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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三色猫狂死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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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坚持自己的孩子是最有希望获胜的,也是最危险的。”片山义太郎答道。
                 “真想不到。”晴美笑着说:“好像不被攻击就不光荣似的。”
                 “自尊心的构造是很复杂的。”片山义太郎点点头说道:那神态好像他很懂心理学。
                 “今天休息一天有什么关系?”玛莉露出不胜其烦的表情。
                 “不行!”母亲充子十分坚持。
                 “一天没有慢跑也不会怎么样。”玛莉犹在力图争取,“而且以后有一星期都不能外出,当然也不能慢跑。”
                 “可以在房里跑。”充子的口气仍然严峻。
                 “在走廊上跑吗?别开玩笑了,人家会笑的。”
                 “问题是能坚持到最后还笑的,别人要先笑就随他们去笑。”
                 充子是个百分之百令出如山的人,她计划的事绝不改变。玛莉只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知道了,今天早上也是巡逻车开路吗?真没面子!”
                 “令天早上好像还没有来,再不来就要影响我们的作息了。”
                 正说着时,门铃响了。
                 “来了!来了!”
                 自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我是目黑局派来的人!”
                 玛莉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
                 “请把警察证件让我看一下。”在门里的充子说。
                 玛莉觉得自己的脸直发热,实在难为情。充子从门眼里向外看过后,才放心地取下铁链,打开门锁。
                 “早安!”
                 玛莉大吃一惊,眼睛瞪得圆圆的,那是一个穿着慢跑衣的大块头男人。
                 “哟,这是什么打扮?”充子露出很意外的表情。
                 “在突发的危机中保护小姐,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起跑。”刑警说。
                 “你……是石津先生吧?”玛莉说。
                 “上一次是……”石津寒喧道:“准备好了吗?”
                 在充子还莫名其妙时,玛莉趁机往外跑。
                 石津立刻跟着跑。
                 “原来……片山先生担任保镖的原因在这里。”石津边跑边说。
                 “给你们带来麻烦,真不好意思。是母亲太固执了。”
                 “不,不,片山先生一定会很高兴。”
                 “是吗?”
                 “因为他一听到凶杀案就就会昏倒。”石津说得相当夸张。
                 “就是上次替我接电话的那位小姐的哥哥吧?”
                 “是的,虽然和妹妹比起来差多了,但确实是个好人。”
                 “片山先生一定是个很有趣的人。”玛莉笑着说。
                 “当然。他对每一伴事都很认真,所以就更有趣。”
                 “他现在八成在打喷嚏了吧。”
                 两个人向着斜坡跑去。
                 “请问是什么时候决赛?”
                 “一个星期后。”
                 “一定很累吧?”
                 “那有什么办法?就是为了决赛才每天这样卖力。”
                 “决赛是多少公尺呢?”
                 “什么?”
                 “一定是长距离吧?”石津问道:接着又问,“上次你好像还带着小提琴,也要拉小提琴吗?”
                 玛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想了又想,才说:“多少是要的……”拼命地忍住笑。
                 两人并肩跑过斜坡,经过公园旁边。
                 “就是在那个路口转弯的地方。”玛莉说:“如果凶手的目标真的是我,那实在太对不起那个女子……”“又不是你害的。说实在的,这个社会上真是有不少怪人。”
                 怪人……。在别人眼里看来……玛莉想,我们也算是怪人吧!
                

 把一切生活重心完全放在小提琴上,只是为了一天的比赛,辛苦了几年的岁月,只为了获得这一次的胜利……玛莉实在不愿意这样承认……有人还会蓄意去伤害竞争的新手,而这种人也许潜伏在比赛者之中,更有可能埋伏在他们的父母或教师里。对那种人来说,贝多芬和莫扎特都没有什么意义。
                 只不过是争取胜利的手段罢了……
                

 那位女子手臂上流出鲜红的血,这个冲击一直深植在玛莉的内心里。她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巨大的问号,为何要竞争到这么激烈的程度?音乐原本是给人快乐、为兴趣而存在的呀!
                

 玛莉当然没有拒绝比赛的意思。为了母亲她必须尽最大的努力,但是她又不由得想到那个为比赛而施行暴力的凶嫌,如果不是这样,心情会轻松多了……五“玛莉,起床时间到了。”充子边喊边走进房间,随后她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她看到玛莉已经完全准备好,坐在书桌前。
                 “早安。”玛莉微笑着说:“我也有点紧张呢!”
                 “可是……还有一个星期。不能现在就这样紧张呀!”
                 “妈妈的要求实在很矛盾。”玛莉笑着说:“一方面要我早起,另一方面又说……”
                 “这一点不重要……”充子避开话题,却又很担心地问,“身体状况如何?”
                 “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在十点钟左右来接你吗?”
                 “应该是的。”
                 “行李箱呢?”
                 “不是妈妈你咋天拿到楼下去了吗?”
                 “噢,我忘了。”
                 “真是的。其实妈妈比我还紧张。”玛莉笑着说。
                 “快把小提琴拿好,要吃完早餐才能走哦!”
                 “妈妈,我又不是要到国外去。”玛莉说着,起身向楼下走。
                 “到国外去还能打电话,你们这一个星期连电话都不能打……玛莉,你一定要尽全力去表现。”
                 “表现到令人发腻的程度吗?……”玛莉说道:“除了我,还有谁会带那么大的行李箱?”
                 “里面装的东西都是会用得到的,绝不多余。”充子边给玛莉倒咖啡边说道:“有换洗衣服和毛巾,盥洗用具、化妆品。还有……那个没有问题吧?”
                 “嘿,正在中间期。”
                 “可是,情绪紧张时周期可能会不准,我看你还是带去吧!”
                 “那就放在里面吧。”玛莉说道。本来她可以自己做这件事,但是如果让母亲帮她做,母亲会更高兴。
                 玛莉看着充子神采奕奕地上楼去为她拿东西。
                 这是一个星期的开始。
                 玛莉慢慢喝着咖啡,身体里绷着满满的紧张感。以前玛莉参加过多次比赛,老实说: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气氛。
                 由于她与生俱来的个性较散漫,偶尔体验紧张感,对她而言也的确是一件好事。
                 但是这一次和以往的比赛可大不相同,持续一个星期的紧张,玛莉简直不敢想像会有什么状况发生。
                 “她还在练吧?”父亲很担心地问。
                 “是啊!”母亲担心着时间,“我去叫她来吧!”
                 “该带的东西别忘记,要留下一点宽裕的时间。”
                 植田克洋是T大学的教授,女儿真知子这一此能晋入音乐比赛大会的决赛,使他在大学同事之间很有面子。如果能得到冠军,那就太美妙了。他希望一定拿到第一名。
                 “她能办到,一定能……”
                 植田像在自言自语。事实上真知子的实力确实颇具优胜水准。
                 若有问题,那就是对新曲的诠释。真知子对首次接触的曲子通常都比较会怯生,虽然可以照谱演奏得很流利,但稍微缺乏迅速诠释乐曲的能力。
                 如果能事先知道是什么乐曲,就能给她中肯的意见,如果能知道作曲者是谁,至少可以猜到乐曲的倾向。
                 植田虽然也暗中向熟悉的有关人员及作曲家打听消息,但是没有得到丝毫结果。这种情形是第一次遇到。植田只好祈祷新曲不是很难诠释的乐曲。
                 植田路子走到地下室。
                 真知子正在演奏门德尔松的协奏曲第三乐章,是以MMO(无歌唱与独奏)唱片伴奏。
                 曲子己经进入尾声,路子默默站在一旁等着。
                 “原来妈妈在这里。”真知子演奏完曲子才发现母亲站在旁边。
                 “情况不错嘛。”路子微笑道。
                 “马马虎虎。”
                 “时间快到了,去准备吧!”
                 “知道了。”真知子扶一下眼镜,放松小提琴的弦,收进盒子里。
                 “以练习时间来说:一定是你练得最多。”路子说。
                 “问题在决赛那一天。”
                 “话是不错,但是如果多练习,信心就不一样了。”
                 路子边说边环顾地下室。地下室约六坪大,没有窗户,完全是为真知子的练琴而建造的。
                 无论任何人——就是真知子的至交好友都不知道有这个地下室。
                 在真知子还是中学生时,路子说服丈夫建造这个练琴密室。当时她所持的理由是以免练琴声妨碍到邻居的安宁。
                 路子真正的心意倒不是怕制造噪音,而是防止别人知道女儿花多少时间在练琴。
                 “你家小姐一定经常练琴吧?”
                 “才不呢!她才懒得练……”
                 跟这种类似剧本台词的寒喧其实是相反的。从小就每天一定要练几小时的琴,唯有真知子好像“真的”没有练习,因为从来没有人听到由她家传出小提琴声。
                 虽然是“不练琴”,真知子却经常是保持领先的地位,使得其他父母心里非常狐疑。
                 事实上,在这个彻底隔音的地下室里,真知子比其他同学多一倍的练琴时间。
                 “不知道那边的练琴房是什么样子。”路子一面从地下室走上来,一面问道。
                 “听说全是个人房,每个房间的门都有隔音设备。”真知子回答母亲。
                 “如果是这样的话……”
                 “不行,那一招是不能用的。”真知子笑道:“大家都拼命在努力,小手段是不管用的。”
                 “不,”路子说道:“大家都紧张到极点,对一点小事都很敏感,反而会更有效。”
                 “是那样吗?”
                 “是的。你和别人错开练琴时间,假装不常练琴的样子。”
                 “好吧,如果能够的话我会那样做的。”真知子似乎不甚热中此道。
                 母女两人走进客厅,父亲坐在那儿,似乎很局促不安。
                 “准备好了吗?”
                 “嗯,没有问题了。”
                 “你要努力。决赛时我会去的。”
                 “如果爸爸能够打听出来,我保证真知子一定能够获胜。”路子说道。
                 “这我知道。可是我已经用尽各种方法,还是打听不出,可见这次是起用了无名作曲家。”
                 “这件事并不重要。”真知子一面打哈欠一面说。
                 “不,很重要的。”路子皱起眉头说:“在决赛时若得不到优胜就完了。”
                 “我知道:我会得到的。”
                 “拜托你。如果你得到,就是要去维也纳我们都会让你去的。”
                 “我另外有想要去的地方。”
                 “哪里?巴黎?还是伦敦?”
                 “迪斯尼乐园。”真知子接着又说:“我去准备了。”
                 七点整,大久保靖人醒过来。在他张开眼睛的同时,闹钟也响了。——和每天一样。
                 他伸手按住闹钟响铃。
                 在一间只有三坪大的廉价公寓里,被隔壁人家的闹钟吵醒,这是稀松平常的事。
                 “终于到了……”
                 大久保靖人从床上起来后,自言自语道。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紧张,也许这就是紧张的证据吧!
                 如果能以平常心和往常一样的生活,那是最理想的。
                 他以最快速度洗脸、铺床。一个星期不回这个窝,至少也该稍作打扫。
                 但是,现在只有七点,如果使用吸尘器,一定会吵到还在睡梦中的左邻左舍。车子是九点来接,他决定先吃一顿简单的早餐,然后再打扫房间。
                 大久保靖人拿起钱包走出公寓。他的房间在二楼,他从咯吱咯吱响的楼梯往下走,到五分钟路程的吃茶店。这家吃茶店从早上七点开始为上班族供应早点。
                 “早安。”已经很熟悉的女店员送来一杯水。
                 “从今天起我要一个星期不回来。”大久保靖人说。
                 “要去旅行吗?”
                 “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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