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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名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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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面孔,听着熟悉的声音,亲切的问候,我的心灵似乎得到了净化和那些树的
绿色一样,小湮的心情似乎也特好,她看着地面上的阳光笑,她的身体也恢复的意
想不到的快,有一天居然试着从轮椅上下来强走几步,这令我大喜。于是我抚着她
走了两步,她走得大汗淋漓,我说“不要太勉强了。”她笑笑。复坐在轮椅上。虽
然我抚着她感觉累,惊喜这种意外:她终于能够站立起来了。

    这种快乐的心情与日俱增。我有些后悔早该到老家来。

    有一天上午扬子文听说小湮病了,专门来看她。这让我想起了秋梅。

    “也许从一开始我的选择就是错的,我不应该选择她。”杨子文说。

    我总是看着子文的脸上的表情。也许他想从子文的脸上读出点什么来,一时他
说不清楚,秋梅的丈夫是个什么样子,他想了很多次,但当子文坐到我面前的时候,
他仍然不相信眼前的事实,秋梅已经走了。

    然而当你选择她的时候,  你又感到这完全是对的,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出现在
你的眼前,在你的眼前一亮象流星那样,你紧紧地抓住了她。事实就是这样,好几
十年了,这就是选择。我早已泪流满面了,我的眼前闪现着那个苗条的身材,在一
个夜晚,情人约会的夜晚,从远方走来了,非常非常之简单。

    十几年了,他们相依为命,象所有相亲相爱的夫妇那样,他有一个儿子,到了 
懂事的年龄,有时也说出几句象样的话来,象一个男子汉那样,家庭幸福美满。

    “我真的不想离。”子文说想当初他和秋梅离婚时,眼里涌出潮水。

    内心话,我意识到这是他自己的内心话,在他这个年龄,不管从他本人还是  
家庭他不愿看到离婚的家庭是个什么样子,妻离子散,孩子无家可归,象一块石头 
那样被抛弃在大街上,这样的情况见得多了,想起来就让人心酸。我也不愿看到自
己的孩子也会沦落到那种程度。

    如果你要坚持不离的话,你可以向法庭提出来,说明你和妻子感情还没有完全
破裂。

    啊,我们的感情没有一点破裂,怎么能说是完全破裂呢。

    如果是这样她怎么会提出离婚呢,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说的也许对。会是什么原因。子文看着眼前摇头晃脑的律师真想抡他一巴掌。

    如果你不能说出实情,我也许就不会代理你的案子,代理人忠实于他的当事人, 
但是,他有权了解事情的真相。

    你是对的,请原谅,但是请你不要放弃我的代理,我们都有责任维护一个家庭
的圆满,你让我冷静一下,让我好好想,眼前所发生的事对我来说太突然了,莫说
是你,就是我也搞不清究竟错在哪里。说实话,我没有什么第三者,我也没有存心
伤害她,事情到这份上,我说问题出在她那份该死的遗嘱上。

    “是的,我那次的确太鲁莽了。”

    不管他把那次鲁莽归结于酒醉了,还是他的内心自渐,总之他说的离了谱,严 
重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心。伤害了她。

    能有法挽回吗?

    我不知道。

    伤害的程度如何?

    你看到了她向法庭提出了离婚,但是她给了我面子,她也没说实情,她是个虚
伪的可爱的女人。

    那个律师在吸烟。

    我讨厌这个家伙:他的眼境戴得不够标准,左边有些下斜,白眼  球从眼境框
上边射向我,令我生厌。

    下面我们来谈一谈你说的她写的那份遗嘱行吗?

    我预料到他会提出这个该死的问题,此时的我象一个被人撩开伤口的狮子,心 
里发怒,而不能发出声来。可怜的家伙难道非得说出来不行吗,那是多么令人难堪 
的事啊,我已经够丢丑的啦,还让我显示在人的面前不行。法律无情到非得揭开人
的隐私不行吗,为求公理,只能委屈求全,一个人的隐私是至高无上的,没有谁能 
够侵犯,除非你自愿,但是在法律上,你只有把话说得明白,才能保全自己的名声。 
我想到了如果我一旦揭开我隐私的面纱,我会痛恨终生的,我将如何处人,如何在
与人相处,如何面向家庭的未来,所有这一切都从今天开始,也许等我说完  了这
一切,我们的婚姻已经不再存在,我为此感到害怕。与其被剥离了你的外壳赤  赤
裸裸地展示在人们面前,现在就离了的好,至少在我的心中还有所保留,哪怕残次
不全的生活片段,毕竟是原始的。

    我想你得想一想是吧,是的,是的,我总得想一想。你这个家伙挺善解人意的。
这样行吗,我可以写  一写给你看一看。

    行啊,那最好了,婚姻上的事在你,法律上由我,我们合作一下就行了。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子文感到风比先前大了,树枝摇曳,落叶在街道上滚飞。
他裹紧风衣往家走。真是神经错乱了,她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十几年了还不了解吗。
她的病怎么办。哎,我是犯了哪根神经。

    离婚不久,秋梅就走了。她什么也没说,只给我留下了一份遗嘱。

    那一天子文象闭着眼似地赶回家,进了屋,他紧紧地背靠着门。人去屋空的景
象令他感到伤感,儿子已经随他姥姥去了,家里的一切安然的仿佛看不上他似的,
没有一点温情,那个快乐的家已经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掉了,溜的远远的。空荡荡
的,他现在体会到空荡荡的感觉。家庭的欢笑和快乐仿佛已经是很远的事了,虽然
只在昨天,我听着子文的话,心里也象打了五味瓶苦酸皆有,如果如果如果他不能
去想了,如果那一切都变成真,世界将不是现在的模样,他会象这样到皇亲钟来吗?
秋梅走了,真不知如何面对眼前的人。那份真情象一缕青烟在他的心中飘飘荡荡,
也许这就是他的皇亲钟的爱,只是他不愿与出来就是了,他想,皇亲钟毕竟是养育
他的地方,他不可能把爱与被爱区分的那么清。

    我似乎还劝他了许多话。我突然意识到,情感城市与乡村简直没有什么区别。
自觉矫情的我们和扬子文同样遭受情感的折磨。年龄在变化着,而情感是没有界限
的,总与时间一样在延续着。

    到中午吃饭时,陆信和他的家人也赶来了。

    “小湮怎么样了?!”阿珍一见面就问。

    我把小湮推到他们面前,示意小湮站起来。阿珍高兴地拥住小湮的手让她不要
动。

    “她能走了,真的。这得感谢姨夫了。”我说。

    “这哪里话,我正在埋怨他呢,小湮这样,他就叫她出院了。你猜他怎么说,
他说在医院里也许小湮永远也站不起来,但是换个环境就一定行。还真叫他说准了。”
阿珍说着笑着。看得出来,他们为小湮的康复感到高兴。我也打心里高兴起来。




 
                               第三十五章

    院子里摆上了方桌。枣树下,我们和着斑驳的阳光就餐。有说有笑的。一个话
题就是小湮的身体。我知道中正和陆燕在读大学,中正是个高材生,一定会有的好
工作等待着他。然而出我意料的是他居然没有去参加工作。

    “别管他,这孩子,就是有点别扭。”阿珍说得有些生气。

    “什么叫别扭,不听你们的话就是别扭。我这也叫事业和奋斗,只是与你们所
理解的不同就是了。我也说了,你们不要拿老眼光看我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我们有我们的选择。”中正象演讲似的逗得大家乐。我明白中正已经成年了,但在
阿珍和陆信眼里,他永远是一个孩子,那些孩子的幼稚和生活空白充满了他们的满
脑子。不可改变了。

    “这就有什么好笑。我有什么错。”中正还有强词。

    “那你就说说让家里人高兴也行啊。”我说得很勉强,“你 做些什么让阿姨
生气。”

    “小关说错了,不是我生气,是他老糊涂的不是,中正哪里不好,当着我的面
说,我看中正就行得正。”伯母在护着她的儿子,“不过,我说我,你们过去就谈
得来,你有时间的话就劝劝他,这孩子,也有他的不是,你说这么大了,他一点也
不为我们当老的操心,婚事到现在还没头影。你大伯就是生他的气。”

      “我生他的气?我才不呢,我说他身上的铜臭气太浓,不接老子的班倒也
罢了,连公职都辞了,搞什么实体。”夫妇俩为此吵个不体。

      “我在干个体。”中正有中正的理由。我们都感到纳闷。中正却说,
“人生就在于一搏,什么路总是人走出来的。”

    嘿!这话有道理,就是大了点。

      不大的农场位于省綮县城的东北角,地理位置可谓优越,选择这个位置显
示出主人的经济眼光。新开拓的公路走过农场的前边。中正站在农场的房前,当我
在了解到中正毕业分配选择的时候,放弃了城里的生活,放弃了好的职业,而选择
了到某一个小城里承包一个农场,进行他的生物工程研究。我感到非常兴奋。“你
真有魄力。”我赞叹说。

      他并不为此而动情,他的视线投向遥远的天际。他说:“我是一个奇怪的
人,无论在对人生的思考上,还是对人生之路的选择上,我的行为都不同于一般的
人,  有时我被人们认为不合情理的人,行为古怪,言语混乱,思维神经质。”

      “你不感到烦恼吗?说谁神经,肯定是对他的一种刺激。”

      “我并不这样认为。人们认为我的怪是因为我的一些行为不符合常理。但
我有时,难道符合常理的行为就是正确的吗。”。

      “我不想理性的探讨,我想说一说我的经历,只有经历了的事,你才能对
那件事发表看法,我认为应该是这样子。应该追溯到大学时期。大学一年级暑假,
我可以作为一名成绩优等生,参加学校组织的大学夏令营,活动的范围大概是去上
海某厂开展社会实践调查。当我看到名单上我的名字时,我向系主任申请撤回。系
主任对我的反常举动有些吃惊,他认为能够参加夏令营,是很多同学向往的一件事,
也可以说是一种荣誉,学校里也拿出一定的费用组织集体活动,是非常难得的。但
我不这样认为,我说我想做的是去进行社会实践,而不仅仅是调查,我们已经成年,
而且有了一定的判断能力,不应再作为局外人参与社会活动。

      “我想,我应该到三峡工程工地去打工,到海南去打工或者到深圳去卖报
纸,直接参加具体的社会实践活动,感触火热的丰富的社会生活。”我说。我不知
怎么突然冒出来这样的想法,也许是缘于昨天从报纸上看到的一则新闻,也许是觉
得三峡和其他的城市相比,三峡的景象更令人激动人心。

      当时我给系主任讲了很多,现在想来确实有些激动。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
会有这种想法,这种想法是奇特的,极富有冒险性,但当时我想社会大观园会接纳
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假期一开始,我给家里拍了一封电报,毅然踏上了去宜昌的火
车。

      长江和三峡工程的壮阔我是无法形容的,也许我缺乏文思,缺乏表达能力,
下了火车,到了江边,我只感到满眼的江水和轰轰烈烈的劳动场面,我的心中升腾
起一种伟大的爱和壮美之感。我想,我来到这里是对的。这种劳动的场面对我的观
念和理想应该是一种冲击,当时心中有一种很强的冲击力。我直接找到工程指挥中
心,接待我的是位年长的高级工程师,他有五十多岁,讲得一口东北话,很温和热
情,对我来说在这里遇到他还是比较亲切的。他始终面带笑容,我以为只有劳动者
才能有这种坦然的笑,有一种动人的力量。我把学生证让他看,他以为我是来采访
的或者来旅游的,他把我领到一面工程图前。他说,你可  以按着这个路线去寻
找你所需要的东西。

    “我要找一份工作,我是来打工的,什么工作都行,只要能在工地上。”

     我背着学生包一定让他感到很幼稚,他笑着问我,“你是说到这里来打工的?”

     我点点头:“我不要工钱,只要有碗饭吃就行。”

    “孩子,你是想到这里来淘金不是,这里不是可供开采的金矿,也不是乐园。
除了劳动量,还有质量和进度,日日夜夜地劳动,流汗甚至流血。”

      我断定他对我有所误解,我费了很大有劲才让他明白,我是一个社会实践
者。在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之后,他说,  “你是第一个到这里来主动请战的大学
生,我佩服你。”

      他随后叫来一名工作人员,他让我到一个设计室里去工作,仅仅是参观一
些工程设计而已。 在设计室呆了半天,我感到无聊,就溜了出去。那时我就想当
一名社会劳动者。我到水泥浇灌工地,与工人们一道施工。与他们吃在一道,住在
一起。十几天我结识了很多朋友,有浇灌工人、开吊车的、工程师、驾驶员、和那
位指挥中心的高级工程师,还有记者。他们对我特热情,我对他们的印象也非常好,
和他们交谈,你会感到他们身上有一种无法估量的力量,一种源动力,一种无法表
达清楚的活力。火热、激情、深刻。为此我写了大量的日记,把这短暂而全新的生
活记录下来。记者想采访我,就是那位高级工程师让提议的。短暂的十几天,过去
了,我只感到繁忙和紧张,临走时,那位接待我的高级工程师,把我接到他的家中
吃了一顿晚餐,东北风味的。第二天,他用车载着我到工地的四周转了一圈。分手
时,他意味深长地说,  “这是我给你的告别礼,但愿你不虚此行,我会记住你
这个不速之客的。”

      这次三峡之行,不仅是精神上的收获,我还挣得二百余元的工资。这也是
我参加社会实践的支柱。

      可以说这个假期我尝到了一种甜头。第二年我又去了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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