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巴济里奥表兄 [葡]埃萨.德.克罗兹-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弄眼!她是里斯本人,属于加马乔家族,似乎住在贝伦区,你认识吗?她显出对此地土里土气的凄凉环境深恶痛绝的神气。她为我举办了晚会,相信也是为我穿上了担胸衣裙,那胸脯还蛮漂亮……”露依莎的脸涨得通红,“那搔首弄姿的……”
“他疯了!”露依莎叫道,“你这位朋友成了倜傥风流的唐。胡安。德。阿连特茹了,在那个远方省份遍地留下感情的火种!连皮明特尔也自叹不如……”
露依莎又低声念了几行,突然站起身,把信递给塞巴斯蒂昂:
“很好,让他寻欢作乐吧!”她声音里带着嘶嘶的颤抖。
“怎能把这些事当真呢?不应该当真……”
“我!”她叫道,“我甚至觉得这些事理所当然!”
她坐下来,坦然地谈起别的事来,谈费里西达德太太,朱里昂……”
“朱里昂正为竞争那个职位做准备,忙得很。”塞巴斯蒂昂说,“最近倒是没有见到顾问。”
“可是,贝伦区那个加马乔家族是什么人?”
塞巴斯蒂昂耸耸肩膀,看样子不让她再提这个话题:
“哎呀,看来你真的当真了……”
露依莎打断了他的话:
“啊,你知道吗?我表兄巴济里奥走了。”
塞巴斯蒂昂一阵兴奋:
“真的?”
“到巴黎去了,我估计不会回来了。”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把若热和那封信都忘到了脑后,“只有在巴黎他才称心……急着要走。”
她轻轻弹弹裙子上的褶皱,“那小伙子呀,需要结婚了。”
“为了有个家嘛。”塞巴斯蒂昂说。
可是,露依莎不相信像他那样喜欢旅行、骏马和冒险的男人能成为个好丈夫。
塞巴斯蒂昂认为,也许能踏下心来,毕竟是好人家的男子汉……
“更有生活经验了。”他说。
“可是,从根本上说他有些轻浮。”她说。
这阵空泛的议论之后,两个人沉默下来,都有些拘谨。
“说实话,”露依莎开口了,“我倒愿意让表兄走……因为邻居们那样说三道四……最近我几乎没有见过他。昨天他来了,是来告别的,我吃了一惊……”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能再提什么柏拉图式的调情和信件往来了──但是,一种她抗拒不住的强烈情感迫使她对与巴济里奥的关系轻描淡写,说得尽量疏远,甚至还加上了几句:
“我和他是朋友,但我们两个人大不相同……巴济里奥这个人自私,感情不大专注……并且我们从来不很知己……”
她沉默下来,感到“把自己葬送了。”
塞巴斯蒂昂记得听说过他们俩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可是,她以这种口气提起表兄足以证明“没有出任何事情”。现在,塞巴斯蒂昂几乎怪罪起自己有过那样不公正的怀疑!……
“他还回来吗?”他问。
“没有告诉我,我想,他在巴黎享乐,不会回来吧。”
她突然想到那封信:
“这么说,塞巴斯蒂昂,你和若热无话不谈?”
他笑了:
“噢,我亲爱的夫人!请相信……”
“他给我的信里说心绪烦躁,很是孤单,忍受不了阿连特茹省……”她看见塞巴斯蒂昂望了望挂钟,“怎么,要走?还早着呢。”
他说,3点前必须到下区。
露依莎想留他,但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因为她感到决心越来越小,像一股河水渗入了河床,于是她又说起阿尔马达的工程。
工程开始的时候,塞巴斯蒂昂以为翻修一下有2百或3百米尔瑞斯就够了;可是,一项引出另外一项,没完没了。他说,“简直成了个无底洞!”
露依莎勉强地笑了笑:
“这算什么!反正你有产业,有钱!……”
“这倒也不错!看上去用不了多少钱,可是一扇门上需要一幅画,换个窗户,客厅贴壁纸,有地板,这个那个,总共就要8百米尔瑞斯了……”
他起身告别:
“希望那流浪汉不要再流浪更长时间……”
“要是那烟草店老板娘允许的话……”
她神经质地在客厅里踱来踱去,那个念头一直在脑海里出现。他任凭烟草店老板娘热恋,还有警官的妻子,其他女人!……当然,她相信若热,可男人们呀!……突然,她看见烟草店老板娘在柜台后面搂住若热,或者是若热在那天晚上见面时吻着警官妻子漂亮的胸脯!
各种各样的理由一齐涌上脑际,不可否认地证明若热背叛了她:
在外面已经有两个月了!厌倦了独身生活!遇到了漂亮女人。把那种事当作无关紧要的一时寻欢作乐!……太卑鄙了!她决心写一封大义凛然又满怀委屈的信给他,让他“马上回来,否则我就走!”她走进卧室,心中气愤难平。头一天从柔革袋子里拿出来的若热的像片放在了梳妆台上,她望着照片上的若热:难怪人们对他调情,他长得那么英俊,那么可爱……一阵嫉妒涌上心头,模糊了她的目光:要是若热欺骗了她,要是她掌握了哪怕是最小的确凿证据,那么她就跟他分手,躲进修道院,肯定会死去,并且杀死他!
“夫人,”若安娜进来说,“一个高乔人送来了这封信,他等着你的回话呢。”
是儒莉安娜的信,她吓了一跳!
信是写在横线纸上的,字很难看,书写错误百出:
亲爱的夫人:
我清楚地知道我做事不够慎重,夫人应把这一点归罪于我不幸的身世和
疾病缠身,这正是我有时突然发火的原因。但是,如果夫人想让我回去像从
前那样为你效劳一,对这一点我相信夫人不能反对,那么我会非常乐意,并
且,只要夫人愿意并履行已经答应的诺言,可以相信我永远不再提那件事。
在这里,我答应去为你效劳,希望夫人同意,这样对大家都好。
每个人都有
脾气,当然也就有发作的时候。我不再多说。
非常顺从的奴仆
女佣
儒莉安娜。科塞罗。
塔维拉
她手捧着信,拿不定主意。头一个想法是:不!再接受她,看见她,看着她那张可怕的脸和大得出奇的假发!明明知道她口袋里装着她那封信,装着她的坏名声,却还要叫她,打发她打水、端灯,让她伺候。不,不让她回来!可是,随后又胆战心惊;要是拒绝,会激怒那个女人,只有上帝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她露依莎掌握在她手里,必须忍受一切。这是惩罚……她犹豫了一会儿:
“好,让她来,回去告诉她吧。”
8点钟,儒莉安娜真的来了。她蹑手蹑脚走上阁楼,放下外衣和拖鞋,就下到熨衣服的房间,若安娜正在油灯下缝衣服。
若安娜非常好奇,连珠炮似地发问:到哪儿去啦?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没有捎个信来?儒莉安娜回答说到亚布兰特斯子爵大街去看望女友,突然晕倒,心口疼痛……没有让人来说一声,因为当时以为过一会儿就能回来。可是,哪能呢!一躺就是一天半……
接着,儒莉安娜打听夫人干些什么,出去过没有,谁来过“看样子夫人这几天一直不舒服。”若安娜说。
“因为天气不好。”儒莉安娜说,她把要缝的衣服拿来了,两个女人谁也不再说话,熬夜干活。
10点钟,露依莎听见有人慢慢敲卧室的门。肯定是“她”!
“进来!”
儒莉安娜口气非常自然:
“茶放在桌子上了。”
可是,露依莎下不定决心去客厅,她害怕,怕看到她!在卧室里转了几圈,拖延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哆里哆嗦地去了。儒莉安娜正好从走廊进来,看见她便立刻往墙上一靠,毕恭毕敬地说:
“夫人,要我去把灯放上吗?”
露依莎只是点头同意,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等露依莎回到卧室,儒莉安娜正在往水罐里灌水;接着又铺好床、关上窗户,几乎一直踮着脚尖走路。
“夫人不再需要什么了吗?”
“不需要。”
“夫人,晚安。”
再没有说一句话。
“好像是一场梦!”露依莎很伤心,一面脱衣服一面想,“这个女人掌握着我的信,住在我家,为的是折磨我,抢我的钱!”她露依莎为什么落到这般地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像一场暴风雨劈头盖脑浇下来!她没有时间思考;来不及自卫,就糊里糊涂被卷进来了;她几乎难以相信她的家被她的女佣所控制!啊,要是跟塞巴斯蒂昂说了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她现在手中有钱,有钞票,有黄金……她会多么气愤地把钱扔给她,把她赶出去,让她带走大木箱、破衣褴衫,还有假发!……她暗自发誓,对塞巴斯蒂昂说,说出一切!为了更好地打动他,亲自到他家去!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一天的紧张劳累,睡着了──梦见一只奇怪的黑鸟飞进她的卧室,用蝙蝠般的黑翅膀扇起一阵狂风:那是儒莉安娜!她吓得魂不附体,跑进书房,大声喊叫:“若热!”可是,既看不到书和书柜,她看不到桌子:有个烟草店里的普通货架,柜台后面,若热正抚摸着一个女人;那女人长得粗壮、漂亮,身穿麻布汗衫,坐在若热腿上,眼中欲火燃烧,嘴里淫声荡气地问:“布列罗斯牌的还是沙布列加牌的?”露依莎气愤已极,跑出家门,一阵乱糟糟的事情之后,她来到一条不见尽头的街上,这里宫殿林立,门面都像主教府──样,华丽的马车招摇过市,她身边站着巴济里奥。她抽咽着把若热欺骗她的事讲给巴济里奥听,巴济里奥呢,围着她像个小丑似地挤眉弄眼,蹦来跳去,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唱:
我写信给丘比特,
向谁询问,
一颗心遭受欺凌,
是否还有义务去爱!
“没有义务!”这是小埃尔内斯托的嚎叫声,他手里摇晃着一摞纸,神气活现。突然,儒莉安娜扇动她的蝙蝠翅膀在空中翻飞,四周一片漆黑。
9
儒莉安娜返回露依莎家是因为听了维托利娅大婶的劝告。
“喂,亲爱的,”维托利娅大婶对她说,“没办法,鸟儿从我们手里飞了!你唉声叹气吧,应该唉声叹气,一大笔钱跑了!谁想得到那家伙会逃走呢!想不到,你也想不到!别指望从她身上榨出什么钱……”
“维托利娅大婶,我把信交给她丈夫,出出这口闷气!”
老太婆耸耸肩膀:
“这样做你无利可图。要么他们分居,要么丈夫打断她的骨头,或者把她送进修道院──你什么也得不到。如果两个人和好,相安无事,你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连挑拨离间、出口闷气的机会都没有了。这还是最好的估计,因为你很可能处境不妙,他们差人把你按倒在撒了醋的床单上,给你一顿棍棒。”她看到儒莉安娜面露惊恐之色,“亲爱的,这种事已经不是头一桩了,不是头一桩。你看,里斯本出的事多着呢,并不是什么事都能在报纸上看到。”
确实,现在她只能回家。这是因为,这一切究竟还有什么可取之处?露依莎的恐惧。这恐惧永远在她心里,你必须利用……
“你回去,”老太太说,“等待她履行诺言。要是她把钱给你,很好……要是不给,反正你把她掌握在手里,并且就在她家里,发生什么事你全知道,你就可以拿她许多东西……”
可是,儒莉安娜仍然犹豫不决──两个人住在一起,很难不为点些许小事发生争执。
“她绝不会跟你争吵,你走着瞧……”
“我害怕……”
“怕什么?”维托利娅大婶叫道,“她不是那种毒死你的女人,对吧?这不就得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她又说,“当然要看你愿意不愿意。要是不愿意,就到别处去找个活干,把那几封信藏到木箱底上。活见鬼!你看着办吧,觉得不合适你就走开……”
儒莉安娜决定去“看一看”。
她很快就承认,“足智多谋的维托利娅大婶的话完全在理”。
真的,露依莎似乎忍气吞声。塞巴斯蒂昂又到阿尔马达去了。但是,她已经横下一条心,只要他一回来,头一个上午就到他家去,扑到他脚下,把一切都告诉他。现在要忍住:“只不过几天的时间。”
所以,她没有说一句话。说又有何用?现在必须做的是付给她钱,让她滚蛋,不是吗?在没有做到之前,必须逆来顺受,默不作声,单等塞巴斯蒂昂回来……
不过,露依莎尽量不看见她,从来不叫她做什么事。上午,不出卧室,免得听见她往澡盆里灌水和抖衣服的声音。到餐厅时带上一本书,在吃饭的空闲时间眼睛不离书本。整天呆在卧室,门窗紧闭,看书,缝衣服,想若热──有时也怀着仇恨想起巴济里奥──,希望塞巴斯蒂昂早点回来,为此准备要对他说的情节。
一天上午,儒莉安娜看见露依莎在走廊上提着满满一桶水正往卧室走。
“哎呀,夫人!为什么不叫一声?”她几乎难为情地叫道。
“没关系。”露依莎说。
但是,儒莉安娜跟到屋里,把门关上:
“哎呀,夫人!”看样子她非常委屈,“不能这样下去了。好像夫人怕看见我。我的天!我回来就是为的像以前那样伺候你……当然,当然,我一直希望夫人把答应我的事做了……要说把那些信交出来,在我老年的一日三餐有保证以前我绝对不肯交……可是,过去的事只是一时发火,我已经请求夫人原谅了。我还想干我的活儿……要是夫人不愿意,那我就走。”接着又干巴巴地补充一句:“恐怕那样对大家都不好!……”
露依莎心乱如麻,结结巴巴地说:
“可是……”
“不,夫人。”儒莉安娜打断了她的话,“在这里我是女佣。”
说完,挺着胸脯出去了。
这鲁莽的态度吓坏了露依莎。那女贼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为了不惹她生气,露依莎从此开始叫她,让她“把这个拿来,把那个拿来”,但不肯看她一眼。
然而,儒莉安娜太唯命是从了,太沉默寡言了,随着一天天过去,无横心定见的露依莎渐渐任其自然,感情上开始失去身处困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