“传旨,让琳妃晚上陪我一起用膳。”
“是,太后。”塔娜神色不动地应声道,恭恭敬敬地倒退出去。
觉罗氏琳若……富察氏希微……
庄太后合了双眼,久久地陷入沉思。
薄晶正用午膳,她在尚衣监为冬衣之事忙了一早晨,赶到这时才得空吃饭,偏偏满桌子的大多是牛羊肉并个热锅子,她只吃了半碗紫米粥就推开筷子,芳草忙过来劝道:“主子,这锅子是野鸡酸菜的,您多少吃两筷子也好。”
一二零
薄晶见她关切自己,也知道冬天哪里来的时鲜蔬菜,不过大白菜红罗卜罢了,自己嘴刁哪怪得御厨呢?想想也就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块鸡肉细细嚼着。
“主子若是嫌腥,尝尝这个吧。”芳草见薄晶皱眉,忙端过来小小的一盘青色榨菜样的东西。
薄晶夹起一根尝了,味道有些像是青笋,更嫩更绵些,倒不腻口,当下就着这盘咸菜又添了半碗粥吃了,又向芳草道:“晚上也要这个。”
“塔娜姑姑来了。”玲珑从外面进来回道。
“塔娜姑姑,”薄晶赶忙站起身,笑道;“快别多礼,玲珑看茶来。”
塔娜微笑道:“让奴婢来侍候主子用膳吧。”
薄晶摇头道:“才吃完了,姑姑快请坐,我漱漱口就来。”
塔娜见小几上菜肴未动,便笑道:“主子不爱吃肉食,晚上奴婢让厨房做几样清淡爽口的。”
薄晶急急地漱了口,忙走过来坐到塔娜身边笑道:“大冷天的东西不全,就别为难他们了。”
塔娜道:“我们厨房里有个厨子最会做豆腐,主子别管了,就等着晚上好好吃一顿吧。”
薄晶心念飞转,立刻明白了,先笑道:“谢太后赐膳,”又道:“塔娜姑姑别急着走,不嫌我这玉宁宫粗陋就多待会儿。”
说着话示意芳草等人端茶果过来,却又故意当着塔娜的面对芳草吩咐道:“让尚衣监的人别过来了,那些单子先放着明天我再瞧。”
塔娜心里明白,忙笑道:“奴婢倒是想多留会儿伺候琳主子,只是太后还差了奴婢办事呢。”
“这……,”薄晶做出为难的神态叹道:“那我也不便相留了,只求姑姑有空也来我玉宁宫坐坐。”
“是。”塔娜也就不再多说,转身走了,薄晶又送到门外去。
“主子,尚衣监那边?”芳草跟出来悄声问道。
“按我说的回了去,我得好好想想,这顿饭,该怎么吃?”薄晶深吸一口气,眼睛望向慈宁宫的方向。
她不知道,此时,庄太后也正望向玉宁宫的方向,两个女子隔着道道宫墙,猜度沉思着。
华灯初上,薄晶扶着芳草下了软轿,雪小了些,但还是纷纷扬扬地下个没完,薄晶披着件雪白的狐皮连帽斗篷,脚上蹬着同色的小羊羔皮的靴子,整个人都融进了满天的雪花里似的。
“琳主子吉祥。”立刻有慈宁宫的轮值宫女过来请安,扶着她走进花厅。
“给琳主子请安,奴婢这就去请太后。”塔娜含笑迎上去,殷勤地帮薄晶脱了斗篷,只见薄晶里面穿件雪白的家常锦棉袍子,略施脂粉,看起来像个没出嫁的少女。
薄晶四处望望,见桌上已经摆了几盘菜,都盖着凤纹亮银的盖子,几个宫女正忙着布菜上灯,刹那间房里亮如白日。
这时,庄太后已经扶着塔娜从内室里走了出来,她今晚也穿的是家常袍子,灯光下看起来,只像是三十多岁的美丽女子。
“臣妾给皇额娘请安。”薄晶忙起身行礼。
“起喀,今儿没外人,就别这么多礼节拘束了。”庄太后似乎心情很好。
“谢皇额娘恩典。”薄晶见她和颜悦色,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眼见着菜都布好了,薄晶挨着庄太后下首坐了,就见眼前菜肴五光十色的好看,但她哪有心情下咽,再好的菜吃着也有限,只是不停地偷眼瞧庄太后的神色。
“多吃些,吃胖些更好看呢。”庄太后笑眯眯地瞧着薄晶。
待吃到七八分了,庄太后才缓缓道:“那日你走后,希妃在我这里说了不少话。”
来了来了……薄晶心里一凛,整个人都警醒起来,但她面上却神色不动,也不说话也不吃菜,只把一双眼睛直直地盯住眼前的凤纹银筷子,似乎在专心致志地瞧它的花纹。
“琳主子……”塔娜见她半天不答话,忙又是提点又是警告地喊了一声。
“希妃她说,”庄太后却不以为忤,还是微笑着道:“你私心想排挤惠妃,所以……明里是劝,暗里却是挑拨。”
薄晶听了这话,不但不愤怒或是分辨,反而把头埋得更低了,一个字也不说。
“琳主子,太后问您话呢。”塔娜瞧庄太后一眼,大着胆子过去推推薄晶。
“我……”薄晶终于抬起头来,却吓了塔娜一跳,只见薄晶红了眼圈,楚楚可怜地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在太后跟前,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塔娜和庄太后交换个眼色,轻声道。
“我……”薄晶半天才说个我字,像是要哭出来似的吸吸鼻子道:“希妃说得没错,是我……”
什么?
一二一
塔娜没料到她会承认,不解地看向庄太后,却见庄太后还是淡然的微笑,似乎在意料之中。
“那天你送来的参很好,额娘要谢谢你呢。”庄太后忽然话锋一转。
“额娘?”薄晶眼圈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来,抽抽噎噎地哭个不停。
“好孩子,再吃两口,有额娘疼你。”庄太后微笑着劝慰道,语似双关。
“琳主子,您尝尝这道菜,滑而不腻香而不焦。”塔娜也换了笑脸捧过盘菜来。
“谢皇额娘,琳若没用,琳若该死。”薄晶忽然起身跪在地下连连叩头。
“行了,好孩子,有额娘疼你。”庄太后示意塔娜扶起来,笑得和蔼可亲。
这顿饭似乎并不那么难吃……
两个人的目光交错,一个柔顺一个慈爱,但两个人的心里都在悄悄地说道。
不是菜不难吃……
而是……
试探和欺瞒,都自以为顺利和成功。
雪泥
塔娜送了薄晶,转头回去时时候也不早了,她见庄太后还靠在窗边沉思,忙过去扶起来道:“太后,这窗缝里窜风,怕冷着了。这些小蹄子尽会偷懒,入浴的热水还没烧。”
庄太后微微一笑,由她扶到床边坐下,靠着锦被道:“这倒不急……你先坐下,我且问你,你送琳妃回去,她一路上说什么了?”
塔娜沉吟道:“倒没说什么,还没平时客气……扶她下轿的时候,奴婢瞧见她眉头紧锁,心不在焉地就进去了,客气话都忘了说。”
“是吗?”庄太后似乎松了一口气。
“太后,您是在怀疑什么?”塔娜轻声问道。
庄太后点了点头道:“我曾怀疑她和希妃串通一气。”
塔娜惊得吸气道:“您是说,她们相斗是装出来骗您的?”
“是的……”庄太后皱眉道:“这次惠妃的事两人的确有些蹊跷,琳妃所为实在不符她平日所为,所以今晚我才传她来试探。”
“可琳妃承认要挤走惠主子……”塔娜不解道。
庄太后道:“一问就红了眼圈,似乎有难言之隐,却又承认……我猜,两人的确串通一气了。”
“啊?”塔娜更是惊诧,“如果真是这样,太后要怎么对付她们呢?”
庄太后道:“千口之家主事一人,何况这两个女子一般地聪明呢?琳妃之所以肯承认,想必是被希妃压制住了,她此举一是觉得委屈,二来……恐怕是想利用我们除掉希妃。”
“太后英明。”塔娜急道:“那太后的意思是……”
“希妃竟然能压制住琳妃,可见希妃的确精明……”庄太后沉吟道,“她的威胁比琳妃更大,但如果除掉她,我又找不到另一个人能与琳妃均衡……若是都除掉,后宫的事定要分我的心,唉……”
庄太后起身走到窗前,瞧着窗外的雪花道:“看起来,不得不再容她们些日子了。只是,既然希妃更精明,我们就得扶持琳妃一些了,何况,希妃曾送来了把柄在我手里,倒也不怕她翻天。”
“是。”塔娜见她胸有成竹,也展颜笑了,恭敬道:“太后早些歇了吧,朝里的事……”
“唉,”庄太后听了幽幽叹道,“当额娘的总是要吃点亏,就算病的要死了,心里惦记的,无非还是孩子的事情。”
“皇上对太后也是一心纯孝。”塔娜忙道,却见庄太后苦笑着摇摇头,望向养心殿的方向,叹道:“这么晚了,也不知他歇下没有,冷不冷……”
听,雪落的声音……
薄晶翻个身,把头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去,像驼鸟自欺欺人地扎进沙堆。
“这雪怎么就下个没完呢?”叹口气,薄晶干脆翻身坐起来,抓件袍子披上,好在火盆烧得旺,房里融融如春。
窗外青黑色的天空映在水晶帘上幻出万道暗蓝的影子,薄晶趿着鞋,轻手轻脚地走到妆盒边翻出把小小的钥匙,打开个小小的锦盒。
折竹画梅的锦盒里,赫然放着一缕染血的布条,暗红的血渍已经变成乌黑,像条嗜血的蛇,懒懒地盘在锦盒里。
薄晶把它取出来,按原样缠回手掌上,然后安静地坐在窗边,安静地望向窗外。
是危机四伏,所以想找个安全的小歇之所?还是寂寞伶仃,想找个可倾诉的对象而已?或是,只有失去了才想要得到?
童话里的爱情有……
但现实的爱情或许就是这样,千丝万缕缠成了线团,爱情是这实实在在存在的线团,而来源的万根丝线,想寻出来源却是不能了。
什么样的爱情不是爱情?
一二二
谁又敢说自己的爱情里没有一点点的私心杂念,衡量计算,注定要输的,极少人会去赌。
何况爱之所至,事事身不由己……
“寒夜难眠,琳主子这为的是谁呀?”久违的幽幽女声含笑响起。
薄晶抚住胸口,微愠道:“和你有关吗?”
水晶帘如被风吹般纷乱摇动,女子的笑声和在水晶珠子叮咚的碰撞声里,都是一般地清冷,“说得好……好一个高高在上的琳妃娘娘。”
薄晶面无表情地拈起一个梅子咬着,悄悄把缠着布条的手藏在袖子里。
“我早来了,你那番为谁寒露立中宵的小女儿情态,不用藏也不必藏。”鬼魂用讥讽的语气笑道,薄晶虽然看不见,也想像得出她的神情,忍不住俏颜一红。
“脚跟立得稳了,是不是该帮我做点事情了?”水晶帘颤动得越发厉害,几串水晶珠子直直朝天花板飞上去,女子的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
薄晶不露神色地退后几步,冷冷地道:“你倒底是谁?琦妃?还是雪泥?”
“瞧瞧不就知道了……”伴着这幽幽凄清的声音,薄晶瞧见窗纸外隐隐约约的一个人影,只瞧得见大概的身形,像是个穿宽袖短襟旅旗装戴着长穗旗头的女子。
那身影是侧对着薄晶的,但正在慢慢地转过来,一点一点的,朝着薄晶看过来……
“啊——”
大半夜的,忽然发现你窗子外头站个人,穿着齐整的华服,然后……在青黑的夜色里隔着淡青色的窗纸朝你伸出手来,谁能不怕,薄晶吓得尖叫一声,掉头就要跑,却感觉到自己的脚像是被粘在了地板上,一步也动不得。
瞬间,薄晶瞧见一只手穿过了窗纸,真的是“穿过”,而不是“穿破”,好象那窗纸是烟雾做的幻像似的,就这么直直地朝自己伸过来。
“不要……”薄晶只觉得自己嘴唇发干,一句完整话都喊不出来。
那只手越来越来近了,也不像刚才那种模糊的感觉,反而清晰到连手上戴的戒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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