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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作者:尤凤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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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就算了?”双桃横眼看着姐姐。
  “我说算我的一半,吴桐一定要去,就先把婚离了。”双樱说。
  “你这小冤家,咋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呀。”双樱妈埋怨说。
  “要不,这事以后再说吧。”吴桐说,他知道今天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吴桐陷入极度的情绪波动中,茫然不知所为。双樱的决绝态度事实上形成“一票否决”的态势,拦住了他的去路,双樱最后倒是说了实话,她主要是担心王梅居心不良,在一次她参加的吴桐的同学聚会中,一个同学忘记双樱在场,在诟病王梅时开吴桐的玩笑,说王梅曾对人说班里的男生她最喜欢吴桐,双樱听见了没当回事,同学间的胡言乱语不足为凭,就是那天王梅请吴桐吃饭,她也没往歪处想。可事情急转直下,王梅又以不可思议的条件让吴桐到她身边,这就有所警惕了。当然除了警惕王梅,她相信那句“男人有钱就变坏”是永恒真理。她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多少野心的女人,男人能挣来万贯家产自然好,可要是把男人搭上,把家毁了,这蚀本的生意她坚决不干。
  日子似乎又成老样子,他照样教书,照样为减肥上下班步行,照常定点定时定量地与双樱做夫妻功课。他一直没给王梅回音,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说不去泰达的理由(他真的没想出一个可信理由)。同样王梅也没再给他打电话。他既盼着王梅与他联系,又害怕王梅与他联系,很矛盾。
  如果陶楚没有出现,吴桐仍将在烦乱的情绪中难以自拔。那天在班上他接到陶楚的电话,他有些意外,陶楚是很少给他打电话的。电话里陶楚声音急切,问他认不认识公安局的人。他问出了什么事。陶楚说我儿子李赛被派出所抓起来了,你快帮忙想想办法吧。吴桐一惊,问你现在哪儿?陶楚说我在派出所门口。吴桐说我马上过去。
  撂下电话,吴桐和杨老师对调一节课,便奔出校门,拦一辆出租车上去。在民安路派出所外面下来,他看见脸色苍白、跳舞似地转着圈的陶楚。吴桐招手把她引到附近一处街角。陶楚一边流泪一边对吴桐诉说事情经过。其实那时候陶楚还不知道全部情况,所知只是儿子李赛同学的电话内容:中午放学出了校门,有手机的同学接到一个同学的电话,说他们几个同学走到八十九中门口与他们学校的几个学生发生冲突,吃了亏,希望他们立刻赶过去支援。李赛便和同学奔到八十九中门口,看到自己的同学被围在中间情势危急,便一拥而上展开“拯救同学行动”(同学语),结果把对方一个学生的头打出血,派出所接到报警便把李赛一伙拘留起来。陶楚说完急得又落下泪来。
  “你儿子今年到不到十六岁7”吴侗问。
  “刚过十六岁生几。”陶楚哽咽着。
  “麻烦了。”吴桐脱口说,又问,“他是不是……带头的?”
  “好像他是里面最大的。”陶楚说。
  吴桐觉得事情严重.他想了想,说:“陶楚,你别慌,一定要冷静,现在得赶快找人,公安方面,还有医院方面,还有被打孩子的家长,得分头找,越快越好,晚了局面便难以控制。对了,李赛他爸爸知不知道这事?”
  “我给他打电话了,他光知道焦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不行,咱分头行动,我去找分局的一个熟人,让他给派出所打打招呼,先把案子压住,别上报;你打听一下受伤孩子在哪儿治疗,知道了打电话告诉我;你再对孩子他爸爸讲讲,打听一下那孩子的家长是什么人,什么单位的,家住在哪,快去向人家求情。当然,得送礼,安抚住他们不向公安方面施压。”吴桐条理分明地说。以前办过类似的事,知晓其中的过节。陶楚用泪眼看着吴桐,眼光布满感激和依赖。吴桐无形中感到一种压力。
  和陶楚分手后,吴桐又立刻快马加鞭往公安局长阳区分局赶。在出租车上他先给那个认识的警员小赵打电话。小赵是分局财务科会计,曾在财会培训班学习过,也算是他的学牛。电话甲小赵非常客气,一口一个吴老师叫,又说不用亲自往局里跑了,在电话上把事说说,能办的一定办。吴桐说他已经在车上了,马上就到。对方就不说什么了。
  吴桐在分局门口下车,小赵已等候那儿了,握手后原地站着把事情对小赵讲了。小赵听了没说什么,拿出手机拨号,吴桐等在一旁,留意小赵的话。他觉出有些不妙,果然小赵挂机后说:“事情挺复杂。”吴桐问:“咋?”小赵说:“所里说性质很恶劣,团伙抢劫。”“抢劫?!”吴桐头一炸,连忙分辩说:“没有没有。”小赵问:“吴老师谁告诉你的案情?”吴桐说:“李赛的家长。”小赵问:“李赛是谁?”吴桐说:“就是打人的学生。”小赵说:“家长不了解情况,抢劫的情节已经录了口供。”吴桐心想麻烦大了。他望着小赵问:“这会怎样处理呢?”小赵说:“单抢劫一项就构成刑事犯罪,伤害一项视伤害程度,轻微伤以上也构成刑事犯罪,这事是复杂了。”小赵张张手,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吴桐头上沁出汗珠,怔怔地站着不动。
  “吴老师,那个孩子的家长是你的什么人?”小赵问。
  “他妈妈是我的中学同学。”吴桐如实说。
  “吴老师,你真想帮她吗?”小赵望着吴桐的脸问。
  “当然。”
  小赵点点头,诚恳地说:“吴老师我要是只为应付你,会说尽力帮忙,可你是老师,我不能不负责任,把事揽下到最后办不成,我对不住你,你也对不住求你帮忙的人,所以请吴老师理解。”
  吴桐不言声了。
  回到学校,杨老师已代他上完了课,坐在桌前看一本家庭杂志,见吴桐回来问句:“事办完了?”吴桐摇摇头。杨老师见吴桐情绪低沉,关切地问:“遇到麻烦事了?”吴桐正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机响了,他一边掏手机一边往教研室外面走,在走廊电话接起来了,是陶楚哭咧咧的声音,她告诉吴桐在医院找到了那个被打伤的孩子,头用纱布包着,她向孩子的家长道歉,人家理都不理,丢出一句:这事由公安局处理。吴桐问:“孩子住院了没有?”陶楚说:“没有。”吴桐说:“这么看伤得不重。”他冷丁想起小赵讲的案子仃抢劫情节,心不由往下一沉,不知该不该告诉陶楚,正思忖着,那边陶楚问他在哪儿,他说已旧学校了。陶楚问找到公安局的熟人没有。吴桐说找到了,人家答应帮忙,又说一旦有消息我就告诉你。陶楚说谢谢你了吴桐。通完话吴桐没挪步,站在那儿愣神,他心里很难受,也很自责,他欺骗了陶楚,说什么公安的熟人答应帮忙,哪有的事呵,小赵明确表示无能为力嘛。这时冷丁想起小赵说的那句“吴老师你真想帮忙吗”的话,当时他没在意,现在回过头琢磨,这句话肯定是有含意的。他接着掏出手机,再找小赵。小赵说吴老师你说。吴桐便把他的想法明确说给小赵:他知道真想办成一件事情“意思”得到。这方面希望小赵能从中协调一下,怎么办就怎么办,花钱不成问题。小赵真诚地说:“吴老师你的意思我明白,但你误会了,你说的那个案子,在杠杠上面,至少得搬动区局一二把手才成。”
  “我明白了,明白了,小赵,谢谢你,太谢谢你了。”吴桐由衷说。快下班时陶楚又来了电话,声音愈加悲切,说她已打听到消息,李赛和他的同学不仅伤人还抢了人家的钱。陶楚在电话里又哭起来,说:“吴桐你可要帮帮我呀,别把李赛抓起来判刑,那样他一辈子就完了。”吴桐说:“陶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全力以赴的……”说到这儿只能听到陶楚呜呜的哭声了。
  他叹了口气,接着给双樱打了电话,叫她下了班什么也别干,去学校门口接萌萌,带他回家。双樱疑惑问:“不是早就不接了吗?”吴桐生硬地说:“接,从今以后要接。”双樱问:“为什么?”吴桐说:“回家再说。”
  这天晚上吴桐失眠了。脑子里翻动的整个是陶楚的事。他从记忆中搜寻所有熟悉的人,看其中有没有人能“搬动”公安局领导,最终他想到一个:金正。金主席,论级别金主席不高,处级而已,但他毕竟是个名人,名人交际广,求他帮忙也许能成。心里有了些许安慰,瞌睡虫便飞来了,睡着了。
  早晨出门刚把手机揿开,陶楚的电话便打进来了。他知道陶楚不打家里的电话是怕给他惹麻烦。只听陶楚急急地问:“吴桐你在哪儿?”他说:“我在路上。”陶楚又问:“能不能见见?”他说:“现在不行,我第一二节有课,也没法调了,下了课我找你行吗?”陶楚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声音里已有了哭腔。
  他不知道两节课怎么下来的,甚至不知道自己都讲了些什么。他抱着讲义往教研室跑,进了办公室坐下刚要抓电话,电话铃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小赵。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激动,想或许小赵有好消息告诉他吧,然而小赵说的不仅不是好消息,反倒是个坏消息。小赵说他又从所里摸了摸情况,所里正准备往分局报材料,案件性质定为合伙抢劫。情节是打斗之后“胜方”向“败方”索要“赔款”,说由于他们的挑衅耽误了回家吃饭,要出打的费,败方一个学生从兜里掏出二十元钱。钱没用来打的,一块买冰激凌吃了,还没吃完就被抓。吴桐这才清楚所谓“抢劫”的过节,听过倒松了口气,他问小赵:“这够得上抢劫吗?”小赵说:“也许吧。”吴桐说:“抢劫的对象应该是陌生人,抢认识的人,明明知道会被指认出来,这在逻辑上说不通呵。”小赵说:“这看怎么理解了,说抢夺也可以。”吴桐问:“抢夺是什么性质呢?”小赵说:“轻,够不上刑事。”吴桐有些激动地问:“既然在两可之间,为什么一定要定抢劫呢?他们还是些孩子,为什么不能放一马?”小赵说:“吴老师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把这事告诉你,是觉得这个案子有可操作性,你就按我昨天说的,赶在派出所上报分局前把事化解。”吴桐说:“小赵,我明白了。真谢谢你了。”
  他看看表,知道陶楚正在等自己与她联络,但事情没有着落联络了也没意义。他走出办公室,下了楼,走到操场边上的一棵梧桐树下给金正家里拨了电话,铃响了好长时间也没人接。
  万般无奈时,吴桐忽然想,何不自己到派出所去一趟,摸摸情况,这么想定便速速赶到民安路派出所。
  许是自己也觉得此举过于莽撞,吴桐进到门里心“噗噗”地加快跳动,像自己做了坏事一般。他轻轻走到一个年轻女民警桌前站下,又轻轻叫了声“同志”,说:“我是为那个学生打架的案子来的。”女民警问:“你是家长?”他说:“不是。”不等女民警说话,一个四十多岁的男民警粗声粗气地说:“出去。”他吓了一跳,却没动,他对男民警说:“同志。”男民警又说:“出去。”他急中生智,说:“是小赵让我来的。”“哪个小赵?”“分局财务科的小赵。”“不晓得。”“他,他来过电话的。”“来电话的多去了,谁记得。”男民警这么说口气倒缓下来了,再打量了一眼吴桐,又说:“回去等着吧,我们会依法办事的。”吴桐赶紧说:“知道知道,我相信法律,但我想说明一下情况。”男民警一副努力耐着性子的样子,问:“什么情况?”吴桐松了口气,却也清楚人家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便言简意赅地讲出自己的两点看法:一是就案情实际情况定抢劫过重,定抢夺或者索要为宜;二是犯事的都是些孩子,而且属偶发事件,应以宽大为怀,给他们一个出路。吴桐这么说时,满屋的民警都像看怪物似地看着他,有的还在窃笑。“你说完了?”男民警问。他说:“是,是。”男民警面露讥诮说:“我倒觉得,你可以给嫌犯当律师,把刚才这套话拿到法庭说去。说在这儿没用。”
  吴桐只得出来了。
  他懊恼万分,觉得自己干了一件愚不可及的事。垂头丧气往学校返时,手机响了,他担心是陶楚,却又不能不接,硬着头皮问句:“哪位?”“王梅。”“啊,是,是你呀!”吴桐惊讶万分,连忙收住脚步。可谓一心不可二用,这两天来只顾忙陶楚,别的全丢脑后了。“吴桐你在忙什么呐?”王梅问。“我,我瞎忙。你,你好吗?”吴桐嘴里回应,脑子却在飞快旋转:王梅是催问去泰达的事吧,该怎么回复?“我挺好,也是瞎忙。上次说的那个事考虑得怎么样呢?”王梅开门见山。“差,差不多了……”吴桐胡乱回答,头上沁出汗珠。电话里王梅笑了一下,说:“差不多是什么概念呢?该怎么去理解?”吴桐听出王梅平淡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悦,更增添了心中的不安,想人家这么提携自己,而自己却如此消极对待,可以说近乎无理,给谁谁也会不高兴呵。他想对王梅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一时又不知道怎么说,这时他听王梅又笑起来,说:“吴桐,人民教师的头衔就这么有吸引力么?”“不是,不是。”吴桐连连说,又想到刚才受到的耻辱,想狗屁人民教师,自没说出口。“难道有什么问题吗?”王梅问。问题?吴桐的心一跳,眼前最大的问题就是陶楚的事啊。脑子里一闪,他说:“王梅,我没顾上是有一桩没了的事。”王梅问:“什么没了的事?”“一桩官司。”“什么官司?”吴桐把事情原原本本讲给王梅听。只是“少犯”的家长他没说是陶楚。“在哪个派出所?”王梅问。“民安路派出所。”“行。我给问问。有了结果我会告诉你。”王梅说毕收了电话。
  吴桐松了口气。他觉得王梅能帮上这个忙。为什么开始没想到王梅呢?他想。
  不到中午,吴桐便接到了王梅的电话,告诉他事情解决了,她找的人给派出所打了招呼,要求这个案件从“关心下一代”的原则处理,于是派出所便把“抢劫’’改为“索要”,由此批捕程序被中止,李赛可以和其他几个孩子一起回家了。王梅口气平淡地把事情说完,吴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感谢的话都忘了说。
  早晨离家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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