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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祝文周四杰传 作者:程瞻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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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参果,第一遭。”唐寅笑道:“二位公子,休得起劲,今天的一席酒,祸福难料,说来
说去,都是师爷太高兴了。”二刁道:“半仙,你跟我去,要其(是)老生活掂我们的斤量,
请你们帮忙帮忙。”唐寅道:“二位公子先请,小人随后便来。”大踱道:“不不能放生的
啊!”唐寅道:“大公子但请放心,小人决不失约。”华文、华武来到论文堂上,见过先生
和老子,却见居中一席坐着一宾一主,旁边一席空着两只坐位,不问而知便是兄弟俩开怀欢
饮的所在。华老道:“大郎、二郎,为父唤你前来,并无别事,只为恰才见了你们的近作,
一跃万丈,进益很多,为父早有宣言,你们做得出好文章,赏给你们一桌酒筵。今天饮酒,
便是实践前言。不过饮水思源,都是先生循循善诱的功效。你们各向先生敬酒三怀。”
两个踱头听了,胸怀顿宽。今天专诚饮酒,不作别用,西洋镜断无拆穿之理,所以很高
兴的各敬先生三杯酒。先生酒落欢肠,都是一饮而尽。王本立道:“二位贤契,你们斐然成
章,虽出于愚师教导之功,但也是二位贤契肯用心思,才能够有这一日。将来青出于兰而胜
于兰,前程未可限量。
你们敬了愚师三杯酒,愚师也得还敬你们三杯。”华老道:“老夫子太谦了,赐酒则可,
敬酒则不可。”又回顾两个踱头道:“你们自斟自酌,向着先生立饮三杯,饮罢再向先生谢
赏。”呆公于酒量很宽,对着先生,一竖一杯,连竖了三杯。一个道:“谢谢……生。”一
个道:“谢谢天打。”谢赏已毕,正待回到自己席上,兄弟对酌,吃一个落花流水,但听得
华老传唤道:“华安,华广。”两人各道了一个“有”字,上前听候差唤。华老吩咐华安搬
一张椅子一只茶几,摆在靠窗东面。又吩咐华庆照样的搬取一椅一几摆在靠窗西面。
这时节,惹起了三个人的注意。便是上坐的王本立先生,以及立在筵前的华文、华武。
王本立口既不语,肚里沉吟:“这靠柱安置的茶几做什么用呢?”不禁满腹搜寻,经传中可
有这般的礼节?忽然点头播脑,若有所得。他想《论语》上说:“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
坫。”这反坫是设在两楹之问的,每逢主宾献酬礼毕,便把爵杯安放在反坫上面,算是一种
隆重的礼节。华老吩咐设立的茶几敢是古代的反坫罢?
但是转念一想:“却又不对。反坫之礼是为两君之好而设的,华老身居相国,和古代的
诸侯差不多。只是自己不过一名老秀才没有诸侯的身分怎好僭越呢?再者,反坫是设在两楹
之间的,不是靠着东西一柱而设立的。况且又多着两张椅子,这种礼节,‘威仪三百,礼仪
三千’上都没有的。又不好动问东翁,只有放在肚里纳闷……”王本立正在纳闷,两个踱头
却在窃窃私议,一个道:“阿阿二,这这两张茶几,和和两张椅子,做做什么?”一个道:
“老冲,你没有见过希(世)面,这般排场都不懂,妻有此现!妻有此理!”大踱道:“实实
在,不不懂。”二刁道:“这叫做将坛啊!我和你都要登坛拜将。”大踱道:“难难道厨房
里造反?老老生活,叫叫我们登坛拜将。”二刁道:“老冲又要缠夹了,我老二不做缠夹二
先生,你老大倒到缠夹大先生。妻有此理!妻有此理!”大踱道:“我我缠夹什么”?二刁
道:“这不其(是)打仗的将坛,这其(是)吃酒的将坛。老生活基(知)道我们喜吃酒,喜摆庄,
便吩咐希(书)童替我们摆起将坛。
东面的将坛其(是)你大老官做坛基(主),西面的将坛其我二老官做坛基。摆起将坛,合
府上下人等都要来打将坛,打得胜便可抢做坛基。”大踱道:“丫丫头们,可可要来打将
坛?”二刁道;“其(自)然要来的。”大踱道:“香香,可可要来打将坛?”二刁道:“香
叔其然要来的。他来打将坛我二老官便让他做坛基夫人。”大踱道:“不不对,如如果摆将
坛,为为什么要要端正着文房四宝,”这一句提醒了华武?
果然看见华安、华庆在那茶几上面铺设文房四宝。这时节的呆公子吓得面面相觑,知道
这一席酒又吃不成的了。华老忽又唤着:“大郎、二郎。”连唤了三声,二刁方才听得,便
道:“老冲啊,老生活又在那里叫魂了。伸头也其(是)一刀,缩头也其一刀,快快上前去
罢。”待到两个踱头走到筵前,华老和颜悦色的说道:“大郎、二郎,为父的知道你们各得
异梦,文思大进。大郎呢梦得采毫,二郎呢梦吞金龟。可见你们都是很有来历的人,一个是
江郎再世,一个是刘郎重生。”大踱道:“先先严,你你要拍儿子的马屁了。”
二刁道:“天(先)君,你把倪鸡(儿子)赞得这般好,只怕三文钱的白糖,一赞便完。”
华老怒道:“谁叫你们这般称呼的?一个唤‘先严,’一个唤‘先君,’分明把为父的咒诅。
可谓荒谬绝伦!”二刁道:“这其(是)天打吩咐的,天打说。你们会做好文章了,以后
提起父亲不能再说老生活了,要说天(先)严,或者天(先)君。”王本立忙说道:“二贤契误
听了,愚吩咐你们改称家严、家君,没有吩咐你们职称先严、先君。须知称到先严、先君是
在椿萌雕零以后。
现在尊大人福体康宁,精神充足,你们做小辈的向人提起父亲,便该以家严,家君相
称。”大踱道:“家家字,称称呼活人,先先字,称称呼死人。在在这分上辨别。”王本立
点头道:“那么便不错了,大贤契的悟性确乎胜于昔日了。”二刁道;“不对不对,其(如)
果活的称‘家’喜(死)的称‘天’(先),为什么我们叫你天打呢?你又不曾死,这个天忌
(先字)其(是)不其称呼喜(死)人?”大踱道:“照照啊,你你是活人,为为什么,不不称你,
家家生,却却称你,先先生?”华老听着这两位公郎说些不尴不尬半明半昧的话,益发知道
这两篇文字决非自出心裁。便喝止着他们,不许胡言乱语。继续吩咐道:“你们的文字虽好,
但是目见是实,耳闻是虚,今日里面的文章,仍照着原题另做一篇文字,却不许与原文稍有
雷同。你们做得好,除却开怀欢饮以外,还有花红奖赏;做得不好,便见得你们存心欺诈,
抄了陈文。哄骗先生,还当了得?一顿家法板决不饶恕!”说到这里,双眼一睁,两个踱头
慌得手足无措。大踱道:“皇皇帝,不不差饿兵,儿儿子,空空着肚皮,不不会做文章。”
二刁道:“我们的许多心思,都做在这两篇文章里面了。再做一篇不打紧,只其(是)没有许
多好意思。”
华老道:“不能全篇,便做半篇也不妨。为父的不过看看你们的笔路,和方才的两篇文
字是否派数相同罢了。也不要你们做得和两篇工力悉敌,只求大段不错,其他稍有减色是不
妨的。”呆公子怎敢答应?倘要另做一篇同样题目的文章,休说半篇做不成,便是叫他做一
个破承题,也是搏沙不能成饭。大踱道:“爹你你要叫儿子作文,可可惜,这这枝五色笔,
不不在这里。恰恰才在书房里,打打盹,梦梦见,这这位郭先生,把把五色笔讨还。现现在,
要要做文章,千千难,万万难。”二刁道:“爹爹有所不基(知),倪鸡(儿子)在希房里,也
其(是)得其一梦,梦见一阵恶心,把所吞的金龟吐了出来。现在要做文章,也其千难万难
了。”华老怒道:“休得胡说,快去做来!”大踱道:“明明天,交交卷,可可好?且且待
今夜梦里,郭郭先生,再再把彩笔送来。那那时,一一挥而就,岂岂不是好?”二刁道:
“要看好文章,今天没有。明天一定有的,待到今夜梦中,再把金龟吞入肚里,过了一宵,
明天又可以文思泉涌了。”华老见这一对踱头百般推诿,使唤华安、华庆扯着公子到那边去
作文。若再迟延,取家法板伺候。王本立见这情形,好生没趣,便道:“二位贤契,休得违
抗严命,快去作文。尊大人说的,稍有减色是不妨的。你们放胆便是了。”可怜的华文、华
武,一个坐在西楹,提起着这枝笔,休想可以做出只字,没奈何只好向华安乞怜。大踱道:
“大大叔,磨磨墨。”唐寅道;“小人来了。”忙走到东楹,替华文磨墨。大踱道:“大大
叔,快快替我做这半篇……”话尚没有说先,二刁又喊道;“半仙磨墨。”唐寅道;“小人
来了。”又走到西楹替华武磨墨。二刁道:“半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大踱道:
“大大叔,快快来磨墨。”唐寅道:“小人来了。”大踱道:“大大叔,趁趁着,老老生
活……”二刁道:“半仙快来磨墨?”唐寅道:“小人来了!”二刁道:“半仙救我一救,
没弃(齿)不忘。”华老见这情形,大启疑窦,唤过华安,叫他在旁斟酒,却教华庆替公子磨
墨。那便要了呆公子的命也。一个念着“妻妻子好合”,一个念着“色希记矣”
题目不换,换的是文章。华文只记得有一句“妻皮许共钻”;华武只记得有一句“昂首
入阴山”。这是唐寅和他开玩笑,算不得文章。但是紧急的当儿,拉在篮里,便是菜。便把
来写入卷格里面。华老又是接二连三的催促,大踱、二刁没奈何只好信笔怕涂了。大踱的佳
作怎生模样?但见他写道:
妻子好合
妻可公用,皮可共钻也。夫妻之好在乎皮爷(系
耶字之误下同),皮之好在乎钻爷,妻子不可以—人钻,
合而用之可也。故曰妻子好合也。今天有妻必有皮,
有皮必有钻,左右皆曰钻,未可也。诸大夫皆曰钻,
未可也。国人皆曰钻,然后插之,见可钻焉。然后钻
之。故曰妻皮许共钻之。
二刁的佳作怎生模样?但见他写道:
色斯举矣
见乎色而举乎物,昂首可入阴山者也。夫不见乎
色,不举乎物。既见乎色,即举乎物。举之哉,举之
哉,昂昂若千里之狗哉(按狗字系驹字之误)!且人
有大首,又有小首,大首不举,不能见泰山者也。小
首不举,不能入阴山者也。小首昂昂阴山汤汤,举之
哉,举之哉,昂昂若千里之狗哉!
王本立正替他们捏着一把汗,却见他们居然动笔作文了。
远远望去,虽然没多几行,料想已做到起讲了,只须大致楚楚便不会当场丢脸。谁料呆
公子交上卷子,华老看了几行,面色立变。连唤着“狗屁狗屁!”正是:
枉把羊毫作工具,竟将狗屁算文章。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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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瞻庐《唐祝文周四杰传》
第三十二回
即席挥毫气走老学究
书房伴读抬举小奚童
大踱,二刁的文章,要是不通,倒也罢了。偏偏这几行文字,又在似通非通之间,却把
题旨完全误会了。“妻子好合”当做妻子好与人合用;“色斯举矣”,把这个“举”
字又误会到小首昂昂上面。华老见了怎不气恼?他想:“本朝太祖高皇帝,以匹夫而为
天子。洪武三年起始,开科取士,对于文体注重清真雅正,力戒晦涩险怪。列朝以来,奉行
弗失,八股文章系替代圣贤立言,何等郑重!要是这般的误解题旨,把圣经贤传上的说话,
都在猥亵上面着想,这便是非圣无法。幸而去窗下作文,不至于闹出事来。要是入场考试,
也有这般荒谬之谈,一经考官检举,立召祸殃。只须奏上当今皇上,说华鸿山之子文章荒谬,
非圣无法,到了那时,非但儿子受罪,连自己也担当不是……”
华老想到这一层,便暗暗的嗔怪着先生太糊涂了。自己优待西宾不曾失礼,为什么经了
三年教授之功,儿子作文时连题旨都弄不清楚呢?他心头这么想,口头却连唤着:“气死我
也,气死我也!”不识相的王本立只道:“他们文章上陡见减色,以致东翁不欢。”便向东
翁拱一拱手道:“东翁且免烦恼,文章本有一日之短长,昨天做了得意文章,今大再做断不
会一般的当行出色。况且二位公子慑于积威,今天在筵前作文,不免心慌意乱,不能纵笔所
至,指挥如意。过了一天,再由兄弟换两个题目,重把他们试验一下。只须他们从容下笔,
料想不会十分减色罢。”华老一声冷笑道:“今高徒的大作,匪夷所思。面试一次已把鸿山
气个半死。要是再把他们试验一下,鸿山便不免活活的气死了。老夫子,你还没有看见令高
徒的大作呢!”说时,把两篇狗屁文章授给王本立过目。不看犹可,一看时满纸胡柴,端的
削尽了自己的面子,很惭愧的说道:“东翁,这般荒谬文章,简直人间少有!和那两篇原作
相去霄壤。这一定是枪替无疑了。枪替的人,大约和令郎很有关系的人。东翁不妨向令郎问
个水落石出……”原来王本立的意思,这两篇文章大约是两位少夫人代作的。夫虽痴顽,妻
却聪敏。一个是杜翰林的千金杜雪芳,一个是冯通政的令嫒冯玉英。听说都是个扫眉才子,
不栉书生。大概见丈夫搜索枯肠,无以交卷,便做了丈夫的捉刀人。还怕我不信,便捏造了
梦话,好教我不疑。王本立料定是闺人捉刀,所以说一句“抢替的人是和令郎很有关系的
人。”华老忙问道:“老夫子,你说很有关系的人,端的是谁?”王本立道:“据兄弟的眼
光,这两篇文章,宛比时花美人,大有脂粉气息,或者捉刀的人便在闺房以内罢。”华老对
于王本立的眼光,已失了信仰心。连摇着头道:“老夫子,只怕不见得罢。”又吆喝着儿子
道:“你们这两个孽畜,昨天出的题目究竟是谁人代作的?从实说来!若有半句支吾,把你
们活活处死……”封建制度下的家庭,做老子的有无上权力,古人说:“父要子亡,不得不
亡。”华老说到处死,便吩咐华平,华吉都执着家法板,在旁伺候。两个踱头都慌了手脚,
只得从实供招,说是华安代笔。华老便唤华安跪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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