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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台故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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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台之名起于汉朝。御史府中多植柏树,而朝廷禁省,统称台阁,所以御史府别称柏台。至明朝设都察院,与六部平行,合称“七卿”。都察院设左右都御史各一人,称为“台长”;正途出身授职监察御史,称为“入台”。特设而无专署的,有六科给事中,习惯上通称为“垣”,与“台”相对。如谓“台垣”即包括御史、给事中在内。台垣皆为言官,但两者常成水火,是明朝政治上一个很奇特的现象。形成此一现象的原因,相当复杂,不涉本文,就不必去谈它了。    
    清朝的政治制度,沿袭明朝,但亦有好些变化,柏台的变化较大,与明朝比较,有如下之异:    
    一、明朝设左右都御史、左右副都御史各一人;清朝只设左都御史、左副都御史各一人(仅就汉缺而言,增设满缺是另一事),右都御史、右副都御史定为总督及巡抚的兼衔。督抚另一兼衔为兵部尚书、兵部右侍郎。因为有此两个兼衔,所以督抚能参劾属官,管辖兵马。    
    二、明朝御史之权特重。巡按御史官止七品,与县令相同。但巡按“代天巡方”,小事处决,大事奏裁,督抚亦不能不买账。其威风只看“三堂会审”的王金龙,便可想像。至清朝则御史几专司言职,初期还有巡漕、巡盐御史等,至雍正后尽罢,只保留了北京五城的巡城御史,具有一部分地方官的职掌,以后会谈到,此不赘。    
    三、六科给事中纳入都察院。御史分道,合称“科道”,与明朝两者合称“台垣”,次序相反。此因给事中品秩较御史稍高,故列在前。四科给事中的主要职掌原为“掌封驳”,可说是专行使于皇帝的监察权,即凡诏谕不合成宪,或者窒碍难行者,以原诏谕封缴,请求改正,故谓之“封驳”,但至明朝已不甚分明,及清更无区别。科道惟一的不同是,各道御史可由翰林及六部司官考授,而六科给事中则必由御史升任。    
    本篇以谈科道的轶事为主,兼及讲官,并附记有关人物。所谓“讲官”,是“日讲起居注官”的简称。此为翰林的差使,凡兼“日讲起居注官”者,为天子近臣,例得专折言事,等于兼任科道。科道无红黑,翰林有红黑,主要的就因为有此讲官的兼差之故。能兼讲官,必放考差,必派种种与文字有关的差使,如国史馆等。    
    凡此科道讲官,统称“言路”。开通言路,为政治清明的表征之一。但言路亦须有所节制,过分猖狂,易致动乱,明朝万历以后的情形,可为殷鉴。    
    目录    
    李森先1    
    附记:王紫稼·清初苏州书办·释大汕·潘耒    
    季振宜13    
    附记:季寓庸·季开生·刘正宗·顾湄    
    黄六鸿·许三礼·郭19    
    附记:洪升·赵执信·查慎行·王士祯·余国柱·高士奇·朱彝尊·何焯·陆陇其·徐氏兄弟·明珠父子    
    彭鹏43    
    附记:李光地    
    任宏嘉·陈紫芝·高层云·钱沣49    
    附记:管世铭·洪亮吉·和·王望·吴卿怜·毕沅·国泰·于易简·王杰·董诰·福长安    
    谢振定·曹锡宝·广兴·戴璐64    
    附记:刘统勋·海兰察·讷亲·张廷玉·汪由敦·史贻直·高恒父子·和门下    
    储麟趾87    
    附记:朱荃    
    眭朝栋·孟传金93    
    附记:于敏中·柏·陈孚恩·王鼎父子    
    沈淮·游百川·德泰·陈彝100    
    附记:恭亲王·醇亲王·王庆祺    
    吴可读113    
    附记:成禄·胜保·王家璧·张之洞·宝廷·宋初君臣·光绪后妃    
    安维峻151    
    附记:王五    
    刘恩溥·邓承修155    
    附记:李鸿章·刘锡鸿    
    李慈铭·褚成溥163    
    附记:周氏兄弟·林绍年·王先谦·潘祖荫·赵之谦·戴望·谭献·王运·高心·王懿荣·翁同·周福清·周锡恩·殷如璋·鲁迅·樊增祥·孙毓汶·刘铨福·黄辅辰父子    
    台规240李森先    
    附记:王紫稼·清初苏州书办·释大汕·潘耒


柏台名官—李森先清初名官—李森先(1)

    清初言官,享名最盛者为李森先。他是山东掖县人,明朝崇祯十三年进士,官至国子监博士。李闯破京,受伪官“祠祭司从事”。入清为江西道监察御史。其时巡按制度未改,顺治十三年巡按江南,在苏州杀一名伶、一淫僧,乃享大名。    
    名伶者王紫稼。吴梅村有《王郎曲》:    
    王郎十五吴趋坊,覆额青丝面皙长,孝穆园亭常置酒,风流前辈醉人狂。同伴李生柘枝鼓,结束新翻善才舞,锁骨观音变现身,反腰贴地莲花吐。莲花婀娜不经风,一斛珠倾宛转中,此际可怜明月夜,此时脆管出帘栊。王郎水调歌缓缓,新莺嘹呖化枝暖,惯抛斜袖惮长肩,眼看欲化愁应懒。摧藏掩抑未分明,拍数移来发曼声,最是转喉偷入破,人肠断脸波横。十年芳草长洲绿,主人池馆惟乔木,王郎三十长安城,老大伤心故园曲。谁知颜色更美好,瞳神翦水清如玉。五陵侠少豪华子,甘心欲为王郎死,宁失尚书期,恐见王郎迟;宁犯金吾夜,难得王郎暇。坐中莫禁狂呼客,王郎一声顿顿息,移床坐看王郎,都似与郎不相识……梨园子弟爱缠头,请事王郎教弦索。耻向王门作伎儿,博徒酒伴贪欢谑。君不见,康昆仑、黄幡绰,承恩白首华清阁,古来绝艺当通都,盛名肯放悠闲多,王郎王郎可奈何!    
    观此可知王郎色艺。梅村自跋谓:“王郎名稼,字紫稼,于勿斋徐先生二株园中见之,髻而皙,明慧善歌。今秋遇于京师,相去已十六七载,风流儇巧,犹承平时故习。”徐勿斋郎徐,东林健者,明亡殉节。所谓“孝穆园亭”即徐二株园。十五初见,相去十六七年,则王紫稼其时为三十一二。王于顺治八年入京,依龚芝麓,十一年南返,未三年即被祸。无名氏《研堂见闻杂记》载李森先巡按苏州事云:    
    公为人宽厚长者,而嫉恶特严。当秦公时,大憝元恶,皆已草无余,而踵起者犹蔓衍不绝,公一一擒治之,始根株尽拔无蘖矣。其最快者,优人王子,善为新声,人皆爱之。其始不过供宴剧,而其后则诸豪胥奸吏,席间非子不欢,缙绅贵人,皆倒屣迎,出入必肩舆,后弃业不为,以夤缘关说,刺人机事,为诸豪胥耳目,遨游当世,俨然名公矣!    
    一旦走京师,通辇下诸君。后旋里,扬扬如旧,其所污良家妇女,所受遗,不可胜记,座间谈子,无不咋舌。    
    文中“秦公”指泰世祯,为李森先的前任,亦以风骨峻整见称。子即紫稼,为“豪胥奸吏”的“耳目腹心”,可以想见其无恶不作。    
    “胥”为捕快差役,往往鱼肉乡民,尽人皆知;“吏”为书办,其恶不易为人所晓。陆陇其有言:“本朝大弊只三字,曰例、吏、利。”例即例案,公事必合例始得行;而例案惟书办熟谙,故可藉以射利。    
    郭嵩焘之言,则更为愤激,他说:“汉唐以来,虽号为君主,然权力实不足,不能不有所分寄,故……元与奸臣、番僧共天下;明与宰相、太监共天下;本朝则与胥吏共天下耳!”     
    考清朝初年,苏州是书办的天下,恶名昭彰者有施商余、沈继贤、徐掌明、周宗之等,与巡抚、藩臬两司,一府、二县各衙门,俱通声气。其中以施商余最狠毒,倡议“十不降”的金之俊,位至三公,归田后,屡受施商余欺侮,以致患膈症而殁。有一次,施商余下乡遇雨,停舟某处,主人迫之登岸,以盛馔相款;施见他家有兵器,便教人以私藏军器招县拘查,然后他出面解救,得以无事。    
    施商余表示,以为报答一饭之德。此人再三拜谢,送红包不受;恰好鱼新出,以重价购得一担,送到施家,自以为是很名贵的礼物,哪知施商余命来人挑到厨房,触目皆是鱼。    
    又一次见一银匠之妻,极美;施商余以为“此妇眼最俏”,银匠听得这话,竟以石灰弄瞎了妻子的眼睛。势焰如此!后来金之俊有个门生来当江苏臬司,为报师仇,罗织罪名,立毙杖下。


柏台名官清初名官—李森先(2)

    沈继贤睚眦必报,与人斗叶子牌,打一张正好为下家配成对,其名曰“捉”。他说:“我的牌哪个敢捉?”下家答说:“捉你不要紧!”沈继贤便招呼跟班,附耳说了几句,不一会来了两名差役捕捉牌之人,此人责问:“我犯什么法要捉我?”沈继贤笑道:“捉你不要紧!”    
    又有一次,有人请客,沈居首座。未几,来一少年,向沈继贤漫然一揖,礼节疏慢,便有人责备少年不懂事。少年答说:“我不认得沈继贤,有什么关系!”这样隔不多时,有个强盗攀害少年,说是同伙,因而下狱。    
    他的父兄送了沈继贤五百两银子,得以无事。出狱后,父兄带他踵门叩谢,沈继贤把五百两银子还了他,少年感激不已,连连磕头。沈继贤笑道:“如今你是认得我了!”这才省悟,为盗攀害,原是出于沈的教唆。因此,苏州当时流行一句俗语:“得罪了你,又不是得罪沈继贤,怕什么?”此人当然亦不得善终,康熙年间为理学名臣汤斌,杖毙于玄妙观三清殿下。    
    徐掌明是苏州光福镇人,与昆山徐家认作同族。徐家三弟兄,顾亭林的外甥,均为朝贵,倚此势力,所以苏州有“长、吴两县印,不及掌明一封信”。后与至戚黄某有仇,派人打死一个村农,抬尸至黄家大门外,因而涉讼。黄家缠讼十三年,家破人亡,至康熙二十二年始得结案,徐掌明充军,从戍所逃回,被捕论死。其子与一孙姓有仇怨,扮成强盗,黑夜入孙家强暴妇女泄忿,一妇遇暴时,摸强盗的手为六指,知道是徐掌明的儿子,控官破案,汤斌请王命立斩,合城称快。    
    周宗之横暴一时,为秦世祯的前任张慎雷访拿杖毙。周虽武断乡曲,而寓所大门春联居然大书“曲巷幽人宅,高门大士家”。有人为之作歌,形容尽致。首言豪奢:    
    城南曲巷宗之宅,大士高门自标额。华堂丽宇初构成,粉壁磨砖净如拭。侧闻其内加精妍,洞房绮疏屈曲连。朝恩室中鱼藻洞,格天阁上簇花毡。百凡器皿皆精绝,花梨梓椅来滇粤。锦帐一床六十金,他物称奇何须说。前列优俳后罗绮,食客平原无愧矣!    
    次言得势:    
    势能炙手气薰天,忘却由来吏委琐。嗟嗟小吏何能为,泥沙漏安从来?考课不明诠选杂,前后作令皆惊骀。钱谷讼狱懵无识,上下其手听出入。哆口嚼民如寇雠,官取其十吏取百。满堂知县人哄传,宗之相公阁老权,片言能合宰公意,只字可发官帑钱。涂脂衅膏曾未已,御史风雷申法纪。窗户青黄犹带温,主人骨肉飞红雨。    
    末言人亡家破,深致感慨:    
    廷中呼暴渐无闻,室内丁丁才住声。斥卖屋居偿帑值,两妻削发投空门。人言宅兆凶有由,前伤沈胥今损周。骤然兴废同一辙,官府估价何人酬?吾谓此言犹耳食,人凶宅兆何由吉?鞭挞民髓供藻饰,筑愁府怨居安得?伏阙难留直指公,长悬秦镜照吴中。神奸敛迹吏道肃,比屋城南尽可封,曲巷之宅谁云凶?    
    “比屋城南尽可封”,可见猾蠹之吏之多。吴中赋税特重,相传为明太祖报复吴人支持张士诚之故,其实乃裁抑富民,使之不致作乱。如沈万三的故事,用意亦在抑制豪强,以安国本。但三吴膏腴甲天下,赋税特重,天然合乎现代所得税累进的精神。只是成祖北迁,对南方自然而然形成财政加紧、政治放松的政策,因而江南绅权特重。猾吏勾结操纵,以绅御官,以官迫民,乃有如上的大憝出现。


柏台名官清初名官—李森先(3)

    《研堂见闻杂记》接叙李森先杀王紫稼事:     
    李公廉得之,杖数十,肉溃烂,乃押赴阊门立枷,顷刻死。有奸僧者以“吃菜事魔”之术,煽致良民,居天平山中,前后奸淫无算。今微行至其所,尽得其状,立收之,亦杖数十,同子相对枷死。当时子所演“会真”红娘,人人叹绝。其时以奸僧对之,宛然法聪,人见之者,无不绝倒。    
    按:“吃菜事魔”者邪教之一种,不知何方神道,终归汤斌所扫荡的淫祀之一而已。奸僧法名三折,或作三遮,事迹虽不详,但清初类此者甚多。明亡以后,遗民志士,或隐于岩壑,或隐于市,遁入空门者尤表表可征。梅村诗集中与方外酬唱之诗甚多,泰半为旧时相知。因为如此,清初对佛门特致一番尊敬,而奸僧遂得藉以为奸。如石濂事:    
    东南各省与欧洲通商自粤始,其奏许通洋舶立十三行,便中外人贸易者,则在康熙中两广总督吴留村兴祚,而吴未督粤前石濂已私与洋舶通贸易,故粤之通商石濂为之魁。    
    石濂名大汕,本苏人徐氏子,幼无行,为画师沈朗倩外嬖。沈以画名于一时,石濂亦师其技,龚芝麓一见大激赏之,遂弃沈而从龚,后转入粤,自称浪觉师,居粤西门外长寿院。不发,不诵经,室中不置钟磐缸钵,好大言,专结纳。又尝至安南走交趾,以祈雨立验眩其国人,大书榜揭于市,曰出卖风云雪雨,于是募资修长寿院,粤人安南人辇金助之。    
    院成穷极土木,结构壮丽,梁上书大越国建造字,以歆安南人,所行益不检,明僮妖娼相征逐,其所以媚事诸贵人者一以多金,一以擅作秘戏图,寝乃与外舶通,遣其徒众运售货物于海外,名闻京师,虽王公贵族亦无不称石濂,尝占飞来寺田七千亩,寺僧咸不敢与之讼。    
    大汕善画人物,曾为陈其年画“填词图”,款作“岁在戊午闰三月廿四日为其翁维摩传神”,自署曰“释汕”。字作隶书,颇可观。    
    但黄秋岳以为大汕既富,乃思以文字缘饰。《花随人圣庵摭忆》又记:    
    石濂既富,乃思以文字缘饰之,于是谋与诸名士游,窃其所作攘为己有,不得者饵以金,无何《离六堂集》刻成,为揄扬者谓为唐之贯休齐己,宋之参寥蜜殊,复见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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