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背后-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赵根林笑了笑,牙齿和含在牙齿间的食物龇了出来道:“没钱,有钱也舍不得。”
  左昀昂着下巴,板着小脸,但眼泪不受表情的控制,一点一点地积聚在她乌亮的眸子里,沿着脸颊飞奔而下。
  4年前,赵根林的绵湖之梦竟然是这样的收场。他填报的所有志愿,从第一到最后一个,都没有录取。全校第一的分数竟然被一个三流学校录取,还需要缴纳极其高昂的学费。
  “不可能!这一定有问题!”左昀激烈地叫嚷。
  贺小英动用亲戚关系在教委查出了一点信息——投档之前,赵根林的档案竟然丢失了,直到一类二类学校都录取完了,才被人发现他的档案没有投档。贺仲平以少有的耐心听儿子把话唠唠叨叨地说完,沉吟了半天,才说:“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便走了出去。走到门外,又折了回来,看着一脸失望敢怒不敢言的贺小英,叹了口气,“有些事,不用去查了,查了又能怎么样?让你同学复读一年吧。记着,随便找个学校复读,不要再和绵湖扯了。”
  赵根林把塞着录取通知书的信封揉成一团,掖进裤兜,十分平静:“也好,不读书了可以早点工作,挣钱给我妈治腿。”
  左昀愤怒地叫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赵根林懒懒地伸一下腰,站了起来,在毯子外的空地上走来走去:“上了大学又怎么样?我们村的大林今年大学毕业了,留不了校,找不到工作,最后打回家乡,他爸他妈在家连养了才半年的架子猪都拖出去卖了,送礼给他找单位落脚。”他在贺小英和左昀跟前停住脚,冷冷地俯瞰着他们仰着的面孔:“你们这么看我做啥?做了3年的朋友,你们可以装着我们没什么不同,我可是很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们是公子小姐,用书上的话来说就是含着银汤匙出生的,我呢,天生的草命,命里注定了四两,挣不下半斤,你们就是再帮我,我还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不要再帮我了,再帮我只会让我觉得累。一棵草就安心地当一棵草,也怪幸福的。怕就怕人非要让麻芨草去当顶梁柱。”
  “以后,各奔前程吧。”
  他以一句很洒脱的成语,结束了演讲。
  左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站起来,她盘膝坐久了,一下站不起,趔趄了一下,赵根林却没扶她,反而朝后退了一步,贺小英赶紧托了她一把,左昀挺直了身体,踌躇着,字斟句酌地,尽最大努力克制着愤怒:“赵根林,我们仨3年的铁哥们,从来没分过你我,到这时候了你跟我们说这些?”
  赵根林夸张地又后退一步:“左昀,你也太认真了吧。说实在的,你和贺小英卿卿我我这3年,我夹在中间打掩护,给你们当了3年的灯泡,也够意思了。男的女的不就那么回事,跟别人你这么说还可以,跟我嘛,哈哈,咱们就别装崇高了。”
  “我操你大爷!”左昀锐叫一声,一脚将纸箱踢得飞了出去,力气如此之大,纸箱翻倒在地,节能灯倒在毯子上,箱子里的书落了一摊。她停了停,就朝洞口跑去。贺小英赶紧爬起来,赵根林在背后嘿嘿笑道:“你媳妇儿要跑了,快去追呀。”倒说得贺小英站住了,抱怨他:“你今天疯了呀?有的没的,这样瞎嚼蛆?”
  赵根林扭过脸去不说话。
  贺小英轻轻道:“就算是喜欢谁,她也是喜欢你。”
  赵根林低下头,脚尖在地上碾着,良久,冷冷地说:“怎么可能呢。”他拍了拍贺小英的肩膀,“她那个脾气,只有你能伺候得了,兄弟,加油吧。”
  这一走就是4年,她像一匹小马走出草原一样,永远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不仅是他,连贺小英都没有再能联络到她。

第二章祸水

  马春山也微微笑了起来,朝熊天平点点头,熊天平清清嗓子,一不说客套话了,他的声音里顿时透出一股冷峻:“我的意见和张局长一样,这个案子应该是仇杀,不过不太像一般意义上的黑社会斗殴后的行凶报复杀人,江勇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和手指上的戒指以及脖子里将近50克的金项链都没有被取走,总价值达十多万的财物都没有被看在眼里,要么是他对东西价值不明,或者是对此完全不感兴趣……”

神探

  “从现场来看,”张德常一手掐着烟,一手在现场示意图上比划,“死者的车停在这里,过去一点就是铁围栏,围栏和摩托车之间有四盆盆栽植物,花盆就有1米高,直径80公分,根据脚印分析,凶手一直躲在花盆后,时间应该是从6点左右到8点,也正是市委大院下班后到死者从酒店出来这段时间,死者背对着凶手,正在发动摩托车,凶手闪了出来,刺中背后,这一刀力量和准头都十分到位,可见凶手对生理解剖知识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而且对死者的活动、行踪掌握得很准确,属于蓄谋已久的杀人。再结合死者生前的背景,我建议初步定性为仇杀,尽快从死者的黑社会纠纷冲突和仇家入手调查。”
  他一口气说完,抬手又吸了一口烟,才发现烟头已经烧到烟屁股了,还是吮了一口,才丢到地下,坐回自己的座位,伸手又摸烟盒。
  不过才相处几十分钟,连马春山都发现他烟瘾大得出奇,每隔几分钟他就得抽上一支烟,却永远记不住打火机放到什么地儿,不等他把烟叼上嘴,贴着他坐的马春山这边已经“嗒”的燃着了打火机递了上去。张德常歉意地朝马春山呵呵一笑,凑过去吸着了烟头,衔着烟道:“我大致是这个意见,你们说说。”
  马春山合上打火机,顺手放在张德常跟前的烟盒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几位刑警,过了好一会儿,涣散的目光终于集中在他对面的熊天平脸上:“熊队长,你的观点呢?你是咱市有名的神探,《绵湖晚报》都登过的,有没有另辟蹊径的思路?”
  熊天平腼腆起来:“我是哪门子的神探啊,记者们掸着边儿就没谱儿乱写,就算快速破过几个案子,也是局领导的英明决策和刑警队兄弟们的集思广益,不能都算我头上呀。”
  张德常在烟灰缸里掸掉烟灰,瞅了熊天平一眼,不耐烦地打断他:“说这多公文话做啥呢?快说说你的意见。”
  熊天平道:“这不是公文话咧,别人不知道,咱们自己家里人还不知道吗,我是张局长您带出来的。”
  张德常笑起来,他抽烟太多,烟容从脸上一直黑到嘴唇,牙齿也是黑渍渍的:“少来了啊,有屁快放,破案第一。”
  马春山也微微笑了起来,朝熊天平点点头,熊天平清清嗓子,一不说客套话了,他的声音里顿时透出一股冷峻:“我的意见和张局长一样,这个案子应该是仇杀,不过不太像一般意义上的黑社会斗殴后的行凶报复杀人,江勇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和手指上的戒指以及脖子里将近50克的金项链都没有被取走,总价值达十多万的财物都没有被看在眼里,要么是他对东西价值不明,或者是对此完全不感兴趣……”
  “当啷”一声,正在喝茶的马春山茶杯重重地墩到桌上,脱口道:“那就是他对其他东西感兴趣!”
  熊天平愣了一愣,犹疑地看着马春山,马春山赶紧挥挥手:“我随便说说的,破案我是外行,我听着,你们专家继续发表意见。”
  熊天平继续说下去:“凶手实际上最重视的是把江勇杀死这件事,显然怀有刻骨仇恨,我觉得出发点是私人恩怨,咱们是不是也朝男女关系上入手,把情杀也列入考虑。”
  “情杀?”张德常深深吸了口烟,“死者前几年花花事儿是不少,不过听说这两年收心了,不是都快要结婚了?”
  “是呀。”熊天平接口道,“他是找了个对象,还是个农村姑娘,老江的老婆好像不太同意这事儿,闹了好几回,江勇就领着那对象在外面住了,是准备国庆节办事的。不过,听说前一阵闹过纠纷,还牵涉到第三者什么的。”
  张德常吐了口烟:“他找对象不是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嘛,怎么最后挑了个农村的?那对象该长得不赖?”
  “岂止长得不赖!”熊天平道,“长得怪像那个电视剧,什么什么小白菜的,雪白粉嫩的,身段也好,腰细得一把抓……”
  张德常淡淡地“噢”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熊天平语速忽然加快了,讪笑道:“其实我也就见过一次,江勇带回大院儿里来的时候碰上的,他非给我介绍,说熊哥这是我对象,看那口声儿,跟献宝似的,我就留意多看了一眼。他还叫我有时间帮着劝劝他妈,他妈死脑筋,不让他找个农村户口的。我哪有时间管他的闲事,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马春山显然听得十分无趣,打了个哈欠,又大大了喝了一口茶,熊天平歇住嘴,朝马春山笑道:“这也只是我的一点扩散思维,仅供参考,呵呵,仅供领导决策。”
  马春山沉吟着,张德常丢给他一支烟:“马主任,你的看法呢?破案就是要敢想,充分估计各种可能,听听你的意见吧。”
  马春山扫了政法委书记向阳一眼,向阳也频频点头:“马主任的脑子全机关都出名的好使,提点路子出来启发启发大家的思维嘛。”
  马春山踌躇了几秒钟,终于还是说道:“我这也是随便说说,纯属个人意见啊,我这么琢磨,全市在搞新城建设,这是咱们全白绵五年计划里的头一项大事,利国利民的百年大业,但是呢,干部也好,群众也好,都有一小部分人不理解,东城区一直是个大钉子,江勇呢,就是负责东城区的拆迁工作的,会不会存在更深层次原因的杀人动机呢?比如想阻挠拆迁?阻挠新城市建设工作进程?”
  向阳听了,圆眼睛瞪得更圆了,嘴巴又“O”了起来,又吃惊又佩服地看着马春山。
  张德常点点头:“那这事就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了哇?”
  马春山严肃地道:“我们必须要充分考虑每一点可能的因素,尤其是政治因素……”
  张德常龇了龇一嘴的烟牙,从一桌的材料里掂起江勇的死亡现场照片,瞅了瞅,一松手,照片又滑掉回去:“嘿,那咱们好好搞,按照马主任说的方向搞下去,他这个死还不是一般意义的死,整好了,能整个烈士出来呢。”他说得轻描淡写,死板板的脸上却一点逗乐的表情都没有,熊天平都不知道他是搞笑还是顶真,望望他,又望望马春山和向阳,屋子里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半晌,张德常掐了烟头,又抖出一支烟点,淡淡道:“还是先从常规入手吧,找他最后接触的人开始谈话。”
  说着,翻了翻跟前的笔记本,头也不抬地对刑警们说:“死者生前最后一项活动是和公司的副经理在紫藤花园的郁金香厅吃饭,吴扣扣,你们谁认识?”
  没人吭声,张德常嘴角抽动了一下:“怎么?谁都不认识吴扣扣?”他又龇出了黑黑的牙,“不能吧?我是消息顶不灵通的,我都知道,吴扣扣呀,白绵的一枝花呀。”
  马春山看了向阳一眼,向阳尴尬地挠了挠圆下巴,笑着朝张德常说:“这么晚,找她来不方便吧?”
  张德常不以为然地说:“办案而已,不方便来,我们就上门去呀。”
  向阳嘿嘿一笑:“这么晚几个警察上门去,给人家造成影响不好呀。”
  张德常乐了:“你们哪,一个个知道的都比我多,藏着掖着不说,真不够意思,不就是怕这会儿去了吴扣扣家不定把谁堵屋里嘛。你们一个个弄得这么神秘,人家吴扣扣自己又不瞒人,我听人说,吴扣扣有一回喝高了,点数着一桌子的男人说,在白绵就没有我搞不上的男人,你,你,你,拿手一个一个点过去,哪个的老二粗细长短我说不出?”
  荤话一出,气氛活泛了许多,向阳捂了嘴咯咯乐,马春山也略抽了抽脸颊,两个没结婚的小干警脸红了,做记录的女内勤埋了头偷着笑,熊天平笑得喘不过气:“那张局长你被她睡过没有?”
  张德常自己却不笑,合上笔记本就站起身来:“久闻其名,未见其人,今天我们就一起去领教领教。”

美女

  鉴于老江的身份特殊,江勇的尸体没费什么周折就回到了家中。江勇虽然名下还有套房子,和未婚但已经同居的李三爱一起住在那里。那套房子知道的人少,老江家认识的人多,所以灵堂还是设在了江永春的家里。
  尽管事先喂了救心丸,老江还是吃不住打击,一听到消息,身体就往后一仰,舞扎着手,倒了下去,亏得边上工会主席早有预料,一把绰住。一伙人七手八脚把他弄到卧室,医生上来急救,吸氧、打点滴、喂药,里里外外乱成一锅粥。江勇他妈张来弟也一下瘫在地上,一群旁观的邻居亲戚赶紧拉起来掐人中、灌热水,方才“哇”的哭出声来,拍手打脚地滚在地上号啕大哭。
  江家三个女儿早得了消息,赶到娘家,做好做歹劝住母亲,张来弟起初人事不知地只管哭,大女儿江兰劝她:“光哭也不是个事,爸爸已经躺在床上动不得了,弟弟的后事总要有人照应,把他操持到这么大,最后这件事,你不操持谁来做主呢?再说,弟弟这个死法蹊跷,还要有人盯住公安,及早破案,捉拿凶手,弟弟在那世里也才能闭眼。”
  张来弟点着头,似听非听,倒抽了几口气,号哭声渐渐缓了下来,忽的眼睛一睁,问江兰:“她呢?”
  围着劝她的左右邻居都是一愣,江兰却知道这个她是哪个她,便说:“她?还不晓得她知道小勇出事了没有呢。”
  张来弟身上像来了力气,扶着地,挣着要起来,几只手都去拖她,到底站起来了,噙着泪朝电话颤巍巍地挪过去:“这事满城都晓得了,她哪有不晓得的?装不晓得罢了。”
  邻居这才晓得她说的是未过门的儿媳妇李三爱。张来弟不喜欢这个儿媳妇,是整个儿公安宿舍大院都知道的,但听着这口气,还不是一般程度的不喜欢。
  电话通了,张来弟憋足了一口气,连哭带嚷地骂了过去:“你个丧门星投胎的小婊子,你男人现在死了硬了,你还死在外面快活呢?”江兰忙过去抢过话筒,边上几个年纪大的妇女搂住了张来弟,连哄带劝地将她拉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