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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沉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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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喝过一瓶白葡萄酒的人才有的自信心。
“您的职业?”
“船家,分局长先生,南维尔美人号的船主,一条好船,船上的装备很是不错。啊!啊!我的装备都是一流的!……不信您去问问从玛丽桥到克拉姆西的那些船闸管理人……克拉姆西,分局长先生,您知道那个地方吗?”
围着他的人都露出微笑,好像他们都知道似的。路瓦老爹的舌头已经打结,但他还是嘟嘟哝哝地继续说下去。
“克拉姆西,一个好地方,没说的!四周林木茂盛。好木材啊,上等的好木材。所有的细木工匠都知道那个地方……我就是在那儿买的木材。嘿!嘿!我就是因为我买的木材出名的。我有眼力,就是这样!这并不是说我这个人很能干……当然,正像我老婆说的,我不是一只鹰……不过,我有眼力……就像这样,您瞧,我先选中一棵树,像您一样粗的,——请恕我冒昧,分局长先生,——我用一根绳子,像这样把它围起来……”
他抓住分局长,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绳,开始缠绕起来。
分局长挣扎着。
“别这样。”
“当然……当然……我是为了让您看看。我像这样绕住它,然后我计算,我算乘法,我算乘法……我不记得我乘以几了……我老婆才会算。她是一个精明强悍的女人,我老婆。”
观众觉得非常有趣,躲到了桌子后面的分局长先生居然也露出了笑容。等到大家的笑声稍微平息一点以后,他问:
“您打算让这个孩子将来做什么呢?”
“可以肯定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我们家里从来没有游手好闲的人!我要让他成为一个船家,一个和其他船家一样能干的年轻船家。”
“您有孩子吗?”
“当然有!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女孩,一个还在吃奶的男孩,还有一个就快出世了。对一个不是鹰的人来说,还不算太坏,对吗?加上这个,一共是四个,嗯!有够三个吃的,就有够四个吃的。稍微紧一点。把裤带再勒紧点,把木头的价钱再尽可能卖得高些。”
说完,他用得意的眼光扫视围着他的人,他的耳环被他的哈哈大笑摇得直晃荡。
一本厚厚的簿子推到他的面前。他不会写字,只好在空白的地方画了个十字。
接着,分局长把捡来的孩子交给了他。
“把孩子带回去吧,弗朗索沃·路瓦,好好教教他。如果我知道任何有关他的情况,我就会通知您的。不过,他的父母很可能不会再找他了。我看您是个好人,我信任您。要一直听您妻子的话。再见!别喝太多白葡萄酒了。”
漆黑的夜,寒冷的雾,急于回家去的那些人开始冷淡下来的态度,所有这一切足够让一个可怜的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船家走到街上,围着他的那些人已四散而去,口袋里揣着那张贴了印花的纸,手里牵着他的被保护人,突然,他感到自己的热情迅速冷却了。他终于想起来了,他干的事太可怕了。
难道自己永远改不了啦?一个白痴!一个自命不凡的人!难道就不能像别人那样走自己的路,不去理会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他的脑子里己经浮现出了路瓦大妈盛怒的样子!
啊,会受到怎样可怕的接待,善良的人会受到怎样可怕的接待啊!对一个可怜男人的慷慨大方来说,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是可怕的。
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回家了。他也不敢回到警察分局去找分局长。
怎么办?怎么办?
他们在雾中慢慢地走着。
路瓦比手划脚,嘴里嘟哝着什么,他是在准备一套说辞。
维克多的一双脚趿拉着鞋,在泥泞中蹒跚着。他就像一个沉重的包袱一样被拖着。他已经不能走下去了。
路瓦老爹停下来,把他抱起来,裹进他的粗布短工作服里。一双小胳膊紧紧地搂住了路瓦老爹的脖子,这多少使他恢复了一点勇气。他继续朝前走去。
好吧,冒冒险吧。
如果路瓦大妈把他们赶出门,那他还来得及把孩子送回到警察分局去。不过,没准她会允许这孩子留下过一夜,这样一来,总是可以让他吃到一顿可口的晚饭了。
最后一夜南维尔美人号(2)
他们终于到了奥斯泰利兹桥,南维尔美人号就停泊在这里。
夜色中充满了淡淡的、甜甜的香味,那是船上装载的新木材发出的。
在河流的阴影里麇集着整整一个船队。上下起伏的波浪摇晃着油灯,纵横交错的铁链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路瓦老爹要回到自己的船上,必须走过用跳板连接起来的两条驳船。孩子搂着他的脖子,他感到有些不便,两条腿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迈步往前走。
夜色多么浓重啊!
一盏小灯照亮了船舱的玻璃窗,门底下有一道亮光透出来,南维尔美人号的睡意因此显得更浓了。
路瓦大妈的声音从船舱里传出来,她一边忙着做饭,一边在责骂孩子:
“你还有完没完,科拉丽?”
要想退缩已经来不及了。船家推开门走了进去。
路瓦大妈身子冲着火炉,背朝着他,但她听出了他的脚步声,她没有转身,说:
“弗朗索沃,是你吗?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土豆在劈啪作响的油里炸着,锅里冒出的热气扑向打开的舱门,船舱的玻璃窗变得模糊起来。
弗朗索沃把孩子放在地上,可怜的小家伙忽然来到了温暖的房间里,感到两只冻得通红的小拳头不再僵硬了。
弗朗索沃面带笑容,用显得过于温柔的嗓音说:
“真暖和……”
路瓦大妈转过身来。
她面朝她的男人,指着站在房中间的那个衣衫破烂的孩子,怒气冲冲地嚷道;
“这是怎么回事?”
不!即使在关系最融洽的夫妻之间往往也有这样的几分钟。
“一件意外,哈哈!一件意外!”
船家用大笑来掩饰自己的窘态,他恨不得此刻还是在街上。
他的老婆在等他解释,用可怕的凶恶眼神望着他。他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一双哀求的眼睛像受到了惊吓的狗。
他的父母把他抛弃了,我发现他在人行道上哭。
有人问:
“谁要他?”
我回答:
“我。”
警察分局长对我说:
“把他领回去吧。”
“对不对,孩子?”
路瓦大妈大发雷霆:
“你是疯了,还是喝多了!还有比这更蠢的事吗?你难道是想让我们贫困得死去吗?你认为我们很富有吗?你认为我们吃的面包太多了吗?睡觉的地方太大了吗?”
弗朗索沃的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子,没有回答。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看看你那样儿!再看看我们!你的船破得就像我的漏勺!你居然还有兴头去捡别人扔在阴沟里的孩子玩!”
可怜的人,其实,这些话他全都早已经对自己说过了。他不想再解释什么了。他就像一个在听对自己的宣判的犯人那样耷拉着脑袋。
“麻烦你把这个孩子给我送回到警察分局去。如果分局长不肯把他收下,你就对他说是你的老婆不答应。你明白了吗?”
她手里攥着长柄的小平底锅,作出威胁的手势,朝他走过去。
船家答应遵从她的意思。
“好啦,求你别生气啦。我原以为我做对了。看来,是我弄错了。
“别再讲了,你是不是应该立刻把他送回去?”
老实人顺从的态度稍稍平息了路瓦大妈的怒火。也可能是她想象到了自己的一个孩子被孤零零地扔在了大街上,可怜巴巴地望着过往的行人。
她转过身去把长柄小平底锅放在火炉上,口气粗暴地说:
“今天晚上看来是不可能了,警察分局已经关门了。既然你己经把他带回来,你就不能再把他送回到街上去。我们就留他过这一夜,不过明天早上……”
路瓦大妈的火气突然又大起来,她使劲地拨火……
“不过明天早上,我发誓,你非得给我把他送走不可!”
片刻的沉默。
女主人气冲冲地摆餐具,玻璃杯被碰得叮当乱响,刀叉随手乱扔。
科拉丽吓得一声不吭地缩在一个角落里。婴儿在床上啼哭,捡来的孩子专注地看着烧得通红的炭火。也许打他出世以来,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火呢!
等他坐到了饭桌前,脖子上围着一条餐巾,盘子里盛着一块土豆,这又是另外的一种快乐。
他像下雪天被人用面包屑喂食的红喉雀那样用心咀嚼着。
路瓦大妈生气地给他添菜,内心里却多少有点被这个瘦小孩子的胃口感动了。
小科拉丽很高兴,她用手中的勺子去抚摸他。
路瓦低垂着头,不敢抬起眼睛。
把饭桌收拾好,安排孩子们睡下以后,路瓦大妈坐在炉火旁边,把小男孩夹在膝头中间,准备给他稍微梳洗一下。
“脏得像他这样,没法让他睡觉。我敢打赌,他肯定从没见过海绵和梳子。”
孩子像个陀螺似的在她双手间来回转动着。
说真的,梳洗干净以后,这个可怜的小家伙长着鬈毛狗那样的粉红鼻子,一双圆圆的小手红得就像小苹果似的,相貌还很漂亮。
路瓦大妈满足地望着她的成果。
“他大概有几岁?”
弗朗索沃赶紧放下烟斗,他很高兴自己终于又得到了重视。
整个晚上这还是头一次主动跟他说话,问他一句话几乎等于获得了饶恕。
他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绳子。
“有几岁,哦!哦!我马上就可以告诉你。”
他拦腰抱起小家伙,开始用绳子像缠绕克拉姆西的树木一样缠绕小家伙。
路瓦大妈吃惊地望着他。
“你在干什么?”
“我得量量看啊!”
她从他手里抢过绳子,用劲扔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我可怜的老公,看你这些怪癖有多蠢!一个孩子不是一棵小树。”
不幸的弗朗索沃,今天晚上他运气不太好!
他羞得脸红了,缩了回去,这时候,路瓦大妈把小家伙安顿在科拉丽的床上睡下了。
小姑娘睡着了,紧握着拳头,她把床上的全部地方都占满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到有个什么东西塞到她旁边,她伸出胳膊,把他推到角落里,胳膊肘顶住了他的脑袋,转过身去又睡着了。
灯灭了。
包围了船的塞纳河水啪啪作响,轻轻地摇晃着这所木板房子。
可怜的小弃儿浑身感到温暖的舒适,他带着一种陌生的感觉睡着了,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如同温柔的手一般,在他闭上眼睛时抚摸他的脑袋。
都德的图片都德老师
都德老师
都德的图片成名后的都德
成名后的都德
都德的图片“帅哥”都德
“帅哥”都德
都德的图片年轻时代的都德
年轻时代的都德
都德的图片都德的家乡
都德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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