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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魏书-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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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祖之征赫连昌,敕栗磾与宋兵将军、交趾侯周几袭陕城。昌弘农太守曹达不战而走。乘胜长驱,仍至三辅。进爵为公,加安南将军。平统万,迁蒲坂镇将。时弘农、河内、上党三郡贼起 ,栗磾讨之。转虎牢镇大将,加督河内军。寻迁使持节,都督兗相二州诸军事、镇南将军、枋头都将。又为外都大官,平刑折狱,甚有声称。卒,年七十五。赐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赠太尉公。栗磾自少治戎,迄于白首,临事善断,所向无前。加以谦虚下士,刑罚不滥。世祖甚悼惜之。  
  子洛拔,袭爵。少以功臣子,拜侍御中散。有姿容,善应对,恭慎小心。世祖甚加爱宠 ,因赐名焉。车驾征讨,恆在侍卫,擢领监御曹事。从征凉州,既平,赐奴婢四十口,转监御曹令。恭宗之在东宫,厚加礼遇。洛拔以恭宗虽则储君,不宜逆自结纳,恆畏避屏退。左转领侯宫曹事。顷之,袭爵。出为使持节,散骑常侍,宁东将军,和龙镇都大将,营州刺史。以治有能名,进号安东将军。又为外都大官。会陇西屠各王景文等恃险窃命,私署王侯,高宗诏洛拔与南阳王惠寿督四州之众讨平之,徒其恶党三千余家于赵魏。转拜侍中,殿中尚书。迁尚书令,侍中如故。在朝祗肃,百僚惮之。太安四年卒,时年四十四。洛拔有六子。  
  长子烈,善射,少言,有不可犯之色。少拜羽林中郎,迁羽林中郎将。延兴初 ,敕领宁光宫宿卫事。迁屯田给纳。  
  太和初,秦州刺史尉洛侯,雍州刺史、宜都王目辰,长安镇将陈提等,贪残不法。烈受诏案验 ,咸获赃罪,洛侯、目辰等皆致大辟,提坐徙边。仍以本官行秦雍二州事。迁司卫监,总督禁旅。从幸中山,车驾还次肆州,司空苟颓表沙门法秀玄惑百姓,潜谋不轨,诏烈与吏部尚书囗丞祖驰驿讨之。会秀已平,转左卫将军,赐爵昌国子。迁殿中尚书,赐帛三千匹。  
  于时高祖幼冲,文明太后称制,烈与元歪,陆叡,李冲等各赐金策 ,许以有罪不死。加散骑常侍,迁前将军,进爵洛阳侯。寻转卫尉卿。从驾南征,加镇南将军。  
  及迁洛阳,人情恋本,多有异议。高祖问烈曰:“卿意云何?”烈曰:“陛下圣略渊远,非愚管所测。若隐心而言,乐迁之与恋旧 ,唯中半耳。”高祖曰:“卿既不唱异,即是同,深感不言之益。宜且还旧都,以镇代邑。”敕留台庶政,一相参委。车驾幸代,执烈手曰:“宗庙至重,翼卫不轻,卿当祗奉灵驾,时迁洛邑。朕以此事相托顾,非不重也。”烈与高阳王雍奉迁神主于洛阳,高祖嘉其勋诚,迁光禄卿。  
  十九年,大选百僚,烈子登引例求进。烈表曰:“臣上或近臣,下不决引一人,疑而恩出分外 ,冀荷荣禄。当今圣明之朝,理应谦让,而臣子登引人求进,是臣素无教训。请乞黜落。”高祖曰:“此乃有识之言,不谓烈能辨此?”乃引见登,诏曰:“朕今创礼新邑,明扬天下,卿父乃行谦让之表,而有直士之风,故进卿为太子翊军校尉。”又加烈散骑常侍,封聊城县开国子,食邑二百户。  
  及穆泰、陆叡谋反旧京,高祖幸代,泰等伏法。赐烈及李冲玺书,述金策之意。语在《陆叡传》。是逆也,代乡旧族 ,同恶者多,唯烈一宗,无所染预。高祖嘉其忠操,益器重之。叹曰:“元俨决断威恩,深自不恶,然而为臣尽忠猛决,不如烈也。尔日烈在代都,必即斩其五三元首耳。烈之节概,不谢金日磾也。”  
  诏除领军将军。以本官从征荆沔,加鼓吹一部。高祖谓彭城王勰曰:“烈先朝旧德,智勇兼有,军之大计,宜共参决。”宛邓既平 ,车驾还洛,论功加散骑常侍,金紫光禄大夫。二十三年,萧宝卷遣其太尉陈显达入寇马圈,高祖舆疾赴之,执烈手曰:“都邑空虚,维捍宜重,可镇卫二宫,以辑远近之望。”显达破走,高祖崩于行宫,彭城王勰总一六军,秘讳而返,称诏召世宗会驾鲁阳。以烈留守之重,密报凶问。烈处分行留,神色无变。  
  世宗即位,宠任如前。咸阳王禧为宰辅,权重当时,曾遣家僮传言于烈曰:“须旧羽林虎贲执仗出入,领军可为差遣。”烈曰:“天子谅暗 ,事归宰辅,领军但知典掌宿卫,有诏不敢违,理无私给。”奴惘然而返,传烈言报禧。禧复遣谓烈曰:“我是天子兒,天子叔,元辅之命,与诏何异?”烈厉色而答曰:“向者亦不道王非是天子兒、叔。若是诏,应遣官人,所由遣私奴索官家羽林,烈头可得,羽林不可得!”禧恶烈刚直,遂议出之,乃授使持节、散骑常侍、征北将军、恆州刺史。烈不愿籓授,频表乞停。辄优答弗许。烈乃谓彭城王勰曰:“殿下忘先帝南阳之诏乎?而逼老夫乃至于此。”遂以疾固辞。  
  世宗以禧等专擅,潜谋废之。会二年正月初祭,三公并致斋于庙,世宗夜召烈子忠谓曰:“卿父忠允贞固,社稷之臣。明可早入 ,当有处分。”忠奉诏而出。质明,烈至,世宗诏曰:“诸父慢怠,渐不可任,今欲使卿以兵召之,卿其行乎?”烈对曰:“老臣历奉累朝,颇以干勇赐职。今日之事,所不敢辞。”乃将直阁已下六十余人,宣旨召咸阳王禧、彭城王勰、北海王祥,卫送至于帝前。诸公各稽首归政。以烈为散骑常侍、车骑大将军、领军,进爵为侯,增邑三百户,并前五百户。自是长直禁中,机密大事,皆所参焉。  
  太尉、咸阳王禧谋反也,武兴王杨集始驰于北邙以告。时世宗从禽于野,左右分散,直卫无几,仓卒之际 ,莫知计之所出。乃敕烈子忠驰觇虚实。烈时留守,已处分有备,因忠奏曰:“臣虽朽迈,心力犹可,此等猖狂,不足为虑。愿缓跸徐还,以安物望。”世宗闻之,甚以慰悦。及驾还宫,禧已遁逃。诏烈遣直阁叔孙侯将虎贲三百人追之。  
  顺后既立,以世父之重,弥见优礼。八月,暴疾卒,时年六十五。世宗举哀于朝堂 ,给东园第一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赐钱二百万,布五百匹;赠使持节、侍中、大将军、太尉公、雍州刺史;追封钜鹿郡开国公,增邑五百户,并前千户。烈有五子。  
  长子祚,字万年。太和中,为中散,稍迁恆州别驾。袭父爵。除假节、振威将军,沃野镇将 ,贪残多所受纳。坐免官,以公还第。卒,赠平州刺史。  
  祚子若,袭爵。多酒过,为叔父景所挝杀。子顺袭。卒,子馥袭。  
  祚弟忠,字思贤,本字千年。弱冠拜侍御中散。文明太后临朝,刑政颇峻,侍臣左右,多以微谴得罪。忠朴直少言,终无过误。太和中,授武骑侍郎,因赐名登。转太子羽军校尉。  
  世宗即位,迁长水校尉。寻除左右侍郎将,领直寝。元禧之谋乱也,车驾在外,变起仓卒,末知所之。忠进曰:“臣世蒙殊宠,乃心王室。臣父领军,付留守之重计,防遏有在,必无所虑。”世宗即遣忠驰骑观之,而烈分兵严备,果如所量。世宗还宫,抚背曰:“卿差强人意。”赐帛五百匹。又曰:“先帝赐卿名登,诚为美称;朕嘉卿忠款,今改卿名忠。既表贞固之诚,亦所以名实相副也。”  
  父忧去职。未几,起复本官。迁司空长史。于时太傅、录尚书、北海王详亲尊权重,将作大匠王遇多随详所欲而给之。后因公事,忠于详前谓遇曰:“殿下国之周公,阿衡王室,所须材用,自应关旨,何至阿谀附势,损公惠私也。”遇既不宁,详亦惭谢。迁征虏将军,余如故。以平元禧功,封魏郡开国公,食邑九百户。寻迁散骑常侍,兼武卫将军。每以鲠气正辞,为北海王详所忿,面责忠曰:“我忧在前见尔死,不忧尔见我死时也。”忠曰:“人生于世,自有定分,若应死于王手,避亦不免;若其不尔,王不能杀。”详因忠表让之际, 密劝世宗以忠为列卿,令解左右,听其让爵。于是诏停其封,优进太府卿。  
  正始二年秋,诏忠以本官使持节、兼侍中,为西道大使,刺史、镇将赃罪显暴者,以状申闻,守令已下,便即行决。与抚军将军、尚书李崇分使二道。忠劾并州刺史高聪赃罪二百余条,论以大辟。还,除平西将军、华州刺史。遭继母忧,不行。服阕,授安北将军,相州刺史。又为卫尉卿,河南邑中正。诏忠与吏部尚书元晖、度支尚书元匡、河南尹无苌等推定代方姓族。高肇忌其为人,欲密出之,乃言于世宗,称中山要镇,作捍须才,以忠器能,宜居其位。于是出授安北将军、定州刺史。世宗既而悔之,复授卫尉卿、领左卫将军、恆州大中正。密遣中使诏曰:“自比股肱褫落,心膂无寄。方任虽重,比此为轻。故辍兹外任,委以内务。当勤夙无怠,称朕所寄也。”延昌初,除都官尚书,加平南将军,领左卫,中正如故。又加散骑常侍。尝因侍宴,赐之剑杖,举酒属忠曰:“卿世秉贞节,故恆以禁卫相委。昔以卿行忠,赐名曰忠。今以卿才堪御侮,以所御剑杖相赐。循名取义,意在不轻。其出入周旋,恆以自防也。”忠顿首陈谢。迁侍中、领军将军。忠面陈让云:“臣无学识,不堪兼文武之任。”世宗曰:“当今学识有文者不少,但心直不如卿。欲使卿劬劳于下,我当无忧于上。”  
  及世宗崩,夜中与侍中崔光遣右卫将军侯刚迎肃宗于东宫而即位。忠与门下议,以肃宗幼年,末亲机政;太尉、高阳王雍属尊望重,宜入居西柏堂,省决庶政;任城王澄明德茂亲,可为尚书令,总摄百揆。奏中宫,请即敕授。 御史中尉王显欲逞奸计,与中常侍、给事中孙伏连等厉色不听,寝门下之奏。宫囗侍中、黄门,但牒六辅姓字赍来。孙伏连等密欲矫太后令,以高肇录尚书事,显与高猛为侍中。忠即于殿中收显杀之。  
  忠既居门下,又总禁卫,遂秉朝政,权倾一时。初,太和中军国多事,高祖以用度不足,百官之禄四分减一。忠既擅权,欲以惠泽自固,乃悉归所减之禄,职人进位一级。旧制:天下之民绢布一匹之外,各输绵麻八两。忠悉以与之。忠白高阳王雍,自云世宗本许优转。雍惮忠威权,便顺其意,加忠车骑大将军。忠自谓新故之际,有安社稷之功,讽动百僚,令加己赏。于是太尉雍、清河王怿、广平王怀难违其意,议封忠常山郡开国公,食邑二千户。百僚咸以为然。忠又难于独受,乃讽朝廷,同在门下者皆加封邑。尚书左仆射郭祚、尚书裴植以忠权势日盛,劝雍出忠。忠闻之,逼有司诬奏其罪。郭祚有师傅旧恩,裴植拥地入国,忠并矫诏杀之。朝野愤怨,莫不切齿,王公已下,畏之累迹。又欲杀高阳王雍,侍中崔光固执,乃止,遂免雍太尉,以王还第。自此之后,诏命生杀,皆出于忠。即尊灵太后为皇太后,居崇训宫,忠为仪同三司、尚书令、领崇训卫尉、侍中、领军如故。灵太后临朝,解忠侍中、领军、崇训卫尉,止为仪同、尚书令,加侍中。忠为令旬余,灵太后引门下侍官于崇训宫,问曰:“忠在端右,声听如何?”咸曰:“不称厥位。”乃出忠使持节、都督冀定瀛三州诸军事、征北大将军、冀州刺史。太傅清河王等奏曰:“窃惟先帝升遐之初,皇上登极之始,四海谧然,宇内晏清。至于奉迎乘舆,侍卫省闼,斯乃臣子之常节,职司之恆理,不容以此为功,妄开井邑。臣等前议所以广建茅土者,正以畏迫威权,苟免暴戾故也。是以中议之际,以十三日夜入为无勋,唯以拒违矫令,抑黜奸回,微可褒叙。以前侍中臣忠总摄文武,侍中臣光久在枢密,赞同其意,故唯赏二人。今尚书臣昭等无涯上诉,奉敕重议。案王显阴结奸徒,志为不逞;高肇远同凶逆, 遥构祸端。无将之罪,事合洿戮,而忠等徵罪,唯以厥身,不至孥戮,又出罪人,穷治不尽。案律准宪,事在不轻。暨皇上纂历,圣后别宫,母子隔异,温清道绝,皆忠等之咎。过方厥勋,功微罪重。又忠专权之后,擅杀枢纳,辄废宰辅,令朝野骇心,远近怪愕。功过相除,悉不合赏。请悉追夺。”灵太后从之。  
  熙平元年春,御史中尉元匡奏曰:“臣闻事主不以幽贞革心,奉上不以趣舍亏节。是以倚秦宫而恸哭,复楚之功已多;陟庐龙而树勤,广魏之勋不浅。 而申包避赏,君子于是义之;田畴拒命,良史所以称美。窃唯宫车晏驾, 天人位易,正是忠臣孝子致节之秋。前领军将军臣忠不能砥砺名行,自求多福,方因矫制,擅相除假,清官显职,岁月隆崇。臣等在蕃之时,乃心家国,书诮往来,愤气成疚,伤礼败德,臣忠即主。谨案臣忠世以鸿勋盛德,受遇累朝,出入承明,左右机近。幸国大灾,肆其愚戆,专擅朝命,无人臣之心。裴郭受冤于既往,宰辅黜辱于明世。又自矫旨为仪同三司、尚书令、领崇训卫尉,原其此意,便欲无上自处。既事在恩后,宜加显戮。请御史一人,令史一人,就州行决。崔光与忠虽同受召,而谓光既儒望,朝之礼宗,摄心虚远,不关世务。但忠以光意望崇重逼光,光若不同,又有危祸。伏度二圣钦明,深垂昭恕。而自去岁正月十三日世宗晏驾以后,八月一日皇太后未亲览以前,诸有不由阶级而权臣用命,或发门下诏书,或由中书宣敕,擅相拜授者,已经恩宥,正可免其叨窃之罪。既非时望,朝野所知,冒阶而进者,并求追夺。”灵太后令曰:“直绳所纠,实允朝宪。但忠事经肆宥,又蒙特原,无宜追罪。余如奏。”又诏曰:“忠以往年大讳之际,开崇邑土,然酬庸理乖,有司执夺。岂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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