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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02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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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马火还是决定让这二位继续当厂长,只是要给两人的耳朵拴上绳索。
  马火说,以往的那些私私弊弊我不想过问——我要让你们这当厂长的真正地沾工厂的油水,沾大油水,但这油水必须沾在明处,锅里有了碗里才会有,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懂。阚道仁给你们的是小恩小惠,我要让你们得到的是大恩大惠,我可不要你们再当什么“破厂长”,要当就当八面威风大把挣钱体面的厂长!你们要没有这点雄心壮志、不想这么干那可是对不起了……
  没料到马火会有如此肚量,一时让人半信半疑,但马火那庄重的神态一言九鼎的气度让他们不能不信了,随之而来的只有感激涕零与发誓效忠了。马火说用不着对我个人怎样,也用不着给我个三瓢两碗的,我用不着。我知道,你们心里清楚我马火不会长期在阚家庄待下去的,但有一点你们更要清楚,不能让阚家庄真正地改天换地我马火是不会离开阚家庄的,也没脸离开!要是你们不能换换脑筋搞好工厂,那可真是对不起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二位厂长立马提出周转资金及扩大产品销路诸多困难。马火说放心吧,我既然要你们干就不会让你们没法干,难事我帮着解决。
   二位厂长刚要离开,一对妖艳的年轻女子闯了进来。这对女子进门也不言语只是冲着马火赤裸裸地笑。马火被笑得有些慌,说,你,你们二位有事么?二位女子外地口音娇滴滴缠绵绵,没事就不能来坐坐么……马火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二位,又问,你们要找谁?二位女子笑得更深了,说找你马村长呀。说着回头又冲两个厂长扑朔迷离地一笑,说村长这会不方便我们过一会儿再来。马火有点不自在了。
  二位妖艳女子又是这番风骚神态,让二位厂长小眼立时发了亮,不自禁就凑了上来。一听女子这话音,才意识到不好再在这里待了,两人相视一笑出溜走开了。
  云里雾里最后马火总算闹明白了,却原来这是二位职业“小姐”,要其“给解决了”的竟是阚道仁陪着三教九流的客人找她们“开开心心”逍遥后留下的“白条子”。马火真被逗得“开开心心”了,说,好个“白条子”,亏你们还好意思理直气壮来讨债,真是长了见识,弄这还有打白条的。二位小姐倒不以为然,这样的条子怎么啦?上面不是清清楚楚写着服务费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为你们服了务、让你们鸡巴舒服了,不该收费么?怎么是白条子?这就跟存单一样,拿到阚村长这里就能兑现的,别人俺还信不过呢。
  马火忍不住笑了,说,二位小姐,这事简单得很,既然“拿到阚村长这里就能兑现的”,那你们就找“阚村长”去解决好了。他的家好找得很,村东那二层小楼就是,要不我为二位带带路?
  二位小姐有些不耐烦了,怎么?马村长难道不想认这壶酒钱么?你可别不够意思,不是阚村长一手培养、提拔,你坐得村长这位子么?你要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这点小事让他难堪、掀他的屁股,那可是十足的小人了,有这么做人的么?今个我们就替阐村长抱不平了——不找阚村长了,他就是给钱我们也不要了,这账还非你结不可了——你这大老板在城里可是有家有业的,我们可是“飞鸽”,哪样事都做得出的。你就没想想,有些事是说不明白的,你还想安稳地干你的村长不?还想要个安稳家不?脸都不要了的人还怕哪样?你报派出所好了,我们可不在乎多进去一回少进去一回的,哪头轻哪头重你掂量着办吧。
  小姐的一番威慑真的是洞天别开,让马火受益匪浅,大大地长了见识,对阚道仁惟有由衷地惊叹折服了:阚道仁呐,阚道仁,原想你拉的屎你自己擦,哪想到你竟没屁眼,你老人家可真是造化到家了……“哪头轻哪头重”还用再掂量么?
  二位小姐麻利地收了钱,笑了,甚至猝不及防地啄了马火一口,然后豪爽地留下了呼机及手机号码,马村长,烦了闷了只管招呼,我们的服务绝对让你消魂……
  前些天一直有乡上乃至县上的饭店来清算阚道仁的欠账,马火已经被折腾得怒火中烧了。想不到,阚道仁艺高胆大又导演了荒唐、荒诞的一幕奇剧,马火身不由己被强制进入角色,虽怒发冲冠却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欲哭无泪。真个是振聋发聩的大手笔呀……看着二位小姐花蝴蝶样飘逸而去的身影,马火目瞪口呆,觉得吞了只苍蝇,两眼瞪瞪地吞了只苍蝇,且是只活苍蝇,搅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却又欲吐不能……
  从未遭遇的窝囊和龌龊如三伏天的冰雹,一下子把马火打蔫了,激病了,甚至有点恍惚了,有气无力昏昏沉沉歪伏在桌前……桌上的电话却警报样响了,惊得马火一个激灵,抓过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只是小姐嗲声嗲气地笑,并不搭腔。马火按捺不住,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操!钱不是给了你么?没完没了么?!
  电话里同样响起了气急败坏地叫:好你个马火村长同志,你“操”的哪个?钱给了哪个?又跟哪个“没完没了”?!
  糟糕;咋就这么巧,这么寸,竟是妻子的电话。本来妻子是想逗逗乐,偏偏就接上了“小姐”的茬。还有比这更具戏剧性么?倒霉的事今个是排着队来了,马火哭笑不得,浑身是嘴洗刷了半天也没能完全将自己洗干净。后来妻子将信将疑总算有保留地放过了他:好了,用不着再多说了,做不做在你,信不信在我。有句话你给我听清了,两条腿的小姐多的是,两条腿的男人也没死绝。我暂且也不跟你计较了,有个好消息通知你,咱的儿子当上班长啦。
  这真是意想不到的好消息,可马火却高兴不起来,相反心中倒添了几分不着边际的不安:咱那儿子能当上班长?他是当班长的材料么?儿子时时让马火头痛,他的脑瓜倒是挺聪明,但学习不用 力,心思全用在调皮捣蛋上了。今年他已念初二了,但那些恶习一点也不见少,老师多次找上门来,甚至不客气地连家长也教训了,你们要学会正负教育、培养孩子,只能给孩子留下一大堆钞票的之母也许不是聪明的父母。  妻子有点不高兴了,咱的儿子怎么就不是当班长的材料?儿子自打当上班长跟变了个人似的,不跟尔多说了,等到放寒假就让他回老家,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别忘了,儿子可是姓马,这是我为你们马家做 )9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与你破费钱财回去取代那菠村长不能同日而语。你们是向后看,为的是马家的过去;我是向前看,为的是马家的将来,我做的才是真正光你马家宗、耀你马家祖的大事业……
  十
  有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知不觉中,马火已在阚家庄投下了大的赌注。两个小工厂不但起死回生,且产销两旺蒸蒸日上,规模也在迅速扩大。马火在阚家庄有了落地生根的意思,他的话也越来越有分量了,村人对他渐渐有了些敬畏,对他寄予了越来越多的希望,美妙幸福的向往弥漫了整个阚家庄。
  阚道明请马火去他那里喝酒。马火说怎么,家里有事?阚道明说说有事也没事,说没事也有事。马火说呔,不就是喝顿酒么,咋弄得神神乎乎的,该不会是特意为了我整一桌酒吧?阚道明说还真是特意为你。马火笑了,噢,你可别是要暗算我吧?阚道明也笑了,不是暗算是明算。马火说你别吓唬我,你就是摆鸿门宴我也去,这些日子还真是胃亏酒了。
  坐到了阚道明发烫的小炕上,阚道明吆喝老婆上菜,马火说再没别人了?阚道明说再有别人怎么算特意为你?马火多多少少还真有点要遭暗算的感觉。阚道明斟满了酒说就咱俩好好喝几杯。三杯酒下肚,阚道明已微有醉意,双眼直勾勾盯着马火不放。马火被盯得有点别扭,笑道,可别把我当小姐了。阚道明说,你这张脸可比小姐的脸耐看啊,真想看出点东西来,可还是什么也难看出来呀。
  阚道明又干了一杯,说,咱直来直去吧,你怎么就不声不响把阚道仁“吃鸡”的账结了?
  你怎么晓得?
  这个你就别问厂,现今中央有什么动静下面都知晓别说这了——没想到啊,真没想到你这般了得呀。说着他起身打开箱子取出了一个塑料袋,双手呈到马火面前:这个你还是收回吧。
  马火一怔——塑料袋里包的那个大信封十分醒目,这是老爹为炸掉阚道仁在关键部位布放的炸药包——贿金袋,可算是正经八百的“政治贿金”了。阚道明将其拿出来让我“收回吧”是何用意?难道他要倒戈?马火佯装糊涂道,这是什么?别是暗算我的兵器吧?
  阚道明仰脖干了一杯酒道:我已经说了,不是暗算而是明算。这钱我不能留了——
  马火要说什么,阚道明抬手止住了,你还是听我说吧。刚开始以为你马家只是为了报世仇才不惜钱财取阚道仁而代之,我为这一步也算是出了力,收了这钱也算心安理得。但现在看来不全是那回事了,越来越不是那回事了,没想到你是真要在阚家庄干大事了——这钱我还能留下么?
  阚道明再次止住马火开口,继续说道,不是我不想留,说白了吧,实在是我不该留、不敢留呀。为交提留你掏了钱,为两个工厂的运转、发展,你又投了多少资金进去?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么?既然你不是干掉了阚道仁就拍屁股走人,不是只为马家泄一泄世代的私忿,那我出的那点力还值得报酬么?我还能留、还敢留这份钱么?!你逼着我想起了一句多年没用得上的文话呀,叫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还望你大人大量,别计较我那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马火被这一席话给说懵了,无言以对了。自己回阚家庄的初衷哪里存什么“鸿鹄之志”?取阚道仁而代之以后的所作所为只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你哪里晓得个中苦衷?相别十几年的阚家庄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呀,怎么一下子出了这么些说话高深莫测的人物?
  外面有歌声时隐时现传进屋内。阚道明笑了,说村长听听,外面是什么声音?马火说好像是孩子们瞎唱。阚道明一下子打开了窗户,你好好听听这歌谣吧,这可不是瞎唱啊。
  天上的日头照,
  地上的马儿跑。
  
  砍(阚)刀利,砍(阚)刀嚣,
   马刀比砍(阚)刀高高高。
  该来的就该来,
  该倒的就该倒。
  呼儿嗨呀呼儿嗨呀,
    阚家庄说好就要好。
  阚道明叹一声,说村长听清了么?黄口小儿编得出这样的歌谣么?你还不晓得吧,这歌谣前两天就有人唱了,可谁也不知是哪个编的,咱阚家庄哪样的能人都有啊。本来我也没在意,那天阚公公冷丁问我:这几天你的耳朵里没收藏点什么东西么?我说你是疯到家了,耳朵里能收藏什么东西?阚公公说当然是声音了,你竖起耳朵好好收藏该收藏的声音吧。我仔细一听,果然不知哪里有异样的歌谣隐隐传来,听着听着这歌谣让人心底震颤呐,比选举那天震颤得还厉害。阚公公朝我笑笑,又说,每当改朝换代时总有民谣先出呀,将大比小道理是一样的,阚家庄真正的震荡怕是刚刚开始。村长,听了这歌谣,你该明白为什么我不该也不敢留这份钱了吧?
  嚼在口中的鸡翅一下子复活了,扑棱着从马火的口中飞了出去——这歌谣令马火震撼不已,歌谣中唱的那匹“马”在他的眼前出现了,无形的鞭子在前后左右抽打着,这匹马奔腾突跃,只能嘶鸣着向前冲去……他抓起酒杯猛地干了一杯。
  马火的儿子果真回老家来过寒假了。没等马火问,儿子首先呈交的是考试的成绩单。马火大吃一惊,儿子各科的成绩竟优秀得让他不大敢相信了,他有些不得体地问了一句:这是你独自完成的么?儿子笑了,怎么?老爸对我的进步也怀疑?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一班之长了。一班之长还不该有这样的学习成绩么?马火一愣,有点语无伦次,你,你怎么,怎么会当上班长的?儿子倒大度坦然地笑了,怎么?我妈没跟你说么?我是靠竞选呀?不过,不过,我妈对付老师,我对付同学,也算是做了点小工作吧。马火说没听说当班长还有上上下下做工作的。儿子诡谲地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村长是怎么当上的?跟你比我是小菜一碟了。
  马火又是一愣,这才明白了妻子说的她“为马家做的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光你马家宗、耀你马家祖的大事业”,就是通过贿赂让儿子当上了班长。无论通过什么手段当上了班长,当了班长学习成绩就会优秀得与以前判若两人么?这世界的事情真变得越来越让人不可思议了。
  儿子完全洞悉了马火的疑虑,他又一次笑了。老爸,你这一村之长是不是要做出表率?事事都要做出表率?我跟你一样,一班之长当然要给全班同学做出表率,事事都要做出表率。干部干部,先行一步,我要是各方面不如同学,那我这班长还当得下去么?哎,老爸,你这当村长的不同样如此么?
  马火被儿子说得摸不着东南西北了,儿子大了,成熟了,的确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马火说了一句,好,好啊,你老爸是一村之长,你是一班之长,咱马家是名副其实的干部家庭了。
  马火走在村街上,脚下的大地坚实了许多,脚板第一次在阚家庄的土地上叩出了咚咚声响。〕
  十一
  两个小工厂虽蒸蒸日上,但要让其在短期积累大量的资金是不现实的,何况还要偿还贷款。但阚家庄现时太需要钱,必须尽快地挣来足够的钱,从某种程度来说,钱是新政权的保证,有了钱才有战斗力。另一个原因更严峻地逼迫着马火——偿还他个人的投入。上缴的提留款、两个工厂的周转资金等,全是马火个人掏的,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这些钱是背着妻子搞出来应急的,当然越早归位越好,等妻子发觉断然不会善罢甘休。就是马火自己也为能及早收回这些投人而焦急,根本没预料到这份“复仇村长”还需要自己“带资支撑”,但逼到了火候只好不得已而为之,算是权宜之计罢了。在城里十几年的奋斗让他对钱的认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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