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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94-白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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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飞过去,射到你本来以为的那个地方,你不止没有打中对方,反而暴露了藏身之所,对方就会趁你再次瞄准之前把你干掉了。”
格雷又咬了一口牛肉干。“心灵从来不听我们的指挥。我只想做一件简单的事,只想藏起一小段记忆,让我不要去想起来。”他边嚼边说。“可是没有用。”
野狼坐起来,低低地嘶吼了一声,又将头俯低,但眼睛则仍盯着他望。
“悲痛和绝望不是那么容易欺骗的,对吧?”
格雷单膝跪地站起来时,土狼也马上采取戒备姿势,尾巴一垂,全身往后弓缩,打算随时窜开。
“我也古怪过头了吧?”格雷说。“竟然跟一只土狼说话。”
他将手上还没吃完的牛肉干朝对岸丢去。它落在距土狼五英尺不到的地方,那动物立刻扑了上去,一口咬住那块手掌大小的牛肉,它先左右猛甩,确定那不是活的之后,仰头把它吞进嘴里,接着用力甩动身体吞到喉咙深处。它又舔舔嘴,头也不回便钻回森林去了。
格雷拿起步枪和背包时,手掌痛得像火烧。他沿小溪朝位于下游的木屋走回去。“简直发神经,竟然对着一只土狼哭诉。”
10
那辆偷来的老旧旅行车在三百英里后开始出现问题,它的里程数和年纪原本便经不起高速公路上连续数小时的奔驰。最先罢工的是冷气,接着左后方的轮胎爆了,他只好换上那个也已经快要磨平的备胎。接着避震器开始发出可怕的噪音。但一直到仪表板上有个红灯亮起来,尼柯莱·朱佐夫才把车子驶到路肩停下,掀起引擎盖。风扇皮带断掉不见了,难怪引擎温度会变得这么高。他必须换一条风扇皮带,与再偷一辆车相比,这样做别人更不容易发现他的行踪。
他开下高速公路,经过克里夫兰市一段仓库与轻工业厂房区之间的破烂马路。时间已接近凌晨一点,除了几辆拖车和货车来去,街道上空无一人。少数几家还开着的加油站只有便利商店,修车房也都已打烊,只有街灯照着空荡荡的柏油路。
他把车勉强开进中央街,一辆载着钢条的平板卡车停在路边。在这个街区的转角,有一家日光灯仍然大亮、应该还在营业的加油站。他开了过去,发现修车房的铁拉门早已锁起,但办公室的门还开着,有个男人把脚放在办公桌上正在看杂志。车子开到加油泵旁边,一压过地上的电铃线,办公室里的电铃就响了起来。
这加油站用的还是旧式的滚筒数字表,而不是最新的电子表,接近地面的部分黏满泥灰和油污,加油嘴外面的橡皮护套也是裂的,显示出生意和维护都不好。加油站原来应是漆成白色的,风吹雨打使它变成了棕黄色。旁边三夹板建成的洗手间外挂着“故障”的牌子,前面放着好几个五十五加仑的黑色大油桶。
《白星》 破釜沉舟刚好在手边的就是最好的武器(4)
管加油站的巴德听到车子开进来,只抬起头望了一下,又继续看他的杂志。希望来客自己动手加油,再把钱拿过来给他就好。在他的脚边,除了一杯咖啡和达美乐披萨的盒子,还有一封州警察局寄来的公文。巴德打开信封看过了,没什么有趣的东西。警察们总是没事找事地寄些东西。
但是开着老车的家伙并没有自行加油,而是停在那里望着他,似乎要他过去帮忙。一个高大的家伙,戴着帽子,眉头揪得紧紧的。巴德觉得好像有点面熟。那车挂着新泽西州的车牌。巴德无可奈何地摇一摇头,扔下杂志走了出去。
“加满油,换一条风扇皮带。”话说得很吃力,而且口音很重。
唉,又一个波兰人来到克里夫兰,这里快要变成芝加哥了。还有加油站的老板干嘛要假装这里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呢,巴德觉得自己在这里替人加油根本就是大材小用。他瞪着那个外国人,很想叫他滚到别的地方去。这种老爷车,根本不该出来到街上跑。但是老板交代他,对待客人要有礼貌。
“关上引擎,我才能加油啊,不然我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了,”巴德开着玩笑。
客人连个笑意都没有,天哪,这些人是怎么来美国的。这个波兰人的头脸像被手拷打过几下,想来是个狠角色。他来过加油站吧,巴德老觉得见过他。
“我去看看有没有可以用的风扇带,”巴德说,“我们不收信用卡。”
他也不信这波兰佬会有信用卡。他又点了一根烟,吁一口气,把火柴收入口袋,望向街道远方。真希望丹尼和他那辆火鸟赶快回来,帮他修这家伙的车。
他在办公桌旁停住,那个波兰佬真的有点不对劲。他的目光落在警察局的公文信封上。他走过去拿出里面的通缉令,果然不错,突如其来的兴奋使他发出几声怪笑。五万美元悬赏名为尼柯莱·朱佐夫的谋杀案凶手,死活不计。太好了,对方既然是谋杀案的凶手,巴德要怎样整他都可以。他不只会发财还能变成英雄,他再次得意地笑起来。
他抄起那张通缉令得意地走到加油区,拿起加油枪,将开关泵臂往上扳。波兰佬仍坐在驾驶座上,巴德拿出他的火柴。
“嘿,波兰佬,认得你自己吗?”巴德举高那张已经分送中西部每一州的机场、巴士站、加油站、租车站的黑白照片。彼得·柯茨煞费苦心的成果,已通过联邦调查局、地方警察局、各州的公路警察局的网络尽量发送出去。
巴德突然把另一只手上拿的通缉令朝车窗里一丢,伸手到口袋掏出打火机。
“你走错地方了,朋友。”巴德大笑。
他很快地举起加油枪,不是插进油箱而是插进波兰佬鼻子上方六英寸的车窗缝隙。他随即扔掉照片,并用九岁起就开始抽烟的那种人的熟练手法划了一根火柴。他一手紧捏着加油枪,一手举起火柴,发出疯狂的笑声。
汽油灌进福特车里,流过那外国人的身上,巴德把火柴丢进汽油里。汽油轰地一声烧起来,车厢里爆出一片橘红色的高热火舌,将巴德与那外国人隔开来。他退后两步,避开那热空气,但仍远远地拿着加油枪,继续把液体的火焰灌到车子里面。
巴德发出高八度的桀桀怪笑。熊熊火焰由车窗里冒出来,快要烧到加油站的顶篷了。高腾的烈焰下,车内什么都看不见。
五万元!巴德关掉油嘴,扔下加油枪,跳着舞返回办公室。那笔钱比他两年的薪水都多。旅行车发出叽叽嘎嘎的呻吟声,开始倒下来。乘客座的门爆开来,火舌沿着水泥地上的汽油烧到前轮,发出橡皮燃烧的黑烟。油箱随即发出巨响,爆炸开来,为这场火的风暴增添新的威力。轮胎再也支撑不住了,老车开始往下沉,里里外外都陷入一片冒着黑烟的火海。
“五万大元,”巴德发出欢呼,走进办公室抓起电话。“啊,我该打电话给谁?”
话筒尚未拿到嘴边,他的脖子已被紧紧箍住。一只又长又粗的前臂把他整个人抬起来,所有的嘶喊、恐惧、痛苦与害怕都被箍在喉咙里。另外一只像铁钳一样的巨手,伸上来勒住他的胸口,用力之猛,让巴德听到自己的两根肋骨应声而断。巴德只能用脚攻击,他拼命地往后踢对方的腿,然而勒住他的人根本不理他,只抓着他由办公室走进修车厂。巴德想喊救命,但气管已经快被勒断了。他拼命用两手又抠又扳,对方只是勒得更紧。办公室内有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
身经百战、当了二十多年军人的尼柯莱·朱佐夫一向身手敏捷。汽油灌进来、大火轰然点着之际,他已离开车子,只有靠近汽油灌入方向的那只胳膊,在奋不顾身去拿后座上放着的狙击枪的帆布袋时,不幸被烧到。
朱佐夫扔下巴德,扔开他的帽子、扯住他的头发,把他拖到电钻车床旁,将他的脑袋按到钻床下面,巴德只能哑着嗓子拼命喊救命。
朱佐夫一手按住对方脑壳,另一只手顺手把钻床上的开关一扣,握着电钻就把手朝下按,将又粗又长、有着螺旋槽沟的电钻头,往巴德的太阳穴钻进去。被巨掌按住的人,开始没命地嘶喊。
电钻尖尖的头从巴德的太阳穴钻进去,一阵绞动,鲜血、脑浆混着头发顺着钻头上的螺旋槽往外喷。巴德开始抽搐,手脚瘫垂,但因为脑袋还被电钻插着,只能被钉住挂在车床上。死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舌头垂在嘴外。
俄国人按着电钻直到它钻到工作台的桌面,才把电门关掉。钻孔的四周堆着一座血肉、脑浆、骨头混成的小山,血水从钻孔流过巴德的身体滴到地上。
欧文·格雷一定会知道这件事的,也会知道跟俄国人交手会有怎样可怕的结果。朱佐夫笑看着修车厂的墙壁,好像他可以透视整个美洲大陆,这一钻如果不是桌上这个没用的小子,而是在欧文·格雷的头上该有多好。
他看看手臂上的烧伤,心想他必须去弄一件新的衬衫。他像要拍去手上的灰尘那般拍拍手,转身离开工作台和台子上的尸体。
他走出办公室,绕过仍在燃烧的车,检起地上的袋子,走入西方的夜色中。他回头望望那个加油站,摇了两下头,对自己说:“疯狂的美国人。”
霍巴特位于肯其镇上方的山谷、黑熊溪和巨木河相会之处,自一八九一年就有人来这里,想靠卖东西给淘金的矿工赚点钱,现在则是人口两百多的小镇。镇上做生意的商店并不多,“拥枪有理酒吧”是其中之一。
欧文·格雷进入酒吧,本能地侧身走到门边的阴暗处,让眼睛适应室内。他小腿上缝起的伤口处好像有爪子在抓他。酒吧内的墙上不可免俗地装了许多镜子和啤酒的霓虹广告,不同的地方是它还挂了些动物的标本和许多人打猎归来的战利品,使酒吧显得很拥挤。
他绕过几张桌子,朝通往厕所、装着公用电话的走廊走过去。酒保正由走廊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着,胖胖的脸上现出对这个陌生人的好奇,然后则是惊讶和高兴。
《白星》 破釜沉舟刚好在手边的就是最好的武器(5)
酒保猛地伸出右手。“我的天,欧文,是你。欢迎你回家来。”
格雷忍住因为那紧握而带来的剧痛,与酒保寒暄了两句。雷伊·米勒是他爸爸的好朋友,看着欧文自小长大。
米勒说:“我希望你是因为比上一次更快乐的理由回到这里来。”
“只是回来休息一下,”格雷回答。“我爸过世后,山上的电话就停用了,我来用用你的,雷伊。”
“那有什么问题。”米勒拇指指向身后。“打完电话,过来喝杯啤酒。”
客人打电话,酒吧是赚不了钱的,所以拥枪有理酒吧的电话装得很低、线也很短,故意让打电话的人脖子酸痛赶快结束说话,回去喝酒。格雷用力按了彼得·柯茨的号码,对方立刻接听了。
欧文小的时候,从锯齿山打到外面的电话大都听不清楚,这使他养成打长途电话就忍不住提高音量的习惯。但是卫星和光纤也已照顾到山区,柯茨的声音听起来居然像在隔壁。
警官问他:“你还好吗?”
“好些了。”
“你的同事安娜·蓝道要我问候你,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上班。”
“弗兰克·陆卡要我把事情办好再回去,”格雷说。“所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我能实话实说吗?”柯茨问。
“你几时不曾实话实说?”格雷回答。
“你回爱达荷州,是想去自杀吗?像你从越南回来时那样?”
“不是。”
“你说话算话?”
“我现在坚强许多了。”
“你那三个孩子呢?”
“彼得,我可以把生命交给你,但为了你和他们的安全,他们的下落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我才比较放心。”
“但他们不在你身边吧?我们已经知道朱佐夫可以残忍到怎样的地步,带着他们太过危险。”
“他们很安全。”他们在柏西市下飞机后,他立刻把三个孩子交给住在肯其镇的一对印第安夫妇,他们是他的童年好友。格雷闭上眼睛,捏着鼻梁说:“我真的以为我们终于干掉他了,彼得。”
“是啊,我当时也这么以为。”
“或许你的直觉是对的,我应该让调查局和特警队把那栋楼包围起来。”
“不,”柯茨坚定地说。“还是会被他逃掉。即使我们真的困住他,也会像你说的,损失很多很好的警察,还不一定能逮到他。你想出来的,给他一个目标、然后从远距离射击,是唯一能免掉一场大屠杀的方法。”
格雷声音开始发抖。“你查出他是如何绑走奥兰多的吗?”
“最后有人看到她,是在距你家一条街的洗衣店,目前仍不清楚他是如何把她绑走的。”
“原来他老早就在注意我们了。”格雷的声音因为哀伤而十分喑哑。
“似乎是这样,不过我们已经查清楚法院侧门的那案子。本来我们一直不懂,他怎么会知道你那天会到那里。”
“那是怎样的情况?”
“俄国佬一直都在跟踪你,可能想找机会下手。他看见你进入巷子去等犯人过来,就从巷口一家咖啡店的防火梯爬上楼顶。并不是像上次那样,从一千两百五十码之外射击,而是从一百码的屋顶开枪,我们在那家咖啡店屋顶找到他留下来的红漆弹壳。”
“这么说,他并未事先准备,有机会就下手?”
“我们越来越清楚朱佐夫是多么诡诈的人。”
格雷开始生气了。“你们有没有查出尼柯莱·朱佐夫为什么找上我?任何原因?”
“那是安雅·韦德的工作,而且她非常认真。我们说话的同时她正在喀布尔进行调查。”
“阿富汗的喀布尔?”
“地球上还有另一个喀布尔吗?库里柯夫将军找到了替朱佐夫担任观测员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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