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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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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州府接到这一角文书后,慌忙召集捕快们交代任务,要限期抓到凶杀主使人。    
    这桩命案的确令人头疼,实属无头案。只是因为这刺客说得一口苏白,是苏州人,上官便认定凶犯主使人在苏州,但毫无线索。捕快们听了,个个摇头叹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但有一人听后若有所思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当众捕快唉声叹气之时,他溜出府衙。    
    这人是谁?    
    他便是黄炳泉。    
    黄炳泉回到家中,掏出几个铜子,叫大女儿上街打一壶老酒,买两碟卤煮豆腐干,外加一盘猪头肉,关起门,独自喝了起来。    
    他边喝边想事:上个月在城北暗娼王三妹家赌钱,自己手背牌差,输得分文不剩,最后剩下一条短裤衩,可几个债主还是揪住他不放。    
    就在他万分难堪无法脱身之时,正好城北卫老爷从门口经过,给了他十两银子,把债主们的债结了,才算完事。这卫老爷与被冤枉杀掉的马总督义弟范子虚是割颈不换头的好朋友,又是他托自己给范子虚买棺材收尸。后来,又听得卫老爷漏过一句“仇总是要报”的话……    
    难道这刺客的主使竟是——    
    想到这里,黄炳泉心里清亮了,但也犯难了。这卫老爷是有恩于自己的人,平日交往频繁,时常接济些银两,算是够朋友的。    
    但现在卫老爷明明有嫌疑,——是包呢还是提?包,自己一声不响,将这事混过去。这样,对得起卫老爷,尽了义。可是万一别人探出底细来呢?便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反而会被上司怀疑包庇。那么提呢?把这事告官,可以得点赏银,不过这良心上有点过不去。    
    黄炳泉抿着老酒在左右为难,当一壶酒喝得精光的时候,在醉醺醺的状态下,他做出了“英明”的决断。他的办法是:不但要得赏钱,还要得到更多的钱,并且不露声色,良心上能过得去。    
    苏州府的捕快们在城里城外的茶馆酒店、戏院书场、烟馆妓院等地方察访打探了几日,也没摸到一点线索。黄炳泉呢,自然也装作无计可施的样子摇头叹气。    
    到第六天的夜里,黄炳泉突然找卫老爷说话,劈头一句便是“你的案子犯了!”    
    这原是捕快摆噱头的行话,不想这一“噱”却把卫老爷噱倒,把黄炳泉当作《水浒传》里放走晁盖的雷横朱仝一类人物,便将真心话说了出来。黄炳泉终于不费吹灰之力搞清了谁是行刺的主谋。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范子虚被杀后,有个人把事情真相捅给了卫老爷。卫老爷素来与范子虚要好,两家已是几代的世交,加上卫老爷看不惯马新贻作威作福的样子,于是下了一条狠心,要为范子虚报仇雪恨。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终于物色到一位令他满意的刺客,这人便是张汶祥。    
    张汶祥,苏州人氏,自幼丧父,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有一次,太湖发水,屋倒墙塌,张汶祥和母亲逃荒逃到苏州城内。两人已几天没有吃一点东西了,母亲是有气进无气出,张汶祥也是奄奄一息。    
    此时,卫老爷正好路过此地,看到如此情景,连忙拖过一架板车,把两人拉到家中,细心调养,救活了两人的命。自此,张汶祥对卫老爷感恩不尽。他发誓:只要卫老爷需要帮忙,即使舍出命来,也在所不惜。    
    当张汶祥听说卫老爷为找刺客茶不思饭不想的时候,自告奋勇,担当了刺杀的重任。卫老爷信誓旦旦:一定把张汶祥的母亲安顿好,直到养老送终。    
    黄炳泉听完卫老爷的叙说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说道:“卫老爷,你不必心急。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假如有银子,总可以想办法的。”    
    卫老爷听到有银子可以买命,一扫脸上的忧虑,问道:“要多少?”    
    “总得这个数。”黄炳泉伸出两个指头。    
    “二百两?”    
    黄炳泉摇摇头。    
    “二千!”卫老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不算多,我得先稳住一些弟兄们,衙门上下还得打点。这可是要担血海干系的,没银子谁干?”    
    黄炳泉脸不变色地说完这些话,好像是真的,可谓捕快中的好手。    
    卫老爷叹了口气,而后又决断地说:“好吧,就依你二千两。只是现款拿不出,有一张一千五的银票,再给你两只金镯子吧!一切拜托了!”说完,卫老爷进屋里开箱取出银票与镯子交给黄炳泉。    
    黄炳泉把银票和金镯子稳稳当当地放在怀里以后,只说了句“后天听回信”,便头也不回地匆匆走了。    
    第三天夜里,整个天空像被人用黑丝绒的衣服裹着似的,不时有乌鸦在树上鸣叫。    
    黄炳泉此时悄悄地来到卫老爷的屋里,告诉卫老爷:“明天夜里三更,你弄只小船从闾门撑出去逃走,日里不要走动,从南北西三门都不好走,有人把守。”    
    卫老爷怎么也想不到,前一天夜里,黄炳泉就密报知府,说自己已探到凶犯主使人的行踪,不久便可擒来。知府当即拨给他十名亲兵和数十名差役。    
    于是,黄炳泉自编自演自导这出戏。他暗中指挥,不费吹灰之力便抓来了行刺马新贻的主使人——卫老爷。    
    许多年后,当黄金荣在上海滩巡捕房回想他父亲的这些“伟绩”时,心里总是无比自豪。    
    就这样,黄炳泉一箭双雕,既发财又升官,一件曾国藩破不了的案子,他轻松地破了。碰到这样的喜事,哪有不开心的。    
    当然,这案子的种种内情,黄炳泉不可能对众人公开,所以推说请茶楼而暂时搪塞过去,但他无法掩饰内心的得意。在这庆贺宴上,他让弟兄们又吃又喝,划拳猜令,一直闹到深夜,好不尽兴。    
    酒席将散之时,有个捕快斟上满杯酒,向黄炳泉拍马屁道:    
    “黄大哥官运亨通,现在再祝大哥早得贵子,干!”    
    “干!”黄炳泉满面笑容喝下了杯中酒。    
    然而,这句话、这杯酒,却触动了黄炳泉久藏心底的一桩心事,使他在笑容、得意与兴奋的背后平添了一份隐隐的伤感与愁绪……    
    


第一章 “新贵”传奇,突然降临姑苏城外三、“天宝地灵”莅临(1)

    相士一番话,黄炳泉当下踱起老太爷的方步。噢,原来这里面有学问……    
    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可能永远事事称心如意,总会遇到一些坎坎坷坷。黄炳泉既升官又发财,很是春风得意。然而,捕快兄弟拍马屁祝他早得贵子,却勾起了他的满心忧愁。    
    原来黄炳泉已近中年,尚未得子。其妻邹氏怀过两胎,第一胎生了个儿子,但不幸早夭,令黄炳泉很是伤心。第二胎是个女儿,大名黄凤仙,乳名阿宝。黄炳泉一直盼着能有个儿子,为此伤透了脑筋。如今邹氏又已怀孕八、九个月了,正在求菩萨保佑,生个儿子。    
    上个月初九,黄炳泉乘办案空隙备了香烛跑到城外的灵隐寺,跪在观音菩萨脚下苦苦哀求讨个儿子。现在离娘子分娩的辰光已近,黄炳泉更加心神不定。    
    时光飞逝,转眼间到了1868年农历十一月初一那天,炳泉妻子阵阵肚子痛,预示着快要临盆了。    
    有人匆匆跑到衙门告诉黄炳泉,黄炳泉听到消息后急忙从衙门赶回来,派人请了接生婆,又买了几盘大爆竹,准备孩子落地时再放——当然是生男孩子才放。    
    炳泉妻子的肚子是从中午时开始痛的,挨到申时还没有消息,一直被接生婆关在门外的黄炳泉慌了,胖脸上满是油汗。他脑子里顿时出现了自己从前干过的种种恶事,一个奇怪的念头攫住他——莫非报应……    
    他不敢再想下去,慌忙到厨房倒了一盆热水,一遍又一遍地搓洗那对满是油污的手。奔到客堂点着香,扑通跪倒在供着的关公像前,一连磕了四、五个响头,额头都磕出血来,嘴里讷讷地祷告,向关帝爷,向自家的老祖宗许愿、求饶。    
    为什么要求饶呢?黄炳泉心里很明白,自己办案有时做了昧良心的事,如有次办案乘机奸污了婆媳俩,比如向卫老爷敲诈而后卖友求荣等等,这都是伤阴丧德的事。他的心又虚又怕。    
    等呀等,黄炳泉第一次觉得时间是这么难熬,从中午到黄昏,他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傍晚,外面下起了细雨,雨中传来玄妙观的道士们做夜课的声音。    
    就在这细雨黄昏,一个胖娃娃终于呱呱落地了。    
    “恭喜黄老爷,降世的是位哥儿!”接生婆在产房内朝门外高声道喜。    
    得了这句话的黄炳泉,一迭连声地吩咐人放爆竹。    
    这个宝贝儿子一下地,黄炳泉忙得不亦乐乎。他亲自备了三牲福礼,上寒山寺还愿,之后,派人到浙江省余姚县去祭祖。    
    前面已经提过,黄炳泉是余姚人,咸丰年间(1851——1862)来到苏州府衙当差,而后便定居玄妙观外的那条小巷里。他的祖宗牌位仍然供在余姚黄家祠堂,祖坟也在余姚城西丁家宅。所以,每逢有大事,必到余姚去拜祖。    
    农历十二月初一,黄宅内又热闹一番。趁办满月酒的机会,黄炳泉当然又捞了一票贺礼。亲朋好友及捕快哥们在酒足饭饱之后,便要求抱出孩子来见面。    
    黄炳泉抱着胖娃娃,咧开两片厚嘴唇,像端着珍藏的古董似的,送给大家赏鉴。    
    “这孩子,天庭饱满,地角方圆,来日一定大富大贵。”    
    “这孩子一脸福相,日后定能荣宗耀祖,光耀门庭。”    
    “看看他的人中,定能长命百岁。”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黄炳泉听了,不由得心花怒放,满脸堆笑。    
    孩子过满月时,大家都拣吉利的好话说,这是江南一带的风俗,叫满月讨口彩。众人的好话说得不仅黄炳泉高兴,连刚坐完月子的邹氏也喜不自禁,忍不住从房里捡出一只细巧的竹丝篮,篮里全是红彤彤的喜蛋,她站在房门口招呼丈夫。    
    黄炳泉忙过去将孩子小心翼翼地交给娘子,而后接过篮子,一边说“同喜,同喜”,一边向客人分红蛋。每人拿到一双红蛋后,又重新坐下吃茶。    
    此时,一个老书办提议道:“炳泉老弟,是否趁今朝好日子,到玄妙观前刘铁口那里去合一合八字,让观里的老道给公子赐个官名?”    
    这一提议,众人都认为可取,但黄炳泉却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忽听墙外铜锣一声,院门中走进一位算命先生。此人五旬年纪,高身材,细腰背,大头骨,满脸青灰色。头上一顶油污毡帽,身上棉袍多有皱褶,露出满口黑黄不齐的牙齿。    
    黄炳泉看到此人的破烂相,心中顿生不悦。    
    其实说起来,这位算命先生也算黄炳泉的一个旧相知,幼年时也曾同窗描红写仿。光阴似箭,黄炳泉进入衙门做事,而此公却家境破落,又染了一身恶习,无可奈何中,只好提铜锣游乡,凭一张说破天的利嘴,吃这玄学六爻的行业,混些银两。    
    在平时,黄炳泉偶尔和他在茶馆相遇,两人也聊表同窗之谊,遇黄炳泉手头宽裕,也多少相赠几文。    
    可此公这时来访,黄炳泉心中却有些怏怏不快了。一怕被他冲了喜气;二怕扫了众亲友兄弟的兴头;其三,当众与这类人叙情话谊,自觉脸上无光。    
    黄炳泉心中这么想,可嘴中又不能讲。亲朋好友看出其中尴尬,有人掏出几枚碎钱上前拦住,说:“包涵,包涵,家中正忙,请先生到街中茶馆里消乏去吧!”    
    算命相士把目光一扫,笑道:“此言差矣!方士岂是登门求舍么?闻听贵族喜辰,原以不才之术,拜看贵相公之福禄造化。炳泉兄,你看可否啊?”    
    来客中有不知细情的,讥笑道:“算卦的,看你一副穷酸相,肚中有何能耐?胡言乱语,不怕触怒了主人吗?”    
    客中有位忠厚老者,见相士衣巾褴褛,面有饥色,心中不忍,上前解劝道:“江湖人应看出眉眼高低,家主正忙,岂是闲话场合,我加赠几文,走了罢了!”    
    相士面色一红,双手接过钱来,道声“多谢”,眼一闭,转身说道:“人情世态,世态人情,九王不在其位,徒有满地小人。可惜!可叹!村夫俗眼懂得什么?”    
    此言一出口,客人们喧闹起来,大声责骂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算命先生,白白受礼还骂人,休走!迎出贵子来,今日定要看看他的手段!”    
    黄炳泉见众人哄闹起来,生怕在这大喜的日子滋惹是非,遂挥手命家妇将婴儿抱出,请相士落座。两颗眼珠直往这位老同窗的脸上打转,心中忐忑,不知他将说出何种胡话来。    
    


第一章 “新贵”传奇,突然降临姑苏城外三、“天宝地灵”莅临(2)

    相士面迎婴孩审视片刻,问了生辰,口中喃喃,突然把手一拍,笑道:“好——!”    
    黄炳泉正莫名其妙,那相士躬身深施一礼,“炳泉兄,莫怪方士今日轻狂,新贵时辰赶得好,福禄裹身,紫气缭绕。你这个老太爷的高位坐定了!这杯酒不能不讨。”    
    客人们哄笑起来。有人说:“早晓得你这般说。相士口,金银斗,天命造化还在舌尖上,你爱说啥说啥。”    
    一位捕快兄弟存心耍逗相士,跳过来一手捂住他的眼睛,逼问:“莫动,先测测新贵是男是女吧?”    
    众人高兴,发声喊:“对,你说说看,我们洗耳恭听。”    
    相士有些失措,挣脱着喃喃道:“莫取笑,莫取笑!生金童降玉女本是家主老爷命中定数,阴差阳错非人力所能为。休要胡缠,冲了黄府的喜气。”    
    听他一说,客人真不敢闹了。    
    黄炳泉脸露喜气却又半信半疑,心想:若是亲朋好友所言,这叫满月酒讨口彩。可这话出自算命先生之口,难道……    
    黄炳泉忙拉过相士问道:“仁兄,方才您一席高论,敢不是恭维我吧?”    
    “岂有此理。你我知交多年,何事敢存欺骗之念?”相士有些愠怒了。    
    众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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