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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园的恋情 作者:陈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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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含糊其词地哼一声。
  崔黑子也不是没有把柄,我已经揪到他的尾巴。
  我不知道丁家干揪到的,是崔园长的什么把柄,莫非也是他和豆叶的事? 不过,我可没有把崔园长和豆叶的事说给任何人听。
  我这人,谁都不怕。丁家干继续说。
  我还是没有答他的腔,我觉得,他的话,不需要我作答。
  我扛过枪,打过仗,受过伤,死都不怕,我怕谁呀我!
  恐怕,一路上,他都要不停地自说白话了。
  快到小崔庄了,丁家干像突然才发现似的,说,小陈你怎么不说话?
  我……我听你说哩。
  丁家干又神秘地问我,你小子,还没碰过女人吧?
  我被他问得不好意思起来。
  电影是在小崔庄的打谷场上,天还没黑,银幕就拉起来了。丁家干只让我远远地望望白色的银幕,就说,走,喝酒去!
  我们正在大白牙家喝酒。天似黑未黑的时候,也是喝酒最酣的时候。
  酒是丁家干带来的,三块三毛五分钱一瓶的汤沟大曲,丁家干提了两瓶来。大白牙可能知道丁家干要来喝酒,弄了好几个菜,鱼啊肉啊都有,还有一盘炒兔肝。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莱,拿筷子拨一下,没敢吃。银花说,吃吧,没事的,不药人。大白牙用筷子指着那盘莱,说,没吃过吧? 这是兔肝,野兔子的肝,银花在崔老鳖家拿来的,崔老鳖用竹夹子逮了不少兔子,吃不了,就把肉腌起来了,这是成兔肝,很有筋道,来,尝尝! 丁家干说,崔老鳖拿竹夹子逮兔子,那天夜里差点把我也逮住了。大白牙说,你的肉也不好吃,稀罕逮你! 小陈,别听他吹,吃! 银花也拿眼睛看着我。我却不敢尝。我是属兔子的,吃兔子肉,就像吃我自己的肉一样。我在植物园食堂吃过一次兔肉,吃一口就恶心。我说,什么肉啊? 有人说,兔子肉啊。我就再也不吃了。现在是一大盘兔肝,那要宰杀多少只兔子啊。银花看着我,足有一分半钟,才说,我知道了,你是属兔子的。我不怕,我属牛,牛是吃草的,怪不得我不喜欢吃草呀! 银花的话惹得丁家干和大白牙都笑了。
  丁家干还被笑噎了一下,不停地打着喷香的酒嗝。丁家干差点把嘴里的兔肝喷出来。丁家干说,银花银花你真聪明,你要是做我女儿就好了,你要是做我女儿,我就让小陈做我女婿,这事我包了……丁家干的手上挨了大白牙一筷子。丁家干被抽疼了,甩着手,说,你打我干吗嘛? 我说错啦? 你要能找到小陈这样的女婿……丁家干的手上又挨一筷子。大白牙说,你要再乱讲,我把你牙敲了,你没看银花脸都红啦? 你看看小陈,脸也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你还给不给小孩喝酒啊,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堵堵你这张臭嘴! 丁家干拿碗和大白牙碰一下。丁家干说,一共两瓶酒噢,你和银花包一瓶,我和小陈包一瓶。大白牙说,两瓶酒算什么啊,我家里还有酒。我一听要喝这么多酒,赶快说,我不能喝酒,我就喝碗里这点,这都有二两了。丁家干说,二两酒算个屁啊,你至少再喝二两! 剩下的六两,是我的! 大白牙也说,银花都能喝四两,你好意思说二两,不行,少了四两不许你出门! 别以为我家没酒!
  我喝醉了。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我也不知道我能喝多少酒。我把大白牙安排我的酒喝完了,脑袋就开始了旋转。我看到大白牙家的屋顶在旋转,大白牙家的墙壁在旋转,墙上挂的一双鞋也在旋转,就连大白牙也不停地往一边倒,银花也跟着倒,不是一个银花,而是两个三个银花。而大白牙又从床底摸出一瓶酒来。我心底就没底了。我说我看电影去了,我不能喝了……可大白牙还是给我又倒上了,大白牙说,喝,男子汉,喝点酒,胆子才大,才敢干大事情……喝! 我说我真的不能喝了,我想去看电影。大白牙说,不能喝酒还能看电影啊,看什么屁电影啊……你要去看看看看电影,你就去看……银花,你你你……你带小陈去看电影去……银花你没醉吧? 银银银花不醉……我我我……我跟丁……再喝一阵,我要把……灌醉了……
  丁家干跟我挥着手,说,都走!
  天已经黑透了。村子里也黑透了。村路上更是影影绰绰的。人家的房舍啊,树啊,草垛啊,猪圈啊,也是黑的,只不过和黑夜的黑不太一样而已。风有些冷,刮在脸上我感到冷,说明我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我还能听到电影里的枪弹声。这是战争片,我想,听这炮打的,跟炸鞭炮一样热闹!
  在我身边是银花,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老是打晃,像风中的一棵小树。她会不小心晃到我的身上。我很想扶住她,可是我不敢,我怕她不让我扶。我怕她并不像我这样的醉。但是,她不朝我身上晃的时候,就往路边晃,有一次,差点撞到猪圈上,有一次,差点撞到树上。正当我要伸手拉她或扶她的时候,她又晃回来了,她胳膊撞了一下我的胳膊,让我感到疼。银花说,快点走,电影要演完了! 但是,银花还是没有站稳,她旋转一下身体,一歪,倒在路边的草垛上,顺着草垛,就滑坐到了地上。我也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银花,倒是听到她说话了,她说,拉,拉我……拉我起来。我看到草垛下的黑影,伸手拉她,我手往她身上捞一下,不知捞在她身上的什么地方,反正都是棉衣。
  我想把她拉起来,可我身上没有力气,反而被她拉下去了,差点趴到她身上去。我在她身边坐着,摸到了她的手。我拉拉她的手,拉不动,她的手冰凉冰凉的,软软绵绵的。银花拉我一下,她也拉不动我,她被我带到我怀里来了。银花一晃晃身子,趴在我怀里不动了,银花嘟囔着说,看电影,看电影……看,电,影,你就看吧……看吧。银花把我的手拿在她的胸脯上。隔着厚厚的棉袄,我能感觉到银花胸脯的坚挺和柔软。这是我第一次触摸女孩的胸,那里的神秘,一直是我无法想象的。我的手隔着衣服摸了一会儿,像蛇一样游进了她的棉袄里了。我碰到了银花的乳房。我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想把心都吐出来,因为它的确已经堵在嗓子眼里了。银花的乳房结实而硕大,我的手根本抓不住它,它胀我的手,有种喷射的愿望。
  它真要喷出来了……银花咻咻地喘着气,把我抱紧了。在最初的莽撞和冒失之后,我开始细细品味它,感受它,开始轻轻抚摸,在乳头上弹弄,我的心也渐渐回到心窝里。而银花的头一直埋在我的肩上,我感觉到她不时地抽搐,感觉到她血液的流动……
  我酒清醒了不少,可清醒后更是肆无忌惮了。
  有人走过来了,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一高一矮,也是摇摇晃晃像醉酒一样。莫非是丁家干和大白牙? 他们喝完酒啦? 他们看电影去啦? 不对呀,电影在南面的打谷场上,他们是往北走来的呀,是往村子里走来的呀。我一动也不敢动,我的呼吸声很不争气,我耳朵都听到我的呼吸声了。别怕,他们很快就走过去了。
  然而,他们并没有走过去,他们在我们前边不远的地方,其实就在路的斜对面,十来步远的一棵大树下,站住了。高的背对着我,撒泡尿,矮的也在撒尿。
  他们一边撒尿一边说话了。我一听声音就吓得差点往草垛肚里钻——他们一个是老杨,一个是崔老鳖!
  这是二十块钱。老杨说。
  才这点啊! 崔老鳖说。
  别搞错了,这五十是崔园长的,崔园长的钱,你还敢赖! 想死啦你? 老杨说。
  他什么也不干,凭什么拿这么多! 崔老鳖说。
  别搞错了,他是园长,没他顶着,我们两人全完蛋! 老杨说。
  我不怕,我又不是你们植物园的,不怕他! 凭什么我就拿最少? 东西都是我偷的,我最累,最苦。
  又不是你一个人。老杨说。
  你才偷多点? 崔老鳖说。
  你笨啊,不是我掩着盖着,拿到城里去卖,早让丁家干给查出来了,丁家干老跟我们作对你晓得不晓得? 我杀你家一条小破狗你还跟我记仇啊? 我这回也才拿二十块钱……拿去,你要,都给你,算是我赔你家的狗! 老杨说。
  崔老鳖不吭声了。
  两个人扎好裤子。崔老鳖说,反正我吃亏了。
  你吃什么亏? 你家女儿迟早要嫁人……我老杨还能亏待你不成!
  两个人又继续走了。
  两个黑影叫黑夜的黑淹没了。
  我醉意全无。我明白了一直困扰我的事。
  原来,崔园长、老杨和崔老鳖,他们都是贼! 他们合起伙来,偷销一条龙。我晃晃身边的银花。银花睡着了。我有些手足无措……第十六章  逮兔子
  我觉得植物园里暗涌着一股杀气。很可怕。我越发地觉得,丁家干很孤独,他有点像拿着长矛和风车决斗的唐吉诃德。他常常拉着我去做这做那,是因为他能拉得动我。他要是拉别人,是没有人会理睬他的。而我,对植物园的情况还没有深入了解,还不知道植物园里的水深水浅。但是,随着我在植物园工作时间的增长,随着我对周遭情况的熟悉和了解,我想,我也应该多一些明哲保身的想法了。就是说,我不会把我看到的事,听到的话,告诉丁家干的。我也不对任何人说。我要把我这张嘴闭紧,打上封条,免得那个杀气冲撞了我。
  药材研究所的所长还没有任命,临时由老杨带着大家工作。而丁家干,真的烧澡堂去了。
  不知是崔园长的安排,还是他自觉自愿。澡堂原来是每周烧一次,由小谢负责烧,而且很不定期,根据小谢的工作,有时是星期三烧,有时是星期五烧,水温也保证不了,有时冷,有时热。冷时,基本上不能洗;热时,又像汤猪。
  丁家干专事烧澡堂以后,改为每周烧两次,并固定在星期二和星期六下午。丁家干烧澡堂果真是一把好手,他能把洗澡水烧得不冷不热,正正好好。
  也许是吃过大白牙家兔肝的原因吧,丁家干突然喜欢吃兔子了。他不知采用什么办法,只需走出植物园的大院,到植物园的地盘上去转一圈,有时是东大洼,有时是南小荡,有时是后洼,有时是西塘,他不管到哪里,都能拎来一只野兔,有时是两只野兔。丁家干把兔子剥了皮,把兔肉交给食堂的崔师傅,把兔皮钉在墙上。他宿舍门左门右两边的墙上,已经有十几只野兔皮了,起初,他左一张右一张的时候,有点像春节时贴的对联,后来兔皮多了,又像十年前贴的大字报。兔皮有一股兔腥味,还好,冬天里,没有苍蝇。阴干了的兔皮,看上去像是贵重的东西。丁家干会在上面拍一掌,跟我炫耀说,看看,够弄件皮袄了。有时候,丁家干拎来一只兔子,并不杀,而是拎着去了小崔庄,并把我也喊上。
  现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只要丁家干说一声,我就跟他往小崔庄跑了。我知道他到小崔庄都要到大白牙家喝酒。到大白牙家喝酒,我就能看到银花。但是,在银花家,我和银花都没有话说,说一两句客套的话不作数的。我和银花当然还是在一张桌子上喝酒了,不过,我们都不再喝醉了。就是喝醉,村上没有电影看,也没机会出去了。每次喝完酒,丁家干都赖着不想走,都是叫大白牙赶走的。而我,也多了一层心事。这心事就是银花的胸部,我曾在那里抚摸过,我多想再抚摸一回啊,如果能在没有一丝醉意的情况下,重温一次草垛里的情景,真的太美妙了。可这样的情景没有再现。因为我们不再喝醉,我的胆量完全没有了。我每次见到银花,感觉银花都是想我去摸她的。她胸脯挺挺的,似乎在跟我招手,可我只有想想的份儿了。有一回,我在大白牙家喝过酒,大白牙要到植物园看电视。我看出来,丁家干不想走,他说,小陈和银花去看吧。丁家干的意思,是让我们走,他们留下。大白牙说,不行,我也要看。银花,我们一起去。大白牙的话,让我觉得,她是对我和银花不放心。在去植物园的路上,银花便不再说话。银花本来就是个少言寡语的女孩,加上她母亲,还有丁家干在身边,她就更不愿说话了。在园部办公室看电视的时候,银花都是我不时注目的焦点。我有时候也会产生错觉,银花要是侍红多好啊。想到侍红,我心里就会难受一会儿,就想跟银花要保持距离。银花当然没有侍红漂亮了,但是,如果把侍红美丽的面孔换给银花,我会怎么样呢? 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银花吗? 我拿不定主意了。可正因为有侍红的存在,我的心里才充满障碍,才没有在看电视的时候,把银花约出去。我知道,只要我敢约,银花就敢跟我走。我看到过前边成功的先例,崔园长、小谢、老杨,他们都约过别的女人。崔园长和豆叶,老杨和洋玉,这是我已经知道的,可和小谢约会的那个女孩是谁呢? 我至今还不知道。
  我有时候会这样想,崔园长是有家有口的人,他勾引人家有夫之妇,当然要偷偷摸摸了。老杨也是有家有口的人( 他家在三十公里外的沭阳桑墟) ,他勾引一个小姑娘,同样不敢光明正大。至于小谢,他是大青年,他偷偷约会,一定也有不能公开的原因。而我就不一样了,我跟他们俩都不同,我是未婚男青年,跟女孩谈恋爱是正常的,不应该偷偷摸摸,不应该模仿他们。我想,有机会,我要请银花进城看场电影。
  在一天的黄昏时分,我下班走到植物园大门口,丁家干已经在那里等我了,他说,小陈,走,跟我逮兔子玩!
  还没有吃晚饭。但这话说出口就后悔了。
  我当然不用愁晚饭了,逮了兔子,丁家干会拎着兔子去小崔庄,不但有晚饭吃,还有酒喝。
  跑不了你饭吃,走!
  我答应一声,就跟丁家干走了。
  想不想醉一回小陈? 丁家干说。
  我脸上热一下,随即又想,他不会知道我和银花在草垛里的事吧?
  我们走了一会儿大路,从大路拐下去,往西塘方向拐。通往西塘是一片片滩,没有路,杂草有膝盖深,地形不像后洼和鬼魂岗连在一起那么复杂,一眼能望下去好几里。丁家干问我想不想醉一回,我还没有回答他,他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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