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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少校 作者:[苏] 尤里安·谢苗诺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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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让我看看。”
“不。”
“看看吧。”
“脸上都是泪痕。鼻子也肿了。看到我这副样子您就不会喜欢我了。”
“我会喜欢的。”
“我知道,您不会的。”
“阿纽塔,阿纽塔……”
“您在城里的时候,我连动都不敢动──就担心您。”
“我不会出什么事。”
“您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
“您进城时,我常祈祷。”
“向上帝祈祷?”
“向炉子、向森林、向天空、向自己。向周围的一切。”
“有用吗?”
“难道您没有感觉到?”
“没有。”
“这时因为您不知道。如果在大森林里,一个人翻山越岭,猎人肯定要为他祈祷。我们那里大家都相互祈祷。我过去为我叔叔祈祷时心里总这样想:‘大森林,保佑他一路平安,不要让我的瓦夏叔叔迷失方向,不要把路藏起来,保佑他的火在夜间不要熄灭,把他引到有溪水的地方过夜。上苍保佑,不要下雨,不要让云遮住星星,不然的话,瓦夏叔叔会迷路。他有腿疼的病,可他还总是去打猎,因为他收养了我,他想攒钱供我上技校……”
“下面呢?”
阿尼娅转过头,把被烛光映得柔和的脸对着旋风低声说:“我想起来了:那是在第三天的夜里──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响着。他回来以后,总是笑,讲那天夜里有只不冬眠的母熊碰上了他,而他当时正睡觉。突然好象有人碰了他一下──他一把抓起猎枪。可我知道谁碰了他一下。”
“是你?”
“不……是大地。一棵大树嘎吱嘎吱响,篝火喷吐着火舌,烤疼了他的后背──所以他就醒了。我祈求过森林和上苍保佑他。”
“你是女巫。”
“对别人来说──我是女巫。可对我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上了。”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为我祈求大地和上苍的?从一开始?”
“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
“在监狱里的时候。”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那里经常想起您。任何人也没有象您那样让我经常想起──无论是故去的妈妈,还是爸爸,还有瓦夏叔叔。”
阿尼娅又哭起来。
“你怎么了?”
“我现在一辈子也洗不清了──进过盖世太保,为他们发过密码电报。”
“别说了,”旋风止住她,“为了让你别在折磨自己,请你记住,并且把它望掉:我也进过盖世太保。”
“什么时候?”
“我第一天就被捕了。我是一星期以后才去接头的,记得吗?”
“记得。”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盖世太保。”
“那怎么……”
“我是从集市上逃跑的。这讲起来话就长了。总之,我是从他们那里逃出来的。”
“那为什么……”
“什么?”
“那为什么您只字未提过?”
“因为我要完成任务。完成了──再讲。”
“您对任何人也没有提过?”
“对任何人也没有讲过。”
“包括科利亚?”
“对他也没有讲。”
“这么说,您是不信任我们了?”
“我相信你们大家,就象相信我自己一样。”
“那……您为什么……一直不讲?”
“你是不是还不明白?你是不是觉得总部不再相信你了?我这个小组领导人又有什么办法呢?你原来认为我也不相信你,对吧?”
“是的。”
“那我们就只好离开了。可是新的小组需要准备多长时间?一个月。再取得联系呢?一个月。建立好联系呢?一个月。熟悉情况呢?又得一个月。那么城市会怎么样了呢?对于我──工作是首要的,其次才是自己。明白了吗?”
阿尼娅没有回答。
“睡着了?小姑娘。”
阿尼娅还是没有回答。
旋风用温柔的动作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阿尼娅并没有睡。她非常清楚地记起贝格讲的那件事:盖世太保有意安排一个俄国侦察员倒戈后从集市上逃跑。他甚至还讲了在哪一天,什么时间。阿尼娅现在想起来了,旋风就是在那一天来接头的。
早晨,旋风进城去了。阿尼娅把贝格讲的话同昨天夜里旋风讲的那番话又对照着思索了一番。旋风说他在城里什么事也不会发生,然而阿尼娅把他这句刚强好汉的安慰话完全理解到另外一方面去了,她自作主张地同总部取得了联系,向博罗金报告了旋风被盖世太保抓获以及他逃跑的事。然后她又找出自己的手枪,把子弹推上膛。接着她便站在桌旁一动不动,仿佛化作了一尊石像……
第二十六章 自杀
1、丘吉尔先生致斯大林元帅的私人绝密信
西线正在进行艰苦卓绝的战斗,随时都会要求统帅部作出重大决策。您凭自己的经验就可以认识到,在暂时失去主动权后守卫异常广阔的战线这种局势有多么令人不安。艾森毫威尔将军非常希望而且有必要大致了解您的行动设想,因为这关系着他和我们各方面的重大决策。我将非常感谢,如果您能告诉我,我们是否能够指望俄国大兵团在一月份,或其它您愿意提及的任
何时间进攻维斯瓦战线或其它地方。这一极为秘密的情报,除布鲁克元帅和艾森豪威尔将军之外,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而且绝对严守秘密。我认为此事紧迫至极。
2、利博
“请,特劳布先生,请进。”
“谢谢,利博先生。”
“先生找我有事?”
“只是感兴趣。”
“哪方面?”利博把特劳布让到近前,打开房间的灯,迅速朝窗子望了一眼──看看蓝色的灯光管制窗帘是否放了下来,然后打了个手势请特劳布坐下。
“现在我就对您解释一切。”
“我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能引起您这位知名的战地记者注意,真使我荣幸。我曾有幸读过您的著作。”
“噢!”
“对于这些书的写作技巧,我给予过适当的评价。但令我震惊的是,您是从哪里找到这样一批无能、软弱的窝囊废?当然,请原谅我这样直率。不过,您写的战地通讯我还是相当喜欢的。”
“谢谢。”
“我想先提一个问题:您是从哪儿知道我的名字的?要咖啡还是啤酒?”
“如果可以的话,要咖啡。”
“我现在就煮。”
“至于您的姓氏,”特劳布望着这位党卫军分子的后背,慢悠悠地说,“请相信,我并不知道,刚才我也不敢肯定您就是利博。”
中尉转过身,微笑着问特劳布:“您是神秘主义者?”
“也可以这么说吧。要知道,我确实不知道您就是利博。使我惊奇的是您的相貌与另一个利博很相象。显然,那人是您父亲──汉堡共产党人起义的领导人之一。”
利博继续煮咖啡。他拿着勺子在一个白色的大碗里均匀地搅动着。然后以优雅、准确的动作慢慢地拿出勺子,悬在碗上停了片刻,以免咖啡滴到雪白的桌布上,然后把勺子放在淡黄色的餐巾上。
他转过身,一手拿着两个杯子,一只摆到特劳布跟前,另一只放到自己面前,然后坐到软椅上问:“您是从哪儿知道的?”
“我记得您父亲。我采访过他。”
“我们长得象吗?”
特劳布拖延了一下,回答说:“有些地方──象极了。”
“到底是哪些地方?”
“这说不好。”
“我觉得,您可能搞错了,少校先生。”
“如果您对利博这个名字没有反应,那我就是搞错了。可现在我肯定,我没有搞错。”
“具体讲,我哪些地方象父亲?”
“步态,气度,脸型,还有许多细微的地方也象,这些地方都能使我想起相似之处。当然他很令我震惊:他作为一个人来讲,是敌人,危险的敌人,但又是个意志坚强的人。”
“他的头发是淡黄色的吗?”
“说不上淡黄色……不是那种明显的淡黄色。反正他的头发与您的一样,也是浅色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但最主要的──我记得他的眼睛、眼形、嘴形、举止。这些地方都象极了。但使我感兴趣的不是您父亲──他是民族的敌人……”
“少校先生,我请您表达意思要准确些……”
“给共产党暴乱首领,确切说,是首领之一,下个民族敌人的定义您不同意?”
“您应该首先向我证明我是这个敌人的儿子,然后再来评价他的行为。”
“中尉,说真的,对于您的家谱我并不怎么感兴趣。使我感兴趣的是您,您的成长史──一名光荣的党卫军战士,那位里博……的儿子,”特劳布笑了笑,“我这样讲,可以吗?您不反对吧?”
“我不反对。”
“这种异常的冷静也许是张惶失措的表现,”特劳布一边搅动咖啡里的糖,一边琢磨,“或许他成了一块冰,铁了心的人,这大概是最可怕的了。”
“来吧,老朋友,开始吧。”特劳布笑笑,从兜里掏出活页本和钢笔,请求说,“我们还是开诚布公地谈谈。我要赞美士兵。世界上唯一诚实的人就是士兵。”
“从军官和记者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我很高兴。”
“那么……”
“我的母亲在什么地方?”
“这我不知道。”
“从我记事起──我就是孤儿。”
“父母的情况您一点也不知道?!”
“一无所知。”
“他们什么也没对您讲过?”
“谁?”
“上司。”
“没有。”
“您是党员吗?”
“您是吗?”
“我始终同情这一运动。”
“那我始终是为它而战的。”
“妙极了!回答得好。”
“这不是回答,这是实情。”
“那就更妙了!不过,我觉得您不是一位健谈的人。请您讲讲您的战斗史吧,比如,前线的情况,您在什么地方和为什么获得了勋章,以及您的战友、作战的详细情况。士兵应该谨慎持重,但也应该尊重报界。”
“在党卫军军官学校毕业后,我被派到东线执行党卫军指挥部交给的特殊任务。由于完成了这些任务,我的部下和我本人受到了祖国和元首的嘉奖。还要咖啡吗?”
“不。谢谢。不要了。”
“这是地道的咖啡。”
“我尝出来了。”
“我还能为您作点什么?”
“没有了。请原谅我打扰您,中尉。”特劳布干巴巴地说,“祝您幸福,再见。”
“少校先生,由于我正在执行一项特别任务,条例责成我必须坚决地请您到我的上司那里去一趟。”
“我不明白……”
“您应该现在同我一起去见我的领导。所有与我接触的人都必须见我的上司。这是帝国党卫军野战指挥部的命令。”
“中尉,您的神智清醒吗?请您向领导报告,说军人作家特劳布来找过您。如果必要,他们会请我去解释的。”
“我全都明白,但是,少校先生,我必须服从命令。”
“难道全完了吗?”特劳布心想,“多么愚蠢!天啊,这小伙子有多可怕。他简直不是人。人性在他身上已经没有了。他是只动物。不。甚至都不能说他是动物。是一部上了弦的机器。可能,末日到了,这也好──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利博先生,趁彼此还没有超越尊重的界线,我还是把这视为玩笑。”
“特劳布先生,”利博站起身说,“请您不要逼我动用武力。”
“您放肆了。”
“特劳布先生,我不再重复我的话。”
“我拿这个大块头怎么办?”特劳布心想,“看来,得跟他走一趟了。”
“那好吧,”他强作笑颜说,“请。既然您坚持──我可不是您的对手。”
利博这里没有电话。只有报警蜂音器和呼叫盖世太保汽车的按钮。利博按动了叫汽车的按钮。
盖世太保长官克吕格尔把几张照片摆在特劳布面前,说:“这太有意思了,少校。看看吧,请指一下,这些人当中谁是利博的父亲。”
特劳布仔细看了看照片说:“总的说来,这些人的相象之处都不怎么明显……”
“这就怪了。作家,作家,我将永远称颂你们。我们侦察员要是有你们的记忆力就好了……喏,他们中间谁是?要集中精力。从单纯的职业观点出发,对此我很感兴趣。”
“不,这里没有他。”特劳布心想,“从服装上判断,这些照片都是三十年代的。他想干什么?这是什么把戏?这里面没有利博。里面的人没有任何与这位小伙子相象的地方。如果有,我还是可以发现一些的。”
“这里面没有利博。”
“哪一个利博?”
“老利博。”
“是您在汉堡采访过的那个吗?”
“正是。”
“他叫什么名字,您还记得吗?”
“记不得了,确实记不得了。就叫利博。大家都这么叫。”
这时盖世太保长官犯了一个错误──没能克制住自己。他若是克制住了自己──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如果他向特劳布道个歉,放他走,然后派人盯住他,跟踪追击,找到特龙普钦斯基、谢多伊和旋风──那样的话谁能知道克拉科夫城以后的命运。可是他没能控制住自己。他一拳打在特劳布的嘴上,大叫起来:“出卖灵魂的败类!败类!根本没有利博!只有伯尔!利博只有一个!那是他在寄宿学校时的姓,明白吗?!站起来!快回答,败类!这位利博的历史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从哪儿得来的?!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说!!”
特劳布被带往囚禁室后,利博向长官提出了一个问题:“长官,特劳布的话是真的吗?哪怕是一点点?”
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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