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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往事 作者: 柳聂聂,盛慧-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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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叫做琼的女孩打过电话之后,我依约站在商厦门口等她。彼时正是傍晚,街头走过形形色色的男女。我置身于人群之中,随意看着路口的方向。无意中,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修身长裙的女孩向我走来,她戴着浅色太阳眼镜,长发光洁地梳向耳后。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预感,觉得她就是我在等待的人。
  她径直走到我面前,摘下墨镜对着我微笑。她的笑容在夏日傍晚的空气里清凉悦目。你好,我是琼。她说。她甚至没有问我的名字。 
  很久以后我问过琼,为什么一眼就能将我从人群中认出?她说,没有缘由,只是觉得理应如此。说着轻笑道,大概是因为缘分吧。
  我愿意相信这种说法,一切皆是缘。聚或者散都是如此。不过我更愿意相信,缘是天定,份是人为。
  琼在我面前拆开那件礼物。她说,看过礼物之后,我才能知道自己要你转告赵什么话。
  牛皮纸包裹里面,是一套女性内衣。中国红。妩媚的设计,让我的脸突然有些发烫。
  两个人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对着那些娇袅之物尴尬了片刻,突然忍不住一同笑起来。 
  她边笑边说,麻烦你拿回去告诉赵,这不是我的size呢。
  那是我对琼的第一印像,深刻强烈。人说,第一印像往往决定一切。归途的飞机上,我不时想起那个笑起来灿烂逼人的女孩,忍不住独自微笑。
  赵的网恋和大多数人一样无疾而终,他开始认真实际地和公司里一个女孩约会。而我在那之后不久作了一个决定,就是辞职去到琼的城市。这不仅是为了我的事业,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她。我存有之前从赵那里得到的她的电话。我知道她是天蝎座,二十三岁。除此以外,我对她一无所知。但是喜欢上一个人,其实与现实的细节无关。 

  我抵达不算太陌生的城市,先后做了三件事。一是找房子,二是找工作,三是打电话给琼。打电话给她是在我到了那里以后的第五天晚上,我已经开始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仍是做营销的本行。租的房子只有一个房间,位于城市一角一栋三十年代的旧公寓二楼,窗外是梧桐成荫的安静街道,楼下是一个日本人开的酒吧。一切仿佛都有着良好的开端。我在电话里报上自己的名字,并不指望她还能记得我这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她确实忘了。从话筒另一端传来她略带疑惑的声音,说很抱歉她不记得我究竟是谁。
  我是那个带内衣来的人。我说。 
  我听到她愉快的轻笑。想起来了,她说,你不会又为我带东西来了吧?我和赵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和他无关,是我自己。我说,我现在在这里工作,想约你出来吃饭,可以吗?
  好。她爽快地说,时间你挑,地点我定。
  那以后我们就常常见面了。像很多年轻男女一样,我们一起吃饭,散步,去PUB,逛街。三个月后,我陪她一起去买内衣。她选了纯白色款式简洁的内衣,由我付账。这仿佛是一个心照不宣的暗号,从内衣店出来,她把手轻轻绕在我的臂弯。我知道从那一刻起,她已经成为我的女友。
  我仍然只知道她叫做琼,二十三岁,天蝎座,A型血。她说自己是SOHO,但是没有告诉过我具体的职业。她似乎总是很有空,有时会在我们公司的午休时间给我打电话,说她在楼下,于是我急忙下楼去。有时她会在那里,远远地站着对我微笑,然后我们一起去吃午餐。有时我到了楼下却找不到她,打电话过去,她吃吃笑着说只是开玩笑。我纵容地叹气,女孩子总是这样,一次次试图证明对方爱的存在。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觉得有她相伴十分愉快。我们常一起窝在我的沙发床上看恐怖片,抱着一堆垃圾食物,看到惊怵的片断,她总是像猫一样往我怀里靠。她的身体很温暖,我已经渐渐习惯她的香水味道。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只是懒洋洋地抱着她,用手指缠绕她的发梢,我便已经觉得十分慵倦地快乐。我想要的并不多,只是喜欢有她陪伴。最爱看她放肆地大笑,每当她清脆地笑起,我会忍不住在她忘形的时候突然地吻住她,她捏起拳头捶我,然后渐渐温软无力。 

  我想我是真的爱她。尽管我什么也不问。恋爱是生命中的焰火,重要的是享受其中的快乐。在最快乐的时候,她偶尔会露出迷惘惆怅的表情,而我依旧只找些轻松的日常话题。也许我是在害怕什么,害怕幸福背后的真相。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即便你不去注意,还是有些细节会映入眼帘。在我面前她从来都是素面朝天,但总是修剪得当的长发和保养得无懈可击的皮肤想必所费不菲;我陪她逛精品店的时候她从不买衣服,只是看,那些衣服的标价都有太多的零做后缀,小职员的我的收入不过只够其中的一或两件,但是过后我常会发现她穿着眼熟的颜色和款式,毫无疑问是之前在店里看过的品牌。 

  大多数时候,夜晚,我找不到她,家里电话没人接,手机关机。她一定是置身于我不知道的场所,在做一些我不知道的事。而对此,我总是小心地避免去猜测。
  也许是因为,虽然她对我温柔甜蜜,我却从未觉得真正拥有过她。
  你爱我吗?她有时候会孩子气问。 
  爱。我迅速地回答,习惯性地亲吻她的眼睛。
  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问我?
  问什么?
  关于我的事。
  你如果想说,自然会告诉我。而且,我爱的是你,和那些琐碎的事情没有关系。我答道。
  我那时偶尔会和另一个女孩约会。她是我在做一个订单时认识的客户公司的翻译。一个月之内,我知道了关于她的大多数资料,大学毕业于何处,有过几个男友,做过什么样的工作,是独居还是和父母同住,以及,她有着美丽的双腿,我曾在某个夜晚领略她和琼截然不同的做爱方式。她是个地道乏味的淑女,而琼,我最亲爱的琼,在身体语言上有着狂野的特质,让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我有时忍不住想到,得出这样的结论的,一定不止我一个人。 

  我觉得自己并没有背叛她。我对她的爱从来没有减少,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加深。她神秘依旧,她的私人生活是我无从涉足的领地。而我毕竟是个年近而立之年的男人,我需要婚姻,需要一个家。这一切,我不用问也知道她无法和我共同创造。
  所以我继续着和翻译女孩的交往,以为琼对此一无所知而且不会在意。
  我们第一次争吵,发生在我到这个城市之后的一年半。我和翻译女孩虽然没有明确地说过,但彼此都知道婚姻将是未来的一项计划。我升任公司的部门经理,薪水涨了一倍不止。我仍然住在原来的旧公寓里,因为喜欢那里怀旧的气息。琼时常来我这里过夜,我每次都小心地掩盖另一个女子留下的痕迹,自以为天衣无缝。 

  那天我们靠在沙发床上看着一部法国电影。电影里,女主角为了她的爱人准备丰盛的晚餐。普通的镜头和情节,普通的一个休息日的午后,我把琼的发丝绕在手上,心平气和地看着多少有些沉闷的文艺片。
  要是你这里有厨房,我就可以做菜给你吃了。她突然轻声说道。
  哦?你会做菜?我从来没听你说过。我说。心里却想到不久前和翻译女孩去看过的样板房,有着光线良好的浅蓝色厨房。琼置身其中忙碌的景像在我的脑中浮现,我立即制止自己继续就此考虑下去。那是没有可能的事。 

  可是等你有了厨房,也许并不需要我来做菜。她叹息着说。
  你在说些什么呀?我当然很期待你的手艺,真想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我笑起来说。
  她一个翻身,把脸对准我,双眼灼灼闪亮。
  你如果结婚,我就不会再出现。
  我说,我暂时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说谎!她突然激烈地说道。说着她转过头去,我知道她只是不想让我看到她的眼泪。
  那是我们第一次争吵。也并非最后一次。
  琼的情绪变得日渐不稳定。我们时有龌龃,属于两个人的平静时光,突然就成为了过去。可以说,这样的状态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一天,在琐碎原因导致的争执过后,我无力地问她,你会嫁给我吗,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就不要管我的事。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说得太重。她咬着嘴唇看我半晌,夺门而出。
  我一个月没有她的消息。我开始失眠,躲避翻译女孩的电话。我想我大概是错了,从一开始到现在。但是如果换一种做法,又能避免任何人不被伤害吗?没有人给我答案。
  再见到琼,是在梦都夜总会。
  我陪客户到梦都听歌,心里面郁郁寡欢,却还得强颜笑着说些浮面的话。觥筹交错间,我突然看到了琼。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那确实是她。 
  她就离我不远的位置,几乎是坐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怀里。她在笑,不是我所熟悉的明朗笑容,眼睛里殊无笑意。长发不像往常那样梳在脑后,而是披散下来,斜斜遮住一小半化了妆的脸。她穿着黑色的长裙,开着不对称的叉,一只光洁的腿从中伸出来,有种让我觉得陌生的性感。
  这就是我的琼。一个夜的女郎。如果说得直接而不客气,她的职业是坐台。
  我应该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的。很多事,不一定要赤裸裸地面对。然而我毕竟不是神。接下去,我做了一件最为愚蠢的事。 
  我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直到她抬起头看我。在那个瞬间,我看到她的眼睛里闪过破碎的绝望神色,就好像你会在受伤的动物眼中看到的那样。
  我没有再见到过琼。她的手机号码变成了空号。我到梦都去找她,那里的人说这里从来没有女孩子叫这个名字。我失去她了。
  三个月后,我和翻译女孩结婚。我们贷款买了房子,将用十五年来付清。新房有蓝色的厨房,莫名忧伤的颜色。
  没有人知道,我曾经爱过一个天蝎座女孩。我给妻子买了一套红色的内衣,一如当年赵送给她却被退回来的款式。妻子惊讶道,你的品位真可怕,这内衣简直像是应召女郎穿的。 

  在那个瞬间,我突然明白她拒绝那套精致的内衣的缘故。我想起她在我面前的样子,她总是穿白色内衣,简洁如少女的式样。她在我心目中很美丽很纯洁。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她我的感受。
  洛洛:小鱼,我想坚持到圣诞的日出,我陪你去看烟花,好不好?
  小鱼:好。
  洛洛
  小鱼,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我在床上不知道睡了多少个小时,多少个分钟,多少个秒。房间的窗帘收敛着似乎安静的轻浮。我不习惯睡枕头,睡着的时候也总是做不到什么好梦。可是,我还是想睡,至少还有点做梦的痴想。
  好像刚才我又梦见他了。只是他没有转身,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小鱼,记得你说过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结合就是一个天使,对吗?真不知道,这个理论你是从哪里剽窃来的。
  我和他就不是一个天使,我们起码是一个半天使。因为还有他的妻。可惜,一直没有见过他的妻。我始终认为一个好男人会把“妻”这个身份给一个好女人的。所以我相信他的妻是一个好女人,就想像我相信他是一个好男人。
  你知道吗?我暗暗把他的妻比作我的对手,我想她一定要是一个很好的对手,这样我才可以棋逢对手,我才会有应战的兴趣。这样,这个游戏才会好看一点,精彩一点。
  小鱼
  我的宝贝洛洛,你的自言自语,我忍不住心痛了一下。
  你总是不乖,仗养着年轻,随便堕落。原谅我用堕落这个词来形容你现在的状况,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回忆一年前的你,同样的慵懒中却有灿烂的笑,是阳光也嫉妒的笑。我喜欢你的那条绿色的棉布裙,草绿草绿,是新生的生命。喜欢你总是裸露的脚踝,踩在木地板上,亲亲条纹。你说你的脚心最敏感,因为你怕痒。
  现在的你,像残败的花儿,失去了娇艳。你爱的那个男人给不了你需要的养分,所以你只有凋谢。你在用你的迅速凋谢来殉葬你所谓的爱情,随后,以一种绝望的姿态守望。留有惊艳的花瓣,伤痕累累。残留下刺刀走过的痕迹,沉沦不起。
  我只能说,这个男人是你偷来的,你所谓的幸福爱情注定只是一时偷欢。
  洛洛
  小鱼,一不小心,我又睡过了头。手机上的时间显示:18:09。
  有个东西硌得我肩膀有点痛,居然是一个抽空的烟盒。名字叫“海洋”。闭上眼睛,汹涌的海朝我奔来,却在意想中让我窒息。我发现我的手指泛黄。不健康的颜色。我发现我的头发以一种疯狂的飙车速度抢夺着我的营养,却还是瘦不拉叽的样子。真没出息。
  昨天我去了一趟医院,你知道我最讨厌消毒水的味道的。我小心翼翼地捏着鼻子走进诊室。接诊的是一个可爱的阿姨。发间有一缕挑染的栗色,和我喜欢吃的板栗一样。一下子,我就莫名地对她产生了好感。她认真地问着我所有症状,掰着我的眼睛检查了半天。极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眼炎。”我对医学术语不太懂,从她的口气我听出应该不是很严重。只是我的样子很难看,两只眼睛又红又肿,还有点痒。
  我走的时候,阿姨突然问了一句:“丫头,你是不是经常哭鼻子呀?”我笑了,是一年前天真的笑。
  我想一定是心脏的某根神经直达了我的泪腺,所以只要心脏一感到疼痛,撕扯的痛就化做了水。我没有哭,是心脏在哭。也许心脏也没有哭,只是心脏想用泪水来洗刷曾经的沧桑。
  小鱼
  我的宝贝洛洛,听见你哭,我心里就特别难受。
  其实有时候也很佩服你,至少你的外表是坚强的。也许你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释放自己,我坚信你的勇敢是因为你的隐忍,你是勇敢的,你永远都是我最爱最心疼的宝贝。
  我只是担心这样下去,你的心力憔悴,也许会把你逼上绝路。今天你没有提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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