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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暖翠寒 作者:潘灵-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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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要砍掸族人向导的头,常敬斋冲鬼师大声说:“有人生病了,应该找药治病,为啥要砍别人的头? ”
    “药? 什么是药? ”女人一脸诧异地问。
    让常敬斋不可思议的是,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药这个字。
    “就是可以把人的病治好的草。”常敬斋解释说。
    “草也能治人病? ”女人的表情更加诧异。
    “你别听这个中国汉人胡说八道! ”鬼师摆了摆手说,“病是人得罪鬼才得的,祭了鬼,让鬼满意了,病就好了。草能祭鬼吗? 用草祭鬼,鬼会生气发怒的。”
    女人端详了一阵常敬斋又看了一眼掸族人向导,然后用手指着掸族人向导对常敬斋说:“中国汉人,你真治好我父亲的病,我就放了他。”
    现在常敬斋终于弄明白了,这个美丽的女人是山官的女儿。
    山官的住房前挂满了牛头,那是拥有财富的象征。山官的女儿领着常敬斋,走上了吱呀作响的木梯,进得房官去。山官似乎病得不轻,时不时就发出长一声短一声的呻吟,他躺在屋子里的一张草席上,头插鸡尾,身穿蟒袍,脖子上挂着一串红得扎眼的珊瑚珠。他的这身打扮是他作为山官的标志,就是在重病躺倒了他也不肯将其褪去。常敬斋凭着少时跟父亲学的那点中医的医术,去给山官把脉。摸着山官烫乎乎的手,常敬斋知道他正发着高烧。从他紊乱的脉搏上,常敬斋找到了山官的病根,他不过是遇了风寒,久未医治才导致身体虚弱,高烧不退的。他于是就在那些野人汉子的监视下,到山里采了一些退烧祛风的草药,用罐子在火上熬了让山官服下,不出三日,山官高烧退去,人也渐转精神,嘴里也嚷着要吃东西。常敬斋药到病除的“绝技”,让那些野人佩服不已。
    听说山官病愈,整个山寨就沉浸在了喜庆的氛围中。野人庆祝,皆在游戏场上举行。游戏场被叫做晏房。官有官晏,民有民晏,庆祝时不能相混一起,民不敢入官晏祝贺,官也不屑与民同乐。常敬斋非官非民,又医治好了山官的病,就得到既可人民晏也可入官晏的“特权”。掸族人向导不行,他只能在民晏里与山民们狂歌乱舞。
    以为必死无疑的他,靠着常敬斋捡回一条命,就变得兴奋不已了。兴奋的他,胆也大起来,跟着先前要砍他头的人们一起狂饮纵歌,他出色的歌喉甚至赢得野人年轻女子的青睐,要不是被常敬斋警告,他差点就干下了偷情苟合之事。
    官晏里要讲究得多,房里不仅备有野果、香蕉、菠萝,还有煮熟的大块牛肉和新酿的米酒。
    那个大病初愈的山官,仿佛是要把生病时没吃的东西再吃回来,他埋着头不停地咀嚼着大块的熟牛肉,样子贪婪至极。他身边的两个长相可人的年轻女子一个操刀为他割肉,另一个不停地往他的空竹筒里加米酒。常敬斋上前,告诫他大病初愈不能这样暴饮暴食,这让他很不高兴,但对疾病的畏惧还是让他不无遗憾地将手中握着的熟牛肉又扔在了桌上。
    鬼师因常敬斋的到来受了冷落,他蜷缩在角落里,有气无力地吹着芦管。他的吹奏水平很低,芦管里发出让人生厌的声音。倒是那个敲打腰鼓的管家身手不凡,他击打出的有节奏的鼓点充满了韵味。陪着山官的那两位年轻女子,在鼓点的感召下站起身后,像蛇一样地舞蹈起来。上身赤裸,丰乳高耸,杨柳细腰的她们让人心旌摇动。山官年轻而美丽的女儿不知因为什么迟迟没有出现,一直到了人们唱得嗓子嘶哑舞得瘫在地上时常敬斋才看见她推门进到官晏来。她今夜是经过刻意打扮的,在她的发髻上,别了一种怒放的让常敬斋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她的耳朵上,戴了一个小碟子般大小的银质耳环,在黑色的髻云下晃动如生动的眸子。她走到管家身边,耳语了两句,管家便用手击打出了欢乐的鼓点。
    她席地坐到了常敬斋身边,样子温柔地开始了经》的野人的做法充满了不满,认为他在亵渎上帝。常敬斋搞清楚了,这个山官在山里抓到了一个牧师。
    这个牧师和那个又黑又矮的缅族人被关到了一个低矮的茅屋里。那个用树枝举着《圣经》的野人在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中,将厚厚的《圣经》抛向了火塘。常敬斋见状,慌忙扑将上去,将它从火中抢出来。那个野人对常敬斋没让他将书烧掉很不满,挥舞着树枝冲常敬斋大喊大叫。山官上前,制止了他,并对常敬斋说:“你喜欢就送给你做礼物好了。”
    晚上是欢迎常敬斋的晚宴。常敬斋作为贵客被安排了与山官并排而坐。山官献了常敬斋一个煮熟的鸡蛋,这是把常敬斋待为上宾的仪式。他对常敬斋说,杀一只鸡招待客人,一只鸡虽大,却未必能全部被客人吃到肚子里;一个鸡蛋虽小,但它是全鸡。常敬斋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山官说:“我要是先前看到你笑起来那么好看,我就会像关那西洋人一样把你关起来,来年我们田里的谷子一定会有好收成。”
    常敬斋不解,问笑容与收成有何关系。山官说,猎一人头,如果面带笑容,用其祭谷,来年一定丰收。他还说他今天进山,差点把那个西洋人当野物给打了( 事实上他手举长铳给了那西洋人一枪,只不过枪法太差没击中罢了) 。后来发现不是野物,是人,就把他们抓住了。那个被抓住的西洋人冲他笑,他发现他的笑容像阳光一样好看,就把他抓来了。
    “来年拿他带笑容的头来祭谷。”山官对常敬斋说。
    他的话惊得常敬斋半天没把张开的嘴合上。
    山官今晚兴致勃勃,心情不错。他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看他吃东西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常敬斋没有多少胃口,总是心猿意马,那个西洋牧师的形象总是不时在他的脑子里反复呈现,让他的内心深感不安。山官说,从今往后我们是兄弟。
    常敬斋说,是兄弟。山官喝一口酒说,汉人和野人本来就是兄弟,汉人是兄,野人是弟。兄弟分家的时候,汉人用布袋装银钱,野人用篮子装银钱,篮子有眼,野人的银钱都漏了,没有银钱,只好住在深山里了。但分鬼时,野人吸取了分银钱时的教训,就用篮子去跟汉人换袋子。这下可好,汉人的鬼全从篮子的眼里漏掉了,而野人提回家来的全是鬼。从此,野人山上鬼多。听了山官的话,常敬斋刚喝到嘴里的一口米酒就喷了出来。山官的话逗得他哈哈大笑起来。
    夜深酒酣,常敬斋向山官告辞,准备回屋睡觉。但管家告诉常敬斋,今夜他必须在准备好的官房里睡觉,山官要用最隆重的礼节款待他。
    常敬斋被管家带到了官房,在官房里迎接他的是山官年轻漂亮的女儿。她今夜显然精心打扮了自己,身上好像还特意抹了香粉。她的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当她看到进屋来的常敬斋,羞涩和兴奋,让她好看的脸上泛起了让人心醉的红晕。
    常敬斋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子,他的脸上生出了充满歉意的笑容。他扭回头问身后的管家,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管家摇了摇头说:“这就是你的房间,今夜,小姐陪你过夜。”
    管家的话让常敬斋大为意外,正在常敬斋不知所措之时,管家已经退下去了。
    看着还愣在门前的常敬斋,山官的女儿露出了一个比鲜花开放还要美丽的笑容,她冲常敬斋说:“你愣着干什么? 你撞上木头鬼了吗? 你过来呀! ”
    常敬斋迟疑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走过来,在山官女儿对面的树墩上坐了下来。常敬斋想,自己是不是遇到传说中的趸人了? 过去,听和顺古镇走过夷方的老辈人讲,缅地野人山上有一支叫趸人的民族,是野人的一支。当客至家中,必以妻女陪宿,称为款客,三宿而止。三宿后,若客人仍逗留其屋,客在熟睡之时,主人就会潜进屋来,将客的衣服拿走。若客依旧贪恋美色,无去意,就将其杀掉,用其祭鬼。若客人拒绝妻女陪宿,视为看不起主人,同样会招来杀身之祸。
    常敬斋问山官的女儿:“你们是趸人吗? ”
    山官的女儿点点头。
    知道自己是进了趸人山寨的常敬斋,心里清楚自己不能选择离开这个屋子了。这倒让他犯愁了,他不知道自己如何与这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一起共度这漫漫长夜。他想了想用缅语说:“我们聊天吧。”
    让常敬斋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年轻而美丽的女子的缅语讲得很好,不像其他的野人,只会他们部族的语言。她对常敬斋为何误人野人山充满了好奇,她说:“中国汉人,你不会是鬼迷了心窍,才来到野人山的吧? ”
    “不要叫我中国汉人,我的名字叫常敬斋。”
    常敬斋说。
    “我叫纳诺。”山官的女儿说。
    常敬斋对这个叫纳诺的女子讲述自己如何来到野人山的经过。他说自己想到勐拱的玉石厂去寻找赚钱的机会。听常敬斋提到勐拱,纳诺的表情逐渐变得冰冷,继而就有了愤怒。纳诺告诉常敬斋,他们趸人过去就居住在勐拱,上苍赐予了他们那些绿色的石头,但就是那些绿色的石头给他们带来了灾祸。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的英国人来到勐拱,要他们为那些绿色的石头交岗税。他们搞不明白,那些绿色的石头世世代代都属于他们,为什么还要交税,于是就和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的人发生了冲突。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的人握有比长铳还厉害的火器,呼呼地放一阵火器,就把他们撵到深山里来了。
                                   4
    “他们占了我们那些埋有绿色石头的洞子! ”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仇恨,“鬼师对我们说,那是些黄发鬼。”
    常敬斋告诉纳诺,那些人不是黄发鬼,是从大洋那边坐船过来的英国人,他们不仅占了他们埋有绿色的石头的洞子,还占了整个缅甸。他们拿的那个火器叫枪。
    “我们要把我们的洞子夺回来,我们要回到勐拱去。”纳诺说。
    常敬斋摇了摇头说:“你们现在还不能回去,因为他们比你们强大,而且他们有枪。”
    “常客人,”她这样称呼他,她的眼睛中充满了期待道,“你愿意帮助我们,让我们也强大起来吗? ”
    她的话难住了常敬斋。常敬斋叹了一口气说:“我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怎么帮助你们? ”
    纳诺说:“我们可以再去寻找埋有绿色石头的地方,然后去密支那,把那些石头卖了,去买那种比长铳厉害的火器,就是你说的枪的那种东西。”
    这个心中怀有着远大理想和抱负的女子让常敬斋既讶异又佩服。他问:“你也知道密支那? ”
    “我听人说起过,”纳诺说,“那是个树上开着很香很美的花,流着又清又亮的大河的地方。
    那里有很多寺庙。在寺庙里,一个光头的披着黄衣服的老人拿出订得整齐的纸来对我说,我们要强大,要学会认字。那纸上,印着像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的字。”
    常敬斋说:“那是缅文,是你们国家的文字。”
    纳诺重重地点了点头,她说:“常客人,我们不能这样坐着光讲话,我这样做会慢待了客人的,慢待了客人,会被鬼惩罚的。”
    她说着就伸手去拉常敬斋的手。她的举动让常敬斋有些紧张。他只得听任她把他拉到铺有豹子皮的床上,她一边脱他的衣服一边对他说:“尊敬的客人,我会让你舒服的。”
    因为紧张的缘故,躺在床上的常敬斋身子有些僵硬。但这种僵硬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他的身子就听从于她神奇之手的摆布了。纳诺是一个掌握了神奇按摩术的人,这种按摩术跟普通的按摩术不是一回事。普通的按摩术仅仅是筋络和肌肉的放松,而纳诺的按摩术却能调动人的情绪,并能让被按摩者在她手的调动下发生不同的心理反应。那不仅仅是一双能够摆布人的身体的手,而且还是一双能牵引人灵魂的手。
    这双手充分地激发了他内心的欲望,让他乖乖地成了这双神奇之手的奴隶。这双手让道德和尊严显得苍白虚弱,肉体的愉悦成了整个身体和精神的主宰。不顾羞耻的常敬斋公然发出了放肆的呻吟,他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纳诺那饱满而坚挺的乳房,就像一个饥饿的婴儿一样显得急切而又贪婪,他的手也不自觉地抚摩它们。
    “你也想学按摩吗? ”她的嘴贴近他的耳根,轻轻地道,“这是我们趸人祖先传下来的神秘之术,我可以教给你。”
    于是她开始教他,用自己的身体做着实验。
    她告诉他,人的身体上有很多机关,这种神秘之术就是要打开这些机关,让灵魂跟身体相遇,当它们真正相遇的时候,就是人最快乐的时候。
    常敬斋根本不可能在这一夜之间学会纳诺神奇的按摩术,他不是在按摩,而是在爱抚。在他的爱抚下,纳诺的欲望被调动了起来。她也开始呻吟,像蛇一样扭动着性感的身体。当她疯狂地扒去常敬斋的裤子,手不由自主地去抓他的下体的时候,常敬斋用力把她推开,紧张得坐了起来。
    “你怎么啦? ”她不可思议地问道。
    他像得了疟疾一样摇了摇头。
    这时她看到了他赤裸的下体和受过伤害的男性之根。
    “怎么会这样? ”她惊异地道。
    她的话让他感到羞耻,他慌忙穿上了裤子。
    常敬斋低垂了头说:“对不起。”
    她笑笑,笑容里充满了怜悯和同情。她将头枕到他的腿上,她并没有因为他身体的残缺而嫌弃他,这让他非常感动。
    第二天起床后,常敬斋到屋外去洗漱。,纳诺在他身后,告诉他下楼要用力重重地走,走得轻了,会被认为是盗贼。这野人山寨里禁忌繁多,一切大小便、洗脸水、漱口水,不可随意乱泼,皆有方向。就连客人带的刀,也不能在墙上随意乱挂,而是刀刃需向外,若刀刃向内,会被视为刺客。
    洗漱完后,常敬斋要纳诺陪他去见那个被囚禁的英国牧师,他要把那本英文的《圣经》还给他。
    他们来到囚禁英国牧师的茅棚,见茅棚外围了一群妇女,正在那儿齐声笑乐。常敬斋不知何故,便问纳诺。纳诺告诉常敬斋,被抓来祭谷的人,平日里都会得到丰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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