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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缺 作者:浅斟慢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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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不远?走不远那么多人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找着?”
  “你知道他一定朝这个方向逃了?说不定在别处已经抓到他了呢。我们从昨夜折腾到现在了,还是没发现那小子的踪迹,今晚咱兄弟何不在此歇息一晚,明天就回城去?”一边说,马脸突然出手抓住张丰扯进怀里,“这两个小郎挺俊俏的的,咱哥俩今儿也尝尝男风的滋味,岂不是好?”
  张丰吓得心胆俱裂,一边喊叫一边拼命挣扎,然而她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又怎能同一上会武功的壮汉相较?
  “姐!”裕儿见姐姐遇险,飞扑过来撕扯马脸的胳膊,情急之下却暴露了张丰的性别。
  “原来是个小娘子,那更好了,今儿我何五就来个男女通吃,干个痛快!”马脸何五阴邪地狂笑起来。
  “裕儿,回屋去!把门关上!快!快跑!”张丰一叠声地大喊。
  可是裕儿不肯丢下姐姐,他张开口狠狠地咬上马脸的胳膊,何五吃痛,挥臂振开裕儿,随即一脚把裕儿踹出老远。裕儿摔在地上惨叫了一声便无声无息了。
  “裕儿!”张丰嘶声喊了一声,膝盖狠狠地向上抬起,顶向何五的胯间。何五一声惨叫放开张丰,两手条件反射地捂向痛处,张丰脱身后迅速抄起手边的菜板,猛地砸向何五因弯腰而低垂的头,随着菜板碎裂声,何五的痛呼声立刻断绝,身体随之软倒在地。
  解决了何五,张丰抬眼望向方脸男人,戒备地后退几步,眼角余光瞄到将熄的灶火旁放着截擀面棍的那把斧头,她双眼紧紧盯着方脸男人那双仿佛深不可测的眼睛,一边谨慎地矮身摸向那把斧头。
  方脸男人面无表情地向前走了几步,张丰迅速挺身,紧张地持斧而立,准备拼命。
  出乎意料地,方脸男人走到何五身边,俯身把何五扛在肩膀上,转身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张丰脱力地坐倒于地,马上又连滚带爬地来到裕儿身边。
  裕儿倒地时,脑袋碰到了晒干的陶坯上,脑后肿起了个大包,幸好陶坯不是很硬,受力后破裂开来,减缓了头部的冲力,但裂开的尖锋却刺破了裕儿的头皮。张丰察看过裕儿的情况后,知道裕儿不会有事,但看着沾在手上的裕儿的血,张丰仍不免心慌。在张丰的连声呼喊中裕儿悠悠醒转,他无力地任由姐姐擦拭他的脸,为他清洗伤口。
  “姐,你没事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地问道。
  “没事。你别担心,姐什么事都没有。”张丰安慰地搂住裕儿说。
  “坏人,走了吗?”
  “走了。被我打走了。”
  “你打走了坏人?”裕儿一脸的不可置信。
  “对。我把那个家伙打昏了,看,我们的菜板牺牲了。后来另一个人就把他扛走了。”
  “真的?!”裕儿惊骇地笑。
  “当然真的。你姐姐我是无敌铁金刚,没想到吧?来,我们吃饺子。幸好我刚才摸到的不是碗,不然可就没得吃了。”
  张丰小心地扶裕儿在灶旁坐下。再次生着火,把锅里的汤倒掉,又到河边洗了锅盛了半锅水烧上。
  “姐,你怎么会做这个?”吃着饺子裕儿问。
  “怎么不会?就是露馅的小馒头嘛。”张丰随口胡诌。
  “呵呵。”裕儿笑了。裕儿一直觉得姐姐最近变了,但他很喜欢这个姐姐。
  “姐,你怎么懂得那么多?”
  “因为你姐姐我又聪明又好学。在你玩泥巴的时候,在你抓虫子掏鸟窝的时候,在你趴在爹娘怀里撒娇的时候,姐姐我可是在用功地读书呢!”
  “我哪有。”裕儿被说得不好意思地笑了。
  “就知道这个可以对付你,爱害羞的小孩。”张丰心里很得意。
  水烧好后,张丰用放了盐的温开水把裕儿伤口再清洗一遍,撕开一件旧的白色中衣把伤口包上,就打发裕儿去睡觉了。
  张丰把散落的用具收进另一上窑洞里,又坐了一会儿,进屋确定裕儿已经睡熟了,她才把那种撕破的中衣揣进怀里,把剩下的半碗饺子用布由包起来,在锅的提手上穿两根麻绳,然后做了一只火把,这才一手提锅,一手提碗和火把,向对岸行去。
  进入山油,点燃火把,转身盖好洞口,张丰俯身察看那个受伤的黑衣人,他陷进沉沉的昏睡中,呼吸有些急促,张丰摸了下他的额头,烫的。咬咬牙,张丰解开黑衣人的腰带,剥下浸血的外袍,里面,白色的中衣被鲜血染得殷红。小心地揭开中衣,拆开包着伤口的布条,张丰看到他胁下的肋骨间,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在微微地渗着血。
  忘记带剪刀了。张丰从怀里掏出那件为消灭虱子而煮过的内衣,用力撕下一块,正要醮进水里,想一想又回身拿过那只装着饺子的碗,倒了一些水在碗里,才把布条浸入锅里,锅里的水是盐水,湿布擦到伤口时,黑衣人的身体哆嗦了一下,随即警惕地睁开眼睛。
  “你忍耐一下,很快就好。”张丰看着黑衣人的眼睛,柔声说。
  黑衣人见是张丰,神情放松下来,任由张丰为他清洗伤口,忍着痛一声不吭。
  “你有伤药吗?”
  他点点头摸出一个小瓶给她,张丰接过撒了一些在伤口上,撕下干净的布条包好,把小瓶揣入自己怀里。
  “把这个吃了,然后就睡吧。我走了。”张丰弯腰走出窑洞,回身封上门。她累坏了,累得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第二天早晨起来,要用洗伤口的锅煮稀饭,不是没有心理障碍的。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就只有这一个大点的容器。
  “怎么也得烧几个盆盆罐罐啊。”张丰心里想着,无意识间念叨出声。
  “能不能放在窑洞里烧?”裕儿显然很明白姐姐的意思,——当然了,山居寂寞,两人习惯了把各种小事拿出来讨论。
  “哈?”张丰怔了一瞬,随即跳起来抱住裕儿,在他光洁的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下:“呵呵呵,我的裕儿实在聪明!”
  张丰无视裕儿的羞涩,拉过裕儿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解下绷带查看裕儿的伤口愈合情况。经过一夜,伤口已经凝结,因昨天没有上药,张丰仍然醮了盐水仔细地清洗一遍,偷偷地撒了点药粉,重新包扎好。
  从怀里摸出炭笔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张纸,裁下一掌宽的一条,张丰拉着裕儿来到陶轮跟前,把纸和笔塞到裕儿手里。
  “帮我写封信。”张丰用随意的语气说,——好象写信这种事并非自己不能,叫裕儿代劳不过是显示当姐姐的权威似的。
  “诺。”裕儿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我说你写。殷先生,近安。感谢您上次荐来的工人,李三很能干,帮了我很多忙。现有一事与先生商议:我已烧制了一批陶器,不知可否在先生处寄卖,愿以售价之十分之二作为酬资,如不方便,亦望先生推荐一寄卖处,若先生允可,请派李三哥来搬运陶器。谨致,春安。张丰。”张丰一边口述,一边指点裕儿正确的书写格式,检查无误之后,把信纸折成小鸟形状——并非有心卖弄,只是没有信封,折起来感觉比较保密——递到裕儿手里:“你去村里问问,有人去城里的话,托人把这封信带给东市的殷诺。”
  “诺。”
  看着裕儿走远,张丰端起一碗菜粥,小心地踩着石头涉过小溪。
  长安。
  太子府。
  苻宏一脸恼怒地在房间里踱着步,激动地斥责亲卫李挥:“什么关中大侠,不过是浪起虚名而已!你,有负我的信任!”
  “殿下息怒。此番失利,实属意外。为了这次刺杀,赵舍已精心准备了半年之久,本是万无一失之举,孰料赵舍意外身死,他的弟子朱挽代师行刺,方致功败垂成。若出手之人是赵舍,定不会失手。”李挥惶恐地辩解道。
  “赵舍身死,当取消委托,另行谋划,为何任由这个朱挽贸然行事?”苻宏厉声质问。
  “赵舍已收了佣金,——想是朱挽自信可以杀死慕容垂。此事,朱挽并未知会我等。”
  “唉,此次打草惊蛇,今后慕容垂必定防范更严,再次行刺已无可能。”事已至此,再怎么生气也无可挽回了,苻宏的语气由愤怒转为无奈。
  “出此纰漏,是臣虑事不周,请太子殿下责罚。”
  “那些游侠儿全是些自行其事,目中无人之徒,本不足以托付大事,你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要引以为戒,你下去吧。”
  “记得妥贴善后!不能叫人有丝毫怀疑太子府的人与此有任何关联,知道吗?!”在李挥准备退出房间时,苻宏口气严厉地补充道。
  “诺。”李挥恭谨地行礼应诺后退出。
  行走在庄严华美的太子府中,李挥的心情有些沮丧,他因为朱挽的失误,不仅要承受太子的怒气,还有可能失去太子的信任,这会抵消掉他的多少功劳!跟在太子身边多年,他很了解太子的为人,他虽说是个宽容的人,但同时也是一个凭感情用人任事的人,自己一旦给他留下懈怠无能的印象,就很难得到重用了。——这个朱挽!怎么说也是关中最负盛名的少年游侠,居然也像是没长脑子的猪!不知道这家伙逃脱了没有,如果被抓住,他李挥是不会拿自己的荣辱去赌朱挽的品格的,说不得要先行灭口。得在慕容垂的人之前先找到他,如果被他露出半点不利于太子府的口风,太子殿下的宽容也就与他朱挥无缘了。
  殷诺用两根手指捏着那封奇怪的“信”看着,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叫张丰的少年,和他那双似单纯又似深不可测的眼睛。殷诺并不是个普通的小贩,他刻苦勤读二十余年,走遍南北各地,可谓历经坎坷,阅人无数,但此时他却似乎看不透这个奇异的少年。
  殷诺是六年前来到长安的,他久闻秦帝胸怀广博,求贤若渴,在王猛的辅佐下简拔人才,勤修内政。于是怀才不遇的他怀着满腔热望而来,准备一展胸中抱负,然而,晋身之门却并不是对每个人敞开的,因无人举荐,殷诺空负满腹才学,却只能在长安东市摆摊维生。在这片局促之地,他很快因性格豁达,洞悉人情,又不畏权贵赢得街坊的敬重,博得闾门侠者的美名。其实他充当义务讼师,为街坊讨公道,固然为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气居多,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不满不法官吏的横行不法的行为,但私心里多少有些引人注目,以便获得举荐的意思,遗憾的是始终无人慧眼识珠。他从小立定的志匡世难的抱负虽不肯放弃,但满腔的热血和雄心毕竟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消磨中渐渐冷却。虽然不甘心,但改变命运的契机没有出现,他也就只能继续做一个闾门侠者了。
  殷诺小心地把折成小鸟的纸展开,对着这封用词和格式都很奇特的信,他又想起那孩子奇怪的口音,他去过很多地方,却从未听过有第二个人说话的口音和张丰一样的。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少年呢?殷诺波澜不惊的心起了微澜。
  张丰来到秘洞中的时候,黑衣人是醒着的。他靠坐在山壁上,神情沉静地望着爬进洞口的她。张丰把碗递到他的手上,伸手探他的额头,被他躲开了。
  张丰白了他一眼,再次伸手到他额头,这次他没有再躲。流了那么多的血,昨晚烧到几乎昏迷,今天早晨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连烧也已经退了,张丰不禁感叹这家伙真是强人。既然退了烧,就不用管他了,她还有很事要做呢。张丰回去拿了一套裕儿的旧衣服扔进洞去,让他把脏衣服换下来丢出来,反正古代的衣服比较宽松,就算小,也不过短点,还不至于穿不上,他躲在洞里又不用见人,合不合身的有什么要紧,总比穿着脏衣服好吧?趁裕儿还没回来,草草地洗了,找一偏僻处晾开,张就开始挖陶土,受裕儿的启发,她决定在窑洞内壁糊上一层陶泥,这样,陶器烧成的同时,也给窑洞内贴了一层“瓷砖”,室内的清洁就容易保持了。
  张丰非常担心何五前来报复,同时又担心她秘密窝藏的黑衣人被发现,几天来一直提心吊胆。殷诺遣李三来运陶的时候,张丰多留了了李三一天,让他帮忙再挖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要高些,比之前的山洞高一半,李三走后,姐弟俩又在洞的最深处向斜下方挖掘,先掏了一个半人高一尺五寸见方的窄道,然后开始向旁边扩展,用三天的时间完成了一个洞中洞,为了做通气孔,他们又离家向更远的山中去弄竹子,拖回来后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通竹节,再用小铲子掏一个通向外面山壁的洞,把竹子通出去之后再封好土,捣实,一共做了两个这样的通气孔兼瞭望口,这才完成了这个秘室,直到这时张丰才有了一人庇护所似的松了一口气,也才有心情去关心一下那位避难者。
  这几天偶尔会有可疑的陌生人出现,张丰猜想他们十有八九是那个黑衣人招来的,因此一直没有告诉裕儿黑衣人的事,一方面她不想裕儿和她一样担心吊胆,再者如果裕儿知道了,万一遇到盘问,裕儿一个小孩子家难保不露出马脚,那才是真危险呢。所以张丰每次送东西总是在深夜。这天照例是在裕儿睡熟之后,张丰偷偷溜出来来到黑衣人藏身的洞口,在洞口边的山壁上拍了三下,——之所以不是敲门,是怕把门敲坏喽,糊在上面的干泥巴可禁不起折腾。不等应声,张丰就揭开门爬进去随手重新把门盖上,黑衣人适时地点着火媒,让张丰面对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张丰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了一会,终究不是敌手,只好叹了一口气放弃。
  “这位,公子,请问姓甚名谁?”
  沉默。
  “不好回答的话可以说个假名,我之所以问,只是便于称呼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无声。
  “既然如此,我就自己替你取个名字好了。我在心里是称呼你为黑衣人的,不过如果这么叫出来就显得不礼貌了,我叫张丰字无缺,我弟弟字无忧,不如你就叫无虑吧,无忧无虑,多好,是吧?”
  “不然无怨无悔?无私无畏?好歹选一个嘛!”
  “别这么盯着我,说话啊!算了,还是我做主吧,我决定了,就叫你无情,别不乐意,这可是个好名字,不过既然我自己没用,就送给你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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