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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口上的蜜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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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有尽有;一只圆柱形的双层玻璃水杯没有盖盖子。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被挪到了一边。沙发上放着一本《虹》杂志。人呢?他刚才明明听到了“请进”。太奇怪了,她难道会遁术不成。    
    他正感到疑惑,朴润姬从办公桌后面探出头来。她在和我捉迷藏吗?    
    “抽屉的--”她用手做个拉的动作,“坏了,你,来帮助修,好吗?”    
    她刚才是在修抽屉的拉手吧。    
    他走过去,说:“我来吧。”    
    她半跪在地毯上,指给他看坏了的拉手。他等着她站起来,他好蹲下去修理。可她并无站起来的意思。    
    于是他在她身旁蹲了下来。一股芬芳的香气袭入他的鼻孔,让他头脑中生出许多幻觉。他不敢看她的眼睛,赶快把注意力集中到坏了的拉手上。拉手只是螺丝脱落了,只要有工具并不难修。他想问她有没有螺丝刀。抬起头,看到一双放电的眼睛。那双眼睛中迸溅出五彩的火花,就像冬天脱衣服时,衣服上迸溅出来的静电火花,惟一不同的是,这火花是彩色的,而且持续不断。他惊呆了。甚至不知道移开目光。    
    朴润姬虽然不漂亮,可在这瞬间她有着无与伦比的魅力。她不只眼睛放光,整个脸庞都熠熠生辉。    
    她朱唇半启,像一支刚刚开放的玫瑰。    
    她离他那么近,呼出的热气吹到他脸上,痒酥酥的,如同栖落着一群蜻蜓。    
    她的热辣的眼神、暧昧的表情、轻启的朱唇,还有像一团雾似的香水味,以及从激动的胸腔中呼出的热气,无不在向他发出邀请,仿佛在说:“来吧,吻我吧,来呀,犹豫什么。”    
    他感到脸上像被火烤着一般灼热。这时不响应她的号召也许是不道德的,他想,怎能随便辜负一份热烈的感情呢?    
    他们四目相对,如同两头相斗的兽,都要把对方吃下肚去似的。    
    是啊,还犹豫什么?他该采取行动了。    
    他正要向她靠近,她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身子一长,扑入他的怀抱,在他脸上疯狂地吻起来。    
    他想说你咬疼我嘴唇了,可是没有说话的机会。于是他开始“报复”,他把平时高高在上的朴总紧紧搂在怀中,也拚命地回吻她。朴润姬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脸颊上有一层细密的雀斑,此时一个个雀斑鲜艳欲滴,煞是好看。马鲁已不再把她看作老总了,只把她看作一个大胆的“疯”女孩。这个女孩在他怀中像一束蓬勃燃烧的火焰,如果任其烧下去的话,不但她自己会烧成灰烬,连他也要烧成灰烬。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吸入肺中的香水味如同致幻剂,使他脱离了现实,仿佛此时不是在老总的办公室里,而是在一个辽阔的草原上,或者是在一个邈无人烟的荒岛上,或者是在一片云彩里,等等;怀中抱着的也不再是他没打算去爱的朴总,而是一接触就让他颤栗的罗丽。罗丽罗丽罗丽。。。。。。他几乎要喊出声来。他们在狭窄的地方不舒服地扭动着,那个坏了的拉手(天知道是怎么坏的)好像在嘲笑他们。人有时有脱离社会、道德、理智等等的倾向,听凭本能指使,做出事后自己也难以置信的事情来。如果一个人要放纵本能,他是很容易找到借口的。倘若没有别的借口,本能自身就会成为借口。    
    他们正要由接吻过度到下一步时,响起了敲门声。    
    朴总没理会敲门声。    
    马鲁停了下来。    
    接着朴总也停了下来。    
    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马鲁把手从朴总胸前移开,朴总也把手从马鲁皮带上移开。马鲁帮朴总理了一下头发,她的头发实在是太蓬乱了,一绺绺像小蛇一样扭曲着、纠缠着。马鲁用手指代梳子,一下一下为她梳理着,她任他梳理。敲门声早停了。脚步声也已远去。朴总帮马鲁整理整理领子。他的领子上有几道玫瑰色的口红印迹。朴总指给他看,他们都笑了。    
    然后朴总坐回老板椅上。她示意马鲁坐沙发上。    
    拉手不再修了。可以找修理工修嘛。    
    朴总突然发问:“你觉得韩国人--含蓄吗?”    
    她想说什么呢?他笑一下算作回答。    
    韩国人和中国人一样含蓄,他一贯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近来看了韩国人《我的野蛮女友》、《流星花园》等剧后,他不敢确定了。时代在变,风尚也在变。何况韩国受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影响肯定比中国要大。再说了,中国人特别是城里的年轻人又懂得什么是含蓄呢?他不会因此而看轻她。    
    他感到不解的是自己的行为。马鲁应该是个感情专一的人,能够自觉地抗拒外界的诱惑。可他刚才的行为如何解释呢?    
    “说说你的想法。”朴总说,开始谈公事了。    
    “什么想法?”他一下子没转变过来。    
    “为什么不愿升职?”    
    “哦--,”总算回到了正题上,他毫不含糊地说,“我干不了。”    
    “这好像--不是理由。”    
    “真的,还是让我继续干原来的活吧。”    
    “这是公司的决定。”她说。    
    他没想到她打起了官腔,此时的朴总和刚才的朴润姬简直判若两人。一个是大权在握行事果断的老总,一个是情窦初开缠绵悱恻的少女,很难在她们中间划等号。    
    “不可改变吗?”他试探着问。    
    “不可改变。”她说,“你尽快把档案弄过来吧。”    
    离开朴总办公室的时候,他有些迟疑,他想再看朴总一眼,想再和朴总说几句话,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跨出这道门,他大概不会再回来了。朴总岂止是待他很好,简直是要把整个心都掏给他。他感到对不起朴总。朴总以为是他的目光在和她缠绵,或者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她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理一下头发。等他走了之后,她还会拿出镜子再照一照,再梳梳头,再抿一抿口红。她不会就这个样子见员工的。她根本没想到他走出门后就彻底消失了。从此,她再也没见到过他。临下班时王琳转过来一份马鲁的辞职书。她想她还能挽留他,他不想升职也可以,并不是不可商量。    
    她打他的手机,传来的永远是“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第二天,当她想和他联系时,发现整个公司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他的手机号外,没有人能提供更多情况,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有没有电话,也不知道他住哪儿,更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    
    他像一滴水一样蒸发了。


第二部分 生命中的一次闪亮第21节 隐蔽与寻找(1)

    在寻找的过程中,她对马鲁的怀疑日甚一日。他是一个强盗?骗子?杀人者?逃犯?等等。要不他为什么不愿谈论“过去”呢?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住处呢?    
    马鲁离开公司之后,就直接回到他在北太平庄的住处。关上手机。他不会再去公司,也不会与公司里的任何人联系。就这样,他从公司里“消失”了。就这么简单。北京这么大,一个人“失踪”起来是如此容易,以至于只要把手机关了就行。    
    马鲁就这样放弃了薪水可观的外企工作,为的是不去触及“过去”。确切地说,是不让别人去触及他的“过去”。    
    当然,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潇洒。    
    晚上,他失眠了。他像受伤的野兽一样,独自躲起来舔自己的伤口。只有他自己知道伤口有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血腥的味道,只有他自己知道腐败的气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疼。他不想伤害朴润姬,但他这种行为已经伤害了她。他不想伤害罗丽,但他知道很难。他不想伤害自己,但他知道这由不得他。一切都取决于命运。    
    从来没有人因思考命运而变得快乐,他也一样。当他头脑中蹦出“命运”这个词时,他感到命运就像时间一样是生命的组成部分。命运此时就是他租住的一室一厅的房子,就是房子中燠热的气体,就是在房间中飘浮的暧昧光线,就是他头脑中纷乱如麻的思绪。。。。。。他想,命运还是致命的爱情。本来,爱情这玩意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可是罗丽改变了他这种观念。罗丽,这个长辫子姑娘,让他意识到了生命原来可以是另外一种形态,不同于他习以为常的生活形态,甚至也超出了他能够想象的生活形态。爱情给了他一个天堂。他有时在想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是罗丽,而不是别的女孩?他知道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他摸出手机,要给罗丽打传呼。当他听到传呼台小姐那圆润的声音时,他不支声了。从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看,此时是2:32,罗丽一定在睡梦中。让她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到大街上去回电话吗?这是不是太自私了?那么留言怎么样?可是留什么呢?他想说:醒醒,宝贝儿,我马上过去。转念一想,这么晚在大街上行走--不,肯定是狂奔--遇到警察盘问可不妙,他对警察的戒备心理根深蒂固,于是他放弃了这一计划。他关了手机。    
    夜显得格外漫长。    
    这完全是一种心理作用,因为这个夜晚正好是一年中最短的一个夜晚,想想看,这天是6月21日,夏至,可不是最短的一个夜晚吗?失眠不仅仅是睡不着觉, 更重要的是要和头脑中类似梦魇的东西作斗争,头脑就像一个广阔的战场,交战双方或多方纠缠在一起,难辨你我,混乱不堪,这是很累的,也是很折磨人的。这样的状态,一分钟都会显得漫长。    
    不到五点,天就发白了。马鲁从床上跳下来,洗把脸,便冲了出去。    
    早晨凉爽的空气让他清醒了许多,他决定去见罗丽。因为他听到了罗丽梦中的呼唤。    
    还没到早班车的发车时间,于是他迈开双腿朝马甸跑去。    
    他像一个晨跑者。    
    如果观察仔细一点儿,又很容易将他与晨跑者区别开来,晨跑者毫无例外都穿的是运动鞋,而他穿的是皮凉鞋。再说了,晨跑者一般都很从容,而他看上去却像个被追赶的小偷。好在这时街上没有警察,否则说不定会引起警察的怀疑,有可能拦住他再三盘问,并最终将他带到局子里。    
    跑着跑着,他兴奋起来了,他感到自己正在远离“过去”,跑向“未来”。几乎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脚步。他对未来充满信心,对新生活充满信心,对爱情充满信心,对曙光充满信心。    
    半小时后,当朝霞染红了东边的天空时,他叩响了罗丽的门。罗丽仿佛在门后等着他,他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气,就被罗丽拽进了房间。    
    “我刚才梦到你,梦到我在喊你,梦到你在往这儿跑。”    
    他很惊讶。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罗丽只穿着裤头和乳罩,无与伦比的身段如一捧火焰,照亮人的眼睛和欲望。照亮整个房间。    
    “我听到了。”    
    他说。他将她身上多余的东西--乳罩和裤头--去掉,用嘴唇和舌头欣赏着她的肉体。她则解除了衣服对他的束缚。他们理所当然地像享用盛宴一样享用了彼此的身体。    
    性是美好的。理想的性不仅仅是身体的交融,也是灵魂的交融。    
    “我爱你!”她说,尽管没有用“很”或“非常”这些副词来强调,但她清楚她的爱是无条件的。    
    “我爱你!”他说,这是他心中的誓言,他知道必要时他可以用生命来捍卫自己的誓言。    
    时间过得飞快,好像时间马车刚刚被抽了一鞭子似的。    
    “该上班了。”罗丽说。    
    “你走吧,我睡一会儿。”    
    马鲁说。他被疲惫压倒了,身体像一段古城墙那样平静和沉重。    
    若是平常,罗丽肯定会给主任打个电话,扯个谎,说要联系一个客户,上午就不用去上班了,然后心安理得地留下来陪马鲁。可是今天不行,她必须出门,她不是要去售楼处,而是要到协和医院去。周母今天出院,昨天周常打电话过来,说是希望她过去帮帮忙。她答应了。    
    去协和医院的路上,罗丽心情很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当她梦到马鲁时,马鲁突然就出现在了面前,令她好一阵惊喜。早晨疯狂的性爱简直让人欲仙欲死。在公交车上想到这些,她又羞愧又幸福,一丝遮掩不住的笑容像水纹一样从嘴角荡开。周母出院也让她高兴,至少她不用再经常往医院跑了,她实在不喜欢医院里的那种味道,空气里混合着各种各样的病菌、腐烂的气息、福尔马林的气味、绝望的眼神和深沉的叹息,等等,这些没有一样是她喜欢的。再者,她与周常之间的关系可以告一段落了。至于房子嘛,他买不买无所谓的。周常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她又不是傻瓜,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她只是装傻罢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会把她和马鲁的故事讲给他听,让他趁早死了那条心。如果没有机会,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过去算了。毕竟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无所谓开始,也就无所谓结束。    
    一踏进医院的大门,罗丽心中一震,精神便有些恍惚。她头脑中闪现出马鲁匆匆行走突然消失于人流中的背影。这个画面一闪即失,电光火石。她感到奇怪,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画面?她不理解。但“不安”已经像种子一样埋入了她的肉体。潜意识中她已经感到有些事情要发生,或者正在发生,而且是重要的事情。这是心灵感应,在这一领域人类基本上还处于无知状态,于是便将之归结为偶然的巧合。受这种思想的影响,人们总是忽略此类现象。罗丽也不例外。她想:会有什么事呢?马鲁十有八九还在床上睡觉呢。想到他睡觉时赤身裸体的样子,她脸红了。幸亏没人看到。    
    她到病房时,周常去办出院手续了。她想帮着收拾一下东西,却发现已经没什么可收拾了。小保姆把一切都收拾停当了。    
    我这来是帮的什么忙啊,她想,早知这样还不如不来呢。


第二部分 生命中的一次闪亮第22节 隐蔽与寻找(2)

    老太太看出她有些心神不宁,她扶着老太太进电梯时,老太太问她有什么心事,她摇摇头。老太太没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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