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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审判的女医生 作者:亨利·丹克尔-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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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火车返回曼哈顿的途中,斯考特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研究克劳迪亚的吸毒史,制订他的辩护战略以及如何把查阅的材料作为证据提出来。之后他还要决定怎样才能最有效和最戏剧性地利用这些材料,说服委员会中的两位医生,在被告凯特·福莱斯特的听证会一案上,责任不在于医生,而在于病人。即使掌握了这些新的证据,说服格莱迪斯·沃德医生也绝非易如反掌之事。
当火车路过哈门,还有最后一段路就将进入曼哈顿时,斯考转抬起头问:“凯特,从医学的角度讲,服用这些药中的一种或一起服,可以大大麻痹克劳迪亚的疼痛,从而使她的危险病情看起来比实际情况轻得多,这一点没问题吧?”
“没问题,”凯特说。“我能对此作证。”
“你作证不行,”斯考特说,否定了她的意见。“这类发表见解的证词只能由一位独立专家来作。”
“特洛伊医生可以,他肯定乐意帮忙,”凯特建议说。
“我需要找一个不至让别人说对你有偏袒的人。特洛伊的人品证明信里表露了对你的好感。不行,我得另找一个人,而且得找一个我不必花很多时间帮他准备的人。”
接下去的旅途他一直沉默不语,沉浸在思索之中。凯特虽然好奇,但并没有打断他的冥想。火车钻进隧道,再有几分钟就将把他们载到中央车站时,她从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看出他已做出了决定。
他俩从火车站钻出来站到第四十二大街上,斯考特说:“凯特!我需要尽可能详细地了解宫外孕,疼痛在诊断宫外孕中的重要性,以及药品对疼痛、症状和化验结果的影响。而且我必须在明天凌晨之前就掌握这些知识!”
当天晚上直至深夜,在罗茜·庄的辅助下,凯特开始向斯考特进行讲解,仿佛后者是医学院的一年级学生。讲解一直没有间断地进行着。罗茜描述怀孕和宫外孕时,凯特去煮咖啡。凯特在各种课本中查找内容时,罗茜去做三明治。三人在吃着三明治和啜咖啡期间,两个女主人将她们在产科课上所学到的东西以及在医院妇产科工作时遇到的细节轮番向斯考特灌输。讲解足足持续了六个多小时,斯考特问,凯特和罗茜解释。斯考特把学到的事实记下来,同时还写下了怎样将刚刚学到的东西派上用场的方式。
最后他精疲力竭地往沙发背上一靠,说:“自从准备律师资格考试以后,我还从没玩命到这么晚呢。现在得回去了,把学到的东西转换成法律弹药。”
“准备时一旦有问题,打电话给我,几点钟都没事,”凯特说。
“好吧,我会打的。”
他拿起笔记本及凯特和罗茜曾使用过的四本教材,离开了房间。
他一走罗茜就说:“你怎么想我不晓得,凯特,可我喜欢这个人。我对他有足够的信心。”
“我也是。”
“是喜欢他还是有信心?”罗茜问。
“两者都是。我只希望不管他想出什么主意都能成功。既为了他也为了我。因为他对法律的感觉同我对医学的感觉完全一样。”
第三十七章
凯特和斯考特走入听证会房间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克劳德·施托伊弗桑特。他高大的身躯几乎遮住了他老婆,后者则坐在豪斯金斯桌子的下角。显而易见,诺拉·施托伊弗桑特坚持要求参加最后一天的会。
斯考特把即将要出示的材料和书籍摊开在桌面上,他留意到特拉斯科特医生仍坐在原来的位子上,跟着摆了三个新的笔记本和六七支削好的铅笔;默特和豪斯金斯在一个角落与卡希尔窃窃私语着什么,唯独格莱迪斯·沃德医生没有在场。默特对豪斯金斯说的话心不在焉地点着头,眼睛却不断瞧怀表,显然因沃德的迟迟未到而感到担心。俄顷,一位秘书匆忙走进房间,递给默特一张纸条。默特瞥了一眼,大声宣布:“我刚得到消息,沃德医生已在路上。”
十分钟后,格莱迪斯·沃德步履矫捷地步入房间,简短地说了声:“病人手术后得了并发症。”她坐下后撂下提包,戴上一副造形极为雅致优美的眼镜。
默特宣布开会。“鉴于所有的证词已陈述完毕,委员会将听取律师的辩论总结。首先由代表被告的凡·克里夫先生发言。”
斯考特缓慢地站起来,他晓得他下面说的话定会引起一些人的愤怒。
“主席先生,我不想做辩论总结,而是请求重新召开听证会。”
“重新召开?”豪斯金斯和卡希尔不约而同地嚷道。
豪斯金斯接着说:“主席先生,我反对!被告律师有足够的机会陈述辩辞和挑选证人。现在重新召开违反规则,一点儿也不符合规则。卡希尔先生,我要求裁决!”
默特和斯考特都看向行政官员,等待他做出决定。卡希尔不悦地说:“凡·克里夫先生,到了目前这个阶段,只有一种理由才能允许重新召开:新证据。”
“我有新证据,”斯考特未做具体说明。“此外我还要推出一个新证人。”
“新证据?”卡希尔说。“还有新证人?我想不会是另一个像里克·汤姆斯似的子虚乌有的人物吧?”
“这次证人随叫随到,”斯考特答道。
“你的新证据指的是什么?”默特问。
“证人陈述证词时会说出的,”斯考特说。
默特狐疑而困惑地说:“等等,凡·克里夫先生!”他满脸怒容地朝卡希尔打了个手势,把后者招到房间的一角暗自商量。
“妈的!卡希尔,凡·克里夫要搞什么鬼?”
“不知道。”
“这是把戏,律师们惯用的卑鄙把戏。”默特倏地意识到他说话的对象也是一名律师,于是道歉说:“对不起,不是对你说的。你赶紧裁决否定他,完事算了!”
“别着急,”卡希尔说。“如果这是刑事审判,辩论总结前又出现了新证据,本州任何法官都不能加以拒绝。”
“那天他要求查阅……叫什么来着?”
“开脱罪责的证据,”卡希尔提醒他说。
“你当时就裁定拒绝了他,因为这不是刑事审判。”
“情况不一样。当时他让我们为他提供证据,现在他说他自己有了新证据。你要是不想让此案上诉到法庭,最好同意他。”
默特回到座位后宣布:“本着我们对被告完全公正的政策,只要律师希望陈述的新证据或推出新证人,本委员会将重新召开听证会。凡·克里夫先生?”
斯考特站起来郑重地说:“默特先生,被告希望让格莱迪斯·沃德医生作证!”
沃德瞪着斯考特,目光中搀杂着惊讶和愤怒。特拉斯科特医生一个字没写就“啪”一声把笔撂下。克莱伦斯·默特焦虑地瞟了一眼凯纹·卡希尔,尔后目光又移到豪斯金斯起诉律师身上,后者暗自与克劳德·施托伊弗桑特交换了一下眼色,接着起身提出反对。
“主席先生,在多年参加的这类听证会上,我还从未见过委员会的成员被请出做证人的。只有涉世浅薄、不择手段为自己辩护的年轻律师才会采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蒙混过关。我强烈反对把严肃的法律程序变成杂耍游戏!”
为了增强豪斯金斯的论点,卡希尔嗔怪道:“我说凡·克里夫先生,几天前沃德医生只想问你的证人几个问题还遭到你的反对呢。可现在你却想让她当证人。连贯性,凡·克里夫先生,我们要有点法律上的连贯性。”
“说得好,卡希尔先生,”斯考特反讥道。“几天前你还给予她起诉者的特权呢。假如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的理由是查清事实真相,因为毕竟这是我们聚在这里的原因。我此刻的要求也不外是澄清事实。是连贯性原则!”
斯考特又转向豪斯金斯质问道:“先生,沃德医生被选入这个特别委员会的原因何在?”
“委员会中至少要有一位与本案有关领域的专业人员,这是惯例。由于她在妇产科领域声望很高,本案又涉及到宫外孕导致死亡的内容,所以就选中了她。”
“谢谢你,豪斯金斯先生,因为你确认了她的专家资格,”斯考特说。“我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一资格才请她作证的。好吧,现在按照卡希尔先生热衷于他所说的澄清事实真相的精神,沃德医生,请坐到证人席上。”
沃德看着默特,希望他免除她这一义务。默特则看向卡希尔,后者勉为其难地一点头,表示同意作证。
格莱迪斯·沃德医生不情愿地坐到证人席上,发了誓。
斯考特开始对她盘问,他深知凯特·福莱斯特医生的命运就在此一举了。
“沃德医生,既然该委员会已接受你为专家,就没有必要列举你的专业成就了。我想直接切入正题,将本案的复杂性给委员会的其他成员上一课。首先,医生,你能不能将宫外孕的典型症状列举给他们?”
“律师,恐怕你有所误解。”
“你的话怎么讲?”
“因为宫外孕没有典型的迹象或症状。”
“其他疾病可都有典型的迹象和症状,”斯考特佯装辩驳。
“但宫外孕可惜没有,换句话说,宫外孕没有可称之为特殊病症的迹象。”
斯考特佯装困惑状。“对不起,医生,我不懂你所说的特殊病症。”
沃德解释说:“特殊病症指的是某种疾病所特有的迹象或症状。”
“哦,明白了,”斯考特说,“那么,宫外孕既然没有这样的迹象或症状,医生怎样做出诊断呢?”
沃德颇不耐烦地答道:“律师,你要是对妊娠入门感兴趣,应去参加我在医学院的讲座。”
“沃德大夫,我再重复一遍,在没有特殊病症的情况下,医生如何诊断宫外孕?”
“综合发现和观察可能会有所提示。”
“有所提示,”斯考特说。“一个有意思的字眼儿。什么样的综合观察和发现会有所提示?”
“有许多。”
“你能说出来吗?”斯考特步步紧逼。
沃德觉得他不会放弃,便不耐烦地一一列举出来:“恶心、呕吐、痉挛。一触就疼,尤其身体动的时候。不来月经。不过在我多年的诊断中,曾有两例宫外孕月经正常。”
“大夫,我这样说是否正确,宫外孕所表现出的症状几乎没有几例是相同的?”
“我可以这么说,只有百分之十,大概十五吧,呈现的症状比较正规。”
“大多数不正规?”斯考特说。
“对,”沃德说。
“医生,发烧是症状之一吗?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曾有发烧症状,”斯考特指出。
“有些宫外孕发烧,有些不发烧,”沃德说。
“看来发烧也不是个靠得住的症状,”斯考特说。“你刚才提到恶心呕吐,还有痉挛。一般宫外孕都有这些症状吗?”
“是的,”沃德答道。
“医生,你能否说出其他也有这些症状的疾病?”
“当然可以,”沃德爽快地答道。“溃疡、胃炎、肠胃病毒、阑尾炎、肾结石、先兆流产、盆腔炎症疾病、尿道疾病……”
斯考特打断说:“为了不耽误委员会的时间,医生,请允许我从一本权威产科学书上给你念一句话:‘至少有五十种病理疾病可以与宫外孕引起混淆。’你同意这一说法吗?”
“绝对同意,”沃德说。
“医生,要是一个大夫见到的迹象和症状像是宫外孕,他该怎么办呢?”
“立即做双手操作阴道检查,”沃德利索地答道。
“那样就能证实宫外孕的存在?”斯考特。
“未必。”沃德说。
“为什么?”
“正常怀孕时,子宫颈会变色,但宫外孕不见得如此。”
“做双手操作检查时,医生能摸出宫外孕吗?”
“有的时候可以,”沃德说。
“有时候,医生?”斯考特问。“让我再读一段权威著作上的话:‘身体检查的发现经常是微不足道和模棱两可的。盆腔和腹腔可能有触痛,可能没有。百分之五十至七十五的检查摸不出卵巢内的异物。’你同意这种说法吗,医生?”
“同意,”沃德说。
“那么,医生,福莱斯特大夫在给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做盆腔检查时没有发现肿块,不能算做她的疏忽,对不对?”
“你说得对,”沃德承认道。
“面对你所说的有提示的迹象和症状,福莱斯特医生还应做些什么?”斯考特问。
“验尿怀孕检查。”
“她做了,结果是阴性,”斯考特提醒沃德。
沃德觉得斯考特在非难她,便摆出好为人师的面孔斥责说:“凡·克里夫先生,既然福莱斯特医生了解尿检的失误率,她就该吩咐做B超,排除她的疑心,”沃德说。未等斯考特开口回答,她又说:“当然我们现在已了解B超当时没法做。”
“是的,大夫,”斯考特说。
“但血清怀孕检查却是随时都能做的,”沃德指出。
“福莱斯特医生的确让做血清检查来着,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沃德讶然。“结果是什么?”
“无从知道。那个化验第二天应出结果,但不知怎么丢失了,因而没能反应在病人的病历里。丢失的还不仅那一个结果。还是让我接着往下说,大夫。我现在再从一本有名的妇产科教材上读一句话,原文是这样说的:‘宫外孕以其含混不清的迹象和症状,加上它类似于其他疾病,如腹腔及盆腔疾病,故而给诊断带来极大的挑战。’”
一时间,沃德似乎极为愤慨,她立即遏制住自己,只听斯考特继续说:
“教材下面的话是‘其实我们把宫外孕称为出奇不意的疾病,一点也不为过。’许多临床医生还将其冠之以‘巧妙的伪装者’的绰号,大夫,这些说法你同意吗?”
沃德紧盯住斯考特,她一直严肃紧绷着的脸露出一丝骄傲的笑意。
“大夫?”斯考特敦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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