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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 作者:刘书宏(老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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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毛和这个王梅经常会在一楼大厅客人少的时候窃窃私语,能看出他们俩人的关系不一般。
  而王梅则和一个叫张娜娜的扬州按摩女关系密切,当然,这些名字肯定都是假名,在这个环境里,没有人用自己的真名。他们的真名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除了犯事以后跟警察打交道的时候会说出来以外,再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虽然一楼大厅的按摩于性无关,但是不老实的客人再加上喝多了的客人,会在按摩的时候动手动脚,污言秽语,多过分的举动都能做的出来。基本上也算是准性服务了。
  客人会有忌讳是因为在一楼大厅里,人多,不敢太放肆。还有按摩一次四十块钱,客人心里也知道这几十块钱沾不了人家多少便宜,想沾便宜,楼上,正经的花钱,怎么沾都行。
  王梅在浴池大家都叫她小梅,据说是海拉尔人。张娜娜在浴室被称位娜姐,说话办事雷厉风行的,心直口快,地位仅次于阿珠。按说,在银台收银的老板的表妹应该多管点事情,但是这个表妹大学毕业以后一直要考公务员,考了多年了,没考上,临时给老板帮忙,没人把她当正经人顶事,如果她哪天不干了,去当公务员了,收银的事情应该就是阿珠。
  老板的老婆我没见过,据别人说来过这里,跟老板吵过,还干过架。
  这两周,王大毛没接过一个电话,也没打过电话。也没有梦游。和他交往密切的这个穆瞎子很快就被查出底细,他有贩毒嫌疑,已经安排人在跟踪他。
  两周内,有收获也有失望,在浴室里我接待人无数,有生意人,记者,嫖客,公务员,无业游民,附近居民,学生等等。什么人都有。而且看的都是赤裸裸的,一丝不挂的,真是把人都看透了。尤其是在情色面前,大多数人都会露出最真实的嘴脸,很少有能扛的过去的。
  那天遇到一个头发梳的跟牛舔的一样亮的青年,仔细看也得三十岁了,但是保养的好,乍一看跟二十多岁一样,在北方,剃平头板寸的比较多,象这样梳着个油亮的大背头的少,所以我多看了他几眼,他也多看我几眼。他那天带着五、六个人来洗澡,后半夜来的,喝了不少酒,他请客。
  后来,我在报纸上见到这个人,他正在组织一个演唱会,算是个经纪人兼老板,整天和一群歌星们打交道,是个很有道行的人。我没认出他,他认出我来了。
  8
  这个经纪人姓毛,他认识我的女朋友高明丽,明丽那些年一心想着做歌星,这个明星梦不光是明丽自己做,她的父母也跟着做,希望能在这方面出人头地。不断地陪着她参加各种大奖赛,什么魅力女孩,都市女孩,青年歌手什么的。年年参加,年年都选不上。这可真是有点奇怪,我也陪她参加过好几次比赛,她是所有参赛选手中学历最高的,每次都能入围,可是都进不了前十。
  我得出两个结论,一个是没有人不行,这里面黑幕一定小不了。第二个结论是这个东西跟学历没什么关系。
  毛老板因为工作关系经常有机会和这些做歌星梦的女孩子打交道。我的女朋友高明丽的父母托了很多关系,认识了毛老板,想通过这个渠道给明丽在歌唱上找个更明亮的出路。
  有一次我去接明丽,见过这个毛老板,他们搞这行的都不叫老板,都叫老师。我觉得特别不适应,特别拗口,就上学管老师叫老师,怎么得谁都叫老师呢。后来我去报社工作,比我晚来一点或者级别低一点的就管我叫老师,让我很长时间都难以适应过来。
  当时明丽叫他毛老师,我以为就是明丽的老师,没往多处想,而且当时没有那个警觉性。不象现在做卧底,看谁都是犯罪分子。所以,毛老板记住了我,而我没记住毛老板。
  后来毛老板问明丽,那天接你的那个小伙子是谁,明丽告诉他是男朋友。毛老板就记住了。那天在浴室看到我。回去见到明丽后,就说见到了你男朋友。他怎么在浴室当服务生。
  接到任务的当天,我给远在老家梅州的父亲打了电话,他回那里退休养老去了,我妹妹也在那里。我告诉他们,最近有任务,一段时间不能联系。父亲的嘱咐依然是好好干。
  然后我给明丽打了电话,告诉她最近有任务暂时不要联系。到时候我会主动跟她联系的。然后给姑姑打了电话。
  大家谁也没有多想。我以为这个任务就半个月一个月的。以前也有同事蹲点守侯什么的,但没有象我这样,一蹲就是这么长时间,而且案情看起来还这样复杂。
  满了一个月,老板发了工资。我是三百块,自己凑点,买了个小灵通。其实我自己有,为了掩人耳目,我还想找阿珠借点钱,阿珠说怕老板不高兴,就没借给我。是那个南方姑娘娜姐借给我二百。
  我故意让借钱的事情搞的很多人都知道,用以来证明我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小伙子。
  买完小灵通,我悄悄给明丽打了电话。
  明丽电话里劈头就问:“你是不是犯错误了?”
  我岔开话题。明丽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没法回答。说哪天见面了我细跟你说。
  随后,我的电话接到姑姑打来的电话,姑姑也是使劲地追问,问我是不是犯错误了。当时我把电话使劲地捂在自己的耳朵上,生怕别人听见。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其实,我知道这样做不妥,甚至是违反纪律的。
  但我觉得不违反是不可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和自己身边的亲人联系呢。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我觉得只要不影响案情就可以了。纪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这只是抓农村来城市的犯罪分子,又不是涉及国家机密和安全的案子。
  事后,我又给我父亲打了电话,妹妹跟男朋友约会去了,没在家。父亲也问我,是不是犯错误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当然不能明说,只是找了些托词安慰了父亲。
  悄悄地把电话打完之后,我迅速地把找出记录删除。然后给阿珠、娜姐、小梅分别拨了个电话,装作第一次拥有手机而非常兴奋的样子。
  她们分别都笑话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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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犹豫了很久,想了很多主意,怎么跟明丽解释这件事情。首先,肯定不能明说,明说了太危险,抛开纪律不说,其实现在人与人之间的互相信任很成问题的。明丽和我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但是,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让我不太能接受的事情,比如她们家通过明丽提出过房子的问题,提出过彩礼钱的问题,提出个三金,所谓三金就是手指头上、脖子上、耳朵上戴的金首饰。
  说老实话,我挺烦这些东西的,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搞的这样俗,实在让我难以接受,但是我太爱明丽了,入乡随俗嘛,大多数老百姓都是这样的。
  对于三金我装蒜说是不是脑黄金、脑白金和神经搭档啊。明丽差点就跟我翻脸了,让我哄了好半天。提到彩礼钱的时候,我说又不是买卖人口,这我可接受不了。
  明丽劝我,就是一个形式,你把钱给我父母,我父母再买成东西陪嫁,还是我们俩用。
  我问,多少?明丽说一般是两万,咱们不能寒酸了,父母养育我这么大,而且一生就这一次,那我们就四万,让父母高兴高兴。
  我参加工作没多久,我估计我爹也就二十来万的存款,我妹妹刚参加工作。我觉得结婚靠父母实在是件丢人的事情。
  明丽说:“哎,冬子,我把你当个葱,你可别不知道拿自己炝锅啊,想娶我的人太多了。”
  为这事,我们俩闹了半个月,谁也没理谁,不过很快就又好了。
  明丽的父母不愿意我们在一起,但是我们的关系发展非常迅速。她父母基本上就没什么话说了。对他们来说,我的职业虽然挣钱不多,但是人还是比较稳定,人也本分,靠的住,以前那个大款,虽然有钱,但好赌,多次回来纠缠过明丽,明丽的父母遗憾啊,可是权衡了一下,确实一时还找不到更合适的,将就着把宝押在了我的身上。
  毕竟我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没有什么恶习。而且还有一套房子,我的姑姑在这个城市的城建系统里很有一些人脉关系,她在五十岁那年离婚了,两个孩子都在国外,前夫也是个人物。他们的社会关系和高度绝对是让明丽父母仰望而望尘莫及的,明丽的母亲是公交车的售票员,父亲是教师,一辈子没培养出几个好学生,就培养出明丽一个人来,成为音乐学院的高才生,遗憾的就是没出名。
  我的姑姑是我娶明丽的一个重要筹码。这个城市的很多依靠房地产发达的人都曾经得到我的姑姑的帮助,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现在我非常为难,我卧底的真相肯定不能告诉明丽,明丽知道了就会告诉她父母,她父母知道了就会再散布,那我就完蛋了。不光严重违反纪律,我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权衡了一下,我决定编个谎话,说我辞职了,想自己做点生意,临时在这里,说的时候我暗示了一下,很快我就会离开这里。当然我的暗示是我的姑姑是会给我安排一个好的职业的。
  明丽相信了。我以为她会追问那你为什么会在浴室里工作。但是她没细问。后来我慢慢理解到,依她的生活经验,她绝对想不到我会像电影里描述的那样做个卧底。她以为我真的因为犯错误辞职了,因为我们以前经常谈起辞职做生意,赚大钱的事情。当然那都是说说,不是真的。不过,每次提到我姑姑的时候,我们的语气就开始严肃起来。
  我的姑姑确实有条件让我们生活的更加体面。
  明丽在第一时间就把我的工作状况告诉了我的姑姑。我姑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
  我再次仔细地权衡,如何把我的处境用一个妥善的方法告诉我的姑姑。真相也是绝对不能说的,因为姑姑的社会关系极其复杂。头儿在交代纪律的时候特别交代了,因为案件中的被害人是市领导的一个秘书,所以,在案情没有清晰之前,绝对是要保密的。
  我跟姑姑解释了很多。但是,我默认了我是犯了错误,不敢跟姑姑说,就临时托人找了个浴室的工作。
  当然,我没有那么笨,我既不会因此丢掉我和明丽的婚姻和爱情,也不会让我的姑姑过于伤心,因为姑姑很爱我,和我父亲的感情也非常非常地好。我不会让姑姑难堪的。对姑姑来说,父亲辛苦给我找的工作这样被我弄丢了,是一件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我跟他们解释的时候,用最重的语气反复强调。一切都会在春节后好起来的。
  因为,再有半个月就是春节了。头儿悄悄找我谈过一次话,说,按照惯例和犯罪心理,春节期间,犯罪分子王二毛极有可能和王大毛联系。而且,他们离开老家已经四年了,从未回过家。
  我的困难我也跟头说了,头儿表示了理解,并且全力配合好我的谎言。头儿让我在春节期间一定要睁大眼睛。找到重要线索,然后破案,案子破了,我会以一种极其体面的方式洗刷掉我的耻辱。体面和明丽结婚,体面地告诉我的姑姑。我立了功。
  我的姑姑对我的解释半信半疑问,她想到了我可能是执行特殊任务,也想到了我是犯错误被开除不敢跟她说。在当时她的想法中,后者居上。
  从头儿那里回来的第三天,大街小巷已经开始到处准备年货。这几年春节都连市,各类经营户都很少关门歇业,浴池也是。有的按摩小姐已经回家过年去了。阿珠来问过我,过年是不是回家,我说不回。阿珠给我排了班。
  很多人的车票都是提前买的。回家的气氛强烈地撞击着每一个人的心。我深刻地感受到并且深陷其中,那些日子,对那些浴室里打工的人来说,对所有在这个城市里打工的外地人来说,回家是最大问题,是天大的问题。没有在外地打工和生活的人是很难理解。很难理解那些背井离乡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在春节那几天回家,倾尽积蓄地要回家,要买票,要挤在罐头一样的火车里要回家。无论多难都要回家,回家。
  后来,我在报社工作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外国商人,这个不太诚实而且比较财迷的老外跟我说,他不太理解为什么中国人要这样大迁徙。我当时想,靠,你懂什么。
  那时候,九喜浴室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在想,回家。尤其是我,使劲地想,回家。一定要回家。一定要离开这里。
  回家,破案后回家,永远不再这个该死的浴室里待了。每天没白没黑地盯着一个人的滋味绝对不是人干的。我想的家一个在广东的梅州,一个是明丽的家,还有个是姑姑的家,在这个城市的每个春节我都是在姑姑家过的,认识明丽之后,每年的大年初二和明丽一起去她家,虽然她父母的表情能看出冷漠来,那神情就跟买了根黄瓜又后悔了但又犹豫着怎么跟卖菜的说退差不多。不管怎样,过年的富足、快乐、甚至烦恼对现在的我来说,那是多么珍贵,多么的幸福,多么的美好啊。
  我很难想象,春节期间包括大年三十我要陪着王大毛在这里过。在这盯着王大毛,殷勤地给客人换鞋,照顾客人洗浴。
  阿珠排班的时候确定了今年在浴池值班连市的是冯老板、阿珠、娜姐、小梅、王大毛和我。那几天我开始着急起来,情绪波动很大,迫切地盼着王二毛赶紧出现。赶紧破案,我能在春节前回家。离开这里。
  那天早上,阿珠在楼上喊:“王大毛,王大毛,你弟弟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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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里一阵狂跳。终于出现了,终于出现了,我要的线索终于出现了,一般情况下,这类案件不怕你不露,只要你露出一丝马脚来,就能顺藤摸瓜逮到你。
  我看了看王大毛,他正在睡觉,凌晨一气来了七个顾客,搓的他手脚有点累,睡的很沉,我装着起床撒尿,嘴里咕哝着:“谁这么早打电话叫人啊,烦不烦,累了一夜了,唉,尿一泡去……”
  我摸了一下电话,还在口袋里,于是耷拉着拖鞋出去了。
  厕所里,我悄悄给头儿打了电话。合上电话,我知道那边开始使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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