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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德利夫人的秘密 [英]瑪麗.伊麗莎白.布雷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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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好几分钟,他默默地在爵士夫人身旁踯躅。他们曾一起在昏暗的林荫道上走来走去,现在他们走到菩提幽径另一头,靠近落尽叶子的灌木丛了──灌木丛中便是那倾圮的老井,大片纠缠在一起的、多刺的下层植物,掩盖着它那无人注意的枯朽。
  一条曲折的、无人管理的、多半被野草堵塞的小径,通向这老井。罗伯特离开菩提幽径,踅入这小径。灌木丛中要比林荫路上明亮一点儿,奥德利先生想瞧瞧爵士夫人的脸。
  他一路上不说话,直至他们走到了老井旁边的那片杂草丛生的草地上。厚实的砖砌井栏这儿那儿都坍塌了,零星的砖石跌落在野草和荆棘之间。支持着木头辘轳的笨重柱子依旧兀立着,但铁铸摇手柄已经从插口里抽了出来,丢在井旁几步外的地方,生锈了,退色了,被人忘掉了。
  罗伯特靠在一根遍布苍苦的柱子上,俯瞰着爵士夫人的脸,在寒冬薄暮中那脸十分苍白。月亮才升起来不久,灰色天空中一钩微明新月;一种隐隐约约的阴森森的月光,同将尽未尽的白昼的朦胧阴影混和在一起了。爵士夫人的脸,看上去象是罗伯特。奥德利在他梦中见过的那张脸,它在绿色海浪的白色泡沫里向外张望,引诱着他的伯父走向灭亡。
  “这两个标签都在我手里,奥德利夫人,”他重新说道。“我从你丢在‘新月小屋’的匣子上取下来的。我当着文森特大人和通克斯小姐的面,亲手取下来的。你提得出什么证明可以驳斥这个证据的吗?你跟我说,‘我是露西。格雷厄姆,我同海伦。托尔博伊斯毫不相干。’既然是这样,你总能提出可以证实你过去的经历的证明人来吧。你在新月小屋出现之前,一直在什么地方生活?你必定有朋友、亲戚、相识者,他们总能站出来为你证明这许多事情的吧。如果你是这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你总能指出一个能证明你过去的身分的人来吧。”
  “是的,”爵士夫人大声说道,“如果我被送上刑事法庭被告席,毫无疑问,我会提出证据,驳斥你那荒谬可笑的控诉。但我并不是在受审,奥德利先生,我就什么也不想干,只想嘲笑你那可笑的愚蠢。我告诉你,你是疯了!如果你高兴说海伦。托尔博伊斯并没有死去,说我就是海伦。托尔博伊斯,你不妨去说吧。如果你要闯到我生活过的地方去,闯到托尔博伊斯夫人生活过的地方去,那必定是你自己的随心所欲、一意孤行。但我要警告你,这样的想入非非,有时会导致象你自己一样表面健康的人们,落得一个在私立疯人院终生监禁的下场。”
  罗伯特。奥德利吃了一惊,爵士夫人说这番话时,他在野草和灌木之间退缩了几步。
  “为了遮掩她过去所犯罪恶的后果,她是什么新的罪恶都会干得出来的,”他心中想道。“她能运用对我伯父的影响,她会把我关进疯人院去的。”
  我倒不是说罗伯特。奥德利是个懦夫,然而我要承认,当他想起自从上帝把夏娃作为亚当的伴侣和助手创造出来的那天起,天下的女人所干的可怕勾当时,一阵毛骨悚然的颤栗,一种接近于恐惧的感觉,冷飕飕的直逼到他心里。如果这个女人的掩饰和作伪的魔力竟比真理还强大,竟压倒了他,怎么办呢?当乔治。托尔博伊斯妨碍着她的前途,并且以某种危险危及她时,她并没有放过乔治;而如今他以大得多的危险威胁着她,难道她会放过他吗?女人的仁慈、亲热、和蔼是同她们的美丽优雅成正比、相一致的吗?不是有过一位马泽。德。
  拉蒂德先生Ⅰ,倒了霉,冒犯了多才多艺的德。蓬帕杜夫人,由于他年轻失检,她便罚他终生监禁;他两次越狱,两次被逮归案;他深信他那美丽敌人的迟迟不至的宽宏大量,结果反而帮助一个不共戴天的魔鬼害苦了他自己吗?罗伯特。奥德利瞧着站在他旁边的那女人苍白的脸,那白皙而美丽的脸,被明星一样的蓝眼睛照耀得容光焕发,那眼睛里自有一种奇怪而又肯定是危险的光芒;他记起了上百个女性背信弃义的故事,当他想到他自己和他伯父的妻子之间的斗争很可能是力量悬殊的斗争时,他不寒而栗了。        Ⅰ即让─亨利。拉蒂德(1725─1805),因阴谋反对蓬帕杜夫人而被囚禁,虽多次越狱,还是坐了三十五年的牢。
  “我向她摊开了我的牌,”他心里想,“但她的牌却藏着,不给我看见。她戴的假面具也还无从摘掉。我的伯父会宁可认为我是疯子,却不肯相信她犯了罪。”
  克莱拉。托尔博伊斯的脸──同爵士夫人娇滴滴的美在气质上截然不同的、严肃诚挚的脸──呈现在他的眼前。
  “我竟考虑起我自己或是我自己的安危来了,我真是个懦夫,”
  他心中想道。“我愈是打量这女人,我愈是有理由害怕她对别人所施加的影响;我愈是有理由但愿她离这府邸远远的。”
  他在朦胧薄暗中左瞻右顾。这寂寞的园子静得象荒凉的墓地,四周有墙垣围着,躲开了活人的世界。
  “乔治。托尔博伊斯失踪那天,她就是在这园子里的某一个地方遇到他的,”他想。“我不知道他们是在哪一个地方相见的;我不知道他是在哪一个地方目不转睛地端详她冷酷无情的脸,谴责她的虚情假意的。”
  爵士夫人呢,小巧玲珑的手轻轻地按在罗伯特所倚靠的柱子对面的那根柱子上,俊俏的脚在长长的野草之间戏弄玩耍,可是她又偷偷地注视着敌人的脸。
  “那么,爵士夫人,这就成了一场至死不渝的斗争了,”罗伯特。奥德利庄严地说道。“你拒绝接受我的警告。你拒绝逃之夭夭,在某一个外国土地上悔过自新,远离被你那虚情假意的魅力所欺骗和愚弄过的、宽宏大量的绅士。你宁可待在这儿同我公开对抗。”
  “我对抗,”奥德利夫人答道,她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年轻的大律师。“如果我丈夫的侄儿发疯发狂,选定我作他偏执狂的牺牲品,那就不是我的过失了。”
  “那么,爵士夫人,就那样吧,”罗伯特答道。“有人看见我的朋友乔治。托尔博伊斯上次就是从这扇小铁门进入这些园子的,今夜我们也是从这小铁门进来的。上次有人听见他在打听你。有人看见他进入这些园子,但从来没有看见他离开这些园子。我并不相信他居然离开了园子。我倒相信他在这些土地的范围之内丧失了他的性命;他的尸体就埋藏在某处平静的水面底下,或是埋藏在这儿某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里。我一定要作一番彻底搜查,哪怕房屋夷为平地,园子里的树木全都连根拔起,也在所不惜,我决不让我寻找被谋杀的朋友的坟墓归于失败。”
  露西。奥德利发出一声悠长、低沉的哀号,以一种疯狂的绝望姿势高举双臂越过脑袋,但她对于控诉者阴森可怕的指控却不作答复。
  的双臂慢慢地放下来了,她站在那儿瞪眼瞧着罗伯特。奥德利,她白皙的脸在昏暗中闪出光来,她的蓝眼睛闪闪烁烁,睁得大大的。
  “你永远活不到干这种事的时候,”她说。“我一定先杀了你。
  你为什么这样折磨我?你为什么不能不打扰我呀?我究竟伤害了你什么,竟使你成了迫害我的人,追踪我的行踪,观察我的神色,对我进行种种侦探工作?你存心要逼我发疯吗?你可知道,跟一个疯女人摔角是怎么一回事吗?不知道吧,”爵士夫人哈哈大笑,大声说道,“你不知道,不然你就不会──”
  她突然住口,突然挺直了身体。罗伯特在那半醒半醉的老上尉身上看到过的就是这同样的动作;同样具有那种庄严的气度──一种极端痛苦的崇高境界。
  “奥德利先生,你走吧,”她说道。“你疯了,我告诉你;你疯了。”
  “爵士夫人,我是要走了,”罗伯特平静地答道。“出于对你不幸处境的同情,我本来是会宽恕你的罪过的。但你拒绝接受我的同情。我过去一心要怜惜活人。但从此以后,我将仅仅牢记我对死者的责任。”
  他从菩提树荫影下的寂寞古井边走了出来。爵士夫人跟着他慢慢地走过长长的阴沉沉的林荫道,跨过乡村小桥,走向铁门。当他穿过铁门的时候,艾丽西亚从一扇一半装着玻璃的小门里走将出来,那小门是由府邸一隅镶嵌栎木的早餐室里开出来的,她正好在门口的门槛上与她的堂兄相遇。
  “罗伯特,我到处寻你,”她说道。“爸爸到书斋来了,我相信他见到你一定高兴。”
  这年轻男子听到他堂妹年轻而生气勃勃的声音,心中一惊,“天哪!”他想,“难道这两个女人是同样的泥土塑造出来的吗?难道这坦率的、宽宏大量、天性单纯、任何冲动都掩盖不了的女人,跟那影子落在我身旁幽径上的卑鄙女人,竟是同样的血肉之躯吗?”
  他从他的堂妹瞧到奥德利夫人,后者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等着他站到一边,让她从他身旁走过。
  “我的亲爱的艾丽西亚,我不知道你堂兄碰上了什么了,”爵士夫人说。“他是那么神思恍惚和古里古怪,弄得我完全莫明其妙了。”
  “真是这样吗?”奥德利小姐大声说道,“可我倒认为,你们面对面谈心的时间是那么长久,由此看来,你已经作出努力来理解他了。”
  “啊,一点不错,”罗伯特平静地答道,“爵士夫人和我彼此十分了解;但,天色渐晚,女士们,我要向你们道个晚安告别了。今夜我将睡在斯坦宁丘,因为我在那儿有些事情要办,明天我会来看望我伯父的。”
  “呀,罗伯特!”艾丽西亚喊道,“你一定不会没见过我爸爸就跑掉的吧?”
  “不,我亲爱的,”年轻人答道,“有些同我关系重大的麻烦事情,弄得我有点儿心绪不宁,我倒宁可不去见我的伯父。晚安,艾丽西亚。明天我会过来或写信来的。”
  他紧紧地握了一下他堂妹的手,向奥德利夫人鞠了一躬,然后在拱门的黑色阴影下走了出去,走上了庄院府邸外那条安静的林荫道。
  爵士夫人和艾丽西亚站在那儿瞧着他,一直到瞧不见了为止。
  “天啊,我堂兄罗伯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大律师走得没了影儿时,奥德利小姐耐不住慨叹道。“他这些个荒谬行动是什么意思?什么有些麻烦事儿使他心绪不宁,我才不相信呢!我看是某个背运倒霉的辩护人硬把一个案件塞给他承办了,他朦朦胧胧地感到自己力不胜任,这就落到愚不可及的境地里去了。”
  “艾丽西亚,你可曾研究过你堂兄的性格?”爵士夫人停顿了一会儿后严肃认真地问道。
  “研究他的性格!不,奥德利夫人。我干嘛要研究他的性格疗艾丽西亚说道:“不需要什么研究,就可以叫任何人深信不疑:他是个懒惰而自私的锡布里斯人Ⅰ,他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也不关心,只关心他自己的悠闲自在和舒适安逸。”        Ⅰ锡布里斯为意大利南部的一个古都,该地的人以生活骄奢逸乐着称。
  “可是你从来不曾觉得他偏执古怪吗?”
  “古怪!”艾丽西亚重复了一遍,她噘起红唇,耸耸肩膀。“噢,是的──我想一般总是用这词儿为这种人辩解的。我看鲍勃大概是古怪的吧。”
  “我从来没听见你谈起过他的父亲和母亲,”爵士夫人沉思着说道。“你记得他们吗?”
  “我从未见过他母亲。她是一位叫达尔林普尔的小姐,一个冲劲儿挺大的姑娘,她跟我叔父一起离家出走,结果是丧失了一大笔财产。她死在尼斯,那时可怜的鲍勃才五岁。”
  “你可曾听到过关于她的什么特别的事情?”
  “你所谓‘特别的’是什么意思?”艾丽西亚问道。
  “你可听说她是古怪的──就是人们所说的‘异乎寻常’。”
  “啊,不,”艾丽西亚哈哈大笑着说道。“我的婶母是个十分理智的女人,我深信不疑,尽管她是为了爱情而结婚的。但你必须记住,我出生之前她就死了,因此,我对她没有多少好奇心。”
  “不过,我想你总记得你叔父吧?”
  “我的罗伯特叔叔吗?”艾丽西亚说。“呀,当然啦,我确实记得清清楚楚。”
  “他是古怪的吗?──我的意思是说,他的习惯很特殊,跟你堂兄一样?”
  “是的,我认为罗伯特的一切荒唐可笑之处都是他父亲遗传给他的。我的叔父对待他的朋友,象我的堂兄一样的漠不关心;但,因为他是个好丈夫,慈样的父亲,温和的主人,从来没有人反对他的意见。”
  “然而他古怪吗?”
  “是的;我想一般都认为他有一点儿古怪。”
  “啊,”爵士大人严肃地说道。“我也这样想。艾丽西亚,疯癫症时常是从父亲遗传给儿子多于从父亲遗传给女儿,从母亲遗传给女儿多于从母亲遗传给儿子,你可知道吗?你的堂兄罗伯特。奥德利是个十分漂亮的年轻人,我相信他是个心地十分善良的年轻人;但,必须监视他,艾丽西亚,因为他发疯了!”
  “疯了!”奥德利小姐愤怒地嚷道,“你是在做梦,我的夫人,不然──不然──你是在竭力吓唬我,”年轻的小姐相当惊惶地补充道。
  “我只是希望你好生警惕,艾丽西亚,”爵士夫人答道。“奥德利先生也许象你所说的那样,不过是古怪罢了;但他今天晚上同我讲话的神态,使我心中充满绝对的恐惧,我相信他就要发疯了。我今晚就要严肃认真地告诉迈克尔爵士。”
  “跟爸爸说!”艾丽西亚大声说道:“你一定不会暗示这种可能性而搞得爸爸苦恼的吧!”
  “我亲爱的艾丽西亚,我只是要使他有所警惕罢了。”
  “可是他决不会相信你的,”奥德利小姐说道。“他会嘲笑这种想法的。”
  “不,艾丽西亚,我告诉他的任何事情,他都一定会相信的,”
  爵士夫人露出文静的微笑,回答道。
   
  第十二章  未雨绸缪
  奥德利夫人从花园走到书斋,那是个镶嵌着栎木板的舒适朴实的套间,迈克尔爵士喜欢在这里读书写字,或者跟他的管家安排些产业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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