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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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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楼几分钟之内就会倒塌,如果框架结构够牢,二楼的房间还能保持完整,如果结构破碎,那朱律师整个人就得全砸死
在钢筋水泥的碎块里。
巨响惊动了附近的居民,沿着路一圈儿的住户连日都在观望,晓得朱律师发了死誓,非说什么要以死抗争,僵持了
这两天,都还以为就此搁下了呢,忽然夜里砸起墙来,都叫不好,家家户户灯都亮了,开门涌出来看。
见附近的住户出来了,气锤砸得更紧,通通几下,左面的墙面已经砸透,每一锤下去,那残破的小楼整体都在剧烈
晃动,摇摇欲坠。
沿着马路几个人飞快地狂奔而来,边跑边喊:“里面还有人!!!还有人!!!”
欧淇的大脑完全混乱了,在轰鸣声里,他听不见自己在喊什么,只知道自己喊了又喊,喊了又喊,嗓子眼里像堵满
了水泥粉,又干又糙。
“嗵!”
又是一声剧响。
地面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半间楼房像粉渣似的,在气锤的撞击下,坍塌了,撞起满地的碎渣飞尘。模糊中一个蜷伏着的人体和许多的碎块一
起坠落下来,掉在废墟里。
虽然机器声、气锤声和惊呼声充满了整个耳鼓,欧淇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一种奇异的碎裂声,那是在跟着田三学手艺
时曾经听过的,骨骼碎裂的声音。
房子散了架,撞锤的任务已经完成,推土机停了下来。
那几个狂奔过来的人大概是朱律师的家属,尖锐地哭喊着,冲进灰尘弥漫的砖石堆里,七手八脚地从几块水泥板中
刨出人来。
“砸死人了!”
“砸死人了!”
“砸死人了!”
一个女人凄厉地哭叫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疯狂的喊叫声变了形,像一个扭曲的影子在动荡的灯光中激烈地撞来
撞去。
两辆推土机轧轧地开动着,掉转了头,车轮缓慢但是威力惊人地爬过废墟,开到了马路上,一个跟着一个,扬长而
去。
不知道为什么,竟没有一个人上去拦住这两辆刚刚实施完暴行的机车,或者,刚才他们那股视人如草芥的狂野劲儿,
把所有人都彻底镇住了。
那些从自己家里跑出来的居民站在路边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像一群皮影戏里的魅影。
欧淇看着他们,又看看被抬出来那个满身灰渣和鲜血的身体,他的家属短促而愤怒地哭泣着,朝着围观的人诉说着
可怕的、人人都看见的残酷事实,人群骚动了,欧淇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当一群目光都投向他,他才猝然明白。
“那不是老欧的儿子吗,现在也到鑫昌当打手了。”
不知道是谁这么说。欧淇一震,猛然回过神来,在那些人涌过来抓住他之前,他撒腿疯狂地跑了起来。
他不敢朝自己家跑,这些人都是熟人,都认识他家,跑着跑着,理智逐渐回到了他的脑子里,这一会要是跑回家去,
愤怒的朱家亲戚肯定追上门把他家砸了。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跑过了半个城市,才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追他的人早就被甩脱了,他却还像受惊的羚羊飞速地奔跑,跳过种植着矮树的绿化带,再跳过黑铁栅栏的隔离障,
又敏捷地跳上人行道的路牙子,有那么一会儿,他几乎陶醉在自己许久没体验过的矫健感里。
最后,他停住了。一抬眼,“锦绣花园”的招牌上,霓虹闪烁。
初雪
他才走到7 号楼的门栅前,门锁就嗒的一声开了。
门廊的灯亮了,看不到吴扣扣的人影儿,却听见妩媚的声音呵斥着两只咆哮的狗:“大勇!小勇!”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走廊,才看到坐在摇椅里的吴扣扣。看样子,她一个人坐在这黑漆漆的走廊里有一会儿了。这么
一个初冬的夜晚,她也不怕冷吗?
她上下打量着他:“阿唷,怎么啦,看你这一头灰一身汗的,出什么事啦?”
他一肚子的火,不知怎地,那火焰就小下去一半,可心又不甘,气呼呼地道:“孙五他疯了!人还在楼里,他就敢
砸!也不怕闹出人命!”
“哎呀!”吴扣扣像是吃了一惊,手按住心口,他这才注意到她只穿着薄薄的一件仿唐装绣花夹袄,做工极贴身,
把她饱凸凸的胸脯勾勒得分外显眼,只一眼瞥去,他赶紧跳开目光。
吴扣扣惊骇地说:“那人现在怎么说了?”
“不知道。”欧淇说,疲乏感蚂蚁似地从脚踝爬上膝盖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想找张椅子坐下,吴扣扣拍了拍摇
椅,还挪了挪身体,给他腾出一块地方。
欧淇没动弹,走到走廊的矮栏边,轻轻一挪身,就跳坐在栏杆上,双手支着膝盖,长长地吐了口气。
吴扣扣想了一会,若有所思地看着草坪上的灯,低低地说:“小欧,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事太残酷?”
欧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吴扣扣朝屋子里扬了扬头:“里面的茶几上有很好喝的饮料,你倒两杯出来。”
欧淇进去一看,那水晶般透明的玻璃茶几上摆着一只细颈大肚的透明瓶子,瓶子上有镂刻精美的花纹,瓶子里是金
色的液体,倒进杯子,宛如琥珀般细腻可爱,散发着浓郁的芬芳,有酒精的味道,却还有蜂蜜的甘甜。他把一只酒杯递
给斜倚在摇椅里的吴扣扣,不经意间碰触到她雪白的手,只觉得冰凉。他忍不住说:“这天已经很冷了,该多穿点衣服。”
吴扣扣哀怨地眼波一转,落在他脸上,又无限迷惘地看着草坪:“反正也没人心疼我,冻死了又怎么样。”
欧淇听这话不是话,不敢接茬,见他不说话,吴扣扣便自嘲地一笑,朝他举了举杯子:“我怎么跟你说起这些了。
咱们继续说孙五,他今天都还干了些什么?”
欧淇也渴得紧了,那酒清淡,又极甜,简直可以当可乐喝,他一口就灌下去一杯,喝完了看到吴扣扣优雅地端着杯
浅浅啜了一口,知道自己土冒了,顿时背上一阵针刺,局促地扭了扭身体,拿着空杯子,却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了。
吴扣扣自己起来,款款走进客厅,提着那只大瓶子出来了:“你爱喝便多喝点,这酒没有度数,可以当饮料喝的。”
说着她给他满上一杯,才复又坐回椅子上。
欧淇喝着酒,话渐渐流畅了,把刚才遭遇的惊险絮絮叨叨了一遍,灯光温柔,吴扣扣也全没了白天那种精明势利的
样儿,听得很耐心,还时不时发出一声同情的叹息。
“今天回不了家就算了,姐姐我这里有空房间,一会你去洗个澡,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她体贴地
说。
两人说着话,吴扣扣像是有满腹感慨要找人倒出来:“小欧,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坏女人?”
欧淇虽然脑子有点混沌了,舌头还能做主,听了这话,赶紧道:“怎么可能!我觉得您又漂亮又能干。”
“漂亮……不过是几年的事,女人老得快,一转眼就满脸皱纹了。”吴扣扣幽怨地说:“男人很势利的,说起来爱
品行爱心灵爱气质,你要是个丑八怪或者老太婆,他们连看都不看你一眼的!”
欧淇实事求是地说:“吴总,你是天生的美女,永远不会老的。”
吴扣扣抚着脸风情万种地笑了:“这会寒气凉上来了,你刚跑得满头大汗,可别着凉了,我带你上楼去,洗个澡,
早点休息吧。”
来过这间别墅两三次,但楼上始终是他这等小卒的禁地。这回能上楼了,他无心去看吴扣扣那摇曳多姿的屁股,而
是禁不住四下打量,那粉黄色的丝毯一直铺陈到楼上,过道里是橘黄的顶灯,灯一打开,气氛顿时靡丽极了,他局促起
来,讷讷道:“吴总,我身上太脏了,还是不上去了,我就在楼下随便蜷一夜好了。”
吴扣扣已经打开了一扇房门,回眸朝他笑道:“进来吧,这是客房,有配套的浴室,我教你怎么用。”
他本想说不用教,浴室的设施映入眼里,赶紧生生把这句话咽了回去。那巨大的浴缸足有他自己家的四个浴盆那么
大,不像浴缸,倒像浴池,围着磨砂玻璃,中间的门扇上有一排按钮,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吴扣扣笑着过去,按了一
下其中一个按键,浴池里泉眼似地汩汩喷出水来,又按了一下,四壁的气孔里丝丝地喷出蒸汽。
水雾缭绕里,吴扣扣柔声说:“快脱衣服洗澡吧。”
欧淇的脸腾地又红了,吴扣扣便笑道:“还怕我偷看你啊,小屁孩,那我走啦。我给你拿件睡衣,放在外面床上。”
拧过身子走出门去,欧淇赶紧把门关上,长吸一口气,只觉得酒意突突上涌,心脏也狂跳不已。
泡进热水之后,心跳得更快了,头目俱都晕眩起来,这入口甘绵的甜酒竟有这么大的后劲!他草草擦洗了一会,实
在支持不住,挣扎着冲干净身体,从蒸汽深处爬了出来,光脚就踩在地上,拉开门踉跄着走了出去。
外间只开了一盏小壁灯,异常幽暗,他摸索着朝床走去,没看到睡衣,便拉开毯子,一丝不挂地栽了进去,还没等
他反应过来,枕头上轻轻地呢喃了一声,一个蛇一样滑腻、水一样温软的身体就把他缠裹上了,他重重地一惊,却只是
无力地挣了一挣,喘着气道:“吴总……”
她埋下头,迅速地堵住了他的嘴,散落的卷发清香四溢地盖住了他的眼睛。他最后一丝抗拒,宛如特洛伊的城门,
在自己噼里啪啦燃烧起来的身体里灰飞烟灭了。
天空旋转,床铺和大地都在震颤,无数纷乱的碎片闪着金光飞过脑海,他一次又一次地溺毙,又一次一次地复苏,
直到筋疲力尽,再也无法浮出沉沉的黑暗。
过了很久很久,他沉没得如此之深。湖面上一个声音反复叫唤他,让他心烦意乱。他翻了个身,恼火地说:“干吗,
让我再睡会。”
接着,温暖的湖水一下子干涸了,冰凉的空气砸在他身上。他环抱住胸口,瑟缩起来,自己竟然一丝不挂。
湖水呢?他忍不住睁开眼睛。
吴扣扣的脸俯在他的上方,莫测高深地甜笑着,她手里拿着他的被子,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的身体。
他失声叫了出来,翻身坐起,差点撞上她的鼻子,更糟糕的是,清晨的生理反应,让他的某部分极端不堪地突出着,
他一把抓过枕头,遮掩住那里。
“昨天晚上你可没不好意思呀。”吴扣扣毫不客气地说,把他残存的一点幻想完全掐灭了:“这会装什么呀……”
她在床边坐下来,把被子重新盖到他身上,甜蜜蜜地说:“你和你那小对象都没搞过呀?”
左昀!左昀的模样一回到脑子里,一股寒意从脊背刷地凉到尾骨。
清晨的吴扣扣没有化妆,脸色蜡黄,嘴唇灰白,完全失去昨天夜里让人神魂颠倒的光彩。他立即想起了左昀睡醒时
那红扑扑的脸颊,她不止一次在他的床上睡过觉,但他腼腆,她更害羞,能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亲一亲就足以让心脏都
跳到嘴里了。她累极了的时候就会来找他,让他看守着她沉沉地睡上一觉。
吴扣扣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完全听到了他心里的每一句话,一抹冷酷的讥嘲把她的嘴角拉出了一道深沟:“欧
淇,你他妈的和所有的臭男人一个毛病呵?要吃奶的时候让你叫娘都愿意,提起裤子来了就装纯洁,是吧?”
“我……昨天喝多了……”欧淇结结巴巴地说:“真的……”
“那现在呢?”吴扣扣出其不意地掀开他的被子,一把抽掉他捂在腹部的枕头,她满意地笑了笑,如此年轻挺拔的
身体,每一寸的肌肤都紧绷润泽,结实而漂亮的肌肉像山脉般蜿蜒在那干净光滑的皮肤下,即便是经过昨夜通宵达旦的
狂欢,仍然能斗志昂扬。
她胸脯一挺,一扬手嘣嘣嘣将整个夹袄的扣子全数扯开。晨曦下,他那张线条分明的脸又涨得通红——她整个人都
扑到他身上。
欧淇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带这样复杂的情绪和一个女人纠缠在床第之间。极度的厌恶和极度的快乐,两者都
无法克制。一种更加强了另一种,像恶性循环似的,让他坠入更深的飞速下堕之中。
一切终于再度平静,他挣开她慵懒地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披着毯子,跳下床拉开了窗帘,让阳光照进来。
阳光纯净得像冰块,叮叮当当地穿越玻璃,砸进了他混沌的眼睛。
窗外的世界像一场奇迹,处处都覆盖上了一层茸茸的雪,新雪如此明丽,在阳光里似乎闪着薄薄的微蓝。
他站了一会,走进浴室,明知道床上的女人会很愤怒,他还是匆匆地穿上了所有的衣服。也许她会立即解雇他,也
许不会。不过此刻这些一点都不重要了,他只想飞快地跑出这间屋子,跑进外面的雪地里去。
两只猎狗见他下来,没有吠叫,而是摆着尾巴迎了上来,亲热地举起脚爪。他喜欢狗,忍不住蹲下来和这两个大家
伙玩了一下,它们从来都是对他虎视眈眈的,也许是因为他现在身上沾染了主人的气味吧——一想到这一点,他猛地将
手从狗头上拿开了,恼火地、不知道是冲谁唾了一口,便匆匆开门走了。
时间还早,才8 点10分。他赶到左昀家的楼下,她家的厨房里灯还亮着。她的影子隐约在厨房里晃过,她应该是在
吃早餐,然后赶去报社上班。一辆公安牌照的车停在楼下,可能是来接刘幼捷上班的。
果然,没多久,刘幼捷从楼道门里走了出来,左昀跟在后面。两人的神情都十分从容,刘幼捷似乎在叫女儿坐她的
车,左昀摇了摇头,她便自己上车去了。
车子喷出一股黑烟,咆哮着开走了,左昀很当心地让开了好远,顺手还掸了掸衣服。他这才注意到她穿了一件式样
简洁却异常高贵的羊绒裙装,颜色洁白如雪,第一次见她穿这么漂亮的衣服,衬着她微微冻红的脸儿,从草坪边上走过,
积雪都暗淡了光泽。
在没见到她之前,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飞扑过去猛地抱住她,对她说多么想她,多么爱她,等真正看到她,他才发现
双脚像被冻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左昀没有发现躲藏在一辆车后的欧淇,步履轻盈地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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