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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田大介]+cutting+伤痕02+case+of+tomoe-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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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向下走到一楼时,看到一个女生正在那里走来走去。她一边看着教室的门牌,一边来回走着。
——说曹操曹操就到,指的大概就是现在这种状况吧。
在我前面的人,碰巧就是红条巴本人。
「……妳在做什么?」
我靠近后出声唤住她,她动作很大地转过身来,看到是我以后便两眼睁得大大的。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个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人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甚至还叫住了她。
巴的手里抱着化学课的课本还有笔记用品,难道是跟我一样要去化学教室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方向根本完全不一样吧。
「化学教室在原本大楼的二楼。从教室去只要往下走一层楼就会找到了……」
「我以为化学教室是在社团大楼的一楼……」
巴从惊讶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用清楚且易懂的声音回道。这种感觉真是新鲜。这么看来,这或许是我们第一次单独说话。虽然已经过了一个多礼拜,不过我跟她碰面的时间也只有在家里吃饭的时候,而且我几乎没跟她说上什么话。
「我不知道妳是从哪里听来消息,不过那是错的。三年前化学教室确实是在这一栋大楼没错,但是新大楼建好以后就搬过去了。」
旧的化学教室现在都已经改为围棋同好会、将棋同好会、天文社等等小规模社团集中使用的地方了,俗称『杂物室』。我们现在说话的地方刚好就在它的正前方。
「回去原本的大楼吧。我也要去那里,干脆一起走吧。」
红条巴虽然还是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不过她抬起头,看着写着『娱乐室』的牌子,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开始结伴往前走。在毫无人烟的走廊里,两人份的脚步声显得比平常大声。走廊的电灯为了节能已经切掉电源,纵使在外面晴朗的光线透射下,室内的光线还是呈现了一种不稳定的状态。这栋二十几年前所建成的社团大楼,既无设计感,也欠缺装潢,现实感渐渐显得愈来愈淡薄,宛如置身在一个超越因果的不安定环境中漫步似的。
这真是一种笔墨难以形容的心情。大概是因为这个走在身旁的女生对我而言实在太难以捉摸,所以才产生出这种微妙的恶劣情绪吧。
我用眼角瞄了瞄巴。
与同年龄的女子高中生相比,她算是个子比较小的。在这段等待换季的时节里,也许是因为酷热残暑的关系,大部分的学生都穿着夏季制服,而巴也同样地穿着夏季制服。透过薄薄的衬衫,她的身材曲线隐约可见,虽然说她个子小,不过却不是指她干瘦。她的个子虽小,却浓缩了所有的女性特征,这么形容应该会比较贴切。
巴正对着前面走着,所以我很自然地看着她的侧脸。由于我略微俯视着她,因此看到她的眼睛被浏海遮住了一半,虽然如此,我还是觉得那依然是一张很有魅力的五官。其中包含着柔软及纤细的两种特色。线条纤细的轮廓、柔软的桃色唇瓣。从侧面看去,可以见到她平滑不紊的鼻梁线条。
「——怎么了?」
注意到我的视线,巴抬起头看着我。圆睁的双瞳认真地对着我,镶嵌在中央的淡黄眼眸,随着光线变化而透着金黄色的光辉。
她的容貌之所以如此惹人注目,大多都要归功于这双美丽的眼眸吧。注视着那对眼眸,我的胸口就不知为何泛起了骚动。是因为那副瞳色与我太过相似的关系吗?还是因为她这个人本身的关系呢?——抑或是两者都有?
唉呀呀……
我开始叹息了。
看样子我还是因为『红条巴』这名少女的出现而感到动摇。
「因为感觉很奇特。」
「奇特?」
「我从来没想过我竟然有个妹妹。啊,虽然是妹妹,不过却没有血缘关系。」
其实只是这些年来我没想过任何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因为想了也没有用。
「是吗……」巴露出暧昧的笑容,看起来似乎已经整理好心情似地质问着我。
「我可以叫你圭一郎同学吗?因为姓氏一样,叫红条好像有点失礼。」
「不会,既然如此那我也叫妳巴同学好了。」
至少比「哥哥」这种称呼还来得好多了。
「如果很难开口的话,不回答也没关系……圭一郎同学为什么没有放弃『红条』这个姓氏呢?」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为了换姓氏这种事情,还给宗一郎伯父跟美都伯母添麻烦。」
这是骗人的。
那些手续、文件和印章准备起来一点也不费事,其实还有另一个真正的理由,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因为那并不是一个可以随口告诉别人的理由。
大概是发现我回答问题的神色不带丝毫情绪,于是巴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恨你的父亲吗?」
「没什么恨不恨的,都过了那么久了。虽然对妳可能不太好意思,可是对我而言,在追究『红条宗次郎』这个人到底算是我父亲还是亲戚之前,我早就记不得他的长相了。对我来说他只是个传闻中的人物而已。十二年的分别,带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圭一郎同学是在五岁的时候让伯父光濑宗一郎先生收养的吧?」
「在我五岁时的——冬天吧。正确来说应该是十一年又九个月。」
「那么你的母亲呢?还记得『红条巴』夫人吗?」
「不,脸或声音我都记不起来了。这么说好像有点残忍……」
「她好像成为你的替身了是吧?」
我停下脚步。这里正好是楼梯转角,而我就停在在楼梯的第一阶。红条巴已经往上爬了几阶后才回头,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换她俯视着我。楼梯转角处的逆光将她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见表情。
「关于那个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些什么吗?」
「……」
我什么也没说,应该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叮咚叮咚……当当当当……
拖拍的正式钟声响了起来。我和红条巴之间的空气看起来好像瞬间冻住似的,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铃声,让我们彼此间的僵凝变得舒缓了一些。
「——正式钟声已经响了呀。」
似乎听得到她轻轻地笑了一声。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留到下次好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彷佛喜欢恶作剧的顽童一样,然后她便动作轻快地爬上了楼梯,我则是依然呆立在当场,目送着她离去。
——她究竟是谁?
我对于这个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原本对她并没有多大好奇的红条巴,开始产生了兴趣。
这个取代了我、成长时大家投注在她身上的关爱甚至远大于我的少女,到底对我又抱持着怎样的想法……?
4
化学课已经开始,我因为迟到而遭到班导师嫌恶鄙视地叨念,接着我参加完放学后的社团,等我要回家时,已经是残照当空。黑夜从东方的天空舒展开来,我所搭乘的电车则仿佛想要脱离它的掌控般,逃跑似地拚命驶着。
「……」
我将头靠在电车的窗户上,茫然地凝望着天空。车厢里面也只有几个动作相同的学生而已,显得空荡荡的。固定回家的上班族早就回家了,而学生们也迅速地冲向咖啡厅、小餐馆闲聊,或是跑到游乐场去了。现在的时间不早不晚,是属于高峰之间的空窗期。
我最喜欢这样的时刻。
人类的行动彷佛都慢了好几拍一样,和世界切割分离的时刻与空隙,我渴望着这样的场所。
当我还是小学低年级生的时候,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壁橱,我觉得棉被与棉被间的空隙就是我真正的居所。等我的身体开始抽高抽长了以后,壁橱再也容不下我,也让我开始讨厌自己不断抽长的四肢。
自从我的心意被身体所背叛以后,我便一直在寻找着各式各样的地方。当然我也找过电视内侧或桌子底下,也跑到外面尝试过神社的屋檐下和公园的水管里。我来来去去找了许多地方,因为这个原因,让周围的人都觉得我是个行动派。其实跟周围的人所想的相反,我只是想在冷暗舒适的空隙中闭起眼睛罢了。
当我变成国中生后,已经找不到我的容身之地,于是我开始幻想着幽深干枯的井底。石头建成的井壁湿滑无比,滑落到井底的泥土十分细致。被阳光所放逐的寒冷空气向下沉淀,创造出寂静沉默的地层。我幻想着这样的地方。遗憾的是,在我的身边完全没有这种干枯的深井。
我下了电车转搭巴士,回到家后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夜晚,四周一片漆黑。街灯昏暗地照着夜路。晚餐的香味从光濑家中飘散了出来,是咖哩的味道。这么说来,我记得美都伯母好像有说过今天是牛肉的特卖日。
「我回来了。」
我打开玄关,正在脱鞋的时候,映入眼前的是一双新的拖鞋。
「你回来了。」
响应我的是一道温柔轻和的声音。我抬起来,看到穿着已换成便服的巴站在那里。她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七分裤,打扮很朴素,不过质料和剪裁却很不错,脖子上面缠着的黑色颈环成为微小却重要的装饰。这么说来,她穿着制服的时候,好像也戴着那条颈环。如果具备能冷静找出适合自己东西的能力称之为品味的话,那么她真是一个有品味的人。
「马上就开饭了,请你换完衣服就过来吧。」
她说完话后便往里面走去,大概是去帮忙美都伯母吧。自从巴来到这个家以来,就自动自发地帮忙准备餐点,听说是因为「寄宿在这里如果没做事的话,实在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走上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灯,脱掉制服,然后用衣架吊起来,接着便换上准备好的便服——黑色的T恤还有破旧的牛仔裤。
我拿着汗湿的白衬衫和内裤往楼下更衣间走去。这个家里更衣间和洗脸台是盖在一起,面积很大。出入口的正面有一个通往浴室的玻璃门,右手边是通往厕所的门,左手边则放着洗衣机和烘干机。我把要洗的衣服放在洗衣机旁边的大篮子里,然后在洗脸台洗脸。冲掉脸上黏黏的汗水后,总算感到清爽一点了。
走出更衣间后,我打开正对饭厅的门。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桌子上有装着凯萨色拉的大盘子以及南瓜凉汤,还有分成三人份、已经淋好酱汁的白饭。
「伯母,圭一郎同学来了。」
「你回来了啊,阿圭。那么我们开动吧。」
「灼呢?」
「还是一样。真不知道她倔强的个性到底是像谁……」
自从红条巴来到这个家以后,就一直是跟我们分开用餐。这似乎是想表达她对宗一郎伯父和美都伯母的反抗之意。
「我要开动了。」我把咖哩淋在饭上,双手合十说道。
「怎么样,阿圭?」
「真好吃。」
南瓜凉汤和色拉酱汁都很美味,味道清淡却又十分高雅,正好让咖哩的辛辣感适当地停留在舌间。
「今天的料理几乎是小巴做的哦。手艺很好,味道也刚刚好。」
「因为我有稍微学过。」
巴微微地一笑。笑容里一点也没有自傲的感觉。
——她已经十分融入这个环境了。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这个家里,虽然偶尔还是会发生像今天中午那样的事情,不过大致上应该都已经习惯这个环境了。真是令人惊讶的适应能力。但是回想起红条巴目前为止谨慎的举止,我总觉得有点困惑。
我究竟有没有看过她感到困扰而向谁求助的情况呢?
她自从养父死了以后,便被毫无关系的家庭收养,然后转来这所从未听过的学校。就算再怎么坚毅,多少总应该会让人看见脆弱或受伤的一面吧?可是在她身上不仅完全没有这个现象,反而总是表现出对谁都亲切的模样,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对于纵使原因不同却有着相同际遇的我而言,实在无法接受她这毫不忸怩、直接坦率的表现。
「小巴,妳可以先去洗澡哦!」
当吃完晚餐、碗盘收拾妥当后,美都伯母坐在饭桌旁,开始冲着冰咖啡,听到厨房的水声停止后她便出声如此说道。
「好的,谢谢您。」
红条巴洗完最后一个盘子、脱掉围裙后,出声回道,然后她走出了饭厅。咚咚咚地走上楼梯,接着又走了下来,再一次将头探向饭厅。「那么我先去泡澡了。」然后对着我和美都伯母这么说道,又走向了浴室。
「真是一个有礼貌的大小姐。」
「是啊。」
我从美都伯母手中接过咖啡。
确实是一个有礼貌的大小姐,问题就是有礼貌得太过头了。
「怎么样?跟她处得来吗?」
「很难说。毕竟有太多地方让我觉得很困惑……」
「要跟她好好相处哦,不管怎么说,应该只有阿圭最能够了解巴的心情吧。」
美都伯母的唇边浮起一抹难以形容的微笑。话语中带了点鼓励,也带了点安慰。
美都伯母不是个擅于说话的人,刚好与能言善道的宗一郎伯父形成强烈的对比。
也许是知道有时比起言语,表情及眼神有时还来得更为有力吧。我和灼每次只要惹美都伯母生气,比起她的话,我们还比较怕美都伯母的表情,马上就会觉得自己犯了错。
可是现在美都伯母露出的这一抹笑容,却让人很难摸清她的言外之意。难道是要我自己好好想一想吗?我真的会懂巴的心情吗?
「……我会好好处理的。」
我端起咖啡回到自己的房间。
等我爬到二楼以后,刚好灼探出头来。
「……那个女人呢?」
「在洗澡。她才刚进去,应该暂时不会出来吧。」
听到我的回答后,灼这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她的模样,让人觉得好像是一只勉强从巢穴钻出来、心情不爽的熊一样。明明想一直龟缩着,可是又不能不出门,因而一副焦躁不耐的模样。
「妳也多少调适一下心情吧,宗一郎伯父和美都伯母不是都已经道过歉了吗?」
「……才不是那个原因啦!」
灼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焦躁和责备。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先不管是不是突然来了一个房客,重点是我根本看不到她的真心。就算在学校她对谁都很好……可是我就是看不顺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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