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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0-圣诞节清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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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感觉它就像一个温暖和睦的家。不过,我怀疑帕特里克是否会有同样感受——他对家的感觉是另外一个样子。    
    帕特里克非常聪明,也非常风趣幽默,不过,那种别出心裁的冷嘲热讽,那种神气就像一个在不睦家庭长大的作家。他父亲是一个颇有影响的华盛顿游说家,到过很多地方。他母亲属于那种华盛顿特区的社交名流,两个姐姐(我仅从他讲的一些故事中得知)则极富个性,似乎热衷于经历各种凌乱不堪的生活。每年在学期结束时,一辆厢式面包车会开到学校,载着帕特里克去机场,然后飞往某地度假——加勒比海某个小岛或科罗拉多某滑雪胜地,但绝不是飞回家。毕业那年,管理员发现他独自一人在宿舍逗留,同伴早都走了。他父亲忘了派车。“没关系,我不在乎,”他告诉我们。“老爷子也许太忙了,他正忙着冲妈妈,或者冲着他的律师大喊大叫。不过,我很快就会住进纽约某个饭店的房间。”    
    不用说,这是自欺欺人。我问他是否愿意与我和我的妻子呆在一起,他同意了。在这之前,我一直关注着他。他性情温和,温文尔雅,有时却难免想得太多,顾虑重重,惴惴不安,对过错又很敏感。我告诉过他可以在任何时候给我打电话,无论白天黑夜,而且他可以随时变更约定——也包括这次,在圣诞节的前两天打电话找我。    
    跟帕特里克通话时,我看着窗外的四方院子。这会儿雪下得更密了,周围建筑物的灯光穿过冬天淡蓝的天空,微微泛着浅黄色的光。    
    “我不清楚公路会不会关闭,”我说。“看起来路况很糟。”    
    “我能应付的。”他说。    
    “那你就上路吧,”我说。“我们等着你。”    
    我给妻子打电话,让她心理有所准备。“是帕特里克,他马上要来。他想找人谈谈。”    
    “我在炉子上炖了一锅牛肉,”她说。“他还是个素食主义者吗?”    
    “上次我遇见他,我们一起吃的是干酪汉堡。”我这样告诉她。    
    我们正往壁炉里加柴火,好让火烧得更旺。这时门铃响了。帕特里克头发全被打湿了,站在门口。他没戴帽子,没戴手套,穿的鞋子也不合脚。    
    “你没事吧?”我问,“是车翻了,还是怎么了?”    
    “是啊,很倒霉,”他说着,一边跺着脚,把鞋子上的雪抖掉,“我晕头转向了,大概走偏了一英里。车动不了了,我只好走过来。我用一下电话好吗?”    
    他给汽车维修站打电话,我取了一瓶雪利酒,给他倒了一杯,让他喝一口暖和一下身子。    
    在休息室;他把湿脚搁在炉火旁烤着。萨拉用盘子把晚餐端上来,帕特里克狼吞虎咽,好像几天没吃饭似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终于问道,“天气这样糟糕,你还跑出来?”    
    他一边说话,眼睛还离不开那些盘子。    
    “嗨,”他说,“说来话长,这样说吧,我有点想退学了。”    
    他看着我,看我如何反应。    
    


第一部分:序引子(2)

    起初,他在东海岸一所有名的法律学校就读,后来在三千英里外的加利福尼亚的一所学校拿到英语学士学位。在加州他过得很快活。他父亲想让他读法律。帕特里克不喜欢。他一直热爱写作,我们还曾讨论过让他转学到赫赫有名的衣阿华大学作家工作室。他没有告诉父亲就去申请,被录取了。我支持他这个决定。我也认为,他不应该只为取悦父亲而生活。我告诉他,“做你热爱的事,钱自然会来”,“做你热爱的事,如中国古人云,不亦乐乎?”-―这是老话,没什么新鲜的,但的确是金玉良言。之前他给我打过电话,他是下定了决心要从法律学校退学,我表示支持他,他重申他不会改变这一决定。    
    “现在,你想要离开衣阿华了,”我说。“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他说。“什么也没发生。就是我不能写作了。我写不出任何东西。我不是那块儿料,在那儿很别扭。按要求不得不交作业时,我只好交上去以前在这里没毕业时写的东西。我在那儿只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也包括我自己的。这让我难以忍受。我烦透了。”    
    “帕特里克,”我说,“你要知道,每个写作的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身会有同样的感受。”    
    “我的经历又怎样呢?”他说。“过去我无所作为,将来也会一事无成。我完全是在自欺欺人。我本是只猫,非要说自己是老虎。您什么也不用说了。”    
    “你要明白,事情并非如你所想,尽管你现在认为是这样。遇到这种事,每个人――”    
    “――总有他自己的原因,”他接着我的话茬说,“不过,我却找不到一丁点儿。设想一下我回家会怎样?当初我从法律学校退学,我想的是父亲会不认我或什么的。‘帕特,这是你的生活。如果你明白你做了什么事,最好滚得远远的,’他是这样说的。‘好吧,我滚开,爸爸,’我对他说。‘您不用担心。’事情就是这样。”    
    “爱伦怎么想?”萨拉刚从厨房里出来,这样问。她指的是帕特里克的女朋友,一个学艺术的学生,去年夏天他曾带她到过我家。他说是在小镇上偶然相遇的。我和妻子马上明白,帕特里克对爱伦显然有更长远的考虑,他带她来是想让我们看看她。我们都很喜欢她。    
    “爱伦和我不再说话了,”帕特里克说。“我们吵了一架。”    
    萨拉看了我一眼。我俩都明白,这中间肯定有些事帕特里克没有告诉我们。    
    “只是吵架,还是有其他事?”萨拉问他。    
    “比吵架稍稍严重一些。我们原本想私奔。我们原本约好在‘大中央’  见面,然后找一个法官证婚。但我感到惶恐不安。”    
    “你把她一个人扔在那儿等你,”我问,“扔在大中央车站?”    
    “我给她电话留言了,”他说,言辞之间有些闪烁,“我联系不上她,电话在大中央车站打不通。”    
    萨拉闭上眼,摇了摇头,然后站起来,收拾盘子,进厨房去了。    
    “我不能跟她结婚,”他说。“我只会让她感到失望。如果不是现在,迟早也会那样的。我知道我伤她太深,她不会回到我身边了。这样才好,她应该恨我。她离开得越快越好,她会找到更好的人。”    
    “你只是在电话上给她留言?”我问。“你没想过起码你应该当面告诉她?”    
    “哦,我知道我搞得一团糟了。你也不用告诉我这个。我只是……我真的已经晕头转向了,不知道该做什么?”    
    “好吧,帕特里克,我想,在他们把你的车拖出来之前,你最好就呆在这儿,”萨拉说。“吉姆,你为什么不给他讲讲那个你亲历的故事。”    
    我愣了一下,我说我不知道指那个故事。    
    “清单。”她说。    
    “你是说圣诞节清单?”    
    她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    
    “不,是杂货店的清单,”她说。“要是你和孩子们都没什么事儿的话,我要上楼去把圣诞礼物包起来。帕特里克,我们在书房里给你支了一张床。”    
    萨拉离开房间后,帕特里克看着我。    
    “是个什么故事?”他问。    
    那个夜晚很安静,正适合促膝长谈,我给他讲了那个故事。如果说它或多或少触摸到了幸福的钥匙或“圣诞节的真正意义”,那仅仅是巧合,我不能肯定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想,它只是对我而言的。简单来说,它讲的是另一个年轻人在圣诞期间的故事,起初他觉得无家可归,后来他找到了回家的路,而且是比他所能想到的更多的路。    
    


《圣诞节清单》第二部分漫天飞舞的雪花

    这是一九九0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一个星期六的早上。詹姆斯·本特·恩格尔,二十七岁,坐在高速公路休息区自己的车里,现在离到家还有一小时的路程。他看着车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努力想让自己的思绪镇定下来。他在路上走了几乎整整一天。他在俄亥俄州永斯镇的一个加油站停过一次车,想给家里提前打个电话,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后来在伊利诺伊州德卡布镇的丹尼斯餐厅,他又拿起话筒,但两次都在拨号时停住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对家里人说。    
    也许语气稍稍轻松一些就行。    
    “妈妈,爸爸,”他可以这样说,“好消息!凯瑟琳甩了我——其他人就可以多吃一份鳕鱼 了。”    
    这样说不行。    
    “妈,爸,我知道你们盼着凯瑟琳和我一起回家,但是——”    
    但是什么?    
    他的一部分问题是,每次回家他总是感到,家里对他比对他的兄弟姊妹抱着更多的期待——好像他落在整个家庭的最后。也因为他离家很远,他又不得不以自己取得的成就来向大家证明这远行是值得的、正确的。    
    他的家在一个拥有一万五千三百七十人、以农场业为主的小镇上。这个小镇名叫昂格,位于衣阿华州,在与明尼苏达州的边界以南。从明尼阿波利斯/圣保罗驱车两小时即到。近百年来,他的家族在小镇上算得上是首富,拥有昂格储蓄商会。詹姆斯的父亲,沃尔特·恩格尔四世,任该商会主席。他们住的房子,砌着砖墙、石板瓦屋顶,颇具安妮·维多利亚女王时代风格,靠近乡村俱乐部。詹姆斯是五个孩子(三男两女)中最小的一个,大哥杰瑞(沃尔特·杰拉尔德)比他大十六岁。杰瑞1972年离世时,詹姆斯才九岁。杰瑞是个飞行员,在越战中被北越的大炮打下来,年仅二十五岁。    
    从对知识近于崇拜的沃尔特·恩格尔一世开始,这个家族就保持着一个传统,即从不考虑当地学校,一定要把家族的男孩子送到东海岸,那个位于马萨诸塞州西部的磨坊河学院接受教育。结果,一些昂格的居民认为恩格尔家族冷漠、自视过高,至少是违犯了挪威人常说的“简塔罗维” 规则,即“不要认为你比他人强,但是,也不要让他人告诉你他们比你强”。有些人觉着恩格尔家族和本地人越来越隔阂了,尽管詹姆斯的祖母和母亲做了很多慈善事业,尽管这个家族一直有乐善好施的传统,而且积极参与教堂事务,詹姆斯的父亲曾是路加•;以马利一世教堂的执事。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在磨坊河学院,恩格尔家的人却被当作举止粗鲁、只会在农场跑来跑去的乡巴佬。有时候这讽刺和嘲笑也并非夸大其辞。比如詹姆斯·恩格尔,同学们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欧提斯”。有一回,他和一伙校友去纽约城,在布鲁克斯兄弟酒店那儿被旋转门绊住了。他被困在门里面,不知道怎么出来,长达让人蒙羞的八秒之久。同伴们按“欧提斯电梯”之名,称他为“欧提斯”——好像电梯和旋转门有什么共同之处。    
    也许正因为恩格尔家的人在学校里呆得别扭,在家乡又难与人相处,他们对两地渐渐养成了一种错位的忠诚。他们在学校里,常常颂扬中西部小镇生活的简朴美德,回到昂格时,又炫耀他们在东海岸的奇遇。结果,他们在两地都像一个外来者,与当地人格格不入。    
    于是,坐落在昂格镇边缘的大庄园就变成了他们一家固守的堡垒。这所庄园既是他们的落脚地,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精神支撑。肩负着如此重任的房子,若是建在南方,也许会拥有自己的名字,比如“塔娜”“十橡树”或“远景”等等。恩格尔家的庄园矗立在一个小山坡上,被橡树和黑胡桃树包围着,前边有一条路作为边界,北边是一片树林,东边是田野,南边紧挨着乡村俱乐部。庄园后边有一座谷仓,好几座马房。离谷仓不远处,有一个小屋,住着一个干杂活儿的雇工,名叫库力(库力格安,姓伯特),六十多岁,身材瘦小,做事小心谨慎。库力把他的青春献给了铁路,眼下种着从邻居那里租来的二百亩地,另外还在恩格尔家做事。    
    庄园里那栋主楼拥有七间卧室,六间浴室,五个壁炉,四个阳台,三间门厅,两间车库和一条不可更改的家规:圣诞节每个人必须回家。没有例外,不许找任何借口,除非住进特护病房——而且,至少有一条腿或胳膊将要做截肢手术。    
    


《圣诞节清单》第二部分心灵的伴侣

    这就是一九九0年十二月二十三日詹姆斯坐在高速公路休息区自己的车上,为不知道该向家里人怎么说而苦恼不已的原因:他没有带未婚妻回家。从字眼上说,这并不违背家规。虽然去年他曾把她引荐给家人,但在法律意义上,她还不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他们非常喜欢她,对她说小吉姆终于找到了心灵的伴侣。他们是多么高兴,并取笑说当他未遇到中意的人时,他们如何为他忧心忡忡。现在他想,要是当初谈到她时没用“心灵的伴侣”这个词就好了。无论如何,他们盼着看到她。他的家庭需要一个解释,那么他怎么告诉他们真相呢?    
    “妈,爸,我早就想告诉你们——婚约取消了。她不再信任我,我也不再相信她。”    
    诸如此类的话?    
    他比以往更强烈地感觉到失败。他觉得自己像一群白羊中的一只黑羊,一个问题孩子,一个孤零零的输家,因为他无法让婚姻和友谊保持得更长久。他的家庭中,从来没有人离婚,也不曾有人取消婚约,或充当牺牲品,被人甩掉。从来没有人受过如此打击……直到现在,不幸的石块落到他的头上。    
    他不可能永远在路边坐下去。最后,他转动点火钥匙,小心打着方向盘回到高速路上。车子只能向家的方向开去,他仍然不知道怎样对家人说,不过,他暗暗地希望:也许到时候能想出一点儿应对的办法。    
    整整一上午,他都在赶路,一边想着谁会在那儿迎接他。大姐莉莎,姐夫乔,两个外甥女克里斯蒂和阿比盖尔(八岁和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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