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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9济公全传 作者:郭小亭-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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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回
金毛海马闹差船 济公善救冯元庆

  话说济公同柴、杜二位班头,押解四个贼人船只,正往前走。这天走到小龙口,济公忽然灵机一动,就知道水里来了喊人。和尚说:〃我在船上闷的很。我出个主意,钓公道鱼罢。〃大众说:〃怎么叫公道鱼?〃和尚说:〃我钓鱼,也不用网,也不用钩子。你们给我找一根大绳子,我拴一个活套。往水里一掠,我一念咒,叫鱼自己上套里去。我要钧一个百十多斤的鱼,咱们大家吃好不好?〃大众说:〃好。〃就给和尚找了一根大绳。和尚挂了一个来回套,坠上石块,捺在水内。和尚就说:〃进去进去。〃大众都不信服,和尚说:〃拿住了,你们帮着往上揪。〃众人往上一揪,果然很沉重。揪出水来,一瞧不是鱼,原本是一个人。头戴分水鱼皮帽,水衣水靠,鱼皮岔油绸子连脚裤,黄脸膛,三十多岁,和尚叫人把他棚上。和尚说:〃还有。〃又把绳子捺下去。果然工夫不大,又揪上一个来,是白脸膛,也是水衣水靠。书中交代,这是怎么回事呢?只因前者把姚殿光、雷天化放走,这两个人到陆阳山去约人,约了四个人。一个叫金毛海马孙得亮,一个叫火腿江猪孙得明,一个叫水夜叉韩龙,一个叫浪里钻韩庆。知道押解华云龙,众宜人必由水路走,叫这几个贼人,在小龙口等候抢劫,探听明白,船来到了,孙得亮、孙得明先来奔船底,自己身不由己,就钻在套里,被和尚拉上去拥上。和尚说:〃你们这些东西,胆子真不小。姓什么?叫什么?做什么来了?〃孙得亮、孙得明各通了姓名,说:〃我二人一时懵懂,被朋友所使来的,师父慈悲慈悲罢,我二人情愿认你老人家为师。〃和尚说:〃我要把你两个人放了,还来不来?〃孙得亮说:〃再不敢来了。〃和尚说:〃我要有事,用你二人行不行?〃孙得亮说:〃师父要有用我二人之处,万死不辞。〃和尚说:〃既然如是,我把你两人放了。你叫你们那两个伙计,也别来了,我也不拿他了。〃这两人放开起来,给和尚磕头,和尚附耳说:〃如此如此。〃二人点头跳下水去,竟自去了。柴元禄、杜振英一看说:〃要不是师父,我二人哪里知道水里有人。〃和尚说:〃你二人放心罢,这就没了事了。〃这天往前走,相隔临安不远,和尚说:〃我要头里走了。〃柴、杜说:〃师父别走。倘师父走后,出了差错,那还了得。〃和尚说:〃不要紧,没有差错。我说没有,你二人只管放心。有了差错,那算我和尚的差错。〃和尚说着话,下了船,施展验法,来到钱塘门。和尚刚一进门,只见钱塘县知县,坐着轿子,鸣锣开道,后面众多官人,锁着一个罪人,带着手铐脚镣。和尚抬头一看。口念:〃阿弥陀佛!这样事,我和尚焉能不管。要不管,这个样的好人,屈打成招,就得死在云阳市口,残害生命,我和尚焉能瞧着。〃说着话,和尚过去说:〃众位都头,带着什么案呀?〃官人一瞧,有认识和尚的官人说:〃济师父,告诉你,他是图财害命的路劫。〃和尚说:〃有点屈枉,把他放了罢。〃众人说:〃谁的主意。〃和尚说:〃我的主意。〃官人说:〃你的主意不行。〃说着话,就见这个罪人的爹娘妻子孩儿,一个个哭哭啼啼,甚为可惨。书中交代:这个罪人,原本姓冯,双名元庆。住家在临安城东二条胡同。家有父母妻子孩儿。他本是锤金匠的手艺人,极其精明诚实。他有个师弟姓刘,叫文玉,在镇江府开锤金作。只因买卖赔累,用人不当,写倍把冯元庆请去,给他照料买卖。冯元庆实心任事,不辞劳苦,帮着他师弟,经理买卖,四五年的景况,把所赔的钱找回来,反到赚了钱。刘文玉就拿冯元庆当做亲弟兄,深为感激冯元庆的这份劳苦,要把买卖给冯元庆一半股分,每年冯元庆回家一次。不想冯元庆日久积劳,常常染病,实不能支持。跟刘文玉说:〃我要回家歇工。把病养好了再来。〃刘文玉见师兄病体甚重,也不能阻。给了五十两银子,叫他回家养病。冯元庆自己还有二十两银子,也带着。雇了一只船,回临安。这天到了临安,天已掌灯,管船不叫冯元庆下船,说:〃天晚了,明天再下船。〃冯元庆是很不能一时到家,自己拿了铺盖褥套,下了船,走到东城城下。自己本来带着病,走不动了,离家尚有二里地,自己打算歇歇走。焉想到往地下一坐,就睡着了。天有二鼓,打更的过来瞧见,把冯元庆叫醒了,打更的说:〃你怎么在这里睡着,这里常闹路劫!〃冯元庆说:〃我是二条胡同住家,我由镇江府病了回来,刚下船,我走到这里走不动歇歇,没想到睡着了。〃打更的说:〃你快回去罢。〃冯元庆刚要走,打更的拿灯笼来照,眼前一个男子死尸,脖颈有一刀伤,是刚杀的。打更的把冯元庆揪住。说:〃你胆敢杀了人装睡呢,你别走了。〃冯元庆说:〃我不知道。〃打更的说:〃那可不行,你走不了。〃当时揪着冯元庆,找本地面官人,立刻把冯元庆送到县衙门。新升这位钱塘县姓段,叫段不清。一听官人回禀,即刻升堂,把冯元庆带上。老爷一问,冯元庆说:〃回老爷,小人姓冯,叫冯元庆,我在东城根二条胡同住家,我是锤金的手艺,由镇江府做买卖,因病坐船回家,下船晚了。走到树林子走不动,歇息睡着了,打更的把我叫醒,眼前就有一个死尸,我并不知谁人杀的。〃知县说:〃你这话全不对,拉下去打。〃打完了又问,冯元庆仍说不知,立刻把冯元庆押起来。次日知县一到尸厂验尸。有人认尸说:〃被杀人是钱塘县大街天和钱铺掌柜的姓韩。昨天到济通门外粮店取了七十两银子,一夜没回铺子,不知被谁杀了,银子也没了。〃知县验尸回来,一搜冯元庆的被套内,有七十两银子。知县一想,更不是别人了,必是他谋财害命,用严刑苦拷。冯元庆受刑不过,一想:〃情屈命不屈,必是前世的冤家对头。〃自己说:〃老爷不必用刑,是我杀的。〃知县问:〃哪里的刀?〃冯元庆说:〃随身带的刀。〃知县教他画了供,就把案定了。往府里一详文书。知府赵凤山,是个精明官长,一瞧口供恍惚,言语支离,这个案办不下去,把知县的详文驳了。杨凤山府批提案,要府讯,亲自审问。知县今天提出这案,坐轿叫官人押解上知府衙门,冯元庆的父母妻子,都赶了来,他姐说:〃儿呀,你怎么做出这样事来?〃冯元庆叹了一声说:〃爹娘,二老双亲呀,白生养孩儿一场,孩儿不能够在爹娘跟前养老送终了。孩儿哪里做这样事,这也是我事屈命不屈,有口难分诉,严刑难受。我那时出来到云阳市口,家里给我买一口棺材,把尸首领回去就是了。〃他爹娘妻子一听这话,心如刀绞,就一个个泪如雨下。众瞧热闹人,瞧着都可怜。这个时节,和尚过来。说:〃他冤屈。你们把他放了罢。〃官人说:〃谁敢把他放了?你见知府去,叫知府放了,我们没有那么大胆子。〃旁边有认识和尚的说:〃济公你要打算救他,你见知府去。〃和尚说;〃我就见知府去。〃立刻和尚头前来到知府衙门。一道辛苦,官人问;〃找谁?〃和尚说;〃你回禀你们老爷,就提灵隐寺济额前来。〃官人一听,哪敢怠慢,赶紧进去回禀。知府赵凤山,由前者秦相府济公带两个班头出去拿华云龙,直到如今两个月有余,渺无音信,心中甚为悬念。今天听说济公回来,赶紧吩咐:〃有请。〃官人出来让着,和尚往里够奔,知府降阶相迎,举手抱拳说;〃圣僧一路风霜,多有辛苦。〃和尚说:〃好说好说。〃一同来到书房落座。才献上茶,手下官人进去一回禀:〃现有钱塘县大老爷,把凶犯冯元庆带到了。〃知府说:〃叫他少待,我这里会客。〃和尚说:〃老爷升堂罢,我和尚特为此事而来。〃赵凤山说:〃我的两个班头呢?师父可将华云龙拿住?〃和尚说:〃随后就来,少时再说。这件事老爷先升堂问案,我和尚要瞧瞧间供。〃知府立刻传伺候,升坐大堂。知县上来行礼。说:〃卑职将冯元庆带到,候大人讯供。〃知府叫人给知县搬了旁座坐下、知县瞧一个穷和尚,也在旁乱坐着。心说:〃我是皇上家的命官,民之父母,他一个穷和尚,也配大堂坐着。〃知县有些不悦,他也不知济公是秦相爷替僧。这时,知府把冯元庆带上来,知府说:〃冯元庆,东树林图财害命,可是你杀的?〃冯元庆说:〃老爷不必问了,我领罪就是了。〃知府说:〃你说实话,是怎么杀的?〃冯元庆说:〃小人实在冤屈。县太爷严刑审讯,小人受刑不过。〃自己又把前番被屈之事一说。知府一想,现有活佛在此,我何不求他老人家给分辨。想罢,说:〃圣僧,你老人家瞧,这件事如何办?〃和尚哈哈一笑,这才搭救良民正曲直,捉拿凶手问根由。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十六回
赵太守明断奇巧案 济禅师开棺验双尸

  话说赵太守审问冯元庆,问济公怎么办.和尚说:〃老爷要问,冯元庆是被屈含冤。〃知府说:〃圣僧既说冯元庆是屈枉,杀人凶手倒是谁呢?〃和尚说:〃凶手好办。我和尚出去就把凶手拿来。〃知府说:〃圣僧慈悲慈悲罢。〃和尚说:〃老爷可派两个人跟我去。〃知府派雷思远、马安杰跟圣僧前去办案。雷头、马头同和尚出了衙门,和尚说:〃我叫你们锁谁就领谁,叫你们拿谁就拿谁。〃雷头、马头说;〃那是自然。〃说着话往前走,对面来了一个人,穿着一身重孝,手里提着菜筐。和尚过去说:〃你干什么去?〃这人说:〃我去买菜去。〃和尚说:〃你穿谁的孝?〃这人说:〃我穿我母亲的孝。〃和尚说:〃雷头过来,把他锁上。〃雷头过来,就把这穿孝人锁上。这人说:〃你们为什么锁我?〃和尚说:〃你母亲死了,你为什么不给她放焰口念经呀。〃这人说:〃我没有钱。〃和尚说:〃不行,咱们就打场官司罢。雷头,把他带了衙门去。〃雷头一听和尚说的这不像话,也不知和尚是什么心思,也不敢违背,当时带领这人就走。马安杰就问:〃朋友你贵姓。〃这人说:〃我姓徐,叫徐忠,在东城根四条胡同住家,我是厨行的手艺。〃雷思远又问:〃你母亲怎么死的?〃徐忠说:〃紧痰绝老病复发死的。〃和尚说:〃你也不说实话。把他的孝衣白鞋脱下来,带到衙门去,叫老爷问他去罢。〃来到衙门,先把他的孝衣脱下来,带着来到里面,一回禀老爷,老爷立刻升堂,把徐忠带上来,和尚在旁边一坐,老爷说:〃你姓什么?〃徐忠说:〃我姓徐,名忠。〃和尚说:〃你母亲倒是怎么死的?〃徐忠说:〃紧痰绝死的。〃知府说:〃圣僧,他倒是怎么一段情节?〃和尚说:〃他把他母亲害死的。〃知府一听一愣,说:〃徐忠你要说实话。〃徐忠说:〃回老爷,我母亲实在病死的。〃和尚说:〃老爷去验尸去,就知道了。〃知府立刻传刑房件作,带领衙役人等,一同去验尸。知府坐着轿,押着徐忠,和尚跟随一同来到徐忠家中。本地面官人众街邻,都说:〃老爷胡闹,明明徐忠他母亲是病死的,众人帮着入殓的。〃知府吩咐将棺材抬出来。徐忠说:〃老爷要开棺验不出伤来,该当如何?〃知府说:〃你这东西混帐!济公活佛既说你母亲有缘故死的,必有缘故。来,开棺给我验。〃立刻官人把棺材打开。刑房仵作过来一瞧,见老太太死尸并无缘故,是好死的。连刑房仵作也都愣了。心说:〃我们老爷无故要开棺,这一来纱帽要保不住。〃知府问仵作:〃死尸有伤没有?〃件作痴呆呆发愣,知府也大吃一惊。和尚微然一笑说;〃徐忠你还不说实话?〃徐忠说:〃我母亲是好死的。老爷无故要开棺相验,我有什么法子。〃和尚赶过来,照着棺材墙头一脚,把棺材堵头踹掉了,由棺材里滚出一颗男子的人头来。知府一看,勃然大怒。说:〃这人头是哪来的。〃和尚说:〃请老爷问他。〃徐忠吓的颜色更变。说:〃老爷要问这个人头,不是外人,是我兄弟,他叫徐二混。我兄弟他在钱塘街钱铺打杂,那一天他晚上回来,拿着七十两银子。我两个人一喝酒,他喝多了,我问他银子哪来的,他说非是亲弟兄,他也不说。他说他们钱铺掌柜的,那天晚上,到通济门外粮店取银子,他知道,他拿了一把刀,在东树林等着,他把韩掌柜杀死,把银子得回来。我一听怕他犯了事,把我连累上,我把他用酒灌醉了,我把他杀了,我们老太太一着急死了。我就把我兄弟的脑袋,搁在我母亲棺材底下,我把他的死尸,藏在炕洞里。我以为人不知鬼不觉,没想到今天老爷查出来。这是已往从前真情实话。〃知府说:〃圣僧,这件事怎么办?〃和尚说:〃把天和钱铺少东人传来圆案。告诉他父亲是他们铺子打杂的徐二混杀的。〃立刻就把钱铺少东人传到,说明白徐二混已死,叫他当堂具结。知府派官人押着徐忠起赃,又将他母亲埋葬,把徐忠边远充军,老爷同和尚回衙门,将冯元庆提出来。他本是被屈含冤,老爷当堂释放。这件事;临安城吵嚷动了。若非济公长老,谁能辨的了这件奇巧案。知府把冯元庆放了,行文上宪,参了钱塘县知县段不清,轻视人命,办事糊徐,不堪委用,奉旨把知县革了职。留下济公喝酒,这才问:〃圣僧,怎么拿的华云龙?〃和尚把已往从前之事一说。少时有人回禀,柴元禄、杜振英将差事解到。知府立刻升堂。给曲州府一套回文,赏了曲州府押解官人二十两银子,打发众官人回去。柴元禄、杜振英上来交差,将华云龙拿住。窝主田国本、邱成、杨庆一并解到听审。奇巧玲戏透体白玉铜,十三挂嵌宝垂珠凤冠得回呈交。知府一看,并未伤损,就是凤冠短了一颗珠子。立刻吩咐将贼人带上来。手下人把华云龙、田国本、邱成、杨庆带上堂来,知府说:〃谁叫华云龙?〃四个贼人,各自报名。知府说:〃华云龙,在临安乌竹庵,因奸不允,杀死少妇;泰山楼白昼杀死秦禄;秦相府盗五铜凤冠,粉壁墙题诗,俱都是你做的吗?〃华云龙说:〃是我。〃知府说:〃田国本、邱成、杨庆,你等窝藏华云龙可是不假?〃田国本一想:〃我满招认,也不要紧,只要我们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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