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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册:六位妙龄女孩的情爱与成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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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力兄转信给小来:
来,我整理出一组新的诗,是你在京见我正写的《皇家猎场遗址》,大意讲:时间苍茫,朝代如水;再显赫的康乾盛世,再伟大的帝王,不过都是过眼云烟。所以,怎么活都是一辈子。力兄说我写的不是诗,是历史白话文,说他们读大一时就读过。在成都,我挤兑他的诗。我知道,他这不是报复。最近又出些散文随笔,容易换钱,写时也颇似休息,好玩。我身体越健康就越惦记你,怕你生病,怕你被人欺负,怕你抽烟过多。力兄善良而仗义,我挺感动。当面不好说,请你转告。祝好。健
33
又是周三了。今天倒是没什么西北风。
今儿骑得快了些,加上我小屋的钟可能快了,不到四点我就到了吉的楼下。我在楼下溜达到四点才上去敲门。
等了一会儿门才开。像每次一样,吉开门时在系着皮带,眼睛还没全亮起来。
我看看墙角:“心里美”还在网兜里系着。桌上是茶叶的纸盒铁盒,都是些名牌。
“又有新消息?”吉一边沏着茶,看完了水涨到杯沿儿,才把目光抬向我。
“没有。”我看看乌黑的茶叶在水中舒展开,“今儿是什么乌龙?”
“‘黄金桂’。你等会儿,我去洗萝卜——现在那个卖萝卜的‘眼镜’每天都挑几个好的给我留在网兜里,每天我都是中午下班去拿——”
“是不是跟每天取奶似的,特定时?吉,你说能不能造一种萝卜‘奶’,肯定价廉,省得人老得洗呀削皮呀怕糠呀。”我跟吉到了厨房,“贵人不吃贱萝卜,可喝萝卜‘奶’他们总不掉价吧。到那时,小来小琛她们,‘啪’一声打开易拉罐,就往嘴里倒萝卜汁——不,萝卜‘奶’,那多好玩。”
我俩回到屋里,吃口萝卜喝口茶。那种“嘎巴”咬下口萝卜的脆声和“嘘嘘”的喝茶声,充填着说话之间的沉默;萝卜声和茶声反而使沉默更加清晰。
“吉,咱们在小来那儿算完蛋了。”
“把那个‘们’去掉。”
“你不是也给她讲过人生之道吗?讲的总不是人死之道吧?我不相信她是为了区区爱情自杀——她不会干这种俗事。”
“斯健,你的意思她是:朝不闻道,夕死可矣。若真这样,她可比闻道而死的人还超脱呀。‘道’算什么东西,还得等到明早知道;这种等太无聊了,算了,不等了,今晚就死吧。等那个‘道’时的无聊程度可能比得到那个‘道’时的幸福程度厉害多了。”
“也是,知‘道’了再死,与不知‘道’而死,在这死之后有何不同呢?就算未来能研究出哪种不同,于那个死者又有什么用呢?”
吉给我续水,“越说越晕——你觉出来了么?现在萝卜不如十年前的好吃;个儿倒都不小;全是化肥催的。”
“没错,十年前的姑娘多纯朴啊。要自杀就为爱而死,那多豁亮。为‘我有迷魂招不得’而自杀这可真他妈的变态,都是那些现代艺术,对了,就跟化肥一样,把人给催得‘走向深刻’。‘深刻’那玩意儿哪能是个人就能担待呀。”
“怎么又绕回来了,别老惦着小来的事啦。”吉又喝了口茶,不咽,在嘴里来回漱,呼呼作响,好像要把嘴里的萝卜末一点不剩地“营养”到肚子里。“咕咚”一声之后,吉张开了嘴:“斯健,你也是替小来瞎操心,她不是被救过来了吗?不是快去美国了么?你放心,‘抑郁症’虽然行为极端,但并不难治——我查过精神病学。并且很多文学、艺术、哲学大师,都有这毛病——就跟天才的特点似的。”
“咱俩这辈子怎么也不会成为大师了。”我接道,“压根儿也不忧郁——先天素质不足。”
“我高中那会儿,就快到‘忧郁’的边上了。”吉也来了精神,“要是及时看看梵高的画、蒙克的画什么的,听听老柴的‘第六’、老贝的‘第五’什么的,估计也就忧郁成功了。可是——”吉正在想,但手势已经展开了。
“你老吃萝卜。”我一边指着。
“唉——结果,那种‘准忧郁’慢慢消失了。现在是彻底没了,再听谁的音乐,看谁的画,再碰上什么事也不会忧郁;最多就是忧伤吧,也不是,是不高兴;比如丢了钱失了恋什么的。斯健,你这几天是不是想学‘忧郁’了?”
“不至于,咱这种打萝卜嗝的人要是也忧郁,那么忧郁还有啥价值呢。”
“斯健,我给你讲,小来有忧郁的素质,又经历过生死关头,再加上你教给她的一些有用的‘俗’,她可能成就一番呢——对了,她还能去美国,父母有钱,不用为生计操心。我看你以后别给她写信了,各安天命吧。她吃她的美国苹果,你咀你的中国萝卜——来来,再吃两块,都给它吃了算了。”说着,吉把桌上的几块萝卜用手从中间一分,然后带头拿了一块。
萝卜皮已经一地了:一片儿一片儿的,像新鲜的树叶。窗外,杨树杈光秃秃的,一点儿不晃。
“那你重新给我沏一杯。”我端起杯给他看,“哥们儿这茶都没色儿了。”
小香姑娘小香姑娘(1)
离开小街,阿江骑着车刚拐进一条胡同,车速就慢下来,他望着前面两个也停下脚步看他的姑娘,〃小凤〃,他平淡的脸上鼓起笑纹,柔声地喊着,那话语像从笑纹发出的辐射物,以至传到五十米外的她俩那儿都散弱了。她俩不应不语,小凤只是嘻笑着,另一个冷眼观看阿江。阿江也是盯着另一个:鲜鲜亮亮的白腿白臂,脸粉眼黑,真丝短衣短裤中的身子骨小小巧巧;正面看上去的小胸在头顶的阳光下映出些许阴影,斜在那件米黄色的无领衫上。阿江骑到跟前才把眼光转向小凤。
小凤轻一跺脚,她是软底便鞋,没跺出什么声,只是脸借着震动换成怨情,道:〃等你两个多小时,真烦人,你不说你两点从来都在午觉么。我们俩正准备走呢这是小香,上次我跟你说过的。〃她又转向小香说,〃小香,我不骗你吧,阿江真的有一米八,他不爱穿好衣服,所以个儿不显……〃
〃我年轻时个儿还高呢,〃他见小香笑唇一启,便望向她脸:白光中泛些粉晕,不是涂的脂粉,扁平鼻子和脸颊的过渡很均匀,眼睛眨得大大的,上下睫毛半真半假地很清晰,脸比鹅蛋疏略一些,唇较厚软,因为她张嘴时唇型变化挺大,声音倒清楚,〃你好,阿江,〃她平直的视线只是盯着阿江衬衣领下的第二个纽扣,〃小凤非拉我来,我做活的那家中午都睡觉了,我才出来的,下午还得洗泡的好多衣服呢。〃
〃别呀,再呆一会儿,你们先回我小屋,我去买冰激淋,〃他说着去拢小凤的肩往胡同里走着。小凤穿的平凡一些,梳两条长辫,用皮筋扎着,她脸黄白些,侧影的面部线条颇起伏的。阿江拍拍她的瘦肩,〃小凤,多吃点肉呀,你做活的那家是不是特抠、老让你喝剩菜汤;要不你来我这儿当保姆得了,我吃啥你吃啥。〃
〃得了吧,〃小凤说,〃天天让我吃拉面、洗你的臭衣服,我可受不了这不么,我把小香介绍给你嘻嘻,小香跟我一村的,还沾着一点亲呢;她是我们村里长得最漂亮的,又最会干活,来北京干了六年了。〃
小香不辩不解,只小笑着,迈着没穿袜子的小小白腿儿,快到一小院门口才说,〃你离家时为啥不锁门呀?开始听小凤讲我还不信呢;刚才我们就在小屋等你半天。〃阿江推开院门,〃你们先进屋,我去前面小商店,马上就回。〃借着她俩进院,阿江盯了下小香的背影。腰细腿短,小腿有些肌肉,像节短耦;披肩发淡黄。
阿江拿着两盒冰激淋进屋时,愣在门口,〃哎哟,我的好姑娘,你们把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院子里晾的衣服都是你俩洗的吧。〃他望着被扫得都见出砖缝的地面和被翻铺过来的床单,递上冰激淋,〃一看这样的院内屋里就知有勤快的媳妇至少是俩。〃
〃美死你,〃小凤坐在床上,〃给谁当媳妇也不能给你当;又懒又脏不说,还老有姑娘找你反正我跟小香都说了:阿江这人好是挺好,但有时让人摸不透。上次我来给你洗衣服,那个戴眼镜的女的是谁我看她跟你说话的口气就不是一般关系。〃她这话尾时的眼光是倒进小香的脸色中的。
小香坐在床的另一端,小腿往下耷拉着,没够到地面,轻轻悠着,不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冰激淋,吃得很慢,舀得很小,补牙似的。小凤的已吃完了,她是把冰激淋捏出纸盒当馒头那么吃的。她站起,〃你俩聊吧,我得回去了。〃她见小香站起欲跟,忙接道,〃小香,没事,阿江就是说话比咱们村的人还粗,不会打人的,我从来没见他生过气的。〃
剩小香一人在屋,阿江送小凤朝胡同外走。〃怎么样?〃小凤媚言着,〃你喜欢上小香了吧?你今天这种眼光,像牛的,我从来没见过呢。〃
〃嫉妒了吧?谁让你不愿跟我的;你以为我说想娶个能干的农村姑娘是开玩笑真挺好的,小香;她的手挺结实,我看出是能干活的。真奇怪,你们农村还有这么白净的姑娘。她有二十么?〃
〃都23了,她16岁就来北京了,饭馆旅馆都干过,这几年一直在那个老干部家当阿姨。她早就跟我说过想在北京找对象,好像也谈过两个北京户口的,她嫌人长得特难看,没好成。你不知道,她每回回村,尽是提亲的,有一小伙我认识我们一个小学的,特精神,跟你一样高,才25岁,是木匠,可小香不答应。上次你说让我帮你找个我的同乡,我一跟她说,她就答应了说先见见。你看,她没非跟我一块走就说明她喜欢你你别送了,快回去陪她吧。〃
〃小凤,那谢谢你了,回头我送你件衣服;小香就算你赔我的一个姑娘吧,她替你。〃阿江挽挽她的腰,〃唉,对了,小香以前交过男朋友么?〃
〃一个都没成过。〃小凤的薄唇一撇,似笑似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就你这样离过婚的,又三十好几了还想找啥样呢但我告你,小香还真的没跟别人好过。〃她把〃好〃字加重了许多,又收起笑,〃你可不许骗人家,不同意就不同意农村姑娘跟城市的可不一样,没那么随便。唉,你这种人真奇怪;不知道你。〃
阿江回屋。小香还坐在原来位置上,摇着一把木片连起来的折扇,阿江坐在对面椅上闻到香风。她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头。她穿的短裤刚刚及膝,那膝头很圆白,一点痕或斑都没有。〃我的情况小凤都告你了吧;反正我让她全告诉你,一点别瞒。小凤真挺热心的。我知道她早认识你,也早跟我说过,可就是不给我介绍。我知道她怕什么〃阿江说。
〃怕什么?〃小香抬起眼,眼光没笑,嘴笑。
〃怕我说着玩,不是真心想娶农村姑娘;怕把你给玩了。她是不是跟你也特好,也向着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种条件不配跟你谈?〃〃反正小凤老说你的好话,说你老去她做活的那家,帮她炒菜,说那家的大哥大姐跟你特好,你老去他们家吃饭喝酒,特和气,会讲笑话。可是阿江,小凤也喜欢你,她干嘛把我拉过来呢。〃
〃小凤说她家给她定了亲了。小凤也挺好看,可是脸色太不好了,有胃病,身体不行;再说我跟小凤那家的大哥大姐特好,一约小凤出来,他俩就笑话我。他俩就跟她父母似的,老怕我把小凤带坏了,其实小凤就是偶尔来帮我洗一洗衣服,我请她冰激淋。我们的关系就是冰激淋衣服关系。〃
小香的头不点不摇,露牙笑了,牙倒白齐,却不精巧;转头望那墙上的美人挂历,又顺着墙看了看三壁的书柜书架,却站起说:〃我该走了,都四点半了。〃
阿江说:〃好吧,就算认了门了。别看我这屋小,我觉这市中心,住着方便;以前结婚时我可住单元房的。〃他见小香眼睛亮了一下,说:〃我送你到车站吧。〃路过小街口的冷饮店时,阿江说,〃这里的冰激淋更好吃你尝尝,就坐十分钟,好么?〃他的手已去拉她的手了。
要了冰激淋和啤酒俩人面对坐下。这小店四壁是镜,人也基本满座,都是年轻的双双两两。不用旁顾或回头就能通过壁镜看清来这店的姑娘至少是服饰很漂亮;门口的空调机嗡嗡响着,女人们吃冰激淋时的表情又松又美,像欣赏真理一样;男人们的脸上大都有些做作,向着女伴摇唇笑语。阿江喝着啤酒,不说话,脸皮微笑,望着低眉细品的小香,又将目光越过,正好看见小香在壁镜中的背影:她的小衫不长,没有遮严坐姿时的后腰,露出一小条白白的皮肤,像条白鲢子。她开始抬起目光,笑笑,打量阿江,近得只有半桌之隔。阿江脸瘦,明显着下巴颧骨,眼睛随和,额上的细纹轻轻弯曲了。〃是不是觉得我岁数大了,〃他那厚嘴唇的动作很小。
小香说:〃小凤说你三十多,还是比我们村三十多的男人年轻,可是城里三十多的没有你这么瘦的;小凤说你从来不好好吃饭,老是喝酒,从来不在家做饭吃。〃
〃没人给我做呀,我从来都在街上吃,吃小饭馆;要不就去朋友们家吃,小凤干活那家伙食好,小凤炒菜也好。〃
〃你是不是带小凤也在这儿坐过,我看她也挺喜欢你的。〃小香捏玩着木勺,不抬头。
小香姑娘小香姑娘(2)
〃她是关心我,还是她提的给我介绍你呢;不过,上次离婚后,我就一直想找个农村姑娘,会做饭会带孩子的。〃
〃你有孩子?〃小香断问。
〃嘘〃阿江长长的吐烟,微出唇声,望着对面扩睁的眼睛,〃若是我有,你还愿意跟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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