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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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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饭店,都是现成的,走吧走吧,小丁,你们几个把犯人先羁押好,留一个人看守,然后马上都过来吃饭。”
  熊天平便说道:“那,小丁你们先跟局长过去,我先把这家伙弄到羁押室去,你们吃完了来换我。”
  马春山笑了笑:“熊队长这个队长当得很有领导风范嘛,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又朝局长笑了一笑,“新世纪的好干部啊,要好好培养啊。”
  被他这么一夸,熊天平本来就激动的心情飘上天去了。催着几个手下跟局长和马主任先去吃饭,自己带着赵根林去羁押室。
  局长几个也就不再客气,在办公室主任的带领下朝门外走去。才走出大门,马春山抬手压了压肚子,不好意思地道歉:“看我紧张的,一上午的一泡尿憋到现在才想起来。你们先走,我回去放完水就来。”
  办公室主任殷勤地说陪同去,被马春山一句话闹了个大红脸:“陪酒陪唱陪睡也没个陪尿的啊!你先陪你们的干警,我认得那个饭店,马上就到。”
  羁押室就在一楼,刑警队办公室的隔壁,是由一间办公室改建的,两扇门,一层厚重的防盗门,里面还有一扇厚厚的木门,门上用奶头大的钉子钉着一层铅皮。
  马春山走过去,熊天平正在锁里面的木门,看到马春山,诧异地问:“怎么?”一边抬手关上了防盗门。
  马春山先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说:“厕所在哪儿?”
  “顶头拐弯就是。”
  “你陪我去一下吧。”马春山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
  熊天平微微一愣,把钥匙从门上拔下,揣进裤兜,便领着马春山朝走廊尽头走过去。虽然他一点儿尿意也没有,却很自然地和马春山一起走进了厕所。
  马春山打开第一个隔间的门看了看,又关上了。接着又打开第二个隔间的门,闲闲地说:“气味挺不好嘛。”
  熊天平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搭讪着回答:“是啊,我们这楼还是80年代初建的。局里一直想改建,市里又不给出钱。”
  “笑话!”马春山看完最后一间隔间,把门甩上,转过身来,“公安局盖楼还要市里赞助嘛?不是有个顺口溜吗——‘公安盖楼房,小偷来打桩,妓女帮灌浆,驾驶员盖的墙,仔细一看,嫖客架的梁!’”
  “嘿嘿,嘿嘿,”熊天平被逗笑了,又不敢大声笑出来,干巴巴地应了几下,马春山凝视着他,一双黑沉沉的小眼睛变得更细更长,熊天平被他看得有点发毛,笑容像融化了的奶油,黏在脸上。
  “熊队长,你是个爽快人,”马春山慢吞吞地说,“我这个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爽快人,我说明白话。”
  不知道为什么,熊天平只觉得脊背上的汗“刷”的就下来了。
  “你要觉得我这眼睛没看错人,就应一声,我跟你敞开了谈。”马春山目光须臾不离对方的脸,字字千钧地说,那目光简直像有分量的,压得熊天平的脖子不知不觉就勾了下来。
  “好,那我跟你说实话。”
  “我先问你,”马春山眼睛锁住他的脸,“那小子自首的时候有没有携带一个公文包?”
  “公文包?”熊天平赶紧摇头,“绝对没有。他是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群众和好几个警察自首的,只要带了东西,都会登记交接给我们的,肯定没有携带任何东西。”
  “这姓赵的路上有没有跟你们提起这个包?”
  “没有,他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熊天平有点吃不住他的目光了,额头油光光也出了汗,“除了偶尔哼点歌,哼的还是个什么英文歌呢。”
  “我给你交个底吧。”马春山靠近他一步,亲昵地搭住他的肩膀,两人几乎头靠着头了,他说话时嘴唇里喷出的微小颤音清晰可闻,“白绵市的情况我想你也多少是有点耳闻的,我跟齐书记,赛如一个人,一般干部的提拔任免,过不了我这一关,就过不了组织部,更过不了齐书记,说得不好听点,要他生,他不得死;要他死,就是天王菩萨也救不得他生。以前公安局我来得少,但早就听说你这个人是个朋友,值得一交。从今天往后呢,你就当是我兄弟,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碗汤喝。”
  熊天平拼命点头,努力在脸上挤出亲热的兄弟之笑。
  “当然,这些话,你可以听也可以不听,也不用相信我。”马春山悠悠地说,熊天平赶紧又摇头道:“哪能呢,不听您的听谁的?”
  “眼下就送一块大肉你吃吃,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吃不吃得下呢?”马春山把他的肩膀勾得更紧了,勒到了他的颈部血管,勒得只觉得血直朝头上脸上涌,太阳穴“嘭嘭”直跳,他喘了口气,咬牙道:“马主任,我认你这个大哥了。别说你给我吃肉,就算给我吃毒药,我眨一下眼就不算人生父母养的!”
  马春山微微吁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江勇被杀的时候,身上是带着一个公文包的,双带手拎的那种式样,里面有20万的人民币,1万美元现金和一副钻石耳环。”
  熊天平办案经年,这个案子涉及金额虽然巨大,还不足以让他动容,但听到接下来的话,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江勇没死以前,和我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这笔钱,其实是我的。这个话,我不好拿到明面上说,也不想在查案时暴露出来有这么个包。现在人犯归案了,我想请你在审讯的时候把包的下落问出来。包里的东西我们一人一半,20万全部归你,我要美元和钻石耳环。”

从犯

  邵向前稳稳当当地握着方向盘,车子毫无声息地行驶在南城区的马路上。他和吴非一样,都深得领导信任,一干就是十多年。十多年来,齐大元的车子从面包车换到普桑、豪桑、奥迪、别克……车子换了,但司机这个座位上的人始终没换,甚至在调离原来的城市时,也没忘记了把他这个忠心耿耿的驾驶员捎上。这种不载入档案却有特殊影响的背景使得他在机关里行走起来要比一般的干部都有几分尊严。碰上齐大元到各部门开会和检查,放到行李箱的礼品绝对不会少掉他的一份,而这一份的分量,要比某些部门头目得到的都要丰厚。
  齐大元很少动用自己的车去接送别人,尤其是接送一个副处级的干部,而且还劳马春山这个平日里牛上天的角儿亲自开车门。张德常一上车,邵向前就忍不住从镜子里盯着他看了几眼。若换了别人,碰上他的视线,都会赶紧带着几分笼络或者讨好的意思呵呵一笑,再顺便拉几句家常。张德常却没笑,反而盯着镜子里他的脸看了起来。看一眼也就算了,他这一看,就没完没了,一直看得邵向前不自在起来,干笑道:“张局长,老看我做啥呢?难道给我相面啊?”
  被他这一说,张德常索性把脸伸到他座椅后,更仔细地看了起来。
  邵向前被看毛了,差一点就要伸手把头顶上的后视镜扳个方向了。张德常却长长吐了一口气,像做完了什么重大实验似的,重重地朝后一靠,仰到后坐椅里:“不好说,哎,不好说啊。”
  短短的车途中,他再没说任何话,邵向前也没再敢往镜子里看,生怕再看到那双深井似的眼睛。车进了机关大院,泊好车子,两人一起走到电梯口,邵向前到底熬不住了:“张局长,到底什么不好说啊?”
  “没什么不好!”张德常回答得又硬邦又干脆。
  “哎——”邵向前真有点急了,进了电梯,按住了电梯开关,不让门关上,“张局长,你就别吊人胃口了吧?”
  张德常拍拍他的背,客客气气地把他的手拿开:“别瞎想啦,我和你开个玩笑!”
  电梯升到9楼,走出电梯,张德常一边走,一边又向邵向前脸上扫了一眼,便朝市委书记的办公室走了过去,留给邵向前一堆的问号。
  马春山关照过张德常,到了市委办直接去齐书记办公室报到。这是他第一次到市委书记办公室来。正值午饭时间,但这栋楼的九层里却毫无下班的迹象,经过的办公室里都有人,半开着或者全敞着门,衬衫整洁、领带笔挺的男人们不苟言笑拿着纸张从一个桌子走到另一个桌子,从一扇门穿越另一扇门,似乎那些纸张正承载着整个人类的未来。
  张德常直接朝市委书记办公室走过去。没等他过去敲门,紧邻的一个办公室里冒出来一个男人,做了个手势拦住他:“齐书记这会正在接待人,张局长,请你来我办公室稍微等一会儿。”
  张德常没吭声,跟着他进了办公室,那秘书忙着倒水,他也不客气,却也不坐,把四下的陈设看了几眼,踱到落地窗前,背着手眺望起风景来了。
  茶倒上来,还没凉到可以喝,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矮矮壮壮的市委书记亲自站在门外,一脸歉意的笑:“老张啊,刚有个急事,赶紧处理了一下,让你久等了。”走过来就握手,张德常捧着滚烫的茶来不及放下,只得一只手捏着杯沿,赶紧空出另一只手迎上去。齐大元全无传说中的霸气,十分随和,顺势牵住他的手往外走,“来,到我办公室谈。”
  张德常边走边笑:“齐书记,这是第三次啦。”
  “嗯?”齐大元不解。
  “这是你到白绵之后,我第三次很荣幸地和你握手啦。”张德常笑嘻嘻地跟他走进市委书记办公室,手里还端着秘书刚倒的那杯茶,“这样难得的温暖,我要铭记在心啊。”
  齐大元怔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犹疑,马春山说这个人说话总是别扭,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可一琢磨呢,又总觉得话里有话,半真半假,让人无法判断他到底是个什么立场。这一见面,他上来说的好像是奉承话,却又有点调侃味,而且透着没大没小的散漫,这气质……倒有点像一个人。对了,有点像左君年那肆无忌惮的劲儿。齐大元厌恶地抛开这个比较。不管怎么说,张德常是全省闻名的侦破奇才,也许专业比较突出的人才都比较有个性吧,这会儿,还就非他不可呢。
  齐大元在阔大的办公桌后坐下,同时示意张德常在对面入座,顺手拿起摊放在桌上的那份小报递给张德常:“老张,这个事你知道了不?”
  张德常接过小报纸,翻了翻,大致浏览了一下:“听说了一点。”
  “这件事,对白绵市的形象造成了极大损害,而且,结合江勇一案,市委常委会议讨论认为,这很可能是一个串案,是一起有预谋、有目的的政治案件……”
  说到“串案”一词时,张德常嘴角歪了歪,齐大元敏感地留意到了这一掠而过的笑,不过这不妨碍他继续把事情交代下去。
  “上午网络办那边派了两名小干警来,查了一上午就说线索中断,没法查了。”齐大元不满地说,“虽然说网络犯罪有它的隐蔽性,但是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有经验的猎人的眼睛,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的,我相信以张局长你这个省内闻名的神探……”
  张德常从那份打印材料上抬起眼睛来,看着齐大元:“齐书记,这是政治案件的话,恐怕应该让政保股介入,我是分管刑侦的,弄这类案子,没经验,而且也有越权的嫌疑,程序也不一定合法……”
  齐大元挥挥手,和气地说:“张局长,程序不程序的,我们关起门来不说这些废话。政保股该不该介入,回头市委自然会和公安局有书面知会,请你来,是想借你的慧眼,把在网络上诽谤政府的这个始作俑者拎出来。”
  张德常把材料卷成一个纸筒,漫然在手心里敲了敲,目光忽然一转,落在齐大元身后墙上那幅书法上,凝视片刻,频频点头,脱口道:“吉凶悔吝者,生乎动者也。”
  齐大元微微动容:“张局长,你懂《易经》啊?”
  “谈不上懂,业余研究一点。”张德常站起来,凑近了看了一下那幅字,又踱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不经意似的朝楼下闲眺了几秒钟,转头问道,“齐书记,这篇文章写得很专业,估计作者出不了白绵这几家报纸的记者吧?”
  齐大元没料着突然有此一问,微微一呆,应道:“那当然!”话一出口,顿时觉得自己说得太肯定,赶紧补救,“我也是推测,推测而已……并不是给你划范围。”
  张德常走到桌边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抬头看着墙上的那幅似篆非篆的符号,徐徐道:“乾上震下,大壮:利贞。大者壮也。刚以动,故壮。齐书记,这个卦象很不错呀。”
  齐大元听得目不转睛,打趣道:“张局长,你破案如神,是不是靠算卦算出来的呀?”
  张德常笑了:“开玩笑噢,齐书记,破案能靠算卦嘛?偶尔研究研究《易经》,当业余锻炼脑瓜子啊。《易经》六爻讲究观察细微之处,还包含了相对论以及运动论,对于思维方式也是一种有益的训练。齐书记,你这副卦象是哪个高人给你起课的啊?”
  “是咱们市一个很有名的玄学大师,算卦相当了得呢,听说连中央都有人找他卜卦……”说了一半,齐大元十分钟里第二次后悔自己嘴巴太大,今天真是见鬼了,怎么不知不觉就啥话都敞开了说呢?
  张德常瞅着他笑道:“齐书记你说的是一得庙的那个德永吧?”
  齐大元尴尬地咳嗽起来,清清喉咙,挺直腰板,正色道:“这些都是闲话了,业余消遣消遣,当笑话听听的。下次咱们专程再聊啊,现在继续说这个小报的案子……”
  张德常仰头“咕嘟”喝了一大口茶,把茶杯放回桌子,笑眯眯地打断市委书记:“您安排下来的工作,我就是再难也得上啊,没说的,我现在就带人去查,24小时之内给您一个交代。”
  从刚才含含糊糊到这会儿雷厉风行,把齐大元又搞糊涂了,愣了一会儿才道:“好,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我代表市委等你的好消息。”
  张德常点了点头,主动伸手给齐大元:“齐书记那我先去忙了,嘿嘿,嘿嘿。”他用力攥了攥齐大元的手,“第四次啊,第四次沐浴在领导的关怀里。”
  齐大元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的背影,好好的呢料警服被他穿得皱巴巴的,裤腿长了一小节,遮住鞋跟拖到了地上,完全是副不得志的中年小职员的模样,背也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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