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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难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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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初咬牙切齿,但就是倔强地不回头假装没听见这俩人的话似的。
温和也没有说话,这或许只是他本身就不喜欢说太多话的缘故。
然后江乔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简白这家伙还真是苦逼出境界了:想当年陈昔带路远回芒城同居的时候,他就想不开跑去喝酒,结果半夜就发生车祸,被送去医院的时候医院方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你说他都那样了还不学聪明点,两年前某人跑掉的时候,简白竟然还傻乎乎地跑去人家家楼下等了整整一个星期——你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傻的人呐~”
温和忍不住吐槽:“后者与你无关,至于他出车祸差点死掉这件事,你似乎没有什么资格说吧?”
“”江乔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得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瞬间不自然的表情。
温和懒得理会他,转过头轻声叫唤景初:“阿初?”
“”如果不是江乔故意说出,他从来不会知道简白为了陈昔竟然差点连命都丢掉了,更不会知道原来简白竟然跑去他家楼下等了他整整一个星期。景初在这瞬间觉得双手双脚就好像脱力了一样,甚至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
那么,他究竟是该嫉妒陈昔拥有了简白如此深爱,还是该感动简白竟然跑去他家楼下等他?
景初闭上眼睛倒吸了一口气,忽然转过头,笑容灿烂地对温和道:“啊?”他表现得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刚刚他俩在说什么一样。
“阿初,”温和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语波不惊道,“这附近还有哪里可以玩的?”
☆、第二十二章 我很害怕
景初当天晚上就带着俩无耻夫夫回S市,因为附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玩的了。邻省倒是有些著名景点,可问题是如果他再陪他俩去玩,景初就不是逃一两天或是一个星期的课程那么简单了,他起码得有将近两个星期不去上课。景初自从读研究生后就从“罢学”升级成“学霸”,他简直难以想象当金教授听说他两个星期不去上课会有什么表情,金教授估计会气得把他逐出师门的吧?
于是景初带着他俩在海边的观景别墅住下,那片别墅坐落在S市最佳的观海点上,面朝大海的那一面是一整块巨大的落地窗户,每天清晨太阳就会从海平面升起,然后斜斜地穿过窗口落在黄褐色的实木地板上。而出了别墅往下走大约五分钟就能抵达海边那一片巨大的白色沙滩上,湛蓝的海水和白色的浪花,以及旁边一间露天的小酒吧。这儿的景色美得跟一场梦似的。
景初觉得他俩大概会喜欢这个地方,尽管这个地方跟别的海边城市的设计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住在海边的别墅也是得付出高昂代价的,虽然不是景初付账,但当他看到账单上那一长串数字的时候还是狠狠地肉疼了一番:因为江乔和温和在这里住三天的房费,已经够一个穷人家一年的所有开销了。这简直就是在抢钱啊!
别墅还有很多空房间,所以江乔和温和盛情地邀请他留下来住。景初心想只要不是跟这俩住一个楼层,就算晚上他们做什么奇怪的事情,那动静也不会传到他房间吧?何况这种待遇他这辈子估计也只有跟这俩蹭地方的时候才能够享受了,不是所有人奋斗一辈子都能够享受到像他们一样这么优渥的物质条件的。
于是正当他没出息地准备接受资本主义腐败生活的引诱的时候,景初的电话响了。
他连忙掏出手机一看,是姜喜的。
姜妖孽自从跟他正式提出分手后,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跟他联系了。他了解姜妖孽的性格,当对方想要躲开所有人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是绝对不欢迎任何人打扰的。当然,他也不是那个当她难过的时候能给她想要的拥抱的人,他们之间能够信任和依靠,但却做不到彼此救赎。
景初于是对身边两个人抱歉地笑了笑,然后一个人走出别墅一楼的大厅,走到外边听电话。
一出别墅便听到哗哗的海浪声以及风吹拂树林发出的沙沙声,几乎掩盖了电话那头姜喜显得异常憔悴的声音。她几乎要哭出来了:“阿初,你回来了吗”
景初惊讶,点头说:“我现在已经在S市了。”
“你等一会儿能陪我去药店买点东西吗?”
“哎?你怎么了?不会生病了吧?要不别去药店了,我等下子就回去陪你去趟医院,打个针什么的总比吃药好得快。”
“不用,我只是想要你陪我去买验孕棒。”声音非常的细弱。
“什么?!”景初却震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尼玛见过准的也没见过这么准的啊!第一次就中标,这幸运得可以去买福利彩票了吧?!他只觉得自己的表情都要崩塌了,“你怀了?!”
“”电话那头很久都没有回话,姜喜似乎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将近崩溃的情绪,然后勃然大怒,“你妹的!这孩子又不是你的你激动个毛啊!嚷得那么大声你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老娘怀了是吗?!”
“我我我我,”景初赔笑道,“我不是被吓到了嘛,正常人都会被吓到的对吧?”
“我实在连骂你的力气都没有了。”姜喜却话锋一转,沉声道,“一个小时后我们校门口见吧。”说完姜喜就挂断了电话。
景初在原地呆滞了几秒,然后才真正消化了姜喜的话。
正常人第一次发现自己未婚先孕,都会非常惶恐不安的。所以他能想象此刻的姜喜会是怎样恐惧的心情,甚至想到她要提起怎样的勇气顶着这样的压力,去买验孕棒认证那件事,便忽然对这个倔强逞强的女孩感到难过和疼惜。
景初想也没想就反手想要拨出花澈的电话号码,毕竟祸是那魂淡闯出的,就应该由他负责。可刚翻出花澈的电话号码,他却又住手了。
感情原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何况姜喜也是个成年人。他应该尊重她的任何决定。
于是景初只好把手机收进口袋,转身回别墅跟里边这两人解释一下自己临时有事,今晚不能陪他们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却看到这两个男人囧囧有神地盯着他,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未等景初解释,江乔就开口说:“阿初,你把人家女孩的肚子弄大了?”哦尼玛!要是简白知道这件事情估计要疯掉了吧?!
“”景初哭笑不得。
“阿初,你也太不小心了。”温和忍不住说道,“我们并不是反对你的XING行为,可你在跟人上床之前,应该先学会如何带套。”
“”景初被说得满脸通红,他在这方面从来都没法做到像温和这么直接而露骨。他强忍着那种莫名的羞耻感,尽量表现得很镇定,解释说,“可问题不是我做的啊。”
江乔和温和反而松了一口气,彼此相视而笑。
只要不是景初把人家肚子弄大就好,否则事情就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
☆、第二十三章 幸好不是
景初很快地就离开了别墅,搭乘公交车赶回学校。他到达校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姜妖孽穿着一套宽松的运动装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一边听着歌一边低着头想什么事情。
如果他没记错花澈最近应该是蹲在妖孽宿舍楼下堵她才对,可景初左看右看都没发现花澈的身影。也不知道姜妖孽用了什么方法把花澈那个傻×给躲开了。
然后景初快步走到姜喜跟前,坐到她身边,道:“你没事吧?”
除了这句话景初真的不知道该同姜喜说什么,所有安慰的话语显得太过苍白,而如果说些漫无边际的话又显得太过刻意。但姜妖孽这一次也太不小心了,要知道堕胎对一个女孩来说,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的伤害都太大了。
然而姜喜闻言,只是抬头静静地盯着他,瞳孔散漫毫无焦距,表情一片空茫。整张脸似乎比以前更为消瘦苍白了,而且全无以前的神采和灵动,就像一只被夺去灵魂的精致漂亮的洋娃娃一样。
过了好几秒,姜喜似乎才回过神,她刷地站起来,走向前揽住景初的手腕,声音嘶哑而虚弱:“走吧。”她挽着他手臂的手指冰凉。
景初不忍心,干脆把身上的格子衬衫脱下来套在姜喜身上。也不知道究竟是害怕还是被冻着了,姜喜的体表温度低得不正常。然后他反手搂着她的肩膀,慢慢离开学校大门。
因为害怕撞见熟人,姜喜坚持到离学校很远的药店买了验孕纸。然而他们在药店买这玩意儿的时候,店员神情古怪地来回扫了他们两眼。大概是景初身上的学生气息太浓了,即使他今年已经二十四岁,可他看起来仍像个涉世未深的充满书卷气息的少年。
景初能感到怀里的姜喜在被店员用古怪眼神看的时候全身都是僵硬的。说来也有些可笑,身边认识的女孩最早的甚至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做过人流了,可姜喜直到二十四岁临近毕业的时候才有第一次的经验,而且是在那种意外之下。她甚至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自己,以及青梅竹马的花澈。
买好东西后,姜喜就在附近的公用厕所里使用了那东西。景初则坐在厕所外的长椅上安静地等着。
那短短的十分钟仿佛被无限拉长,景初在这段时间里想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他似乎到了今天才明白原来让女人怀孕这件事,并不像电视剧或者电影里表述的那样轻描淡写。首先,作为还没有独立经济来源的学生而言,这种来自舆论与内心道德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其次,做人流对一个女孩来说伤害实在太大了;最后,我们都无力承担那样的后果,因为一步错,步步错。
但转念一想,景初又觉得自己其实也没必要担心这点。因为他这辈子估计也只能爱上同性了,而且父母也都知道他的取向并表示理解,所以他这辈子大概都不需要像别的GAY一样在年轻的时候玩几年,年纪大一点了就听从安排找一个不太讨厌的女人结婚生子。
只是
景初莫名地在这一刻想起简白。
真奇怪,明明在过去两年间一点都想不起那个人的样子,但这些日子来,似乎总在不经意间脑海浮现那个人的样子,挥之不去。
好在景初胡乱想到些漫无边际的事情的时候,姜喜从厕所里出来了。
景初连忙站起身迎上她,刚想问结果怎么样的时候,姜喜却忽然一把抱住景初的脖子,柔软清香的身体紧贴在他的怀里,她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忽然就哭了起来。
仿佛一个人压抑在水底很久,在濒临窒息前一秒蓦地冲出水面,畅快淋漓地大口呼吸时候的那种释然和轻快。
姜喜喜极而泣:“嘤嘤嘤,阿初,还好没有怀,真是吓死我了”
直到今天,她的例假已经晚了整整十天。但幸好,那只是内分泌失调,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景初亦松了一口气。
☆、第二十四章 有意羞辱
回去的路上,姜喜的脸色缓和许多。尽管她整个人看起来仍有种病态的虚弱,但当她笑起来的时候,是能感觉到她的轻松。景初也就放下心,转手给温和发了短信说今晚能抽出时间带他们去本地有名的酒吧街狂欢。
然后景初陪着姜喜走到她们宿舍楼下,临近中午,楼下拿着饭盒往返宿舍与食堂的人很多,景初本想陪姜喜吃个午饭再走,然而抵达宿舍楼大门的时候,却迎头碰上了提着一袋早餐的花澈。
花澈见到他们从外边走回来,目光落在披在姜喜身上的,属于景初的格子衬衣,脸顿时就黑了。可姜喜面不改色地走到花澈面前,刚想开口,却被对方打断了。
花澈把装有天津狗不理包子的白色塑料袋和永和豆浆递给她,绷着脸,沉声道:“你要的早餐。”说完,他冷冷地扫了景初一眼,扭头走向男生宿舍。
今早花澈在楼下等姜喜的时候等到了一个命令:她要吃东城区×街那家天津狗不理的灌汤包。那家店是一家百年老店,也不知道店主究竟流传下怎样的秘方,总之那家店的包子跟别家的相比,更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在里面。当然,吃那家店的包子也是有代价的:起码得排两个小时的队才能买到,有时候甚至排两个小时也未必能买到那家的包子。
尽管明白姜喜这是有意刁难他,可花澈还是欣喜若狂地跑去买灌汤包了。而就在他幸运地排队买回包子回到学校的时候,却看到姜喜和景初慢悠悠地从外边回来。
是这样的羞辱。
花澈这才明白:原来姜喜不是有意刁难他,而是直接把他当猴耍!
花澈想起很多年前是事情来:那时候姜喜还没因为家庭原因搬家,他是她的邻居。姜喜小时候似乎就喜欢对他颐指气使,仿佛支使他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譬如她会说花澈赶紧帮我背书包,重死了!她会说花澈我想要那只泰迪熊,你送我吧!她会说花澈待会儿你帮我把礼物送给隔壁班的某某,记得他要是问起我俩的关系你得跟他解释我们亲戚哈
她同他说话似乎从来没有用商量的语气,她只是对他说“我想”“我要”。但他好像一直以来也没觉得什么不妥,理所当然地照顾,理所当然地顺从。他以为只要这样付出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转身看到一直在她身后跟随的自己。
是这样卑微地喜欢她。
但真的够了。
当看到姜喜套着景初的衣服从外边走回宿舍楼的时候,花澈在瞬间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愚蠢。他忽然才明白过来:今早姜喜忽然对他主动,原来不是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而只是为了支开他,单独去找景初说一些不想让他听到的事情。
其实她真的不用这么费尽心机的,她应该知道,只要她跟他说今天不准跟着她,他就真的不敢继续跟着了。
只是如今前前后后地回想一遍,花澈才明白原来自己有多么可笑——他竟然妄想发生了“那件事”后,她就会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后他们能从多年朋友变成情人。
花澈一边往宿舍走一边胡思乱想着,快走到男生宿舍楼下的时候忽然有人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对方的力道不是很重,手指纤细脆弱。那瞬间花澈心底还是可耻地产生了一丝丝的期待,呼吸为之一窒!
那样脆弱得仿佛一根头发掉下来就能压垮的期待是那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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