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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的女儿 [俄]普希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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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希瓦卜林神色凝重地插话,“这一点,可以请伊凡。库兹米奇作证。”
“对!
你听我说,“伊凡。库兹米奇说,”老太太决不是懦弱怕事的妇人。“
“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呢?”我问,“也跟您一样勇敢吗?”
“玛莎勇敢吗?”她母亲回答,“不!玛莎胆子小。她直到现在还怕放炮。一听到放炮,就浑身打战。两年前,我命名日那天,伊凡。库兹米奇突然异想天开,要放几下我们的大炮。玛莎,我这宝贝儿,差点没给吓死。从那以后,我们再也不放那倒霉的大炮了。”
吃完饭我们从餐桌旁站起身,上尉和上尉夫人午休去了。我便上希瓦卜林那儿,跟他共享一个晚上。
第四章决斗
好吧,请!摆好你的架势,看我怎么一剑把你的身子刺穿。克尼亚什宁几个礼拜过去了,我在白山炮台度过的日子,对我来说不仅变得可以忍受,甚至还非常愉快。司令一家人待我象亲人一般。原来这对老夫妻是最可尊敬的人。伊凡。库兹米奇是从士兵的孩子提升为军官的,是个没有受过教育的质朴的人,为人十分正直和善良。他老伴指挥他,这正好符合他那懒散的脾气。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当作公务为私事,她指挥整个炮台就象指挥自己小房子那样精确。在我面前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很快就不再拘束。我跟她混熟了,发觉她是个懂事的、聪敏的姑娘。不知不觉之间,我爱上了这善良的一家子,甚至对伊凡。伊格纳季奇,那个独眼龙驻防军中尉也产生了友谊。希瓦卜林曾经无事生端,捏造他跟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似乎关系有一些不正常,这没有一点影子,但是,希瓦卜林对此却毫无内疚。我被提升为军官,我的公务不重。在这个神灵庇护的要塞里,没有检阅,没有演习,也没有岗哨。偶尔要塞司令心血来潮也教教士兵。不过,他还是不能够让他们分清楚左边和右边,虽然他们中有许多人为了不犯这个大错,每次转身之前总得在胸口划个十字。希瓦卜林有几本法文书,我借来阅读,这引起我对文学的兴趣。每天早上我阅读,练习搞点翻译,有时还做做诗。午饭大都在司令家里吃,在那里消磨一天剩下的时光。晚上,盖拉西姆神父和他夫人阿库琳娜。潘菲洛夫娜有时也来司令家坐坐。神父太太是这一带的包打听。我跟亚。伊。希瓦卜林差不多天天见面。可是,我对他的谈吐越来越烦躁。他经常不断地嘲笑司令一家,特别是针对玛利亚。伊凡诺夫娜的挖苦话,我听了觉得很不是滋味。要塞里此外没有别的什么人可以往来。而我也并不希望有别的往来。虽然有那些谣言,但巴希基尔人并没有叛乱。我们的要塞周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是,突然爆发的内讧把和平给毁坏了。前面我已经说过,我在弄文学。我的创作经验,在当时还是相当不错的,几年后,亚历山大。彼得洛维奇。苏马罗可夫还大加赞赏。一天,我写了一首歌子自己颇为得意。大家都知道,有时作者借口征求意见,实则希望得到别人的赞赏。因此,我抄了那首歌子,拿给希瓦卜林看,他是要塞内唯一能评价诗作的人。解释几句以后,我便从兜里掏出笔记本并向他朗诵了如下的诗句:
我要根除这销魂爱情,我要强迫自己遗忘她的倩影,唉,玛莎!我逃避还恐怕来不及,冲破情网,心境方能自在清静。
但那双眼睛啊将我迷惑,时时美目来唤,脉脉含情,让我神魂巅倒,搅得我永远无法安宁。
你分明知道我在受苦刑,玛莎!可怜可怜我吧!
你分明看到我此生的厄运,我被你俘虏了,如此深情!
“你觉得怎么样?”我问希瓦卜林,等他赞扬,好似待领必定会赏赐的礼品一样。但是,非常令人失望,希瓦卜林一反他平日宽容俯就之态,断然否决,“你这支歌写得不怎么样。”
“为什么?”我问他,失望的神色尽量不露出来。“因为,”他回答,“这类诗,只配我的老师华西里。季里洛维奇。特列佳可夫斯基才配去写,这首诗也使我想起他的艳情诗。”
他当即拿过我手里的笔记本,接着便极不留情地一字一句进行分析,尽情嘲弄,极尽挖苦刻毒之事。我受不了,从他手里抢过笔记本,对他说,从今以后,再也不给他看我的作品了。对这个威胁,希瓦卜林一笑了之。
“走着瞧吧!”他说,“但愿你恪守自己的诺言。诗人渴望别人听他的诗,就象是伊凡。库兹米奇每餐要喝一瓶烧酒一样。可是,这位你向她吐露衷情、宣泄情欲的苦闷的玛莎又是谁呢?难道不是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皱着眉头回答,“不管这个玛莎是谁。我不愿听你的高见,你也不准瞎猜。”
“啊哈!原来自鸣得意的诗人还是个谨小慎微的痴情郎哩!”他接着往下说,我却越来越冒火了。“不过,请听我友好的劝告,倘若你想马到成功,那么,我建议你别指望诗歌会起作用。”
“您这是什么意思呢,先生,请你解释一下。”
“好!
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你想要玛莎。米龙诺娃黄昏时候来屈服于你,那么,你就没有必要献上什么艳情诗,送她一幅耳环就得了。“我周身的血沸腾了。“为什么这样看她?”我问,抑制着一腔怒火。“因为,”他回答,魔鬼似的冷冷一笑,“凭个人直觉我得知她的脾气和习性。”
“下流坯,你造谣!”我气得发疯,叫起来,“你撒谎,真无耻!”
希瓦卜林脸色变了。“这件事你别想逃掉,”他说,他把我的手腕一把抓住,“我要跟你决斗。”
“那随便你,随时恭侯!”我说,心里着实高兴。那时我真恨不得宰了他。
我立即去找伊凡。伊格纳季奇,看见他坐在那里手拿针线。奉司令夫人之命,他正用针线穿磨菇,以备吹干冬天吃。“哦,彼得。安德列伊奇!”他看见了我,说道,“欢迎!
啥风把你吹来了?有什么事吗?斗胆请问。“我轻描淡写向他解释,说我跟亚历克赛。伊凡内奇闹翻了,特来请他,伊凡。伊格纳季奇作我的决斗的证人。伊凡。伊格纳季奇专心听我说话,独眼睁得大大的,盯着我。“您是说,”他对我说,“您想刺杀亚历克赛。伊凡内奇,而且想要我在场作证,是这样吗?”
“一点没错。”
“做做好事,彼得。安德列伊奇!
你怎么想得出?
你跟亚历克赛。伊凡内奇闹翻了吗?那有什么大不了的!骂一顿不就完事了。他骂你,你就骂他!他对准你脸骂,你就对准他耳朵骂,对准别的地方骂也行——然后各自走散,我们再来调解纠纷,不就得了。可你为什么这么想,硬要去刺杀这个身边的人。恕我大胆,那不是好事吧?
把他杀死倒也罢了,我对亚历克赛。伊凡诺维奇也没有什么好感。要是他一剑把你刺死呢?那又象个啥玩意儿?谁吃大亏,斗胆请问?“这位明白事理的中尉一番慷慨陈辞并没有把我打动,我坚持自己的打算。“随便你!”伊凡。伊格纳季奇说,“去做你能做的事吧!
只是为什么要我去做证人呢?根据哪一条?斗胆请问。谁没见过打架的事?
谢天谢地!
我跟瑞典人和土耳其人都打过仗。那些事我真看厌倦了。“我好歹对他交代了一下证人的任务,但伊凡。伊格纳季奇怎么也弄不清楚。“随你咋办!”他说,“如果要我参与这件事,那我得尽我的职责的本分,去报告伊凡。库兹米奇,说是在要塞里有人策划反对公家利益的罪行,请司令考虑是否采取必要措施……”
我被吓了一跳,请求伊凡。伊格纳季奇千万不要汇报司令。我费了许多唇舌才把他说服。让他发誓以后,我才斗胆离开他。象往常一样,这天我是在司令家里消磨晚上的。我努力装出快快活活和心平气和的样子,以免引起怀疑,省得被罗哩罗嗦地索问。有的人处在我这种境地,总免不了要吹嘘自己如何镇定自若。可是,我坦白承认,我没有那种能耐。这一晚我十分情意缠绵和心魄魂动。玛利亚。伊凡诺夫娜比以前更喜欢我。一想到今晚可能是最后一次看到她了,她在我心目中便显得格外妩媚。希瓦卜林也来了。我领他到一旁,把我跟伊凡。伊格纳季奇的谈话告诉了他。“咱们何必要证人呢?”他对我坚决地说,“没有他们,照样干!”
我们约好在要塞边上的干草垛后面决斗,时间是明日早晨七点到八点。我们交谈着,表面很友好,以免伊凡。伊格纳季奇一时得意,泄露了天机。“早该如此啦!”他喜形于色地对我说,“好的争吵不如坏的和平,虽然面子不好看,但确保身体安康。”
“什么,伊凡。伊格纳季奇,”司令夫人赶忙追问。这时她正在屋里摆纸牌卜卦,“我没听清。”
伊凡。伊格纳季奇看到我不悦的神色,同时又记起了自己的诺言,他有些慌神,不知怎样回答才好。希瓦卜林走上前来给他解围。“伊凡。伊格纳季奇是表扬我们和解了。”
“可谁跟你吵架了,我的少爷?”
“我跟彼得。安德列伊奇大闹了一场。”
“为什么?”
“只是小事一碟,为了一首诗。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
“还好意思吵架,为了一首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
“是这样:前不久彼得。安德列伊奇写了一首诗,今天他当着我的面吟起来,我便也哼了一首心爱的歌。上尉的女儿呀!
请别在半夜里出宅游荡!……
我们就争吵起来,彼得。安德列伊奇起初发火了,后来他却想通了,各有各的自由,随他爱唱什么歌。事情就这样完了。“希瓦卜林真不要脸,差点把我气得半死。但是除了我,谁也听不懂他的话里一语双关,至少谁也没有在意。大伙的谈话从歌词扯到诗人。司令指出,文人无行,并且他们都是酒鬼,无可救药。他劝我诗不要再写了,因为写诗妨碍公务,并且决不会有好下场。希瓦卜林在座,我感到难以忍受。不久我就向司令和他全家告别。回到家,我抽出佩剑看了看,试了试它的锋刃,然后才躺下睡觉,吩咐沙威里奇明早六点来钟唤醒我。
第二天,约定的时间,我站在草垛后等我的对手。不久他便到了。“我们可能会被发觉。”他对我说,“得赶快才行。”
我们把军服脱掉,只穿坎肩,拔剑出鞘。正在这时,突然从草垛后面冒出伊凡。伊格纳季奇,还有几个老兵。他要我们去见司令。我们只得倒霉地听从。士兵们把我们围攻了。我们只得跟随伊凡。伊格纳季奇向要塞走去。他走在前头,雄赳赳,神气十足。我们走进司令的房子。伊凡。伊格纳季奇把门打开,郑重其事地报告:“到!”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迎着我们走过来。“哎呀!我的两位少爷,你们干了什么好事?象话吗?为了什么?在咱们要塞里竟然要杀人!伊凡。库兹米奇!马上禁闭他们!彼得。安德列伊奇!亚历克赛。伊凡内奇!把你们的剑交出来,交出来!巴拉莎!拿这两把剑到仓库里去封存起来。彼得。安德列伊奇!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样。你不害臊?亚历克赛。伊凡内奇倒不要管他。他本来就因为杀人罪从近卫军里被赶了出来,他连上帝也不相信。可你呢,你为什么也要走这条道?”
伊凡。库兹米奇完全同意他老伴的意见,他宣布说:“你听我说,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把真理说出了。在军事刑法典里决斗是正式禁止的。”
这时巴拉莎把两把剑从我们身上取下来,送交仓库。我忍不住笑。希瓦卜林却板起脸,一本正经。“我虽然极为尊重您,”他对上尉夫人冷冷地说,“但我不能不指出,您审判我们完全是管闲事。把这个案子交给伊凡。库兹米奇去办吧!这是他分内的事。““嘿,我的少爷!”司令夫人据理力争,“难道丈夫和妻子不是同心同德的天生一对吗?伊凡。库兹米奇!你为什么发呆?马上把他们两个分别关禁闭,看看能不能驱除他们身上的傻劲,再请盖拉西姆神父做一场宗教惩戒法事,好让他们乞求上帝饶恕,当众忏悔。”
伊凡。库兹米奇不知道怎么决定才好。玛利亚。伊凡诺夫娜脸色苍白。一场风波逐渐平息。司令夫人气消了,强迫我们亲吻。巴拉莎又把剑交还给我们。从司令那里走出来,表面上我们已经和解如初。伊凡。伊格纳季奇把我们送出来。“您怎么不害臊?”我气愤地对他说,“对我您已经发过誓了,可又向司令去汇报。”
“有眼!
我没有去汇报呀!“他回答,”都是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从我口里套出去的。她没有通知司令,都是她一手布置的。不过谢天谢地!这件事总算了结了。“说了这话他便回家去了。只剩下我和希瓦卜林单独在一起。“咱们的这桩公案岂能就此了结?”我对他说。“当然。”希瓦卜林回答,“你将用你的鲜血来偿付你对我的欺侮。不过,看起来,我们会被监视。这几天,我们还得装装傻才行。再见!”我们装做没事人一样分了手。回到司令那里,我象平常一样,走到玛利亚。伊凡诺夫娜身旁坐下。伊凡。库兹米奇不在家,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正忙着家务。我们小声交谈着。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含情脉脉地对我说,大家都因为我跟希瓦卜林吵架感到不安。“一听到你们要用剑厮杀,我真吓坏了。”她说,“男人多古怪啊!
为了一句话,为了一句过一个礼拜就会忘记的话,他们就准备大砍大杀,准备牺牲生命、良心和亲人的安稳,那些亲人……不过我相信,不是您挑起吵架的。大概,要怪亚历克赛。伊凡内奇。““为什么您那样想呢,玛利亚。伊凡诺夫娜?”
“是那么回事……他总爱嘲笑别人!
这个人我不喜欢,我很反感他。可也真怪,如果他也不喜欢我,我会难过的。这件事让我很烦恼。““您觉得他喜欢您吗,玛利亚。伊凡诺夫娜?”
玛利亚。伊凡诺夫娜羞得满脸通红,吞吞吐吐地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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