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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蜡-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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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流……”

  “——妈妈!”

  妈妈安慰地笑:“日子还浅,没事。妈妈这不好好的嘛。”

  “可,叔叔知道吗?”

  “昨天和他说的。”

  “那,叔叔还不知道,妈妈就……”

  “他能理解。当初结婚我就和他商量好不要孩子,好好照顾蜡蜡。妈妈觉得,欠蜡蜡太多了。”妈妈轻轻抹泪,肩膀抖动着显得格外窄削——妈妈瘦了——从见面开始,这才注意到。蜜蜡感到指尖一阵紧缩的麻痹,这颤动一路传到心尖上。

  但凡做儿女的,总是很迟才能发现父母的痛楚软弱;而父母对儿女的挂念,甚至没有早晚可以定义:这关爱,早已从诞下后代起,就种在骨肉的血液肌肤里、跟定一辈子了。

  蜜蜡想起自闭在家的两年,妈妈不分昼夜地守着念着,漂亮板正的腰变得佝偻,文采飞扬的眼也没了光泽。从没盘问什么,却定是千方百计搞清楚一切;明了原委后,更无一字责备,只是全心全力的包容,小心翼翼的开解;蜜蜡不说话,妈妈却依然看出她想去走欧泊的路,鼓励女儿考学,找来托帕补习,又送她跟着托帕做心理康复——为拒绝这看似多余的心理康复,蜜蜡曾固执地和妈妈争吵,可现在,托帕果然从苦痛中帮了她——该是妈妈救了她。

  妈妈是蜜蜡的树。

  纵然这样,妈妈还说着欠了自己!蜜蜡展开双臂攀了妈妈颈子,眼泪密密落下来:“妈妈,该是蜡蜡欠你的呀!蜡蜡太不懂事,害妈妈着急伤心这么久,我都不知道,妈妈怎么熬过来的……妈妈,我差不多都想通了,不会和自己过不去了。妈妈别担心,蜡蜡会好的……”

  妈妈总给蜜蜡揩泪,自己的泪水却流得还凶。

  那晚,蜜蜡睡着了,捏着妈妈耳垂,像小时候一样。

  妈妈临走,想起什么,问蜡蜡:“这阵子,见到东菱了吗?大姨说她好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蜜蜡沉吟一下:“她应该在忙考试吧。而且大三了,就要实习,估计暑假也没时间回去。舒俱徕应该打过电话了。妈妈,马上暑假,我也不能回去了,你知道的,我兼职那个公司不给模特多少假。我知道,妈妈,我一有空就回家。”

  送走妈妈,蜜蜡拨了东菱号码,又摁掉,歪了腮想想,换了舒俱徕的。

  舒俱徕的声音很轻:“我在教室外边,陪她在自习,蜡蜡你出院了么?你看,你为东菱累病了,我都没去看你一下。东菱一步也不愿出学校,我也不能放她一个人。等她再好些了,我们就去看你。”

  蜜蜡有些心疼,有些好笑,有些担心,有些欣慰。心疼他哑的嗓音再没有调侃的力气,好笑他竟然不知不觉地用了姐夫的语气,担心他还要走多远才能治好东菱的伤,欣慰他仍坚决不摇地陪在姐姐身旁——一时心底五味杂陈,连金发晶的话一句也没听进。

  金发晶急了,揪蜜蜡发梢:“蜡蜡!你木了,我和你说哪,陪我去看那个店啊!”

  金发晶和痞子哥哥此行,其实是带了考察的意义的:痞子哥哥有个拐了几弯的朋友要出国,经营的一家碟店要甩手,两人有意盘下来,于是走来踩点。

  黄昏时候,三人在那家小小的店面前站住。那是一所大学外的后巷,深深地在尽头,青砖从小路一直砌到屋顶,没有招牌。走进去,窄窄的一溜儿三进屋子,天花板和墙壁上蔓延着水电煤气供暖的各色管道,不少孩子进进出出,一团学生窝在角落淘碟。

  回来路上,金发晶等不及地问蜜蜡怎样,蜜蜡就点头:“邻近大学,是好的。而且可以就住在店里,水电一色地是全的。”痞子哥哥也点头:“朋友也这么说。”“那就买下来啊!”金发晶开心地摇哥哥衣襟。“只是。”痞子哥哥嘴里打个磕巴,“咱们还差一些钱。那边出的价格好,买家是不愁没有的,看着有点交情才要给我。人家下月底就走,最晚就留到那会儿了。”一说到钱,金发晶就蔫蔫的,退到后面自己走着。



四十七




  蜜蜡知道他两人没钱,就拍拍她背:“钱我来想办法。公司快给模特们开支了,实在不行,还有我妈妈那里。”她用个嘴形,堵住痞子哥哥的拒绝,“你别不好意思,我要个借条也就不用说别的了。这段时间找找装潢公司设计一下图纸,店子最好重装一遍再开张;也该在里面给晶晶安排个像样的地方住;另外,咱们再和卖家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把店子里的存货一起盘过来;再求人家把货源老板给介绍一下。”

  不等痞子哥哥,金发晶又抢上来:“哇哇,蜡蜡就像女老板一样在行!”蜜蜡点点她脑门:“别说嘴了。”转问痞子哥哥,“好好算算,一共多少钱,还有你们能凑多少,不够的我想办法补齐。”

  蜜蜡翻了掌心搭在眉骨上,挡了阳光去看对街的红绿灯,摁牢电话在耳上推拒天河的约会:“真的不行啊。我就到公司了,有套主题广告的平面我想弄到手,本来以前没打算搞的,都没准备过,所以晚上估计要很迟才能回。理解我下嘛。好了bye。”

  绿灯也亮了,蜜蜡仰头寻找那栋高厦的顶层,紧紧腋下包的带子,并佐秀气的脚踝,深呼吸一次,快步走过去。

  过廊里板材眼镜倒退着去挡蜜蜡的路:“蜡啊你就听一回我的吧,你之前都没说要拍现在又去,这么反复其他报了名的姑娘们要骂你狡猾的,之前你不合群已经得罪她们好多了连累得我也被孤立,再说你是兼职的争不过她们专业的%#@^%@)……”

  蜜蜡本来好好走着听他说,却显然被他的后几句惹到了,双手扑地把板材眼镜推在墙上,眼眸瞪成婴儿圆,道:“当初你在街上挖到我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说来?自诩伯乐?现在就这么不男人,为了围人情不帮我啊!”朝虚虚顶在他胯间的修纤大腿努个嘴儿,唇线坏坏一扭,“我倒想试试看你是不是骡子来的。”飞快收回重心,自顾自去敲经理的门,门里一声“进来”,先送个微笑进去,又退回来送个微笑给眼镜,“我真挺需要这活儿,等用钱呢。帮我找个摄影师和棚子拍选拔吧,拜托了。”

  忙完的时间快夜半,笑肌几近僵硬的蜜蜡走进卸妆室,一个抹银色唇膏的高挑女孩走出来堵住她:“加班?你觉得这样有用吗?哼!”白一眼,扭扭走了。

  板材眼镜跟进来,脖子依然歪歪跟着那女孩:“鸸鹋又找事儿呢吧?”

  蜜蜡向额上缠宽发带,又向指尖揉搓卸妆油,笑笑:“别乱取外号,回头得罪了人又怪在我头上。”

  板材眼镜拍拍台子:“我恨死她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卖笑又卖身才能勉强赶上你。”

  “别乱说。”

  “谁不知道她和主任的破事。我说,你别不在乎啊,以我在圈儿里混的这么多年经验,我告诉你,这次能抢你活儿的,就她了。”

  走出公司,一步冲到眼前迎着她的竟是金发晶,张牙舞爪地要抱,蜜蜡倒退一小步:“你这是从哪儿来啊?”

  “我哥他们在店里说事儿,怪没劲的,我就来接你啦!我保护你!”居然摸出那把小小甩刀,晃晃,“蜡蜡,晚上去我们那儿住吧?让我哥出去和天河睡去,咱俩一处!”“可……”“好嘛好嘛!我来这些天了你都没好好理我呢。”不等蜜蜡说话,她又抢了小声说,“蜡蜡,打车回去你请哦,我,我刚才打过来就没钱了。”

  蜜蜡哭笑不得:“你这是想我还是想我送你回去啊。”

  “诶,都有,走嘛走嘛!”

  房子小小乱乱的,天河竟还没回来。金发晶端出半盘鸡翅:“给蜡蜡,你还没吃吧!”

  “你做的?”

  “怎么可能,我是客人诶!虽然我的厨艺响当当,也不能自己动手吧!天河给我们做的,你尝尝,还不错呢。”

  “胡闹。这刚冰过的怎么吃。”蜜蜡去找炉灶,转身甜甜一笑,“你觉得天河怎么样?”

  “他啊。他很忙很忙的。嗯——他话太多了!”

  蜜蜡哈哈笑了:居然还有让金发晶嫌弃话多的人存在。

  “蜡蜡,他是不是追你呢啊?对我们这么好。可是,我还是不喜欢他,我感觉他很诈很鬼的,而且我告诉你哦,”金发晶鬼鬼祟祟地摸过来趴在耳畔,“有女的来找他,还不止一个呢!蜡蜡你别跟他好。”

  “可是,”蜜蜡若有所思地抬头,看着某处,“你不觉得他哪里像欧泊吗。也许,他是欧泊找来,替他照顾我的人呢。”

  “胡说!我看你是把欧泊想到昏了头了吧。”金发晶看着双手在身前交叉成十个小结,密密叹一口气,语气里竟有了挫伤的意思,“蜡蜡,你这样子我真的好担心的。我怎么觉得你把天河当替身?这样他怪可怜的。”

  “你不是不喜欢他么。怎么又这么说。”


四十八




  “诶!你不明白。我主要不放心的是你,你总想着欧泊,怎么找得到真爱,怎么找得到幸福啊!而且,这样天河就是很可怜——可不是我为他说话,我是很讨厌他的。只是,我这个人啊,就是这样,看到不好的就一定得说两句的!”

  蜜蜡看她在灯影下越发瘦小,连颧骨都能投下暗色,却满口满脸长辈颜色,一笑:“你时刻不忘要我再交朋友,急得跳脚了,我照做,你又这么说。”

  “我让你找的是男人,不是欧泊的替身,也不是让你逃避现实的救命稻草,他得懂你,了解你,得是响当当的男人,那才行呢。我看天河是被你的美色迷惑啦,你们坚持不了多久的。”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我是掏心窝子和你说的话,除了我,除了欧泊,谁能对你这么实诚!”

  话尾未吞,蜜蜡眸色已暗了。

  金发晶连忙摇手,“快快,别想了!”又把脸庞塞到蜜蜡眼下,“蜡蜡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闷闷的,欧泊的死和你真没关系,你——”

  蜜蜡已现出诧异,金发晶一口咽住,答她眼神,“不是,我是说他都死了这么久,你总得当他是没关系的人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蜜蜡微微觉到,她的话并没说完。小心套了几句,金发晶却说累了,迷迷糊糊地倒下不再理她。

  蜜蜡脱了她衣服给她盖好,看着她。

  小小的金发晶,深夜站在街角,兜里装着那把童年时她们共有的小刀,要接她下班——蜜蜡捏捏她衣服,只有那小刀,和一包皱皱的阿诗玛——金发晶是从不带包的女孩,她总说没什么可装的——金发晶什么都没有。

  蜜蜡伸手进被子,放在金发晶的小腹上:那里面,有个伤痕。

  蜜蜡突然想哭。

  板材眼镜的情绪截然:给蜜蜡打电话时,兴奋,几遍说咱拿到那批成衣平面了,快来公司签合同。语气是得意的;蜜蜡匆匆赶到,却看到他歪倒在工作椅上,很是颓然,几乎连臀下蹭着的椅子也要一齐扑倒,蜜蜡问,则要哭了:“经理都拍板儿了,怎么会又给了鸸鹋呢。咱比她漂亮,比她有内涵,她,她凭什么啊。”蜜蜡又问,他就接着嘟囔,“具体的谁知道,就是突然,那秃头主任冒了一下头,就,冷不丁,就把鸸鹋叫进去了,经理呢,叫他也不理。这次我拎着你,真以为能赚一笔呢,在你身上我费了多少劲儿啊!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搁谁谁不行,挺谁谁不红!”还要说,蜜蜡问他们人呢,板材眼镜呆滞地指里面,“还能在哪儿,会议室,代替咱们,跟大客户签合同呗。——哎,我说,你去哪儿啊!不能进去!哎!”板材眼镜一把抓空,蜜蜡已经冲到,半个身子探开门了。

  会议室里,一派升平景象被打破,每个人都瞪了眼睛。鸸鹋最早反应过来,五官都扭做一团,喷苍蝇似的鼻子里先呋儿一声,板材眼镜这才跟到,没头没脸扯蜜蜡出去,嗓音是压低的:“想害死我啊!”蜜蜡甩他,目光直直盯到经理眼睛里:“一早拿到合同的是我,也是刚通知的。我被刷是为什么,请您解释解释好么。”

  经理脸白白的,主任的脸就黑黑的,粗短手指扶住桌面,根本不看蜜蜡,只厉声对板材眼镜:“这是多正式的场合,一个见习模特儿,想进就进,你怎么带组的!”板材眼镜即刻矮掉了,去瞪蜜蜡。她却不理,仍盯着该盯的那儿,没有退让的意思。

  主任要发作,经理连忙起立,走来要推蜜蜡,却听长桌另一端,一直悄悄看着的客户团里,一个声音饶有兴致地问起来:“对不起,这是怎么回事?”

  蜜蜡这才转过脸,看到那个神秘的“它”——这么多天以来,熬夜,加班,日头下,反光板光辣辣地晃着拍照,深夜里,硬支眼皮端坐镜前做发型……就为了见到“它”:这个被板材眼镜反复念叨的“客户”。第一次见到“它”,蜜蜡几乎要揉揉眼睛好好看个清楚了。

  当看清了一群西服中,那说话西服的面孔,向来波澜不惊的蜜蜡,居然也把眼睛瞪得黑黑,那瞳仁猛地扩大,喉底竟忍不住低呼一次——

  罗砗磲。

  故人的一次重逢,打乱了很多章法。

  首先,碰头会开不下去,鸸鹋的美梦自然泡汤了;再来,板材眼镜的观察何等犀利,当场被他看清罗砗磲的态度,并团团地盘算了通透:公司的财神爷们,看去虽是黑脸一张人情不通,却把这公子捧护得十分郑重,而这软肋恰好又有软肋——尽管蜜蜡这里总是从从容容不着痕迹,可显然两人曾有过往事,而对方更是不忘伊人——于是板材眼镜先里就自抬了身价,公司都绕过,径直和罗砗磲去要合约。罗砗磲呢,本就是个惯常不顾章法的,给几个看上去遥远的号码拨了电话,这一桩小事就了了帐。



四十九




  板材眼镜十分得意,叫嚷工作需求,要了单人化妆间,并自作体贴地搬运起来。正当又忙又喜的时候,却被女主角迎头一盆冰水泼到脚底板。

  蜜蜡叫了板材眼镜,关起门辩了两小时,开门来就离开了,留下他气得乱颤。

  化妆间,不要,照原样搬回去;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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