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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女儿 [美]内尔森.德米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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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许会比你冷静一点。”我告诉他,“我想查封穆尔的办公室,等获得许可就把它搬到这儿来。”
“你该直接给他戴上手铐。”肯特看着我说,“不管怎么说,你该明白为什么我不想让此地的罪犯调查处插手此事。”
“我想我现在明白了。他们中许多人同她有瓜葛吗?”
他停了一会儿,说:“犯罪调查处的指挥官鲍尔斯少校。”
“你能肯定吗?”
“你去问他。他是你的同行。”
“你同鲍尔斯合得来吗?”
“我们尽力吧。”
“问题出在哪儿?”
“我们在各自权限上有分歧。你为什么问这个?”
“各自权限意味着犯罪活动,还是意味着其他什么?”
他看着我说:“我想……鲍尔斯少校已经变得占有欲极强。”
“他不喜欢分享。”
肯特点点头。“她的男友中有几个这样的人,那是在她把他们抛弃的时候。”他又说:“结了婚的男人是真正的猪。”他想了一会儿又说:“不要相信这个基地里的任何人,保罗。”
“包括你吗?”
“包括我。”肯特看了看表。“就这样吧。你们想见我还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噢,不管那是什么事,现在已不重要了。”
“好吧,我要回家了。7点前你可以在家里找到我。7点以后我会呆在办公室。如果有事,今晚我能在哪儿找到你们呢?”
辛西娅回答说:“我们都住在军官招待所。”
“好吧。噢,我妻子也许正不停地从俄亥俄州给我挂电话,她可能认为我在跟女人幽会了。晚安。”他转身离开了,脚步远不如他进来时那样轻快有力。
辛西娅感慨地说:“我真不敢相信。他是不是刚刚告诉了我们安·坎贝尔同基地里的多数高级军官睡过觉?”
“是的,他是那么说的。现在我们知道她照片中的那些男人是谁了。”
她点点头。“现在我们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看上去如此奇怪了。”
“是啊,嫌疑犯的名单一下子变长了。”
那么,我想,肯特上校,“清廉”先生,“法律”先生和“秩序”先生几乎违犯了手册上的每一条规定。这个冷漠乏味的人有性欲,但他把它藏在了月亮的背面。我辛西娅说:“比尔·肯特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杀人吗?”
辛西娅回答说:“想象得出。但我想他的话中暗示了他的秘密已众所周知,而他的命运就是等待坎贝尔将军找机会开除他了。”
我点点头。“好吧,就像手册中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为了逃避丢脸和羞辱,那会不会是因护忌而杀了她呢。”
她想了一会儿才说:“肯特暗示了他同安的关系对他来说只是消遣罢了,只是为了满足欲望,而没有感情纠葛。我可以相信这一点。”她看出我想从她那儿知道得多一点,所以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
“另外,他给鲍尔斯少校加上的动机──占有欲,说得再宽一点是妒嫉,也许都不是真的,实际上也许这些都是肯特自己的感受。记住,这家伙是个警察,他和我们读的是同一本手册,所以他了解我们的思路。”
“精辟。但是我很难想象他会充满热情和妒嫉之心或很动感情地去纠缠任何女子。”
“我知道。他是那种表面冷酷而内心火热的人。我以前见过他这种类型的人,保罗。这些人独裁、保守、循规蹈矩。他们做事常常是很机械的,因为他们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激情。他们知道自己整齐的服装下面隐藏着的是什么。实际上,他们对自己的行为天生缺乏控制能力和平衡能力。一旦失去控制,他们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
我点点头。“但也许我们心理分析得太多了。”
她耸耸肩。“也许。不过还是要对肯特上校留点心。他有一本与我们不同的记事册。”
第十九章
考尔·塞夫尔说他已结束了在安·坎贝尔书房里的搜寻检验工作,所以我坐在安的沙发上,看她的心理战术系列讲座中的另一盘录像带。在我周围,法医实验室的人们正在依据检验的证据来推断可能去过她房间的人。他们掌握的资料都是些人们通常认为肮脏的东西──毛发、纤维、灰尘、指纹、污点和污迹。
在一个普通的、冗长乏味的谋杀案调查中,如果知道有谁在她的房子里呆过,也许最终会找到杀她的凶手。如果知道有谁曾呆在她地下室的那间房里,那份嫌疑犯名单就不会那么长了,除非那些人合谋搞鬼。但到现在,那间房子还被封着。这也许是个错误,尽管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一般来说,若知道有谁在犯罪现场,一切就深入了一步。我们倾向于断定查尔斯·穆尔到过现场,至于他是何时到了那儿,在那儿干了些什么则有待证实。
威廉·肯特上校目前忽然出现了会被撤职的问题,更不必说他为了婚姻最终还得对他夫人说些好话。感谢上帝,我没遇到这种问题。
肯特已经承认了包括通奸、玩忽职守和不合军官身份的行为,但这只是3种军法署署长办公室可以列出的罪名。犯罪的人常在谋杀调查中这样做,就像在公正的上帝的圣坛上献上一个小小的祭品一样,希望上帝先接受这个,然后再让他到别处去找活人当祭品。
显然正如肯特所说,安·坎贝尔就是在进行一场心理战争实验。
假如我相信肯特说的,那安·坎贝尔就是在进行一场计划周密、道德败坏的针对敌人──她父亲的战争。如果她父亲值得她反对,她要反对什么呢?关于杀死她的凶手,穆尔说过些什么?作为父亲,谁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同样,也许安·坎贝尔认为她对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当的。所以,将军一定对她做过些什么,不管是什么,但已经使她走上了一条复仇之路,最终导致了她的自我毁灭。我想起了一件事,可能会使女儿和父亲走到这种地步,那便是性虐待和乱伦。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唯一可以确认此事的人已经死了。将军也可以确认这件事,但我布伦纳不会去触动他。然而,我可以问得谨慎些,还可能,仅仅是可能,我可以慎重地问问坎贝尔夫人关于她女儿同父亲的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把我的20年押进去了。
另一方面,正如肯特指出的,为什么去翻那些与本案无关的丑事呢?但是谁又会知道到底本案需要些什么,不需要些什么呢?
那么,是将军为阻止她的疯狂,还是怕她丑事外扬而杀了她?还是坎贝尔夫人出于同样的原因这样做的?穆尔上校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的确,我搜集的丑事越多,哈德雷堡的先生们和女士们就越瞠目结舌。
辛西娅走过来,硬往我嘴里塞了一片炸面饼。显然,我们比同乘一辆车、合用一个浴室、分享一个炸面饼的关系更亲密了。
我有个好消息。第5步枪射击场上的车辙印是穆尔上校那辆车的。发刷上的指纹假定是穆尔的,那么它们与帐篷桩上的两个指纹、安吉普车上的至少6个指纹、男厕所里的一个指纹都相吻合。厕所马桶座圈上找到的另一根毛发同穆尔的头发对比证明是同一人的。垃圾袋上的所有指纹都是穆尔和安·坎贝尔的。安靴子上、枪套上、头盔上的指纹证明他俩都拿过这些东西。所以,你设想和描述的犯罪活动,安·坎贝尔和穆尔的活动以及行为好像都与这些实物证据相吻合。“祝贺你。”辛西娅说。
“谢谢。”
“案子了结了吗?”
“我会去同穆尔核实的。”
“如果他不承认,你会带着我们获得的证据去找军法署署长吗?”
“我不知道。这案子还有破绽。”
“对,”辛西娅说,“至少有一个。车前灯亮的时间对不起来。
我们可以假定穆尔在犯罪现场,但却不能证实在那个时间是他用绳子勒死了她。而且我们不知道他的动机。”
“对。不知道动机。这样同陪审团打交道就会是件很艰苦的工作。”我又说,“而且还有可能只是一次意外造成的死亡。”
“是的。如果穆尔有什么话要说,他一定会这么说的。”
我拿起电话,拨了福勒家的号码。说话的是一个懒洋洋的女人的声音。我说了我是谁,福勒接过了电话。他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有些烦躁。“喂,布伦纳先生吗?”
我说:“上校,我已经决定暂不查封穆尔上校的办公室,也不没收他的东西。我希望让您知道这一点。”
“现在我知道了。”
“您让我告诉您关于要逮捕谁的事,我已经重新考虑过逮捕他的事。”
“我不知道你打算逮捕他,布伦纳先生,但如果你再重新考虑的话,你能否再叫醒我,以便让我了解最新情况?”
“当然。”这是个玩笑。我喜欢有幽默感的人。我对他说:“我给您打电话,是请求您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否则会给此案带来麻烦。”
“我明白。但我会将此事报告将军。”
“我想您别无选择。”
“毫无回旋余地。”他清了清嗓子。“你有别的嫌疑犯吗?”
“目前没有。但我有些很好的线索。”
“这很鼓舞人。还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我开始搜集有关坎贝尔上尉……的证据,我该怎么说……?有关她活跃的社交生活的证据。”
死一样的沉寂。
因此我又继续说:“这一点不可避免会暴露出来。我不知道这是否同她的被杀有关,但我一定会尽力正确地观察一切,如果这一情况不得不公布于世,我会尽力减少给基地和军队带来的损失。”
“你们为什么不在7点钟到我家来喝咖啡呢?”
“嗯,我不想那个时间去打扰您。”
“布伦纳先生,你含含糊糊不听从命令,真让我生气。7点整到我家来。”
“是,长官。”电话断了。我对辛西娅说:“我得同通信部的人谈谈哈德雷堡的电话服务问题。”
“他说了什么?”
“福勒上校要我们7点到他家喝咖啡。”
她看了看表。“嗳,我们可以去睡一会儿。好吗?”
我们俩从飞机库往外走的时候,我问辛西娅:“他们在装衣服的袋子里找到她西点军校的戒指了吗?”
“没找到。”
“在她家里的东西中也没发现吗?”
“没有,我问过考尔了。”
“奇怪。”
“她也许它丢掉了,”辛西娅说,“也可能是被拿去清洗了。”
“可能。”
我们朝辛西娅的车走去,她对我说:“我想她父亲是造成她行为方式的关键。你知道,一个飞扬跋扈的人,把她推进了军队,设法控制她的生活;一个软弱的母亲,很长时间不在她身边;周围世界的许多变动,完全依靠和服从于这个父亲的事业。她用她所知道的唯一方法来反抗。这一切简直就是教科书上的玩意儿。”
我们坐进车里,我说:“对。但也有千千万万和她有着同样背景的女儿把这种关系调整得很好。”
“我知道。但那要看你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我正在设想用一种更……反常的父女关系解释她仇恨的原因。”
辛西娅将车头转向飞机场的大门。她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你认为强奸和谋杀难以证实,所以就试图去证实乱伦。如果我是你,保罗,我不会触及这个问题,这会毁了你。”
“对。我进犯罪调查处接的第一个案子是桩营房偷窃案。瞧我现在已经走出了多远,下一步就是深渊。”
第二十章
辛西娅在军官招待所把车停了下来。我们沿着室外楼梯走到二楼,找到了我们的房间。“好啦,”辛西娅说,“晚安。”
“哎,”我说,“我混身发热,刚刚缓过气来,太兴奋了也睡不着。喝点什么,看会儿电视怎么样?”
“不行。”
“我们现在最好是出去走走,而不是睡觉。不然你还没睡醒就把你叫醒,你会觉得更难受。我们就只放松一下,冲个澡,换好衣服,然后就去福勒上校家。”
“嗯,也许……但是……”
“进来吧。”我打开门,她跟着我走进房间。她拿起电话叫房间管理员,让他5点半叫醒我们,又对我说:“这只是为了防止咱们万一睡着了。”
“好主意。”我说,“嗯,事实是,我没有饮料可以拿给你喝,我这儿也没有电视机。猜字迷怎么样?”
“保罗……”
“嗯?”
“我不会玩这个。”
“耶么我们来玩石头、剪子、布怎么样?你知道怎么玩吗?很容易──”
“我不能呆在这儿。对我来说今天太烦乱了。这样不好。不管怎么说,这样呆着不会有什么好处。”
我说:“我明白,去睡会儿吧。接到叫醒我们的电话后我会叫你的。”
“好吧,对不起。我会开着洗澡间的门。”
“很好,一会儿见。”
“晚安。”她向洗澡间走去,又转身走回来,轻轻地在我嘴唇上吻了一下,开始哭起来,接着就跑进洗澡间去了。我听到水流的声音,然后是通向她房间的门响了一下,接着一切就安静下来了。
我脱掉衣服,挂好,然后就上了床。我一定是在几秒钟内就睡着了。我所能想起的接下来的一件事就是电话铃响了。我抓起电话,希望听到叫醒我们的声音,或者是辛西娅要我去她房间的声音。可惜不是。电话里传出的是福勒上校深沉的男低音。“布伦纳吗?”
“是我,长官。”
“在睡觉吗?”
“没有,长官。”
“好。你的咖啡要加奶吗?”
“你说什么?”
“我家里没有牛奶和奶油了,布伦纳。”
“那没关系。”
“我想让你知道。”
“谢谢您,上校。”
在电话挂断之前,我隐约听到了一阵笑声。这时我的表上快到早晨5点了。我起了床,跌跌撞撞走进洗澡间,打开淋浴,站到喷头下面。
透过浴室门上波形花纹的玻璃和水汽,我看见辛西娅的身影站在门口。“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
她穿着一件白衣服,可能是件男式睡衣,走进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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