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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荣-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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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关起来再说。要放人,可以,得找保人交银子。    
    那黄炳泉接案后,亲自到枫桥走了一趟,又在现场勘察了一番,便召集附近地保,要他们将各村凡有六指的人全押来审问。于是有六指的人倒了霉。    
    却说那可怜的新娘成婚第一天便做了寡妇,人孤影单,成日在家哭泣。一天夜里,有个贼光顾了新娘的屋子,他一不做二不休,把新娘剥个精光,快活后扬长而去。    
    新娘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觉得无脸见人。那贼见新娘子好欺,便隔三差五的来一次,成了新娘子的“编外丈夫”。    
    新娘子觉得她如此活下去实在没有意思,便在一天夜里,用一根绳子将自己了结。    
    黄炳泉抓来的六指的人中恰好有个枫桥镇邻村的光棍,平日里不务正业,赌钱嫖娼,偷鸡摸狗,无所不为。此人没有父母兄弟,是个游手好闲之辈。    
    一见此光棍是“六指”,那死了儿子又失掉媳妇的公公与婆婆便一迭声地咬定他是凶手。那黄炳泉呢,也一拍大腿,吓唬他说:“凶手就是你!”    
    那媳妇已吊死,无从对质。    
    这光棍吃刑不起,也被逼得招供。    
    新娘新郎已死,死无对证,光棍也供认不讳,只是情节上有些对不上,但无人过问,案子就这么了结了。    
    想不到案子了结后的第三天,黄炳泉又在苏州城外木渎镇上抓到一个“六指”的人。    
    说来此事也巧,黄炳泉头天晚上到木渎镇去喝酒,酒喝完了又赌钱、睡女人,直到凌晨才散。    
    


第一章 “新贵”传奇,突然降临姑苏城外六、真假新郎的困扰(2)

    黄炳泉一路走回城,一路打瞌睡,忽然发现枫桥之下有一条船,有一人偷偷往岸上送东西,黄炳泉觉得此人可疑,便出其不意地从身后将他制住。    
    见了捕快,这小子十分惊慌。黄炳泉觉得不对劲,就在木渎镇上的土地庙里单独审问起来。那人仅仅吃了黄捕快的两拳头,便一五一十地招了供。    
    他原是船民,名叫李阿四,生活来源主要是捕鱼、卖鱼。近些年来,太湖的鱼不知什么原因,越来越少,加上即使捕到鱼,拿到市场上去卖,不是被小流氓抢了,就是被当地老大分了。    
    李阿四没有办法,就时常偷些东西。那一晚,李阿四的船泊在枫桥之下,想上岸偷点东西,不想岸上有人家结婚,他就冒充亲友,在婚宴上大吃大喝了一顿。    
    及至夜半,他到厕所去拉屎,恰巧碰上了新郎。新郎只当是亲友还没走,而李阿四呢,做贼没做到家,认为新郎识破了他,怕他声张出去。    
    于是,李阿四一不做二不休,从地上拣起石块向新郎后脑勺砸去,新郎死了。他干脆把新郎的衣服剥下,自己穿上,将死尸扔进隔壁柴房稻草堆里,摸进新房,冒充新郎,整整快活了一夜。    
    第二天天不亮,李阿四将金银财宝席卷上船,撑到这木渎镇上来。今天他正在销些赃物,未料被黄炳泉逮个正着。    
    “六指”船民李阿四讲到这里,忙跪在地上,磕了十来个响头,直把额头磕得血肉模糊。    
    他一边磕头,一边苦苦哀求:“老爷,只要你饶了我,那些金银财宝全数给你。”    
    “东西在哪里?”    
    “在船舱底下。”    
    听说有这批金银,黄炳泉的心动了。他想,如果将这个真正凶犯抓出来报官,那么,第一,自己办了个错案,名誉扫地;第二,非但得不到这批金银,说不定还要被革职。    
    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黄炳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如果换个办法,比如把李阿四不声不响地杀了,既保牢了饭碗,又可发桩大财。    
    黄炳泉主意已定,便让“六指”船民李阿四领自己到船上去看货。李阿四到船头,打开船舱,当黄炳泉看到一只大包袱里黄灿灿白花花的金银时,张开的嘴再也合不拢了。    
    正在黄炳泉惊讶于这一大包金银时,只听得身后“咕咯”一声,“六指”船民李阿四跳进河里没命地逃走了。本来想结果李阿四的黄炳泉只得望河兴叹,就此罢手了。    
    这事已过了两年,那个“六指”光棍已在去年中秋节时就被砍了头。谁想到,最近,那个跳河逃走的李阿四却在常州被抓住了,正在为别的案件受审判。    
    黄炳泉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心想:如果“六指”船民招供到这一节上,事情便败露。如果这样,自己不仅仅是办错案的问题了,再加上贪赃枉法,不杀头也得在监牢中过一辈子了。    
    怎么办?怎么办?黄炳泉不住地问自己。    
    逃!?但如果李阿四没有供出这件事,自己岂不是做贼心虚?    
    黄炳泉就这样胆战心惊地过着日子。他想,与其留这许多金银在家中,不如赶快花完,这样,即使被抓进大牢,也不枉过这一辈子了。    
    于是,黄炳泉便抽鸦片,逛妓院,下赌场。多亏了炳泉妻子邹氏多了个心眼,把部分金银收了起来,才为今后的上海之行攒足了开店的资本。    
    此后不久,苏州府尹换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无钱黜走换新人。”旧社会官场把卖官鬻职当作天经地义的事。    
    比如,一个吴县县令,任期三年为限,当时内部标价,是三万两银子。只要你交上银子,县印随即到手,然后你再来个“卖吏鬻职”,自然有人拿银钱来买。    
    黄炳泉这个“捕快头”也是小吏中的美缺之一。一旦府尹上任,若想保住职位,至少也得花费四、五百两银子,况且,这种交易都是现钱交易。无奈黄炳泉的收入连赌博和抽鸦片这两个无底洞都填不满,哪里还有银两买此职位。    
    再说,目前风头正紧,说不定哪一日,“六指”船民李阿四供出“贪银渎职”那一节,即使你买了职位,还不是要把你革职。    
    黄炳泉无奈之下被人下了逐客令,收回腰牌,剥去老虎皮,就此卷着铺盖回家去了。    
    黄炳泉被撤职回家,收入无着,又告贷无门,不进赌窟还可以;可是这鸦片瘾上来,好比浑身抽筋剥皮一样难过。每日里既愁家里的白饭下锅无着,又要苦愁这黑饭瘾来时难以支撑身躯。    
    黄炳泉真的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可就在这时,忽然“柳暗花明”,他想起了过去在衙门中有一个叫薛班贵的好友,现在上海县衙门任职“捕快头”。于是打算写封书信去探探路子,恳求他帮忙,如果可以去上海,总不至于像在苏州这样子。    
    没想到书信寄出去后,很快便得到薛班贵的回音,答应了黄炳泉的请求。    
    于是,黄炳泉打点行囊,携妻带子,乘船到上海去了……    
    想到就要到上海了,黄炳泉心中不能平静,如江水波涛。也许,这是黄家新的开始,因为上海太诱惑人了。    
    


第二章 学徒生涯沾上吃喝嫖赌一、初至上海,与麻将结缘(1)

    麻将这东西,既是国粹,又是消磨时光的毒品,更何况,有人要将玩麻将当人生呢!    
    既然说到上海,而且它是黄金荣发迹的历史舞台,那么就让我们先来了解一下上海的历史足迹吧。    
    上海的历史渊远流长,沧海桑田,几经变迁。    
    很久以前,上海先是一片陆地,接着变成了一片汪洋,后来又隆起了一些山丘。五千多年前,上海的西部地区才基本成陆。在今天的青浦、松江、金山和上海等县发现的一处处新石器遗址,是最好的佐证。    
    上海东部地区成陆较晚,大约在唐宋年代。春秋时期上海先后隶属于吴国和越国。公元前306年,越国被楚国所灭,上海成为楚国春申君(黄歇)的封邑。传说春申君疏凿了黄浦江,因而黄浦江又有“黄歇浦”、“春申江”等别称,后人便把“申”字作为上海的别称。    
    然而翻开历史书籍,并无春申君疏凿黄浦江的确切记载,不少学者认为它纯是明朝人的附会。    
    上海别称还有一个“沪”,它的来历也有一个说法。过去上海境内有一条大河叫吴淞江(今称苏州河),江边渔村的渔民广泛用竹制捕鱼工具“扈”(即簖)来捕鱼,当时这一带地方被称为“沪渎”。这便是上海的简称“沪”的由来。    
    上海地区最早的行政区划当始于唐代天宝年间设置的华亭县。县的范围除嘉定、宝山、崇明以外,今上海的大部分都包括在内。华亭县内,有三泖九峰的风景胜地,不少诗人墨客慕名前来,如唐代的杜牧,宋代的范仲淹、司马光等人,并留下美丽的诗文华章。    
    南宋年间,在吴淞江边建镇,属华亭县。因镇的治所在吴淞江南的支流“上海浦”(另一支流叫“下海浦”)畔,该镇就叫上海镇,上海作为地名由此开始。    
    到了元代至元二十七年(1290年),松江知府仆散翰文向元代中央政府奏请设置上海县。第二年秋七月己未,仆散翰文的奏请得到元政府的批准。    
    上海县境东西一百六十里,南北九十里,包括今青浦、上海、南汇、川沙四县和市区大部。从华亭县十六万户中划出七万户到上海县。第三年一名姓郗的主簿赴署行事。至元三十一年首任县尹周汝揖走马上任。    
    也就是说,元二十八年七月己未,即1291年8月19日,应为上海建县的开始。    
    上海有许多中外闻名的地方。    
    黄浦江是上海的象征。它的源头是太湖。    
    很早以前,今天的上海地区还是一片汪洋和沙滩,而在太湖的西南面是今天的宜漂五陵和天目山地,太湖汇聚了高处的百川,向东南、东北的大海和长江排泄。    
    早在《史记·夏本记》中就有记载,在太湖下游形成扇状水网中,有三条主要河流,娄江、松江、东江,它们分别是今天的浏河、吴淞江(苏州河)和黄浦江。    
    当初的东江与今天的黄浦江还相差甚远。北魏郦道元《水经注》中称:东江是初注入钱塘湾,后由于海水倒灌,影响水路,随着长江三角洲日益向东海扩展,东江几易其道,日渐东移,遂向沙土软松的东部寻找出路。    
    “黄浦”一词,较早出现于宋、元。《宋会要·食货》称:“黄浦……接吴淞大江。”《元史》:“黄浦在县东(上海县)。”    
    今天的黄浦江,约在明代初具规模。据《明史》记载,原先流量最大的吴淞大江长期遭到人为的破坏,一些豪强大族,任意强占湖田,筑坝拦江,阻塞江流,使得水源日弱,河道渐窄。    
    明永乐初年,户部尚书夏原吉治水江南,动用二十万民工,疏通黄浦江,把黄浦江同一条接长江的河流范家浜接通。范家浜大约是今天外白渡桥以北的黄浦江下游江身。    
    黄浦江水注入长江后,借助长江的强大冲刷力。江水入海,使得黄浦江的水量更加充沛起来,黄浦江终于成了今天一条曲曲弯弯,浩浩荡荡的大江。    
    黄浦江的贯通,对上海地区经济贸易的发展,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海船可上溯停泊于上海县城,上海出发的商船也可直驶长江及沿海各地。    
    清初开放海禁后,黄浦江中“船舶如蚁,舳舻尾接,桅樯如栉,似都会焉”(嘉庆上海县志)。就连东南亚越南、泰国的船只也时常远道而来,江中桅帆林立,江边商贾云集,一派繁荣景象。    
    十六铺至董家渡一带已成了闹市码头,清政府在上海小东门内设置了最早的海关——江海关,上海港成了东南一大港口。当然,外国殖民者的第一块租界地也在黄浦江畔。这又是黄浦江的耻辱。    
    黄浦江曲折的河道,正是它走过漫长曲折道路的历史见证。    
    说着黄浦江,不由就想到南京路,仿佛它们已成为上海的代名词。    
    如果有人告诉你,南京路最初是被马蹄践踏出来的,你会相信吗?事实的确如此。    
    鸦片战争后,上海被辟为通商口岸,西方商人纷至沓来。这些外国人在上海居住下来之后,怀念起西方生活,想找个地方跑马。他们很快就选中了外滩西面一条五百多米长的田间小路。    
    随着跑马次数的增多,那条小路越踏越平,路面越踏越宽。起先,这条小路并没有路名,因为常常见到外国人跑马遛缰,中国老百姓便称这条跑道叫“马路”。    
    1850年,有几个外国人组织起了一个“上海跑马总会”。他们在旧界西侧和“马路”北面圈占了方圆约八十亩(合5.3万平方米)的一片土地,开辟了一座花园,还环绕花园铺筑了一条专供跑马的跑道。    
    自此以后,原有的一条“马路”变成了出入花园跑马场的通道,并有了新的名字,叫作“花园弄”。    
    外国殖民者为扩张租界而霸占土地,遭到了上海老百姓的强烈反对。据一位长期居留上海的传教士慕威廉回忆说:当时,他曾看到一位老年妇女在其土地被圈定时,宁死也不肯离开自己的家园,结果被带进上海道衙门。    
    道台责问道:“你为什么不同意将土地租给外国人?”    
    老妇正然答道:“我告诉你老爷,我不租,不租!”    
    道台火了,拍了一下惊堂木:“你到底租不租?”    
    老妇斩钉截铁:“不租!”    
    “不租!就法办你!”道台厉声喝道。    
    老妇大义凛然:“你们见了外国人就低头哈腰,我们老百姓可不怕。我死也不将地皮卖给洋鬼子!”说完,老妇愤怒地把一口唾沫吐到上海道台的脸上,扬长而去。    
    


第二章 学徒生涯沾上吃喝嫖赌一、初至上海,与麻将结缘(2)

    然而这些微弱的抗争,无法扭转大局,所以并没有能挡住外国商人圈地的步伐。自从有了花园和跑马场以后,这里成了租界的游乐中心。一些专门出售高级日用品的洋行陆续在花园弄设立了门市,不少西式酒店和餐馆也纷纷开业。    
    每逢节假日或赛马时节,花园周围更加热闹,出卖面包、糖果、汽水等商品的小贩争相趋至。花园弄一扫先前的荒凉,出现了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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