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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婚姻 作者:曹克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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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菲一激冷,醒了过来,心突突地跳个不停,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拼命地回忆梦中男子的模样,可就是辨别不出究竟是李真旭还是伍德,菲菲有种不祥的预兆,让她“回家”可能是李真旭和伍德共同的心声。
  这些年的遭遇,让菲菲变得有些迷信,也异常敏感,她总觉得冥冥之中有命运之手在操纵一切,所以她做什么事宁愿以懵懂的启示代替理性的思考。她觉得在这种时候,有这样一种让她回家的声音,那她就得非走不可,别无选择,是命运的安排。
  人在游移不定的时候,是需要外力推一把的,“回家”的声音,让菲菲的心突然定了下来,也轻松起来,便仔细琢磨着回家的细节。她想瞒着自己的父母,偷偷摸摸地回李真旭的乡下老家,她喜欢那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庄,几间瓦房,一套院落,早有鸡鸣,晚有炊烟,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生活简单随意。在那里,一来可以避开林翘家人的骚扰,二来伍德就是想找也找不到她。她可以悄没声地陪伴公婆了度余生,两位老人没了儿孙,有她和雨梦在身边,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安慰,自己这一辈子,也没别的指望了,就是将雨梦抚养成人。有了这个如意算盘,菲菲心里立刻塌实了下来。
  菲菲来北京这几年,除了在市里的几个公园转过外,郊外的景点都还没有去过,她想趁着没走之前,带雨梦去玩儿一玩儿,再来北京还说不定是什么时候呢。伍德前些日子跟她说,等玉兰花开的时候,带她和雨梦去京西的潭柘寺去看紫玉兰,时下正是阳春三月,看着小区里的玉兰开得正盛,她想明天就带雨梦去潭柘寺。
  第二天一早,天气格外的好,春光明媚,菲菲早早地就把雨梦叫了起来,听说出去玩,雨梦兴奋得不得了,自已穿衣戴帽,打扮得齐齐整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临出门的时候,她问菲菲,爸爸跟我们一起去吗,菲菲告诉她,爸爸有事,不能去。菲菲领着雨梦,先坐地铁到苹果园,再换乘931路公共汽车,一路辗转,到潭柘寺时已经是近午时分。
  山里的气温比市里低,柳树刚刚抽芽,玉兰也是含苞待放,在和煦的春光中显出勃勃生机。因为不是双休日,游人不多,这座千年古刹显得格外静谧宜人,菲菲领着雨梦仔仔细细地逛,到雨梦喊着饿要吃饭的时候,她们只看了柘树、安乐堂和石桥牌楼三个景观。

  菲菲带雨梦到附近的素心斋吃饭,要了一个香椿炒蛋,一个素鸡烧笋,一碗豆腐白菜粉丝汤,雨梦嚷嚷着要吃肉,菲菲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服务员,低声对雨梦说,晚上回家妈妈给你做。
  正吃着,一个导游模样的人领着两个老外进来了,就坐在菲菲她们的邻座儿,女老外落坐后不错眼珠地看雨梦夹菜不灵便的右手,欲言又止的样子。
  菲菲见状,有些不高兴,心想,都说老外文明程度高,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于是菲菲站起来,坐到另一侧,挡住了老外的视线,别别扭扭吃完这顿饭,菲菲和雨梦起身刚要走,导游模样的女士挡在了菲菲的面前,很有礼貌地说:“请留步,安妮小姐和菲利普先生是加拿大一家慈善机构的,下设的一家医院是做再生移植手术的,他们说,如果您的孩子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联系他们,这是他们的联系方式。他们在中国可能还要逗留半个月的时间,如果这段时间您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导游摸样的人递上了她的一张名片和两个老外的联系方式,菲菲看了看名片,知道导游摸样的人叫林楚,不是导游,是绿岛医院的医生。
  菲菲知道自己误解了别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连声说谢谢谢谢。她很友善地与两个老外和林楚道了别,接下来的游程,盘绕在菲菲脑海里的始终是林楚的那番话和雨梦断指的右手,她后悔自已当时为什么不问问清楚情况,需要多少钱,如何办理手续。转念一想,到加拿大治疗,那得需要多少钱呢,恐怕不是她所能够承担的。
  被希望牵扯着,菲菲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她指望着能够再一次与两个老外和林楚邂逅,不停地左顾右盼,可是直到她和雨梦逛完所有的景点,到歇心亭休息的时候,也没能再遇到他们。菲菲斜倚在栏杆上,任春日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晒着,闭目养神,她吩咐雨梦不许出这个亭子。
  “这位女施主,”不知过了多久,菲菲听到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睁开眼一看,一位面目和善的尼姑双手合十地站在她面前,“劫难过后,六根益净,善结佛缘,是该归家的时候了。小施主自有贵人相助,西行之后,便可大安了。善哉,善哉。”说完之后,尼姑飘然而去。
  菲菲被这话惊得目瞪口呆,自已的经历和遭遇,让她的神经极为敏感,一个梦镜,偶尔在书刊上看到的测试,都会让她结合自已的命运想上半天。这位老尼姑的话太奇怪了,是在给她什么暗示呢?
  菲菲牵着雨梦的手,脑子里塞满离奇古怪的想法,老尼怎么会知道她曾经和正在经历的劫难?“六根益净,善结佛缘”又是什么意思?她的梦和老尼,都让她回家,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家,她的归宿又在哪儿呢?小施主,自然是雨梦,会有贵人相助?这样的处境,谁会成为她的贵人,伍德、欣茹还是今天见到的那两个老外?这恐怕是她到北京之后所有的社会关系了。
  菲菲朝远处望去,老尼姑早就没了踪影,只有青山绿树千年古刹,在阵阵山风中岿然不动。
  菲菲被老尼的话彻底搞乱了阵脚,她没有心思再玩儿,拉着雨梦上了公共汽车。回家的路上,雨梦一直躺在她的怀里睡着。车窗外山峦如黛、晚霞凄艳,车行在这崎岖的山路上,让她不禁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场车祸,想起了雨田和李真旭,她曾经有过那么和美的生活,可是就在刹那间灰飞烟灭,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如果没有雨梦的到来,没有伍德的帮助,也许她早就追随着雨田他们去了,即便活着,也会状如行尸走肉。是雨梦唤回了她的母爱,伍德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才让她熬过了那苦不堪言的日子。可是现在,雨梦伤了,伍德遇到难处了,她又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了,曾经幻想和指望的生活又落空了。
  菲菲有些不寒而栗。难道所有的磨难都是因为她不宜享受俗世的快乐吗?她所拥有的都会被夺去,让她万念俱灰,四大皆空,遁入佛门?
  菲菲被这样的启示又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觉得仿佛一切都事出有因,不是空穴来风,是因果的轮回。别人破坏了她的家庭,而她又不期然地也充当了同样的角色,报应又恰恰落在了雨梦的身上,如果她能够迷途知返,说不定就能够化解所有的难题,每个与她有关的人都能各得其所。伍德可以像不认识她之前那样过平静而温馨的日子,单云,欣茹的好朋友,也可以一如既往地小鸟依人般地与伍德共筑爱巢,可是,雨梦怎么办?她还那么小,谁能照顾她,她的贵人究竟是谁呢?现在,雨梦就成了她唯一的牵挂。想到这,菲菲捏了捏揣在兜里的林楚的名片,她想回到家之后,一定要跟她联系一下。
  吃过晚饭不一会儿,雨梦就上床睡觉了。大约九点钟左右,伍德打了个电话过来,问雨梦出院后情况好不好,他刚刚从医院回来。菲菲说一切都好,她也问了单云的情况,伍德说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出院,他告诉菲菲一定要照顾好自已和雨梦。菲菲说,你就别惦记我们这边儿了,好好照顾单云才是。伍德说那这段时间只好委屈你和雨梦了。
  菲菲放下电话后,心中有些凄惶,有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不知道这一辈子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昨天的如意算盘,被今天的一场出游打乱了。

  她稍微平静了一下心绪,就拔通了林楚的电话,有些惶恐地说:“很冒味地打搅您,我是今天在潭柘寺遇到您的那个伤手小女孩的妈妈,我叫胡菲菲。”林楚说知道知道,平抚了菲菲紧张的心理,她简单地告诉林楚,她想知道治好女儿的伤残,需要多少钱,要办哪些手续。林楚说,这样吧,我明天发一份传真给您,上面写得很清楚。菲菲说,我这儿没有传真。林楚说,看看你附近的朋友有没有。菲菲感激地说,那您先等等,我一会儿再打给您,告诉您传真号。
  菲菲撂下电话后,马上打电话给欣茹,问到了欣如公司的传真号码。她把传真号码告诉林楚时,林楚问了她一句:“能冒昧地问一句,你女儿的手?”菲菲赶紧说,“是被玩具炸伤的。”
  “玩具炸伤的?什么玩具?”电话那边的林楚有些吃惊。
  “我妈妈从老家寄过来的一个芭比娃娃。” 胡菲菲如实答道。


十九

  在没有那次之前,林楚不否认自己对刘谅有好感,他一表人才,业务精湛,在医院里是大家公认的才子,而且人不死板,没有所谓专家的那种陈腐。虽然已经是年过40,但依然能和年轻人们玩儿在一起。
  林楚放下胡菲菲的电话,原地站了一会儿,情绪复杂,猫小宝一直在她身边蹭,讨好地看着她,她抱起小宝,走到窗前,茫然地望着外面。
  昨天刚给单云会过诊,难过的一塌糊涂,送走专家,她好半天都不敢去单云的病房,怕控制不好情绪,让单云有所察觉。那么好的一个朋友,就这么被判了死刑,人生多无常啊,身为医生的林楚本来对生死已经习惯了,不那么敏感,但得病的毕竟是单云,她最好的朋友。
  晚上刘谅打电话给她说,安慰了她几句,无非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作好该做的,不留遗憾之类的套话。林楚知道他后边肯定还有实质性的内容,不会因为单云的病来专门安慰她。果然,刘谅话锋一转说,如果你明天没什么事,能不能陪一陪加拿大访问学者安妮和菲利浦?林楚知道刘谅不是好求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帮你的,是计较每一分回报的,好在与其他的比,对林楚来说,这也不算什么苦差,她也乐得出去散散心,透透气。所以爽快地答应了,说:“好吧,我明天带他们去潭柘寺。”
  林楚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潭柘寺遇到胡菲菲和她的女儿,更没想到的是,胡菲菲的女儿手有残疾。
  其实在素心斋,她一坐下来就发现了胡菲菲,恨不得马上换个地方,避开。偏偏菲利浦夫妇又那么热心,有职业病,把她逼上了不得不与胡菲菲直面的境地,还好胡菲菲并不知道她是谁。
  林楚放下小宝,刚要给菲利浦夫妇打电话问他们要详细资料,手机响了,看了看号码有些陌生,但还是接了起来,小心地问候了一声你好,对方赶紧自我介绍说:“林楚,林大夫吗?我是焦阳,是从郝姐那儿要到你的电话号码的。”电话里焦阳的声音略显紧张,在切入正题后,才放松下来:“是这样的,林姑昨天给单云看过后,挺关心她的病情的,她要我转告你,说在进行放化疗时,一定要注意用药的剂量,不能下猛药,一切都要从延长病人的寿命和不增加病人的痛苦为前提。”焦阳有点儿照本宣科:“还有,就是要重视中医疗法,也许会有奇迹。”
  林楚非常感谢林大夫的关心,所以在电话中对焦阳也格外友好,她难得对一个不熟悉的冒昧打电话给她的男人有这样的耐心,尤其是当焦阳说,为了方便单云的治疗,把林大夫家里的电话给她,并可以随时联系时,林楚禁不住说出了一连串儿的谢谢。倒是焦阳恰到好处地说:“你不用那么客气,都是为了单云嘛。”
  林楚突然有些感动,对焦阳也多了一分好感。突然想起了欣茹的话,脸不禁红了一下,仅有的两次接触,焦阳给林楚的印象是干净、细心,有些谦卑,但富有人情味儿,是一个挺随和的人,林楚笑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不过她也欣慰,如今能让她有兴趣多想一会儿的男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凤毛麟角,她觉得自己还没有老到不可救药,还有暂短的心动,也还会有所幻想,证明自己还是有开始新生活的可能的。
  第二天一上班,林楚换上工作服就奔了单云的病房。她没有告诉单云真实的病情,没有必要让她知道那么多,有了林大夫那边的关心,林楚的心里塌实了许多,虽然对治好单云没有任何把握,但毕竟能让她得到最科学的治疗,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单云刚睡醒,对林楚这么早就过来,缺乏心理准备:“你怎么这么早就到我这儿了?”林楚通常是查完其他病人的房,再到单云这儿来,为的是能跟她多待会儿。“怎么?不欢迎?”林楚故意调侃。
  “是不是不太好哇?”单云很敏感,任何的与平常不一样的举动都会让她联想到自己的病情。
  “别胡乱猜了。”林楚尽量保持平时的常态,不让她有任何的疑心,说话也尽可能显得欢快些:“哎,你那个高中同学真不错,路子挺宽的,人也实在,关键是对你够意思。”
  “怎么了?你是说焦阳?”单云问道。
  “市医院的林大夫,人家请到了不说,诊后服务那叫一个好。”林楚带上听诊器,给单云检查心肺。
  “林大夫怎么说?”单云格外关心。
  “她说你根本用不着手术。只采取放化疗再配合中医疗法就行了。”林楚是实话实说,却不是林大夫的真实意思,但对单云她也只能如此瞒天过海了。
  “真的呀。”单云喜出望外。
  “人家可是泰斗级的人物,还能懵你不成?”林楚没有因为自己的撒谎而内疚,她想让单云高兴一天是一天,“你这一病,让我认识这么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因祸得福啊。”
  “兴许不止如此呢。”单云想到欣茹的设想,揶揄着林楚。
  “还有什么?”林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看单云一脸的坏笑,马上意识到了,为了让单云的好心情多保留一会儿,她故意说:“跟焦阳?”
  “心有灵犀嘛。看来有戏。”单云的情绪很好,林楚有些心酸。
  “那你可是帮我大忙了。要不我这辈子非老到家不可。”林楚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认真点儿,到底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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