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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作者:尤凤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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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不久,吴桐接焦亮电话,问办公室有没有杂人,没有他过去一趟。他说你过来吧。放下电话心有诧异,想平时焦男花(许点点语)自以为有王梅罩着,牛逼兮兮不拿他这个顶头上司当回事,从不向他请示汇报,有事直接找王梅。刚才又是一副颇神秘的声腔,来找他又会有什么事呢?虽然还不知道,可直觉中他觉得不会有好事。
  焦亮进门后二话没说将一封信放到吴桐桌上。吴桐先扫了一眼,见贴在信封上的打印字条写着:泰达集团财务负责人亲启,没有落款,便大体清楚是封匿名信。他问焦亮信是怎么回事。焦亮说是从邮局寄过来的,传达室又送到财务中心。吴桐问看了吗?焦亮说收信人是你,别人不便拆看。吴桐问以前这种信都是给关总?焦亮说对。吴桐问关总怎么处理?焦亮说那就不知道了。
  焦亮匆匆离去,似乎很避嫌的样子。吴桐不去管他。他觉得焦亮理解得对,如果写泰达集团财务中心负责人收应归焦亮拆阅,写泰达集团财务负责人收便是自己。他拆开信,浏览了一遍,立刻有了内急的感觉,赶紧把信塞进抽屉里,去洗手间解决问题。在走廊上迎面碰上何总和程巧,彼此点了下头打个招呼,没说话。见何总和程巧进到电梯间,吴桐才吁了一口气,心里说何总恐怕有麻烦了。
  回到办公室,吴桐拿出信再看一遍,这时他更明确何总是“有麻烦”了,也包括程巧。信是揭发何总问题的,两方面,经济和生活作风。经济问题列举了许多项,有受贿行贿,有慷国家之慨大数额赞助。揭发的问题严重,但用语谨慎,有一定保留。每一项前面都冠以“据说”二字。包括何总的作风问题,也是“据说”,“据说与女秘书有不正当关系”。
  在信的最后,举报人谈了信寄给集团财务负责人,是鉴于负责人有条件将问题落实。还谈了对此事的处理意见,即迅速查证落实形成材料,连这封举报信一并上报上级纪律检查委员会。
  吴桐手擎着信,就像是一只刺猬握在手心,让他‘嘛了爪”。事关重大,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确实懵了。
  有问题,找老毕。当略为清醒些他想起这句被自己总结出来的座右铭。便给毕可超拨了电话,把自己遇到的难题向老师和盘托出。毕想了想说我不怀疑揭发信内容的真实性。吴桐惊讶问你了解何总?毕可超说我不了解你们何总,可了解目下的官场商场,一湾子浑水,人在里面扑腾,想干净都办不到。吴桐不赞成毕可超的说法,说老毕你绝对。毕可超说绝对不绝对让事实说话,几年前南方一个小城塌了桥,淹死几十个人,由此追究县委书记的责任,结果查出腐败行为,受贿一百多万元;去年西部一座煤窑塌方压死几十个人,县委书记、县长瞒报死亡人数被迫查,结果都查出腐败问题,那个书记受贿数百万元。这就形成了一条规律,查谁谁有问题。再说你们何总,掌握那么大的公司,上亿资产,无数的项目,要是没一点问题,那倒真是世外奇谈了。
  毕可超总是雄辩,说的话让吴桐无法反驳,当然他也不想反驳什么,首当其冲是眼前的事。他说老毕不知什么人把举报信寄给了我,你说我该咋办哩?毕可超说你处理什么?别说何是你的上司,就不是,这事也轮不到你管。吴桐觉得毕可超说得对,可心里还不踏实,问要是人家再追问怎么办?毕可超说追问好呵,让他从暗处跳到明处,看看这个扶死猫上树的是何许人也。吴桐想想说老毕就照你说的做。谢谢你。毕可超说客气什么,哪天见面你把信带给我看看,再进一步分析分析。吴桐说好。
  挂了电话吴桐又看了一遍信,从某些内容他看出这个举报人对泰达的情况是很熟悉的,弄不好就是内部的人干的,很多人对领导有意见都是采取这种方式,既便当又有成效,查不出问题也叫当事人心里不清爽。从总体上说他觉得这种行为很小人,而该小人把他也牵连进去就更让他心里有气了。
  郁闷中电话铃响起,是财务中心的许点点,问他有没有时间,想过来一趟。他说欢迎。“欢迎”确能代表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真如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话。许点点比前鲜嫩多了,脸显得很白,可能与刚染了棕发有关。见吴桐异样的眼神许点点问句怎么这样看我?吴桐赶紧避开她的目光,说没有没有,请坐。
  许点点坐下后便开门见山,说来是想落实一件事情。吴桐点点头,让她说。许点点说听说你和老婆闹分居,罪魁祸首是我?吴桐大吃一惊,连忙否认说没这回事没这回事。心中却想这事她怎么知道的呢?许点点看他惊吓的样子,不由笑了,说用不着紧张,你说没这回事是指没分居还是说与我无关?吴桐不知该怎样回答,脑子却在急速旋转,想这事她肯定是知道了,不然不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如此这般说谎便没必要,于是他朝许点点点了点头,说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点点说自然是有人告诉我。吴桐想这事他只对毕可超一人讲过,便问点点你认识一个姓毕的么?许点点说我不认识姓毕的可认识姓毕的朋友。吴桐问谁?许点点说朱丹丹。吴桐一听就明白了,朱丹丹是毕的小情人,肯定是毕说与丹丹,丹丹又说与点点。双樱知道他和许点点的事大概也跟这种信息传播方式有关,他觉得双樱还不至于去跟踪他。他问点点你和朱丹丹是什么关系呢?许点点说是大学同学、好朋友。吴桐“哦”了一声,随之向许点点道声“对不起”。许点点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呀。我来找你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是不是由我出面,去找你爱人当面解释清楚,告诉她咱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有,叫她消除误解,与你和好。吴桐没料到许点点会如此勇敢,如此坦荡,心先被感动了一下,说:点点你能这样,我很感动。谢谢你。但这种做法不太可取,我那口子脾气很拧,你的好心不一定落好报。许点点说她能这么不通情达理?吴桐苦笑笑。许点点说这我倒更要见一见她。吴桐说见了又能怎么样?许点点说我告诉她我不是第三者,没有破坏你们的家庭,她若不相信,我就告诉她让我背黑锅不行,那就干脆做个真正的第三者。吴桐吃惊地望着许点点。许点点格格地笑起来。
  许点点的事情大致如此。轮到吴桐,他拿出刚收到的信给许点点看。许点点看了一遍又倒回再看了一遍,说事情奇怪得很哩。吴桐问奇怪在哪儿?许点点说没见有这样举报的,自己匿名拉上一个人实名,典型的借刀杀人。吴桐点点头,想起刚才毕可超对自己的“指示”,遂说我才不会上当呢。许点点问你想怎么处理?吴桐说把信压住,这事不告诉任何人。许点点说可你已经告诉我了呀?吴桐眨一下眼,随之笑了,说你不是外人。许点点也眨眨眼,说不是外人就是内人,看来我竞争第三者是有可能的了。这一句话又把吴桐一惊,想现在的女孩子也真是生猛,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
  当许点点出了门,吴桐的脑子一下子转了弯,想莫非她真有当第三者的想法?这么想便是一阵脸热心跳。
  吴桐去学校看儿子,没想到双樱抢先一步将儿子带走了。吴桐的情绪有点低落,他站在马路边上,茫然望着下班时川流不息的车流,有一种身心被放逐的感觉,不晓归宿是何处。一度想直奔岳母家,在那里和双樱谈谈,哪怕谈崩了干一仗也比这般没着没落好。可在稍加冷静之后,他意识到这不可取,那样又要回到以往的老路上,旧愁不去添新愁,不解决问题倒陷入更深的苦恼。这样想了坏情绪倒有所缓解,就像街上亮起的璀璨路灯一扫心中的阴霾。他*的,世界是美好的,自己的前途是美好的,还有什么过不去的火焰山?纯是庸人自扰哩,他想。
  自我宽慰让他上来了精气神,他打定主意把这个晚上过得充实些,找个人聚聚,不挑不拣,逮谁算谁,放开喝几杯,喝倒了也无所谓。李白不是就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诗句么?那是大明白呵。不待感叹完兜里的手机响了,一阵心喜,想这个电话真是来得不迟不早,正是时候。他接了电话听出是毕可超,更是高兴,张口就嚷老毕你可真是我肚里的蛔虫呵,心领神会。毕可超说操。他说我请你喝酒,你在哪里?毕可超说,早不请晚不请,单等我拉不开栓的时候请,不行,今晚有事。吴桐满心不自在,说你这人可真别扭,平时老叽咕请客,真要请了又说不行。那你打电话干吗呢?毕可超说找你自然有事,你帮我打个马虎眼。吴桐问咋呢?毕可超说要是有人打电话问我的事,你就说昨晚和我在一起。吴桐一听就明白是哪档子事了,说又叫老婆抓了“现行”是不?不是说老婆不管你的事么?毕可超哭咧咧地说:谁说是老婆了?自作聪明。他有些意外,忙问:是谁?毕可超说丹丹。他唔了声。毕可超说的这个丹丹他见过,毕带她一起吃过饭。丹丹是个很出色的女孩,能看出毕可超很喜欢她。他不解地问:老毕怎么就弄到她干涉你的地步了呢?又不是你老婆。毕可超说:女人还不都是这样,你不知道她都吃我老婆的醋。吴桐心想这个家伙把事闹大了,不可收拾了。但他不能拒绝毕可超的要求,说我知道了,我会照你说的说,不过,我想你是多虑了,她不会给我打电话的。毕可超说她有你的电话,一旦发起小姐脾气来……我是无事防三分呵。
  收了机,吴桐突然心血来潮,给陶楚挂了电话,也没打算真能拨通。这些日子他拨过几回,都没回应。他甚至想是不是陶楚换了电话号码。自从在洗浴中心门外看见陶楚,陶楚便在他心里变得神秘起来,或许她已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这遭竟挂通了,听声音正是陶楚。一时间他有些慌乱,以至变声陶楚听不出是他,直到他报了姓名,陶楚才欢快地叫了一声,问他怎么才想起给她打电话。他告诉陶楚他打过好多回电话,要么关机,要么不接。陶楚含糊说是吗,我几次要给你打电话,又怕你忙。又问吴桐你现在怎么样?去了新单位一切顺利吗?吴桐刚要回答,又止住,他问陶楚你今晚有时间吗?陶楚顿了下,说有。接着又说吴桐你要有空我请你吃饭……吴桐打断说陶楚你的嘴真快,我还没说出口请你,你就抢先了,谁请谁都一样,想见见你是真。那边陶楚不吭声。
  吃饭地点在陶楚家附近,吴桐打车赶到,陶楚已经在酒店门外等他。这里是老城区,原先的繁华不再,不过倒有一份清静。这家酒店吴桐来过,认为菜品不错才将陶楚约在这里。
  刚在房间坐下,陶楚便向吴桐声明说:“吴桐,先讲好了,我请你呵。”
  “又来了,这事重要吗?”吴桐问。
  “重要。”陶楚说。
  吴桐理解陶楚的心情,想就由她吧。
  “吴桐,很为你高兴呵,这第一杯酒,首先祝贺你。”陶楚笑眼闪闪地向吴桐举起杯。
  “谢谢你陶楚。”吴桐举杯看着陶楚说。陶楚没说她为什么高兴和祝贺,可他理会得到,亦不客气地领受,这也是他期盼的,他有一种满足感,心里很熨帖。喝干了酒杯他再次把眼光聚集在陶楚脸上,这么长时间不见,他觉得陶楚有些憔悴,不过倒也更显清爽,他不由泛出笑来。
  “笑什么呢吴桐?”陶楚疑疑地问。“我想起那时我们男同学给你起的雅号。”“什么雅号?”“楚楚动人。”陶楚笑笑。“你知道不知道?”“知道。”“这么叫你,高兴不高兴?”“美誉嘛,咋会不高兴?”“你知道是谁起的吗?”“是你?”“不是我,是仇坚。”“仇坚?没想到是他,我觉得他对我没有好感,几乎不和我说话。”“那是装相,咬人的狗不露齿。”陶楚笑了。“你别笑,我说的是事实……”
  而“事实”不仅仅存在于仇坚那里,他也跑不脱。只是他不肯当陶楚的面承认罢了。他从认识陶楚时起便对她心存爱慕(如果不说暗恋的话),那时他刚从农村转到城里上高中,住在姑姑家,没见过世面,一身土布衣,一口庄户话,令他很自卑,不肯与同学接近。这种情况继续了一个学期,因为他学习成绩好,同学才开始接纳他,他亦开始与同学“打成一片”。他现在还清楚记得,与陶楚的头一回说话是下乡助农,割麦子。吴桐大展身手,不但割得快,还利用休息时间帮同学磨镰。陶楚走到他面前很客气地问句:吴桐请你帮我磨一磨好吗?他说没问题,接过来便低头磨起来。他心里有数,陶楚的镰是他磨得最锋利的一把。后来陶楚时而向他请教功课,他也尽力帮助。有一件“丑闻”他会永远埋在心里秘而不宣的。一次陶楚把她的字迹留在他的作业本上,是红墨水写的。他在没人的地方把字亲了又亲,这还不算,还用自己的生殖器去触摸,虽然是孩提时的荒唐事,可以后每当想到这他便感到无地自容。脸火辣辣地烫,直叫自己流氓。
  陶楚并不晓得吴桐思绪奔腾,她端起杯,看着吴桐说:“吴桐,这一杯是感谢,真的很感激你,那么出力帮我。先喝为敬,我干了。”
  “说什么谢呢,应该的。应该的。”吴桐一饮而尽,他能感觉到冰镇啤酒从嗓子眼淌下去沁人心脾的凉爽,这也是他此时心里的感觉。
  “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呢?”他问。问过他发现陶楚的脸罩上了一层阴云。“陶楚有什么问题吗?”“孩子下学了。”“下学?为什么?被学校开除?”陶楚摇摇头,泪无声地从面颊上流下,赶紧用餐巾纸擦拭,说:“对不起,我……”“陶楚你告诉我,孩子为什么不上学了?”吴桐追问。“他爸爸……”“陶楚,李赛他爸爸究竟怎么啦?你说呵。”“他,他刺激孩子,说孩子惹祸让他背了债,叫孩子给他写欠条。”“岂有此理,哪有这样当父亲的?”“他背什么债?赔偿金?”“不是。赔偿的数目还没定下来。”“那是什么?一送礼。”“给谁送礼?”“公安。”“公安?”“他说为这事他送了三四万块钱。”
  “什么?!”吴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随之怦怦狂跳,头也嗡嗡响。他大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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