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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明史-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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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不同。自古天子无大宗、小宗,亦无所生、所后。《礼经》所载,乃大夫士之礼,不可语于帝王。伯父子侄皆天经地义,不可改易。今以伯为父,以父为叔,伦理易常,是为大变。
夫得三代传统之义,远出汉、唐继嗣之私者,莫若《祖训》。《祖训》曰“朝廷无皇子,必兄终弟及。”则嗣位者实继统,非继嗣也。伯自宜称皇伯考,父自宜称皇考,兄自宜称皇兄。今陛下于献帝、章圣已去本生之称,复下臣等大议。臣书、臣璁、臣萼、臣献夫及文武诸臣皆议曰:世无二首,人无二本。孝宗皇帝,伯也,宜称皇伯考。昭圣皇太后,伯母也,宜称皇伯母。献皇帝,父也,宜称皇考。章圣皇太后,母也,宜称圣母。武宗仍称皇兄,庄肃皇后宜称皇嫂。尤愿陛下仰遵孝宗仁圣之德,念昭圣拥翊之功,孝敬益隆,始终无间,大伦大统两有归矣。奉神主而别立祢室,于至亲不废,隆尊号而不入太庙,于正统无干,尊亲两不悖矣。一遵《祖训》,允合圣经。复三代数千年未明之典礼,洗汉、宋悖经违礼之陋习,非圣人其孰能之。
议上,诏布告天下,尊称遂定。
帝既加隆所生,中外献谀希恩者纷然遝至。锦衣百户随全、光禄录事钱子勋既以罪褫,希旨请迁献帝显陵梓宫北葬天寿山。工部尚书赵璜等斥其谬,帝复下廷议。书乃会廷臣上言:“显陵,先帝体魄所藏,不可轻动。昔高皇帝不迁祖陵,文皇帝不迁孝陵。全等谄谀小人,妄论山陵,宜下法司按问。”帝报曰:“先帝陵寝在远,朕朝夕思望,不胜哀痛,其再详议以闻。”书复集众议,极言不可,乃已。
书以“大礼”告成,宜有以答天下望,乃条新政十二事以献,帝优旨报焉。大同军变,杀巡抚张文锦,毁总兵官江桓印,而出故帅硃振于狱,令代桓。帝因而命之,谕礼部铸新印。书持不可,请讨之,与政府忤。时执政者费宏、石珤、贾咏,书心弗善也,乃力荐杨一清、王守仁入阁,且曰:“今诸大臣皆中材,无足与计天下事。定乱济时,非守仁不可。”帝曰:“书为大臣,当抒猷略,共济时艰,何以中材自诿。”守仁迄不获柄用。
四年,光禄寺丞何渊请建世室,祀献皇帝于太庙。帝命礼官集议,书等上议;“《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周以文、武有大功德,乃立世室,与后稷庙皆百世不迁。我太祖立四亲庙,德祖居北,后改同堂异室。议祧则以太祖拟文世室,太宗拟武世室。今献皇帝以籓王追崇帝号,何渊乃欲比之太祖、太宗,立世室于太庙,甚无据。”不报。顷之,张璁特奏上,力言不可,书亦三疏如璁议。帝遣中官即其家谕之,书复密疏切谏。帝不悦,责以畏众饰奸。乃议别立祢庙,而世室之议竟寝。五年秋,章圣太后将谒世庙,礼官议不合。书以目眚在告,上言:“母后谒庙,事出创闻,礼官实无所据,惟圣明裁酌。且世庙既成,宜有肆赦之典,请尽还议礼遣戍诸臣。所谓合万国之欢心以祀先王,此天子大孝也。”报闻。
书以议礼受帝知,倚为亲臣。初进《大礼集议》,加太子太保,寻以《献帝实录》成,进少保。眷顾隆异,虽诸辅臣莫敢望。而书得疾不能视事,屡疏乞休,举罗钦顺自代,帝辄慰留不允。其后疾笃,请益力,诏加武英殿大学士,赐第京师,支俸如故。甫闻命而卒。赠太傅,谥文襄,任一子尚宝丞,异数也。
书遇事敢为,性颇偏愎。初,长沙人李鉴为盗,知府宋卿论之死。书方巡抚湖广,发卿赃私,因劾卿故入鉴罪。帝遣大臣按,不如书言。而书时已得幸,乃命逮鉴入京再讯。书遂言:“臣以议礼犯众怒,故刑官率右卿而重鉴罪,请敕法司辨雪。”及法司谳上无异词,帝重违书意,特减鉴死遣戍。其他庇陈洸,排费宏,率恣行私意,为时论所斥。
弟春、篆。春由庶吉士授御史,巡云南。以兄为都御史,改翰林检讨。预修《武宗实录》成,当进秩。内阁费宏以春由他官入,与检讨刘夔并拟按察佥事。夔亦故御史,以避兄侍郎龙改授者也。书大怒,疏言:“故事,无纂修书成出为外任者。”帝以书故留春,擢修撰,而夔亦留,擢编修。书由是怨宏,数诋諆。及书卒,帝念其议礼功,累进春翰林学士。嘉靖十二年由礼部右侍郎改吏部。诏举堪翰林者,春欲召还故翰林杨惟聪、陈沂,尚书汪鋐不可,遂有隙。后鋐有所推举,不与春议,春怒诟鋐。鋐讦春前附杨廷和排议礼诸臣,遂落职。卒于家。
篆为户科给事中。黔国公沐昆劾按察使沈恩等,篆与同官李长私语昆奏多诬,长即劾昆。武宗责长诬重臣,下诏狱。词连篆,并系治谪外,篆得夷陵判官。世宗嗣位,复故官,未上卒。予祭,赠光禄少卿。
霍韬,字渭先,南海人。举正德九年会试第一。谒归成婚,读书西樵山,经史淹洽。世宗践阼,除职方主事。杨廷和方柄政,韬上言:“阁臣职参机务,今止票拟,而裁决归近习。辅臣失参赞之权,近习起干政之渐。自今章奏,请召大臣面决施行,讲官、台谏,班列左右,众议而公驳之。宰相得取善之名,内臣免招权之谤。”因言锦衣不当典刑狱,东厂不当预朝议,抚按兵备官不当以军功授秩廕,兴府护卫军不当尽取入京概授官职,御史谢源、伍希儒赴难有功不当罢黜,平逆籓功自安庆、南昌外,不当滥叙。帝嘉纳之。
及“大礼”议起,礼部尚书毛澄力持考孝宗,韬私为《大礼议》驳之。澄贻书相质难,韬三上书极辨其非。已,知澄意不可回,其年十月上疏曰:
按廷议谓陛下宜以孝宗为父,兴献王为叔,别择崇仁王子为献王后,考之古礼则不合,质之圣贤之道则不通,揆之今日之事体则不顺。
考《仪礼·丧服》章云“斩衰为所后者”。又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是于所后者,盖无称为父母之说,而于本生父母又无改称伯叔父母之云也。汉儒不明其义,谬为邪说曰“为人后者为之子”。果如其言,则汉宣帝当为昭帝后矣。然昭帝从祖也,宣帝从孙也,孙将谓祖为父,可乎?唐宣宗当为武宗后矣,然武宗侄也,宣宗叔也,叔反谓侄为父,可乎?吴诸樊兄弟四人以国相授受,盖迭相为后矣,是兄弟自具高曾祖考也,而可乎?故曰考之古礼则不合也。
天下者,天下之天下,非一人所得私也。宋人之告其君曰:“仁宗于宗室中特简圣明,授以大业,陛下所以负扆端冕,富有四海,子孙万世相承,皆先帝之德。”盖谓仁宗以天下授英宗,宜舍本生父母而以仁宗为父母也。臣以圣贤之道观之,孟子言舜为天子,瞽瞍杀人,皋陶执之,舜则窃负而逃,是父母重而天下轻也。若宋儒之说,则天下重而父母轻矣。故曰求之圣贤之道则不通也。
武宗嗣孝宗历十有六年,考宗非无嗣也。今强欲陛下重为孝宗之嗣,何为也哉?夫陛下为孝宗子矣,谁为武宗子乎?孝宗有两嗣子矣,武宗独无嗣子,可乎?臣子于君父一也,既不忍孝宗之无嗣,独忍武宗之无嗣乎?若曰武宗以兄,固得享弟之祀,则孝宗以伯,独不得享侄之祀乎?既可越武宗直继孝宗矣,独不可并越孝宗直继宪宗乎?武宗无嗣,无可如何矣。孝宗有嗣,复强继其嗣,而绝兴献之嗣,是于孝宗无所益,而于兴献不大有损乎?故曰揆之今日之事体则不顺也。
然臣下之为此议也,其故有三:曰前代故事之拘也,曰不忘孝宗之德也,曰避迎合之嫌也。今陛下既考孝宗矣,尊兴献王以帝号矣,则将如斯而已乎?臣窃谓帝王之相继也,继其统而已矣,固不屑屑于父子之称也。惟继其统,则不惟孝宗之统不绝,即武宗之统亦不绝矣。然则如之何而可乎?惟陛下于兴献王得正父子之称,以不绝天性之恩。于国母之迎,得正天子之母之礼。复于昭圣太后、武宗皇后处之有其道,事之尽其诚,则于尊尊亲亲两不悖矣。
帝得疏喜甚,迫群议不遽行。而朝士咸指目韬为邪说。韬意不自得,寻谢病归。
嘉靖三年,帝议尊崇所生益急,两诏召韬。韬辞疾不赴,驰疏言:
今日大礼之议,两端而已。曰崇正统之大义也,曰正天伦之大经也。徒尊正统,其弊至于利天下而弃父母;徒重天伦,其弊至于小加大而卑逾尊。故臣谓陛下宜称孝宗曰皇伯考,献帝曰皇考。此天伦之当辨者也。尊崇之议,则姑在所缓,此大统之当崇者也。乃廷议欲陛下上考孝宗,又兼考献帝,此汉人两统之失也。本原既差,则愈议愈失。臣之愚虑,则愿陛下预防未然之失,毋重将来之悔而已。始陛下尊昭圣皇太后为母,虽于礼未合,然宫闱之内亦既相安。今一旦改称,大非人情所堪。愿陛下以臣等建议之情,上启皇太后,必中心悦预无疑贰之隙。万一未喻,亦得归罪臣等,加赐诛斥,然后委曲申请,务得其欢心。陛下朝夕所以承迎其意,慰释其忧者,亦无所不用其极,庶名分正而嫌隙消,天下万世无所非议,此臣愚虑者一也。
昭圣之嫡嗣,武宗一人而已。武宗无嗣,庄肃皇后之属望已矣。臣谓陛下之事昭圣,礼秩虽极尊崇,然其势日轻;陛下之事圣母,尊称虽或未至,然其势日重。故今日廷臣忄卷忄卷以尊大统,母昭圣为请者,盖预防陛下将来之失,而追报孝宗之职分也。臣尝伏读明诏,正统大义,不敢有违。知陛下尊昭圣,敬庄肃,此心可上质天地,下信士庶矣。但恐左右之人不达圣意,妄生疑间。或以弥文小节,遂构两宫之隙,此不可不早虑而预防之也。愿陛下以臣等建议之情,上启圣母曰,昭圣皇太后实大统嫡宗,至尊无对,伏愿圣母时自谦抑,示尊敬至意。庄肃皇后母仪天下十六年,圣母接见之仪,不可轻忽,凡正旦、贺寿,圣母每致谦让不敢纳之意。俾宫闱大权一归昭圣,而圣母若无与焉,则天下万世称颂懿德与天无极。万一圣母意犹未喻,亦得归罪臣等,加赐诛斥,然后委曲申请,务得允从,庶宗统正而嫌隙消,天下万世无所非议,此臣愚虑者二也。
帝深嘉其忠义,趣令趋朝。明年擢少詹事兼侍讲学士。韬固辞。且请令六部长贰、翰林、给事、御中俱调外任,练政体;监司、守令政绩卓异,即擢卿丞,有文学者擢翰林;举贡入仕皆得擢翰林,升部院,不宜困资格。帝不允辞,趣令赴职。下其奏于有司,悉格不用。
六年,还朝,命直经筵日讲。韬自以南音力辞日讲,请撰《古今政要》及《诗书直解》以进。帝褒许之。其年九月迁詹事兼翰林学士,韬复固辞,言:“自杨荣、杨士奇、杨溥以及李东阳、杨廷和颛权植党,笼翰林为属官,中书为门吏,故翰林迁擢不由吏部,而中书至有进秩尚书者。臣尝建议,谓翰林去留,尽属吏部,庶不阴倚内阁为腹心,内阁亦不阴结翰林为羽翼。且欲京官补外以均劳逸,议未即行,躬自蹈之,而又躐居学士徐缙上,何愧如之。”帝优诏不允。明年四月进礼部右侍郎。韬力辞,且举康海、王九思、李梦阳、魏校、颜木、王廷陈、何瑭自代,帝不允。再辞,乃允之。
六月,“大礼”成,超拜礼部尚书,掌詹事府事。韬因言翰林院修书迁官、日讲廕子、及巡抚子弟廕武职之非,而以为己不能力挽,不可随众趋。且称给事中陈洸冤,荐监生陈云章才可用。帝优诏褒答,不允辞。韬复奏曰:“今异议者谓陛下特欲尊崇皇考,遂以官爵饵其臣,臣等二三臣苟图官爵,遂阿顺陛下之意。臣尝自慨,若得礼定,决不受官,俾天下万世知议礼者非利官也。苟疑议礼者为利官,则所议虽是,彼犹以为非,何以塞天下口?”因固辞不拜,帝犹不允。三辞,乃允之。
韬先后荐王守仁、王琼诸人,帝皆纳用。尝因灾异陈时弊十余事,多议行。张璁、桂萼之罢政也,韬谓言官陆粲等受杨一清指使,两疏力攻一清,夺其职,而璁、萼召还。帝从夏言议,将分祀天地,建二郊,韬极言其非。帝不悦,责韬罔上自恣。言亦疏辨,力诋韬。韬素护前自遂,见帝怒,不敢辨,乃遗言书,痛诋之,复录其书送法司。言怒,疏陈其状,且劾韬无君七罪,并以其书进呈。帝大怒,责韬谤讪君上,丑正怀邪,遂下都察院狱。韬从狱中上书祈哀,璁亦再申救,帝皆不纳。南京御史邓文宪言,宜察韬心,容其戆,且天地分祀是置父母异处,郊外亲蚕是废内外防闲。帝怒,谪之边方。韬系狱逾月,帝终念其议礼功,令输赎还职。寻以母丧归。广东佥事龚大稔讦韬及方献夫居乡不法事,大稔反被逮削籍。
十二年,韬起历吏部左、右侍郎。时部事多主于尚书,两侍郎率不预。韬争于尚书汪鋐,侍郎始获参部事。韬素刚愎,屡与鋐争,鋐等亦严惮之。既而鋐罢,帝久不置尚书,以韬掌部事。阁臣李时传旨,用鸿胪卿王道中为顺天府丞。韬言:“辅臣承天语无可疑,然臣等犹当奏请,用杜矫伪。”因守故事,列道中及应天府丞郭登庸二人名上。帝嘉其守法,乃用登庸,而改道中大理少卿。久之,出韬为南京礼部尚书。
顺天府尹刘淑相坐所亲赃私被鞫,疑礼部尚书夏言姻通判费完陷之,讦言请属事。帝怒,下淑相诏狱。淑相与韬善,言亦疑韬主之,遂讦韬扈跸谒陵,远游银山寺大不敬。韬自诉,因论言:“请谥故少师费宏为文宪,不叙宏累被劾状,按律,增减紧关情节者斩。且‘宪’乃纯皇帝庙号,人臣安得用?”会南京给事中曾钧骑马,不避尚书刘龙、潘珍轿,龙与钧互讦奏。韬劾钧,且请禁小臣乘轿。给事中李充浊、曹迈等交章,言近侍之臣不当避道,杂举公会宴次得与尚书同列以证,语颇侵韬。韬疑充浊倚言为内主,讦充浊为奸党,复摭言他事。言益怒,奏韬大罪十余事。且言彭时、宋濂皆于正德间谥文宪,不避庙号,韬陋不知故事。帝方不直韬,淑相复从狱中摭言他事,帝益怒,考讯之。辞服韬主使,乃斥淑相为民,降韬俸一级。当议乘轿时,言被劾不预,都御史王廷相会礼部侍郎黄宗明、张璧请禁饬小臣如韬奏,而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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