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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虐渣本纪-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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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答:“便这样吧,起驾!”
李太监无奈,只得命一行人起驾,继续往东宫走去。
马车摇摇晃晃,车内两人并坐,李持玉面无表情,太子望了她一阵,忽然伸出手来李持玉把手收了回去,双手叠握,安安稳稳压在腿上。
太子迟疑了一下,终是不顾她的排斥握住她的手道:“做我的女人,眼下唯有我能保护你!”
他的掌心很热,好似伴随酝酿很久的话要一同灼烧她的心。因为马车窄小,并坐的两人近在咫尺,他侧头望着她时候,气息都足以喷薄到她脸上,慢慢撩着她的肌肤。
李持玉终于转头,静静盯着他。
薛逸又爱又怜,抬手抚摸着她的脸,“玉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做得更好,不再令你失望!”
李持玉未答,薛逸低叹一声,侧着头吻上去。
李持玉感受到他的怜惜与灼热,感受到他捧着她的头逐渐加深这个吻,她未反抗也未回应,直到薛逸抠着她的手欲与她十指紧扣时忽然摸出了一块玉,他低头望着那块玉,碎裂的玉块莹润纯白,上头隐约刻着两个字“景玉”,太子低叹:“你”1
第43章 四十二相守
五月初夏;树枝添浓绿;枝繁叶茂;蝉在树上鸣得清响。李持玉站在阶上望着新种植的西府海棠发呆;据说这是太子几年前种下的;如今一簇簇已经长成小树,可惜春天刚过;否则又将是一片繁花似锦。
身后之人拿了簪子替她绾起几缕长发;脖颈出立刻感受到风的凉意。
“如此热的天为何不把头发皆盘起?”
李太监与几名宫人低头躬身站在后面,看着太子熟悉又习以为常似的替林小姐盘发,眼眸稍稍动了动,虽然觉得不合身份,但也不敢僭越多说。
薛逸扶着李持玉的肩把她带到宫殿里面;“我命人训了徽州上砚台和墨锭,新磨的墨汁光滑如肌理,狼毫一试,浓郁均匀而不透纸,很是好极,你要不要试试?”
以前他们在公主府时,闲来无事便吟诗作对,抚琴作画,或是下棋品茗,过得是神仙眷侣的日子。薛逸才华横溢,又淡泊朝政,与她在一起时,他总是以才情熏陶她,从不过问朝政的事,令她完全放松身心。在薛逸身上,她找到了在旁人身上所没有的淡泊安宁,因此那段日子很是喜欢他的照顾,即便她各方面造诣不如他,但每每听着他说那些诗书,或是抚一两首清曲,她也十分惬意。
太子铺开摆在桌案的宣纸,提笔蘸墨,试了两笔,画的是起伏的峰峦。那墨触纸不散,也不轻易透破,色泽均匀,肌理柔滑,的确是好墨。薛逸满意对李持玉笑笑:“可要试试?一起作幅画吧!”
李持玉提笔,就着他的起势添了两笔,勾勒出山峦的形状。太子画笔沾了点水,笔触转淡,又添几笔,画出山岚。李持玉又加上小树,太子开始添瀑布
李持玉心思很淡,入东宫两日,不顺从也不反抗,薛逸叫她做什么她多数会做,正如这一次他备了纸笔,仿佛还在公主府那般邀她一起作画,她也很自然地去做了。她知道薛逸在讨好她,她默然地受着,但心思却无以前的乐趣了,那会儿与薛逸在一起是真心的快乐啊,两人携手,抚琴作画,相视一笑,眼里满满的都是情意,仿佛两人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旁的人。可是现在,她总难免有些心不在焉。
薛逸忽然停笔从后面抱住她,李太监一见,机灵地打发所有人都出去了。
薛逸长声喟叹:“真想回到以前,玉儿,有没有想起以前的日子?如果一直这样多好!”抱着她,以为她还是前世的妻子,即便知道她此次入宫不简单,但他真愿短暂地麻痹自己,因为这两日实在是太美好,没有纷争没有干扰,仿佛还在公主府,他是她的驸马,她是他掌心的人儿,两人情意绵绵心心相印。这日子他等了八年,他真希望这一刻是真的,就这样下去吧,不要再被打破,也不要再遇分离,他会倾尽权力维护此刻的安宁,也希望她念着以前的好默然受着,不要再排斥。
李持玉道:“看着这东宫,你有没有想起持良?每每看到熟悉的角落,总是想起他小小的身影。”
李持良出生后母亲便难产而亡,他是父皇的第一位皇子,即便非皇后所出,也被封为太子,并由皇后抚养。那会儿母后还没被打入冷宫,那会儿父皇还是疼爱着她与持良,她虽然只比持良大了三岁,但便经常哄着持良玩耍了,持良在襁褓中,看到她便喜欢笑,一岁牙牙学语第一句话叫的不是父皇母后,而是姐姐,稍大一点便喜欢牵着她的衣角走路。后来母后被打入冷宫,持良由皇太后抚养,可是还是经常入冷宫寻她玩耍的,他经常带了甜点过来寻她,对她道:“姐姐,持良舍不得姐姐,持良要一辈子跟着姐姐。”
十四岁她回宫,李持良已经入住东宫了,十一岁的孩子正是聪颖机智的时候,他每天跟着太傅上课,学得十分认真,私下里与薛逸学剑,也很是刻骨,他以为持良将来必是好皇帝,可谁想到,一年后张贵妃便把他废黜打入暗牢,六年之后重见天日,持良甚至却已神志不清了,他暴怒杀生,经常毁坏器物或打伤宫人,喜欢看着野兽相互撕咬,并要咬得血淋淋才可,有时候他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唯有做哪些他才感觉到快乐。后来天下反声四起,她为了稳固大燕的根基不得不痛下心废黜了他,在朝臣的逼迫下她又不得不杀了他以平天怒。
她命宫人赐上毒酒,李持良抱着她的腿哭:“皇姐,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持良可以给你送糕点,你不要杀我,皇姐”
但她还是狠心下令:“赐死!”
李持良被灌了毒药,浑身抽搐躺在她脚下,一直揪着她的衣角努力抬眼望着她,努力地喊:“皇姐”就像小时候揪着她的衣角在她身后牙牙学语一样,她终于控制不住心痛抱着他哭喊:“持良持良,皇姐对不起你,皇姐没能保护好你”
想起这些,李持玉望着大殿门口,仿佛回到前世她第一次回宫入东宫时,李持良在上课,她在殿中等候,他第一时间跟太傅告假不顾身份急奔过来,未及入门便高兴地大喊:“皇姐,你回来了!”
李持玉手一抖,笔落到桌子上,堪堪毁了那幅画。
薛逸一惊,知道她在想什么,前世她太苦,而发生的那些事他却从未在她身边,心中后悔也惊痛不已,双手紧紧地保住她的腰,让她贴到自己胸膛,一手握住她方才执笔的手,紧紧包合,似乎欲把她的不安压下去。
他怜她,当时她孤独凄清时未给她怀抱,现在他可以给她靠着,给她安抚,他会一直站在她身后,拥着她,安抚着她,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孤独承受那些。
“玉儿,别想太多!”薛逸道。
李持玉忽然咬牙切齿道:“薛逸,这是持良的寝宫,这是大燕的江山!”
薛逸心中一抖,更加紧地抱住她,低头压到她的肩膀上轻声安抚:“别想太多,别背负太多的责任,你是林玉兰,你只是林玉兰啊,大燕已是过去”
李持玉极力压抑心中的痛,感受他极力安抚她情绪的躁动和不安,最终仍是道:“薛逸,替我寻崔景,是死是活我都要清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薛逸愣了一下,那么用力扎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耳颊,用力握着她的手,“好”
他认了,哪怕知道她在利用他他也认了,只要她还在他身旁一刻他都会好好珍惜,前世可以把崔景在她心中的地位夺走,今世他也一样可以!
李持玉入宫,的确利用了太子,为谋者,无所不用其极,更何况在局势紧张复杂的当下,她能用的太少,唯有太子。
薛逸或许知道,但他甘愿为她所用,这一点来想,有时候李持玉觉得自己是否狠心了些?然而也无暇多顾,眼下仍有许多事情要做。
入东宫以后,明月公主等人的确不能把她奈何,但这个动静必然闹到中宫,帝后不可能不知晓。皇后倒是召见了她一次,虽然对她蓄意接近太子不满,然而眼下正是谋划的关键时期,皇后不可能自掘坟墓放弃与她合作。令李持玉意外的是,众人皆知晓的事情,最上的那一位却是无动于衷,几日来都不好奇召见她一次,令她偷窥帝王心的计策实在不好进展,她原本还酝酿着见一见这位帝王。
李持玉出宫,经过岸边垂柳处见东宫门外走进来一人,紫色的衣,金玉的冠,配玉饰金十分奢华,指间两块碧绿的扳指特别明显。李持玉暗暗打量此人,此人也斜眼打量她,凤眼微眯尊贵而阴冷,好似对到来的李持玉十分警惕和好奇。
李持玉淡淡一笑,便默然走出去,她已经明白此人是谁了,现下这情况,最跳脚也最急不可耐入东宫探消息的唯有三皇子了吧。
崔府谋逆之人已被斩首且抄家,她早前拜见过齐国公一次,给了齐国公一样三皇子的信物,齐国公交与牢中的崔玄寅,崔玄寅死后被搜出来这东西来。为何五皇子私造兵器还与三皇子有关?陛下虽不发一语,但对着三皇子种种事迹的被弹劾或者无意中揭露,三皇子跳脚了,恐怕三皇子已是草木皆兵了吧。
李持玉还令人在民间放谣言,说江氏早年不检点,寡妇再嫁,如今更是红杏出墙,所生孩儿皆非林琅之子。恐怕这几日林琅头十分痛吧,但凭着他对江氏绝对的信任和宠爱,及十分扭曲的思想,他不会相信这些谣言的。但很快,她便让他相信,而且令他死得彻底,还要在李盈绣坟前求饶。
李持玉出宫后,暗中联络张弦清属下之人,张弦清办事果然令她放心,没一会儿便把一样东西交到她手中,她又对那人吩咐:“林府小公子今日外出习骑射,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摔伤,再寻一名郎中等候上府。”
那人明白地点点头,便去了,而后,李持玉上林府,是时候该会一会这位嘴硬、宠妾灭妻的林大人了,李盈绣的仇,也应该今日一并算清楚!1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为天真的肉肉的可爱地雷的加更章。
第44章 四十三算账
李持玉行至林府;递上名帖。
时值林琅方下朝;这几日朝局动荡;崔家已倒了;尚书右仆射府也岌岌可危;他跟随国舅府好似没事,然而唇亡齿寒;谁知会不会累及到他呢;更何况他在朝廷上称不上树大根深,届时如何自保?
四月磨勘之后他果然垫底,陛下对他颇为不满,如今外头又风言风语传出江氏的坏话,他隐约觉得此事乃对手攻击他的伎俩;不由得把怨气撒到那名下堂的女儿身上,若不是她当初散布出谣言,如今竞争对手岂能以此事为把柄攻击他?
林琅正在气头上,忽然听闻李持玉来访,冷笑:“我倒要看看这名不孝女还能说什么!”他的地位岌岌可危,林玉兰也因牵扯崔家谋反案而自身难保,他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早在江氏入门时林琅就没认可李盈绣的女儿,更没抱过这名女儿,他的心早偏到天涯海角去了,林玉兰根本不是他的女儿,因此无论发生何事他都不会担忧,更甚至因为她层毁了他脸面如今看到林玉兰出事他还幸灾乐祸。在林琅心里,与林玉兰根本无妇女天伦之乐的说法!
李持玉进门,林琅坐在正堂上,细细打量了李持玉一番,见她也没有憔悴,也没有清减,脸上更是淡定自若,丝毫不受这几日的风波影响。林琅忍不住冷哼一声,故意嘲讽:“情郎死了,你又投奔到了东宫,如今外头风言风语,你却不受影响,果然是李盈绣生的好女儿啊!不守妇道!”
李持玉知他还在忌恨她在街上休夫一事,他在心里一直认为是李盈绣教的,因为林玉兰之前柔柔弱弱,而李盈绣好歹为母则强又被休弃下堂后难免因狠而扭曲,把女儿教坏了。他也曾经认为李盈绣恶妒江氏不守妇道,总之李盈绣在他心里就是个无耻的不守三从四德的下堂妇,江氏仍是一朵白莲花。
李持玉从不想与这种口中无德的渣父计较,也不指望他对李盈绣还存在一丝丝感情,她只想让他看看江白花的真面目,还李盈绣公道而已。
“大人这几日过得也不安生吧?”林玉兰淡淡微笑,按着这几日门外童谣传满京城的江氏不贞的故事,林琅应当坐立不安才是。
“哼,你以为外面传的那些流言蜚语就能把老夫打倒?你太小瞧老夫了!如今你自身难保还有心思关心起为父的状况?”林琅不屑地笑,森口白牙。
“是,您与江氏情比金坚,怎么会受外面风言风语的影响。”李持玉慢慢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当年母亲嫁与你时,据说您便与江氏情深似海了,可惜江氏早早远嫁,两人相隔甚远无法相见。您对江氏倒是一往情深,多年后她不堪守寡上京寻你时,你也不顾礼义廉耻、宠妾灭妻把她娶入门,却不知江氏对你,可有你对她的三分之一?”
李持玉淡淡睨着他,林琅便勃然大怒,“无耻小儿,果然如那下堂妇一样,以为借着风言风语挑拨老夫与夫人的感情老夫便信以为真?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可是你传的?”
李持玉不屑一笑:“林大人与江氏若非烂肉,岂会担心虫蛆有机可乘?据说江氏在林府中为小姐时,才貌出众,曾引得一帮朱门公子追随,江氏可是半推半就地收了旁的公子不少礼物,还亲手绣了香囊还赠与他人,您对江氏钟情纵容,可以忍受她许多不和常理的行为,然而林老太太可不如此认为,据说林老太太曾揪住江氏送与他人的香囊大骂江氏不守妇道!不知老爷可有记得这件事?”
林琅陷入深思,李持玉趁他未还击再接再厉说道:“后来江氏远嫁了,您以为他与京中那些所谓的知己朋友断了联系,唯一联系的只有你而已,可是老爷想想,她若能联系你,为何不能联系他人?同样是不合礼制的行为,她既然已在你这里僭越,为何不能在他人那儿僭越?况且,老爷您当时”李持玉拿起茶盏拨盖喝了一口,慢悠悠放下,又慢悠悠道,“无才无德,论武艺比不过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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