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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94-白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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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格雷问。“我不知道他的事。”
“‘如果你专攻这门艺术,你应该知道,’”安雅转成英语告诉格雷。“‘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为苏军也从来没透露过他的名字。’”
老人语气中的骄傲不必翻译也听得出来。
“‘我父亲就是那位在第一次欧战时,令整个坦能堡前线形同瘫痪的那名步枪手。’”
格雷惊呆了。“一九一四年八月二十九日到三十日,杉索诺夫将军的俄国第二集团军,红魔鬼?”
朱佐夫大笑起来,用手拍着身上的那件袍子,在阳光下扬起阵阵尘埃。
“‘没错,德国人正是叫他‘红魔鬼’。坦能堡一役,虽然俄军败得很惨,可是我父亲却单凭他一支狙击枪,就把德军攻势遏阻了将近十八小时,让成千上万的俄军得以有时间向东撤退。单单在那十八小时中,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就干掉德国鲁登道夫麾下三十四名将士。吓得德国人根本不敢由路边战壕里冒出头来。他也是家族中第一个把‘红弹壳’留在现场的人。’”
“他是否从一次大战中全身而退呢?”
“‘他后来一直晋升到上校,但在一九三八年,他和所有少校级以上的军官突然都由基辅军区里失踪了,’”朱佐夫伸手由小桌上端茶过来喝,发出很大的声音,稍后才又继续说。“‘他实在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我所有的狙击技巧都是他教我的。’”
柯茨挖了一大口鱼子酱,边吃边问:“请问朱佐夫先生,你上一次用步枪射击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二十多年前了吧。俄国政府只准以打猎为生的人拥有枪支,而我对野兽一向不感兴趣,一点意思都没有,它们又不会反击。’”
安雅译到最后一句,不禁大大摇头。
俄国人又说:“‘我很久以前就把技术传给下一代了。’”
柯茨正打算再挖鱼子酱的胳膊停在途中。“你把它传下去了?传给谁?”
老人脸上现出骄傲的表情。“‘传给我儿子尼柯莱,他也在部队里服役。’”
柯茨看了安雅·韦德一眼。“朱佐夫这儿子的事你可知道?”
“没人提起过,”口气中有替自己辩护的味道。“不过这也并不意外。苏军就像一颗洋葱,也许他们只准我剥到最外面的那一层,就不想让我再往下剥进去。不过也许那所射击学校的教官也没听过他的名字。”
“在俄国是否还有其他的狙击手训练中心?”格雷问。“由另一批人指导并训练?”
“我没听说过,”她回答。“但也很难讲没有。苏军的帮派主义本来就很严重,也许连帮我调查的那个少将和上校都不知道。”
老人伸手挖了一点鱼子酱送到嘴里,舔净嘴角的几颗鱼子后,他才继续说,安雅也继续翻译:“‘我的儿子在阿富汗继承我的事业。’”
“也是当狙击手?”格雷问。
《白星》 孤星高照狙击手训练(4)
“‘经过证实的是七十八人,’”安雅译道。“‘他也打掉敌方许多直升机的引擎。若苏军能把他放在阿富汗好好重用,阿富汗战争不会失败,苏联也许也不会垮台。’”
他开心地大笑,身体因此像一片枯叶在风中翻滚。“‘他也总是留下一枚涂红漆的弹壳,一家三代都用红弹壳。’”
译完这一句,安雅·韦德看着格雷的灰眼,缓缓露出微笑。阳光已经照得更斜,照得房里家具的金属饰品——黄铜的钥匙孔和抽屉拉把、镜旁的镀金装饰、柜子上的门环——纷纷发出眩目的光辉,还有安雅·韦德的银质胸针。阳光也将房里的尘埃照亮,令人看见其实所有金碧辉煌的家具上都蒙着灰尘。
老人又说:“‘我没有孙子,这传统大概只能传到尼柯莱了。’”他抬手指指格雷。“‘尼柯莱和你差不多年纪,也跟你一样英挺帅气,只是他的头发是浅色的。搞不懂他怎么会是一头金发,我还有头发时是棕色,跟他妈妈一样。’”
“他正在做什么?”格雷问。
俄国佬眯起眼睛望向壁炉上的钟,安雅把他的话转译出来。“‘应该正在准备吃晚饭吧。’”
格雷笑了笑。“我是指,他现在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老人说。“‘我从昨天到现在都没见到过他。’”安雅突然改用俄语反问老人:“你是说,他目前也在美国?”
“‘他持有临时签证,护送我到美国来动手术。根据他向我描述的话,他在纽约的日子相当有趣。’”
格雷思考这则最新的消息。尼柯莱·朱佐夫,这个名字可曾和他有过任何牵连?柯茨看着格雷,显然也在想同一个问题。格雷觉得他们应该没有关系才对。
“你的儿子认识我吗,朱佐夫先生?”格雷问道。
老先生又挖了一点鱼子酱来吃。
“‘尼柯莱和我一样,在美国并不认识任何人。’”安雅把老人的话译出来。“‘但自从来到这里,我遇见了很多非常好的人。像替我开刀的那些医生和护士,还有你们三个,都很好,贵国的人并不像赫鲁晓夫当年讲的那么坏。’”
“你儿子何时会再来探望你呢?”柯茨拐弯抹角地问。
老人嚼着鱼子酱,安雅译出他的话。“‘很难讲,他来来去去的。说来就来了。他会带些吃的东西来,我这个儿子很孝顺的。’”
老人突然有点迟疑,安雅用鼓励的眼光要他继续说。“‘我很爱我的儿子,可是……’”他又迟疑了好几秒钟。“‘可是他好像缺少了什么。我和我父亲因战争才担任狙击手,而尼柯莱成为狙击手,却是因为他只会这个,那成为他整个人生的中心。’”
柯茨说:“我会派人监视附近的街道,绝不再容他来去自如,要先找到他问个清楚。”
安雅以俄语向老人道谢,格雷说他很荣幸,三人便要告辞。安雅突然先用俄语再用英语问出一个问题:“朱佐夫先生,你曾经抓过空中的苍蝇吗?”
老人眯起双眼,安雅替他把回答翻译出来。“‘我为何要抓苍蝇?’”
她得意地用审视的目光看了格雷一眼。
“‘但战争中的某段时间里,我常捉蝙蝠,那是我仅能得到的食物。’”
安雅翻译时,来回看着这两位狙击手。“‘能随手逮到蝙蝠的人并不多。’”
安雅专注的视线回到格雷身上,但究竟是另眼相看或者是弃如敝屣,连格雷自己都分不出来。她用俄语向老人道谢,然后就离开房间。柯茨跟了出去。
格雷竖起大拇指,向狙击界前辈致敬。朱佐夫也以同样的手势回礼。
“你也许听不懂我的话,朱佐夫先生,”格雷笑着朝门口走时,对俄国佬说。“不过实在非常感谢你的蝙蝠故事,它帮了很大的忙。”
7
亚伦·艾柏中士在射击场总指挥柏得·白克曼中士的酒杯里倒了一点酒,还有他自己的。
“多难相信我曾经那样年轻啊,柏得。看起来好像只有十二岁。”
“可不是吗?”白克曼中士拿着相框。“你跟格雷像只能拿着水枪玩的小孩,而不是真的枪。”
那张一九六九年在越南拍的照片,艾柏和格雷各自拿着枪口朝上的步枪,单膝跪在泥土地上。穿着橄榄色汗衫、野战长裤和长筒靴,都剃了跟光头差不多的小平头,两名陆战队员的脸上都挂着开怀且热切的笑容,望着镜头的眼中充满欢乐,身体的姿势表现出他们的自信。完全是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颇像高中毕业纪念册里的学生。
“你可别被我们的菜鸟样给骗了,柏得,”艾柏浅尝一口杯中的酒。“我们已是如假包换的猎头人。”
格雷来靶场时,白克曼中士正在射击指挥塔上,他转着杯中的威士忌,看着艾柏不知已给他看过多少次的照片。每个刚认识艾柏的人都会看到这张他跟传奇人物的合照。“看来他把那些都留在过去了,刚才看他的样子,就跟任何一个律师没什么两样。”柏得说。
“你知道格雷救过我吗?”艾柏问。
“不知道,但我相信你当年和格雷的每个故事我都听过了。”
“我之所以没讲,可能是因为讲出来会显得我很笨,”艾柏说。“其实格雷的追踪技术甚至要比他的射击更高明,即使这有些难以相信。”
“我们每个人都有不错的追踪技术,”白克曼喝了口酒,同时轻吐一口气。“那是我们的训练课程之一。”
艾柏摇摇头。“格雷的那一套和你我的完全不一样,他有一种第六感。他在追踪时,四周的环境,诸如地形、地上植物的生态,好像都能传递消息给他。他到陆战队服役之前,他和他父亲便已经是爱达荷州很有名的猎人和追踪高手。那个州的很多警长都经常雇用他们到山里寻找走失的狩猎人和登山者,救过很多人。一九六九年十月份的某一天,他在越南又救了我一条命,那天我不小心被越共的迫击炮轰了一炮。”
“难怪,这解释了许多事,”白克曼大笑。
“你敢笑我,是因为挨炮弹的不是你。我被轰倒后立刻站起来,爬出弹坑冲进了战场。”
“上面要你继续挺进吗?”白克曼中士问。
“没有,根本没有,我被轰傻了,东西南北不分。直到今天,那时的经过我还是想不起来。只记得我爬起来,四周的炮弹像下雨一样落下来,机关枪又在头上扫,我迷迷糊糊就往丛林里钻。我的同胞都没有看到我,一直等到天亮炮火熄了之后,他们才发现我失踪了。”
“显然你也没有变成阵亡将士。”白克曼自己添了点酒。
“那时也没人敢出来找我,因为我已经糊里糊涂地摸进北越的活动区域里了,说不定正在某处采野花玩呢。但格雷却推断出两点:第一,我被轰傻了;第二,他可以找到我。”
“我相信,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艾柏靠回椅背,抬起双脚架在桌上。“他由足迹的深浅看出,我所有的装备,包括背包在内都遗失了,一个军人不会不带装备就往敌阵跑,所以我一定是被炮弹震坏了脑袋。”
《白星》 孤星高照狙击手训练(5)
“我相信。”
“一个人如果背有装备,他在往前走时,大脚趾就会抠着地面才能向前推进,而我所留下的脚印并非如此。而且凡是有装备的人,步伐的跨距因负重的影响而比较短,脚印也会变得后浅前深,而我一路所留下的脚印都没有这特征,所以欧文知道我当时没有装备。”
“也就是说,你已经神智不清地发疯了。”
“只是被震迷糊了,并没有疯。”艾柏倒了些酒,夕阳余晖透过西侧的铁栅栏透进来,小桌灯也已捻亮,屋角红外线防盗器的指示灯规则地闪动着。“欧文由我的足迹推测,如果我没死,我的行进方式会把我带到某个地点。他赶到那个地点去找我。”
“他应该是运气好猜到的吧?”
艾柏摇头。“不是,他很清楚我一定会往右绕下去。”
“为什么?”
“因为惯用右手的人,走路时左脚的跨距会比较大,如果不辨方向地走,会以顺时针方向往右形成一个圆,欧文也由足迹推算我的速度和体能状况,算出我多久会走到那个半圆上的点。他朝那个地点赶去,果然就在那里找到我。”
白克曼不相信。“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你会从什么地点冒出来。”
“他一路倾听我发出的声音,迷失在荒野里的人会弄出很多的声音。”
“他怎么听?像印第安人那样趴在地上吗?”
“他带了一具碟式测地雷的音波仪,朝我可能出现的方向边走边扫,到距我四百米时,就由耳机听到我钻过草丛的声音,他就过来接我了。”
白克曼喝光杯中的酒。“格雷如果这么聪明,为什么不等你绕大圈回来去终点找你?”
“那要多花一倍的时间,何况我们在越共的活动范围内,随时可能遭到攻击。”
“等你绕回来,应该比较省事,”白克曼如此结论。
“如果那样,反而可能碰不到我,因为我绕得越远越久,会合点的误差就可能越大。”
“如果是我,我就坐在空炮弹壳上喝啤酒,等你绕个大圈自动出现。”
艾柏无奈地摇头。“再跟你扯下去,我还真的可能会发疯。”
白克曼哈哈大笑。
艾柏把酒瓶收到桌子最下方的抽屉里去,站起来。“好了,明天一早见吧。”
白克曼起身朝门口走去。“陆战队就是这么回事,每天从一大早开始。”
艾柏中士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顺手关掉桌灯,办公室里只剩下由窗子透进来的余晖,勉强还能辨物。他走到防盗装置旁边,正想键入以他的军籍号码后四位组成的密码,突然听到脑壳遭到重击的声响和一声呻吟。他猛然转身,只见一个拿了根大棍子的黑影由门口窜进来,速度之快让艾柏根本看不清外形。只见棍子又朝白克曼挥去,接着是锁骨断裂和白克曼跌在地上的声音。
那是一根棒球棍,正高举着朝他过来,球棒下的人一身漆黑,但动作极快。艾柏的九厘米手枪就在抽屉里,他在黑暗中朝桌子冲去,但来人抢先赶到他身边。艾柏本能地抬手去架,但那球棒已先到他的鼻子上了。
艾柏痛得死去活来,膝盖一软瘫了下去,还没倒在地上就昏过去了。
欧文·格雷熟悉沙袋的十五种打法,而且他经常把它们混合起来,打出一套如舞蹈般美妙的旋转与跳跃的动作,那也变成他例行的一套运动。皮质的沙袋和他的手套、以及吊着沙袋的金属吊环发出节奏轻快的声响,在他听来是最美妙的音乐,虽然在旁人看来那就是一片模糊。他会用到指关节、手背、手掌、手肘甚至下颔,他的手套也是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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