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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娜丽莎的微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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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伦佐四处张望着找寻弟弟,想要从人群中看到弟弟是不是还在刚才站的那个地方。但他的视线被纷乱的人群阻隔,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拼尽全身力气喊着朱利亚诺的名字,希望弟弟能够从人群中听到他的呼唤。“朱利亚诺……!你在哪里啊?兄弟,回答我!”他的随从们围了上来,有人劝道:“他不会有事的。”然而他们心中也充满了不安和惶恐。
不,这太糟糕了!他怎么能丢下朱利亚诺!自从父亲去世以后,洛伦佐在他身上倾注了父亲和兄长的爱。他凄厉地呼唤着弟弟的名字:“朱利亚诺!朱利亚诺……”
“他不在这里。”一个压低的声音说道。洛伦佐以为这话表示朱利亚诺去南面找他了,于是他转向南面,他的朋友们还在那儿与刺客搏斗着。那个身材矮小的神父显然已经顶不住了,刚才那个大块头依然还在顽抗。这里也没有朱利亚诺的影子。
这个消息使洛伦佐感到极度的失望。眼前刀光一闪,他回头看到弗朗西斯科诺利已经被巴隆塞利刺倒在地。巴隆塞利手中的长刀深深地刺进了诺利腹中。诺利的眼睛痛苦地向外鼓着,盯着眼前的这把刀,倒在了地上。巴隆塞利顺势把刀拔了出来。
诺利被刺的场面使得洛伦佐差点昏过去。波利西安和德拉扶住他,并推着他来到了圣器安置所的门前。洛伦佐恳求身边的人们:“快去救救弗朗西斯科!我知道,他还没有死,快去救救他!”
他还想回头去找弟弟,但是他的手下毫不停留地推着他奔向圣器安置所。洛伦佐的胸部疼痛异常,巨大的焦虑使他感觉心像被火烧一样灼痛。
他伤害了朱利亚诺。在朱利亚诺最需要他伸出援手的时候,他却拒绝了他的恳求。而朱利亚诺却说:“我爱你,洛伦佐……请不要让我来选择。”可他却拒绝了他……他亏欠了朱利亚诺。
“我本来可以为他做得更多。”他感到心中深深的歉疚。
洛伦佐身边的人怎能知道他此时心中的感受呢?他们怎么能够了解洛伦佐对他弟弟的这种责任感呢?弟弟年幼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在他成长的岁月里总是向他这个兄长寻求保护!他曾经在父亲临终的病榻前,向父亲承诺要照顾好弟弟。但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危险,他却连弟弟都找不到了。所有的人都最关心洛伦佐的安全,因为他们觉得他才是佛罗伦萨最重要的人,但是,他们全都错了。
洛伦佐被他的手下推进厚重大门后的圣器安置所。关上大门后,有几个人又回去救受伤的诺利。
由于没有窗子,里面的空气不能流通,到处都是祭奠用的酒和神父服装散发出的混合味道。洛伦佐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审视着每一张脸,然而每次都非常失望。这里,并没有佛罗伦萨最伟大的人。
他想起了巴隆塞利明晃晃的弯刀和弗朗西斯科德帕奇的腿伤。他更加焦虑,努力推着众人想要从这里出去,好去救回他的兄弟。德拉斯图法察觉到他的这一举动,立刻用身体挡住了出口。米开伦佐和安东尼奥利弗利佛在洛伦佐推开大门之前就跑了过去。三个人用身体挡住大门,把洛伦佐挤到离门更远的地方。他们即使知道洛伦佐永远不会接受他们的做法,但是他们也绝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心。
洛伦佐心中难以抑制的痛苦使他一直用拳头锤着用黄铜包裹的大门。虽然鲜血已经将他的拳头染成鲜红色,但是内心的痛苦就象火山喷发一样令他无法抑制。看到这样的情景,他的朋友们也非常难过。学者安吉罗波利西安从衣服上面撕下了一块布,走上前去想为洛伦佐包扎正在流血的脖子。情绪激动的洛伦佐不让任何人碰他,但他还是没有拗过波利西安。
他歇斯底里地用拳头猛敲冰冷的黄铜,直到拳头鲜血直流。
洛伦佐一直没有停下疯狂的举动!他口中不停喊着弟弟的名字,痛苦难当。朋友们走过去想要让他平静下来。但他依然如故,呼唤着弟弟的名字,挣扎着要出去救他。
就在不久前,朱利亚诺抬头仰望圣坛,却看见巴隆塞利对自己砍下了第一刀,刀尖直指他的心口刺去。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朱利亚诺甚至没有来得及感到恐惧。他本能地向后一退,却被另一个坚硬的身体迅速顶住。毫无疑问,这人是暗杀者的同伙。他隐约看见了那个穿着灰衣长袍的祈祷者。紧接着,他感到肋骨下面传来一阵冰冷、钻心的疼痛。
他的伤势很严重,而且身边围着刺客,死亡正向他一点点逼近。他更在意的是,他无法将这里的情况通知哥哥洛伦佐,显然他哥哥会是下一个被刺杀的目标。
他拼命呼喊着哥哥的名字。巴隆塞利的刀子终于砍向了他。刀刃在圣坛烛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无数充满了愤怒的火光。他的声音淹没在巴隆塞利那声充满仇恨的诅咒里:“看这里,叛徒!”
剧痛来自于朱利亚诺身上第一对肋骨的中央。他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紧接着是难忍的剧痛,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巴隆塞利汗涔涔的脸离朱利亚诺很近。他嘟哝着收回手中的刀,刀在呼啸着。此时的朱利亚诺呼吸已经十分困难,但他依然竭尽全力喊着哥哥的名字。但这一声呼唤,轻细得像是耳语。
朱利亚诺的眼神落在那把凶刀上。就在巴隆塞利的拳头再次向他挥来的时候,朱利亚诺感到时空变换了位置,他又来到了那个晚春时节的阿尔诺河畔:
他呼唤着哥哥,但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哥哥消失在浑浊的河水里。朱利亚诺的眼睛很疼,他使不出力气,也无法呼吸。但是他知道,现在必须做些什么。
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带着孩子般的虔诚:亲爱的主啊,让我救救我的哥哥。
他使出最后的力气推开了身后的那个刺客。刺客向后退了几步,踩在自己的衣服上,摔倒了。
借着这个机会朱利亚诺本来可以逃脱。但他知道,哥哥才是这些人的最终目标。
像上次在阿尔诺河边一样,他感到时间好象放慢了许多。尽管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但他还是希望能够给这些刺客制造一些困难。即便无法及时通知洛伦佐,那么至少还可以拖延一点时间。
他听到了哥哥的呼唤,或者那是童年的回声。在阿尔诺河畔,年仅十一岁的男孩在河边呼唤着他!他想告诉哥哥赶快离开,但是话语憋在胸中,怎么也说不出来。他试着呼吸,却咳出一口温热的鲜血。巴隆塞利正要掠过他,他却摇晃着身体,挡住去路。弗朗西斯科德帕奇推着他的同谋,鲜血让他狂暴起来。他眨着那双黑森森、闪着亮光的小眼睛盯着朱利亚诺,浑身愤恨得发抖。他抽出如钻头一样锋利的匕首威胁着朱利亚诺。但朱利亚诺始终没有移开半步。
朱利亚诺张着嘴痛苦地喘息,他无声地咆哮着:你们永远也别想接近我哥哥。我可以死去,但你们休想碰洛伦佐一根寒毛。
弗朗西斯科疯狂地吼叫着,手中拿着刀疯狂地刺向朱利亚诺,重重地砍在他用来抵挡的手和小臂上。可是,这些新伤和他刚才在胸前和背部所受的伤比起来不算什么。朱利亚诺竭尽全力阻挡刺客们前进的脚步,好让哥哥能够有更多的时间逃走。
弗朗西斯科这个恶毒的小个子,将他对梅第奇家族所有的愤怒都疯狂地发泄出来。他挥舞着匕首疯狂地砍向朱利亚诺,边砍边大声叫嚷着:“你们这群婊子养的杂种!就是你父亲背叛了我父亲的信任……”
朱利亚诺感到肩膀和手臂被刺穿的疼痛。胳膊已经举不起来了;无力地垂在身旁,淌满了鲜血。
你哥哥想尽一切办法把我们从议会赶出来。
朱利亚诺胸前和脖子上又添了几处新伤,身上又被狠狠地揍了十几拳。弗朗西斯科失去了理智,手中的刀上下挥舞着,向朱利亚诺刺去。两人完全被深红色的血雾包裹。他太疯狂了,甚至刺中了自己的大腿。鲜血交织在一起,他厉声嘶喊。疼痛加剧了他的愤怒。他不顾一切地砍着,一下又一下。
你们在教皇面前诋毁我;
侮辱我们的家族;
盗取我们的城市。
若在平时,这些话一定会激怒朱利亚诺。但现在他已经奄奄一息,他的感情已经完全凝滞了。
教堂水池的水已经被染成红色。他隐约看到刺客们挥舞着武器的躯体。他们似乎在喊着些什么,但朱利亚诺只能看到他们张大的嘴,和闪闪发光的凶器,还有充满泥沙的阿尔诺河水。他什么也听不见了。就好象躺在阿尔诺河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
阳光从通向北面的大门口射进来,他顺着阳光的方向爬去,希望能找到哥哥。但是,水流阻止了他,使他动弹不得。在漩涡中前进实在是太困难了。
就在他眼前,黑发的安娜哭泣着,绞着手指,为他们未来的孩子哭泣着。她的爱呼唤着他,但洛伦佐是他最后的牵挂。如果哥哥看见他这样,一定会肝肠寸断的。那将是朱利亚诺最不愿见到的。
“哥哥。”水没过了他的膝盖,他张开嘴,无声地呼唤着。
洛伦佐坐在阿尔诺河边,身上裹着毯子。他浑身湿透,不停地颤抖着。但是,他还活着。
看见哥哥还活着,朱利亚诺舒出了胸中最后一口气,向着河水深处沉下去,沉向最深最暗的地方。
第6章
1478年4月26日
致米兰执政官
我最杰出的领主们:
我的兄弟朱利亚诺被谋杀了,我的政府也面临着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的主人,请救救你们的仆人洛伦佐吧。
请火速派兵援助我们。
你们忠实的仆人
洛伦佐德梅第奇
第7章
1479年12月28日
贝纳多巴隆塞利跪在一辆小马车上,正走向生命的终结。在他面前的市政广场上,矗立着佛罗伦萨无可取代的议会大楼,看起来如此高大、庄严。做为防护墙的要塞没有窗户,角落里耸立着高大的塔楼。就在他被带上马车前,巴隆塞利听到远处响起了沉闷而悲凉的钟声,预示着他生命终结的开始。
昏暗的早晨,议会大楼的石墙在阴暗的云层下反射着灰色的光芒。大厦里聚集了佛罗伦萨各个阶层的人们,人头攒动,色彩斑斓。大厦前面竖立着匆忙搭建的断头台和绞刑架。
这天的天气也格外阴冷,巴隆塞利最后的呼吸凝结成了薄薄的雾气。外衣的领口敞开着,但由于双手被绑在身后,没法拉拢领口。
就这样,他被绑在囚车中来到了市政广场。车轮每一次碾过路上的石头,他的身体都会不停地晃动。这千百次的晃动都一点一滴地见证着他的死亡。
在围观的人群中,一个小孩用他稚嫩的声音喊起了梅第奇家族的口号“球!球”。
人群激愤起来。谴责咒骂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充塞他的耳朵。
附近的人向他扔来石头,落到嘎嘎作响的车子旁边的鹅卵石地上。为了防止暴乱,政府在行刑的地方布置了很多的卫士。巴隆塞利两侧是骑着高头大马全副武装的卫士。
这样不至于让他在受到合理审判之前就被暴民们撕碎。
巴隆塞利曾经听说过同伙们可怕的下场。帕奇家族的那些佩鲁贾雇佣兵们就是从这里的高塔上被推下去的。底下围观的人们用刀和铁铲将他们剁碎。
哪怕是一直为人们所尊敬的亚科波德帕奇也没能逃过佛罗伦萨人的愤怒。在这次行动中,他接到信号以后曾经号召城中的居民来推翻现在的政府,也就是梅第奇家族的统治。他的口号是:共和!自由!但人们却回答:球!球!球!
尽管他的罪行严重,但出于对他的尊敬,在他死后还是举行了葬礼——虽然脖子上缠绕着绞刑的套索。然而在这样动荡的时期,城里充斥着憎恨。他下葬后没有多久,议会重新刨出了他的尸体,暴露在城外的荒郊里。
弗朗西斯科德帕奇和他的家族成员很快就得到了判决。他们中只有古列尔莫德帕奇获得了赦免。比安卡德梅第奇为了丈夫向自己的兄弟苦苦求情。
参与谋杀的人中只有巴隆塞利没有被当场抓到。他当时藏在教堂钟楼上,顺利逃过了梅第奇家族的追捕。等到人群散去以后,他才从上面爬了下来,但没有回家,而是直接骑马逃跑了。他一直向东,逃到一个名为西尼加利亚的地方,并从那里坐船去了君士坦丁堡。国王费兰特和他在那个国家的亲戚为他筹了一大笔钱,于是他过起了肆意挥霍的日子。他整天和买来的女奴调情戏耍,试图忘却在佛罗伦萨参与的那场谋杀。
然而他常常梦见朱利亚诺,梦见自己闪闪发光的刀刃。年轻人黑色的卷发蓬松凌乱,无辜的眼睛睁大着。他的表情自然生动,只是被死亡蒙上了阴影。
这一年多来,他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着:如果亚科波和弗朗西斯科德帕奇取代了梅第奇家族,那么这座城市真的可以变得更好吗?
洛伦佐处事冷静稳健,小心谨慎;而弗朗西斯科却急躁冲动。如果让后者主宰这个城市的话,那么,他将是一个暴君。洛伦佐非常明智。他不断施惠于民,深受爱戴,此刻围观的众多民众就是最好的证据。而弗朗西斯科太过傲慢自大,从不在乎这些。
洛伦佐非常坚持。即便是君士坦丁堡都逃不过他的影响力。当他的部下发现巴隆塞利的藏身之所,洛伦佐立刻派遣使者带着金银珠宝去见苏丹。就这样巴隆塞利的逃亡结束了。
所有罪犯的尸体都被挂到佛罗伦萨的城门上示众,然后被扔到荒野。巴隆塞利将和他们一起被埋在城外的一个大坑里。而此时,他将在这个城市最为热闹的地方被处死。
囚车正通过人群缓缓驶向断头台,巴隆塞利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恐惧比任何肢体上的痛苦都更为真切;他感到身上时冷时热,痛苦难耐,几近昏厥。他希望自己能晕倒,那样就不会被痛苦所折磨。
“振作点,先生,”囚车旁的一个黑衣人对他说道:“上帝与你同在。”
这个身着黑衣一直走在囚车旁边的人名叫劳罗,是佛罗伦萨市民。他是圣母十字会的成员。因为这个组织的成员都穿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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