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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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西。他出于名声考虑，必定会有所行动，因为他带着一支大军，到现在为止又干了点什么事呢？”　　　　
　　　　他在这封信中还表示，一俟情况表明敌人目前的调遣是真正的撤退，并不是佯动，他就决心派遣一支军队进入东西泽西协助阻止郝将军推进。此外，他还建议这位州长务必命令东西泽西的民兵尽可能保持戒备状态，并且要指示其中一部分民兵随时准备接替军队中的东西泽西士兵，因为后者的服役期即将届满。他还建议沿海的居民作好准备，一旦得到通知，就把他们的贮藏品、粮食、财物和马车撤走。　　　　
　　　　他在同一天还写信给格林将军，指示他在郝将军用部分军队包围华盛顿堡时，对那里的守军给予一切可能的援助。　　　　
　　　　第二天（十一月八日），他的副官蒂尔曼上校从司令部写信给格林将军说：“敌人在多布斯渡口集中了大量船只，准备进入泽西，或沿哈得孙河逆流而上。”　　　　
　　　　格林不相信敌人有渡河的意图。它可能仅仅是一种迷惑人的佯攻。尽管如此，为了预防，他还是下令从机动部队中抽调人员，把他们部署在多布斯渡口对岸以及敌人可能企图登陆的其它隘口。这批军队全部由默塞尔将军指挥。　　　　
　　　　由于华盛顿堡周围的事态发展，敌人对华盛顿堡的意图问题很快就得到澄清。珀西勋爵带领一股军队在华盛顿堡南面的防线前面进入阵地。克尼普豪森在北边推进。在这以前，美军已经放弃了独立堡，烧毁了独立堡的营房，并撤走了储备物资和大炮。克尼普豪森越过国王大桥，在大桥和华盛顿堡之间进入阵地。从这一侧通向华盛顿堡的道路极其陡峭，岩石嶙峋。事实上，除了南侧的通道以外，所有通向华盛顿堡的道路全部是这样。南侧的地面比较开阔，坡度不那么大。堡垒围墙内最多只能容纳一千人。其余军队分布在各条防线和外围工事中。当这个堡垒受到这样的威胁的时候，阻拦军舰的铁索再次证明毫不起作用。五日晚，有一艘快速舰和两艘运输船突破了障碍，载着供应郝将军的陆军部队的补给品驶向多布斯渡口，不过根据格林的报告，这些舰船还是受到岸上炮队的相当猛烈的轰击。　　　　
　　　　华盛顿得知这些事实以后，在八日写信给格林说：“如果我们无法阻止敌军舰只逆流而上以致让敌军占领了周围所有的地方，那么，守住一个要塞而不能获得预期的好处，又有什么价值呢？因此，我倒认为，让华盛顿山的驻军和军需物资遭受危险是不明智的。由于你在现场，我决定请你根据你的判断下令撤离华盛顿山和撤销原来给马戈上校下达的坚守到底的命令。”　　　　
　　　　司令部已接到报告，说上一天（十一月七日）晚上，多布斯渡口敌军调动频繁。据说，他们的意图是侵入东西泽西，攻取李堡。因此，华盛顿在同一封信中还指示格林立即把一切不是防务所必需的军需品统统撤走，并把主人不让撤走的附近一切储备物资，即草料和粮食，全部毁掉。他还说：“经验表明，如果不这样做，那对可怜的居民并没有一点好处，因为他们的各种动产会被敌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全部抢走，不付给一分一毫的补偿。”　　　　
　　　　格林在回信中（十一月九日），顽固地坚持死守华盛顿堡的方针。　　　　
　　　　华盛顿在什么时候或什么地方收到这封信，难以判断，因为他在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就离开了北堡的军营。敌方的意图仍然相当扑朔迷离，叫人捉摸不定。因此，华盛顿的一切部署都是据此安排的。按照他的部署，哈得孙河以西各州的军队要全部驻扎在东西泽西，归普特南将军指挥。斯特林勋爵已经奉派率领马里兰和弗吉纪亚军队前往皮克斯塞尔，在国王渡渡河。希思将军指挥的由康涅狄格和马萨诸塞部队组成的另一支部队要与乔治·克林顿将军指挥的纽约民兵旅合作，确保河流两侧的高地据点。　　　　
　　　　希思的部队离开以后，留在北堡的军队要由李将军来指挥。华盛顿写给李将军的指示信有一个特色，那就是，他自己十分谦逊，同时又十分尊重李将军的丰富军事经验。他总是提出建议而不是下命令，然而他的信又是写得十分明确的。　　　　
　　　　他写道：“再过一段时间，敌人的企图必定会一目了然，你也就会知道你所指挥的那一部分军队应该采取什么措施。因此，在这个问题上我就不作指示了，我完全相信你的判断和军事调度。不过，我想提一个建议，那就是，敌军登船前往东西泽西的表面现象，可能是一种声东击西的行动，目的在于削弱我们，以便更容易攻击我们现在据守的堡垒。再不然就是，敌人可能发现，在泽西海岸，抗击他们的我军部队集结速度之快和数量之多都超过他们原先的预计；他们有可能出于上述两个动机中的这一或那一动机而进攻你指挥的部队。我确信，只要你呆在那个据点，就没有必要再建议你作好应有的防御准备以防止突然袭击。但是我拟提请你考虑一下，根据上面所提的建议，你退到克罗顿桥和（控制高地的几条道路的）某个更往东的强固据点，是不是比冒遭受优势敌军进攻的危险，更可取一些。反正我认为你们的全部行李和军需准备，除眼前所必需者外，都应撤到克罗顿河以北的地方……你当会认为克罗顿桥（或称松桥）的据点是在你的直接关心下。……如果敌人把他们的全部或大部军队调到哈得孙河西岸去，我确信你会全速进行追击，而在必要时让民兵和伤病员去防守康涅狄格州的边界地区。”　　　　
　　　　这些事情同后来的作战有关，所以我们作了详细叙述。　　　　
　　　　十一月十日，华盛顿在上午十一点离开北堡的军营，在日落时分到达皮克斯基尔。希思将军已经带着部队比他早几个小时到达那个地方。斯特林勋爵也在那里，因为他已经指挥马里兰和弗吉尼亚军队过了河，让他们在石角以南的渡口上岸，虽然后来在石角以北发现了一个更好的登岸地点。勋爵事先派出了一支侦察队和一百名士兵前去占领山里一个豁口，因为有一条大道经过这一豁口通向东西泽西。　　　　
　　　　十二日一清早，华盛顿带着希思将军，骑马前去察看哈得孙河东岸高地的峡谷。在这以前，亨利·威斯诺在向纽约议会提出的一项报告中，提到皮克斯基尔北面有一座山头，地形险要，山坡上道路蜿蜒曲折，只要有十个人从山顶上把石块顺坡滚下去，就能防止一万人通过。他说：“我认为，如果敌军想要侵入山区，只消在军队必经的几个地方准备好大量石头，就够了。”　　　　
　　　　离此不远，在距皮克斯基尔约两英里的鲁宾逊桥附近，华盛顿选定了一个地点，准备在那里驻扎军队以控制进入山区的南侧入口。后来在这个地方建立了一个重要的军事补给站，称为“大陆村”。　　　　
　　　　同一天（十二日），他写信给李将军，除去了刚刚收到的大陆会议关于征集新军兵员的决议的副本，表示立即开始征兵工作，至关重要。如果罗得岛不派专员前来协商，他就准备对格林将军所推荐的罗得岛军官加以委任。他还说，“我在结束这封信之前不能不提醒你，要注意你们营地和北堡的军需储备和其他储备，并赶快把这些物资撤到克罗顿桥以北或其它你认为妥当的安全地点去。郝将军还没有派任何军队去泽西，因此，你们更有必要采取此项措施，因为他很可能掉转目光，设法摧毁这些物资。”　　　　
　　　　显然，华盛顿希望李将军尽快把部队调到克罗顿河彼岸去驻扎。在那里他不会受到突然袭击，而且一旦东西泽西受到侵犯，他就可以立即命令他手下的军队渡过哈得逊河投入作战。　　　　
　　　　华盛顿在视察和安排完毕以后，就委任希思为高地总指挥，并以书面方式指示尽速在这些通道构筑工事，指示怎样在沿河西岸部署部队。　　　　
　　　　十一月十二日上午，华盛顿带着要派往东西泽西的残余部队，渡过哈得孙河到了右角以南的渡口，在远远下游的地方，可以看到“长生鸟”号、“雄鹿”号和“慓悍者”号停泊在哈佛斯特劳湾和塔彭海广阔的水面上，守卫着下游的各个渡口。美军因此不得不避开较近的通路，穿过斯特林勋爵攻占的山中豁口慢慢迂回前进。华盛顿命令刚刚上岸的部队沿着同样的路线去哈肯萨克，自己则在里德上校的陪同下直接去李堡，因为他迫切希望了解华盛顿堡的情况。他在第二天到了那里，失望地发现：格林将军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设法撤出这个堡垒，相反地倒派遣德尔基上校的团的一部分和罗林斯上校的团来增援，因此，守军的人数这时达到两千人以上。可是，很大一部分是民兵。事实上，华盛顿当初下令撤出华盛顿堡时，就只是指示“身在现场”的格林将军根据自己的判断相机行事。格林对这样的措施是否明智，持有不同意见，负责防守华盛顿堡的马戈上校也同样相信这个堡垒是守得住的。　　　　
　　　　华盛顿不知如何是好，对于威廉·郝爵士的主要目标，他仍然拿不准。他无法相信，郝爵士在动用他的全部军队来进攻这个堡垒，因为要包围它，动用其中一部分军队也就够了。他怀疑郝将军别有他图，很可能是南征，因为他接到报告说，大量船舰正在纽约装柴装水。因此，他决心在这一带再继续呆几天，他相信在这几天里，敌人的意图会更趋明朗化。在一段时间里，他可以把军队分别部署在布伦斯威克、安博伊、伊丽莎白敦和李堡，以便在这些不同地点随时准备好阻止敌军侵入东西泽西。　　　　
　　　　他在给大陆会议主席的一封信中，竭力要求增加军械和野炮。过去，由于哈得孙河以东地区崎岖多山，美国方面又占有碉堡和要塞，因此，敌人无法利用他们的大炮优势捞到任何便宜。如果战场移到了东西泽西这样便于作战的开阔地区，情况就不一样了。　　　　
　　　　


第四部　临危受命二十四。　华盛顿堡的投降（2）

　　　　华盛顿对威廉·郝爵士的意图估计错了。眼下他的主要目标就是要攻占华盛顿堡。他驻扎在离国王大桥不远的福德姆高地，接着又采取了准备步骤。十四日夜间，三十艘平底船悄无声息地偷偷沿着哈德孙河逆流而上，从美国人的各个碉堡旁边经过而未被发现，接着又通过斯皮登杜伊维溪进入哈莱姆河，这样一来，敌人就完全可以渡过哈莱姆河，在无人守卫的美国工事前面登陆了。　　　　
　　　　十五日，郝将军派人送来劝降书，扬言，如果他不得不用进攻的手段攻占这个地方的话，他要采取极端措施。　　　　
　　　　格林将军在接到马戈上校告急的报告以后，派去了增援部队，并勉励马戈上校坚守到底，同时向华盛顿告急。华盛顿这时在哈肯萨克。从皮克斯基尔渡河过来的军队就驻在那里。华盛顿到达李堡时，天已经黑了。格林和普特南不在，到被围的华盛顿堡去了。华盛顿就乘坐一艘小船前往，在渡河时碰上回来的两位将军。他们告诉他，守军已经得到增援，并且要他放心，说守军斗志昂扬，能够进行一场出色的保卫战。不过，两位将军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与他们一起返回泽西一岸，因为他情绪十分激动。　　　　
　　　　第二天（十六日）一早，马戈作了部署，准备迎击意料中的进攻。他手下的部队，加上最近补充的，达到将近三千人。由于堡垒里面最多只能容纳一千人，所以他们大多数都驻扎在外围工事附近。　　　　
　　　　兰伯特·卡德瓦拉德上校带着八百名宾夕法尼亚士兵，驻扎在堡垒以南约两英里半的外线。英军珀西勋爵率领一千六百人威胁着这一侧。马里兰的罗林斯上校带领一支军队（其中许多是步枪兵）驻守在堡垒以北一座陡峭的岩石嶙峋的山头上的三门大炮附近，位于堡垒和斯皮登杜伊维溪之间。宾夕法尼亚州巴克斯县的巴克斯特上校率领的民兵团驻守在堡垒东边与哈莱姆河相毗连的崎岖不平、树木郁葱的高地上，负责监视敌人的动静。敌人已经在河对岸居高临下的地方建起了一些碉堡，显然是为了掩护军队渡河和登陆。　　　　
　　　　威廉·郝爵士计划同时发动四路进攻，北路由克尼普豪森指挥。克尼普豪森驻扎在国王大桥的约克一侧，大炮射程可以达到华盛顿堡，但是中间隔着一些崎岖不平的高山，上面覆盖着几乎无法穿越的树林。他预定分两个梯队挺进，这两个梯队由他的军队中的一部分黑森部队组成，即拉尔旅和瓦尔德克团。第二路进攻预定由马修准将指挥的两个轻步兵营和两个卫队营担任。他们预定乘坐平底船在上面提到的碉堡的掩护下渡过哈莱姆河，在华盛顿堡的右侧登陆。预定支援这一路进攻的是康沃利斯勋爵指挥的掷弹兵一、二两团和一个轻步兵团。第三路进攻是佯攻，目的在于分散美方的注意，这一路进攻预定由斯特林上校率领第四十二团承担。他们将乘平底船顺哈莱姆河而下，进到美军战线的左侧，面对着纽约。第四路进攻在南边发起，由珀西勋爵率领他手下的英国部队和黑森部队担任，攻击美军防御工事的右侧。　　　　
　　　　中午时分，岩山一带响起隆隆的炮声和滑膛枪尖厉的齐射声，宣告战斗开始了。克尼普豪森的部队按既定安排，分两路从北面压过来，右边一路由拉尔上校率领，左边一路由他自己率领。拉尔想要登上一座名叫公鸡山的峻峭而凹凸不平的高地。这座山从斯皮登杜伊维溪拔地而起，树木密茂。克尼普豪森竭力想登上一座从国王大桥公路边耸立起来的山头，但是很快发现自己陷在一个难以穿越的长满树木的峡谷里。在那里，他手下的黑林部队遭到那三门大炮和罗林斯的步枪队火力的轰击。　　　　
　　　　在堡垒北面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马修将军率领他手下的轻步兵和卫队，在碉堡的猛烈炮火掩护下，乘坐平底船渡过了哈莱姆河。　　　　
　　　　巴克斯特率领的民兵从岩石和树木的背后，从峻峭河岸上的胸墙后面进行猛烈抗击，不过马修将军还是登上了河岸。接着展开了一场短时间的激战。巴克斯特在勇敢地激励部下的时候，被一名英国军官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