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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周书-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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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元年,除持节,都督雍梁东益南北秦五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随郡诸军事,西中郎将,领宁蛮校慰,雍州刺史。詧以襄阳形胜之地,又是梁武创基之所,时平足以树根本,世乱可以图霸功,遂克己励节,树恩于百姓,务修刑政,志存绥养。乃下教曰:  昔之善为政者,不独师所见。藉听众贤,则所闻自远;资鉴外物,故在瞩致明。是以庞参恤民,盖访言于高逸;马援居政,每责成于掾史;王沉爰加厚赏;吕虔功有所由:故能显美 政于当年,流芳尘于后代。  吾以陋识,来牧盛藩。每虑德不被民,政道或紊。中宵拊枕,对案忘饥,思纳良谟,以匡弗逮。雍州部内有不便于民,不利于政,长吏贪残,戍将懦弱,关市恣其裒刻,豪猾多所苞藏,并密以名闻,当加厘正。若刺史治道之要,弛张未允,循酷乖理,任用违才,或爱狎邪佞,或斥废忠謇,弥思启告,用袪未悟。盐梅舟烜,允属良规,苦口恶石,想勿余隐。并广示乡闾,知其款意。于是境内称治。  太清二年,梁武帝以詧兄河东王誉为湘州刺史,徙湘州刺史张缵为雍州以代詧。缵恃其才望,志气矜骄,轻誉少年,州府迎候有阙。誉深衔之。及至镇,遂托疾不与缵相见。后闻侯景作乱,颇凌蹙缵。缵惧为所擒,乃轻舟夜遁,将之雍部,复虑詧拒之。梁元帝时镇江陵,与缵有旧,缵将因之以毙詧兄弟。会梁元帝与誉及信州刺史、桂阳王慥各率所领,入援金陵。慥下峡至江津,誉次江口,梁元帝届郢州之武成。属侯景已请和,梁武帝诏罢援军。誉自江口将旋湘镇,慥欲待梁元帝至,谒督府,方还州。缵时在江陵,乃贻梁元帝书曰 :“河东戴樯上水,欲袭江陵。岳阳在雍,共谋不逞 。”江陵游军主朱荣又遣使报云:“桂阳住此,却应誉、詧。”梁元帝信之,乃凿船沉米,斩缆而归。至江陵,收慥杀之。令其子方等、王僧辩等相继攻誉于湘州。誉又告急于詧。詧闻之大怒。  初,梁元帝将援建业,令所督诸州,并发兵下赴国难。詧遣府司马刘方贵领兵为前军,出汉口。及将发,元帝又使谘议参军刘钰喻詧,令自行。詧辞颇不顺,元帝又怒。而方贵先与詧不协,潜与元帝相知,克期袭詧。未及发,会詧以他事召方贵,方贵疑谋泄,遂据樊城拒命。詧遣使魏益德、杜岸等众军攻之。方贵窘急,令其子迁超乞师于江陵。元帝乃厚资遣缵, 若将述职,而密援方贵。缵次大堤,樊城已陷。詧擒方贵兄弟及党与,并斩之。  缵因进至州。詧迁延不受代,乃以西城居之,待之以礼。军民之政,犹归于詧。詧以构其兄弟,事始于缵,将密图之。缵惧,请元帝召之。元帝乃征缵于詧,詧留不遣。杜岸兄弟绐缵曰 :“民观岳阳殿下,势不仰容。不如且往西山,以避此祸。使君既得物情,远近必当归集,以此义举,事无不济 。”缵深以为然,因与岸等结盟誓。缵又要雍州人席引等于西山聚众。缵乃服妇人衣,乘青布轝,与亲信十余人出奔。引等与杜岸驰告詧。詧令中兵参军尹正共岸等率兵追讨,并擒之。缵惧不免,因请为沙门。  詧时以誉危急,乃留谘议参军蔡大宝守襄阳,率众二万、骑千匹伐江陵以救之。于时江陵立栅,周遶郭邑,而北面未就。詧因攻之。元帝大惧,乃遣参军庾奂谓詧曰 :“正德肆乱,天下崩离。汝复效尤,将欲何谓?吾蒙先(帝)〔宫〕爱顾,以汝兄弟见属。今以侄伐叔,逆顺安在?”詧谓奂曰 :“家兄无罪,累被攻围。同气之情,岂可坐观成败。七父若顾先恩,岂应若是。如能退兵湘水,吾便旋旆襄阳。”  詧既攻栅不克,退而筑城。又尽锐攻之。会大雨暴至,平地水四尺,詧军中沾渍,众颇离心。其将杜岸、岸弟幼安及其兄子龛,惧詧不振,以其属降于江陵。詧众大骇,其夜遁归襄阳,器械辎重,多没于湕水。初,詧囚张缵于军,至是,先杀缵而后退焉。  杜岸之降也,请以五百骑袭襄阳。去城三十里,城中觉之。蔡大宝乃辅詧母保林龚氏,登陴闭门拒战。会詧夜至,龚氏不知其败,谓为贼也,至晓见詧,乃纳之。岸等以詧至,遂奔其兄巘于广平。詧遣将尹正、薛晖等攻拔之,获巘、岸等,并其 母妻子女,并于襄阳北门杀之。尽诛诸杜宗族亲者,其幼稚疏属下蚕室。又发掘其坟墓,烧其骸骨,灰而扬之。  詧既与江陵构隙,恐不能自固,大统十五年,乃遣使称藩,请为附庸。太祖令丞相府东合祭酒荣权使焉。詧大悦。是岁,梁元帝令柳仲礼率众进图襄阳。詧惧,乃遣其妻王氏及世子嶚为质以请救。太祖又令荣权报命,仍遣开府杨忠率兵援之。十六年,杨忠擒仲礼,平汉东,詧乃获安。时朝议欲令詧发丧嗣位,詧以未有玺命,辞不敢当。荣权时在詧所,乃驰还,具言其状。太祖遂令假散骑常侍郑穆及荣权持节策命詧为梁王。詧乃于襄阳置百官,承制封拜。十七年,詧留蔡大宝居守,乃自襄阳来朝。太祖谓詧曰:“王之来此,颇由荣权,王欲见之乎?”詧曰 :“幸甚。”太祖乃召权与詧相见。仍谓之曰:“荣权,吉士也,寡人与之从事,未尝见其失信。”詧曰:“荣常侍通二国之言无私,故詧今者得归诚魏阙耳。”  魏恭帝元年,太祖令柱国于谨伐江陵,詧以兵会之。及江陵平,太祖立詧为梁主,居江陵东城,资以江陵一州之地。其襄阳所统,尽归于我。詧乃称皇帝于其国,年号大定。追尊其父统为昭明皇帝,庙号高宗,统妃蔡氏为昭德皇后。又尊其所生母龚氏为皇太后,立妻王氏为皇后,子岿为皇太子。其庆赏刑威,官方制度,并同王者。唯上疏则称臣,奉朝廷正朔。至于爵命其下,亦依梁氏之旧。其戎章勋级,则又兼用柱国等官。又追赠叔父邵陵王纶太宰,谥曰壮武。赠兄河东王誉丞相,谥曰武桓。太祖乃置江陵防主,统兵居于西城,名曰助防。外示助詧备御,内实兼防詧也。  初,江陵灭,梁元帝将王琳据湘州,志图匡复。及詧立,琳乃遣其将潘纯陀、侯方儿来寇。詧出师御之,纯陀等退归夏口。詧之四年,詧遣其大将军王操率兵略取王琳之长沙、武陵、 南平等郡。五年,王琳又遣其将雷又柔袭陷监利郡,太守蔡大有死之。寻而琳与陈人相持,称藩乞师于詧。詧许之。师未出而琳军败,附于齐。是岁,其太子岿来朝京师。詧之六年夏,震,其前殿崩,压杀二百余人。  初,江陵平,詧将尹德毅说詧曰 :“臣闻人主之行,与匹夫不同。匹夫者,饰小行,竞小廉,以取名誉。人主者,定天下,安社稷,以成大功。今魏虏贪惏,罔顾吊民伐罪之义,必欲肆其残忍,多所诛夷,俘囚士庶,并为军实。然此等戚属,咸在江东,念其充饵豺狼,见拘异域,痛心疾首,何日能忘!殿下方清宇宙,绍兹鸿绪。悠悠之人,不可门到户说。其涂炭至此,咸谓殿下为之。殿下既杀人父兄,孤人子弟,人尽雠也,谁与为国。但魏之精锐,尽萃于此。犒师之礼,非无故事。若殿下为设享会,因请于谨等为欢。彼无我虞,当相率而至,预伏武士,因而毙之。分命果毅,掩其营垒,斩馘逋丑,俾无遣噍。江陵百姓,抚而安之,文武官寮,随即诠授。既荷更生之惠,孰不忻戴圣明。魏人摄息,未敢送死。王僧辩之徒,折简可致。然后朝服济江,入践皇极,缵尧复禹,万世一时。晷刻之间,大功可立。古人云:“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愿殿下恢弘远略,勿怀匹夫之行。”詧不从,谓德毅曰 :“卿之此策,非不善也。然魏人待我甚厚,未可背德。若遽为卿计,则邓(祈)〔祁〕侯所谓人将不食吾余也。”  既而阖城长幼,被虏入关,又失襄阳之地。詧乃追悔曰:“恨不用尹德毅之言,以至于是 。”又见邑居残毁,干戈日用,耻其威略不振,常怀忧愤。乃着愍时赋以见意。其词曰:嗟余命之舛薄,实赋运之逢屯。既殷忧而弥岁,复坎壈以相邻。昼营营而至晚,夜耿耿而通晨。望否极而云泰,何杳杳而无津。悲晋玺之迁赵,痛汉鼎之移新。无田、范之明略,愧夷、齐之 得仁。遂胡颜而苟免,谓小屈而或申。岂妖沴之无已,何国步之长沦。  恨少生而轻弱,本无志于爪牙。谢两章之雄勇,恧二东之英华。岂三石于杜鄠,异五马于琅邪。直受性而好善,类蓬生之在麻。冀无咎而沾庆,将保静而蠲邪。何昊穹之弗惠,值上帝之纡奢。神州鞠为茂草,赤县遶于长蛇。徒仰天而太息,空抚衿而咨嗟。  惟古人之有怀,尚或感于知己。况托萼于霄极,宠渥流于无已。或小善而必褒,时片言而见美。昔待罪于禹川,历三考而无纪。获免戾于明时,遂超隆于宗子。始解印于稽山,即驱传于湘水。彼南阳之旧国,实天汉之嘉祉。既川岳之形胜,复龙跃之基趾。此首赏之谬及,谓维城之足恃。值诸侯之携贰,遂留滞于樊川。等勾践之绝望,同重耳之终焉。望南枝而洒泣,或东顾而潺湲。归欤之情何极,首丘之思邈然。  忽值魏师入讨,于彼南荆。既车徒之赩赫,遂一鼓而陵城。同寤生之舍许,等小白之全邢。伊社稷之不泯,实有感于恩灵。矧吾人之固陋,迥飘薄于流萍。忽沉滞于兹土,复期月而无成。昔方千而畿甸,今七里而盘萦。寡田邑而可赋,阙丘井而求兵。无河内之资待,同荥阳之未平。夜骚骚而击柝,昼孑孑而扬旌。烽凌云而迥照,马伏枥而悲鸣。既有怀于斯日,亦焉得而云宁。  彼云梦之旧都,乃标奇于昔者。验往记而瞻今,何名高而实寡。寂寥井邑,荒凉原野。徒揄扬于宋玉,空称嗟于司马。南方卑而叹屈,长沙湿而悲贾。余家国之一匡,庶兴周而祀夏。忽萦忧而北屈,岂年华之天假。  加以狗盗鼠窃,蜂虿狐狸。群圉隶而为寇,聚臧获而成师。窥觎津渚,跋扈江眉。屡征肇于殷岁,频战起于轩时。有扈兴于夏典,采虬着于周诗。方叔振于蛮貊,伯禽捷于淮夷。在逋 秽其能几,会斩馘而搴旗。彼积恶之必稔,岂天灵之我欺。交川路之云拥,理惆怅而未怡。  詧在位八载,年四十四,保定二年二月,薨。其群臣等葬之于平陵,谥曰宣皇帝,庙号中宗。  詧少有大志,不拘小节。虽多猜忌,而知人善任使,抚将士有恩,能得其死力。性不饮酒,安于俭素,事其母以孝闻。又不好声色,尤恶见妇人,虽相去数步,遥闻其臭。经御妇人之衣,不复更着。又恶见人发,白事者必方便以避之。其在东扬州颇放诞,省览(薄)〔簿〕领 ,好为戏论之言,以此获讥于世。笃好文义,所着文集十五卷,内典华严、般若、法华、金光明义疏四十六卷,并行于世。詧疆土既狭,居常怏怏。每诵“老马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未尝不盱衡扼腕,叹咤者久之。遂以忧愤发背而殂。高祖又命其太子岿嗣位,年号天保。  岿字仁远,詧之第三子也。机辩有文学。善于抚御,能得其下欢心。嗣位之元年,尊其祖母龚太后曰太皇太后,嫡母王皇后曰皇太后,所生曹贵嫔曰皇太妃。其年五月,其太皇太后薨,谥曰元太后。九月,其太妃又薨,谥曰孝皇太妃。二年,皇太后薨,谥曰宣静皇后。  五年,陈湘州刺史华皎、巴州刺史戴僧朔并来附。皎送其子玄响为质于岿,乃请兵伐陈。岿上言其状。高祖诏卫公直督荆州总管权景宣、大将军元定等赴之。岿亦遣其柱国王操率水军二万,会皎于巴陵。既而与陈将吴明彻等战于沌口,直军不利,元定遂没。岿大将军李广等亦为陈人所虏,长沙、巴陵并陷于陈。卫公直乃归罪于岿之柱国殷亮。岿虽以退败不独在亮,然不敢违命,遂诛之。吴明彻乘胜攻克岿河东郡,获其守将许孝敬。明年,明彻进寇江陵,引江水灌城。岿出顿纪南以避其 锐。江陵副总管高琳与其尚书仆射王操拒守。岿马军主马武、吉彻等击明彻,败之。明彻退保公安。岿乃还江陵。  岿之八年,陈又遣其司空章昭达来寇。江陵总管陆腾及岿之将士击走之。昭达又寇章陵之青泥。岿令其大将军许世武赴援,大为昭达所破。  初,华皎、戴僧朔从卫公直与陈人战败,率其麾下数百人归于岿。岿以皎为司空,封江夏郡公。以僧朔为车骑将军,封吴兴县侯。岿之十年,皎来朝。至襄阳,请卫公直曰 :“梁主既失江南诸郡,民少国贫。朝廷兴亡继绝,理宜资赡,岂使齐桓、楚庄独擅救卫复陈之美。望借数州,以裨梁国 。”直然之,乃遣使言状高祖。高祖许之,诏以基、平、鄀三州归之于岿。  及高祖平齐,岿朝于邺。高祖虽以礼接之,然未之重也。岿知之,后因宴承间,乃陈其父荷太祖拯救之恩,并叙二国艰虞,唇齿掎角之事。词理辩畅,因涕泗交流。高祖亦为之殻ъぁW允谴蠹由鸵欤裼鋈章 :蟾咦娓从胫纾胧瞎食歼辶谐じ嘣ぱ伞8咦嬷肝娇弧。骸笆堑勤鹇铍拚咭病!笨唬骸俺じ茨芨ㄨ睿筛曳鸵ⅰ !备咦娲笮Α<熬坪ǎ咦嬗置米缘H晕娇弧。骸暗蔽褐骶』丁 !笨似穑胛琛8咦嬖唬骸傲褐髂四芪尬韬酰俊笨弧。骸氨菹录惹赘逑遥己胃也煌偈蕖 !备咦娲笤茫驮隅胀蚨巍⒘悸硎ィ⒋推牒笾骷随俺K宋灏倮锟ヂ硪砸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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