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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毒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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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同情起栾倾痕,最爱的女人没有了,也没有亲生母亲的安慰。
沁国的骆殿尘写了一封信,他说尊重聂瑶珈所付出的,他不会放弃与卉国绝战,可是为了聂瑶珈的死愿默守三年,三年后他绝不会退让。
景心殿
雪浓穿着宫女的衣着,为栾倾痕端来饭菜,是她亲自做的,听说皇上一直没有好好吃饭,中午只喝了酒。
“皇上,奴婢做了您最爱吃的竹笋炖鸡,可口又清淡,您赏脸吃些吧。”雪浓一脸笑容,希望可以影响到栾倾痕那压抑的情绪。
“拿出去。”栾倾痕埋头在奏折之中,眉头紧皱。
雪浓的笑容僵住,心疼的过去轻轻抱住他的肩膀,“求皇上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她曾对我说过,让我照顾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够了!不要再说了。”栾倾痕离开她的怀,闭上眼睛,不想听到任何提起聂瑶珈,因为他受不了所有人把她当作回忆一样来说。
雪浓流下泪,蹲下来仰头看着他:“皇上,您清醒过来吧,聂姑娘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这样,你变成这样,不是让她的死没有意义吗?”
栾倾痕没吭声,眼神飘向远方,空洞无光,聂瑶珈为什么要去沁国,是她留信说她爱骆殿尘,却不愿嫁给他,最后选择死去,他都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
聂瑶珈对他是残忍的,他应该恨她才对吧,可是除了心痛还是心痛,现在是想痛都痛不起来了,他抚上心脏时都感觉不到它的温度。
雪浓伸手与他十指交叉,“她之前交待我好好照顾皇上,皇上,她的死也是为了解脱我们所有人,也是希望你好好的,所以,我们就算为了她,振作起来吧。”
栾倾痕没有说话,雪浓站起来牵住他的手,牵引他走到床边,她边为他宽衣边说:“好好睡觉,也许还会在梦中与她相见。”她解下他最后一层衣服时,脸颊碰到了他的锁骨,她的动作停滞住。
栾倾痕的眉紧了紧,他刚要推开雪浓,雪浓却吻上了他的唇,双臂环上他的颈。
那一刻,栾倾痕任她轻轻吻着,在闭上眼睛之前,脑海中闪过聂瑶珈的脸,最后与雪浓缓缓倒在床上。
冬天的山景也很美,远远看去,蓝天之下,山峰绝顶,像一幅旷世画卷。
山角下有两间房子,是简单的草屋搭成。
“冷死了冷死了!师傅啊,就没有火炭之类的吗?”这个声音正是被世人认为已经死去了的聂瑶珈,她裹着棉被跑到另一个屋子里。
“哎呀,吓了我一跳,我说你怎么一个女孩子也不把头发梳起来呀,散着这么长还穿着一身白衣,大白天也能吓死人的!”一个同样裹着被子冷得不行的老头儿正哆嗦的回应她。
聂瑶珈问:“那到镇上去买炭啊。”她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眼巴巴的望着他。
白头发老头儿笑呵呵推开她的手:“我一个老头子了都不怕,你也忍忍吧,这年头银子不好赚,你是不是以前生活的很好呀,这点苦也不能忍。”
“我我的事你不都知道嘛,可是这里也太冷啦!一点人烟都没有,还把房子盖在风口上。”聂瑶珈坐在坑头上盘起腿。
离开栾倾痕有一个多月了,她在这里听不到任何的消息,其实也重要了,她跳下山崖被眼前的白胡子老头用绳子捆住身子,用内功将她扔在雪地里,若是掉入寒潭,她必死无疑。
(特别感谢送礼物给灵儿的筒子们,每次给灵儿感动最多,我会努力写下去,希望大家蹲坑愉快。)
谁主沉浮 133
133(2115字)
救她的人也很厉害,他叫唐寿。人称毒仙,他年轻时就在江湖上算是用毒高手,后来因为妻子死于仇怨,他便一直隐世生活,在这里研究更高深的毒物。
聂瑶珈掉下山崖时,他正取寒潭之水有用,唐寿看见她一身华丽的嫁衣,就知道她不是简单的人物。
聂瑶珈醒来后一直被唐寿照顾,又知道他会用毒,便拜他为师了。
唐寿眼见快八十岁了,也没个传人,见她对毒有所了解,便同意了。
一老一小经常吵闹,唐寿总是被聂瑶珈说来说去,可是他们也彼此照顾着。
聂瑶珈忘记了许多不快乐的事,她经常听唐寿讲一些话,不要被生活打败,要做,就做个打败生活的人,让命运也成为自己的俘虏。
聂瑶珈懂得了不少人生道理,乐观了许多。
唐寿叹口气,说:“前些日子倒有人来请我出山,我给回绝了。”想想有钱赚,他有些后悔呢。
“什么?你干嘛不去啊,不过谁来找你呀,我怎么没遇到。”聂瑶珈一直呆在这里,她应该会看到谁来呀,因为这里简直可说是人烟绝迹。
“你在睡午觉,来了两个紫衣人。”
“紫衣?到底是哪里来请你呀。”
“不毁宫!没听过吧,那里常年网罗江湖精英,无论是用毒的,用刀用剑的,用诡计的,你就是下棋是个高手他也会来找你,在不毁宫,不必经常一直在那里,只是有任务时必须过去而已,所以许多江湖中人暗着投靠了不毁宫,因为在那里没有人知道谁是谁。”
聂瑶珈嘟着嘴:“我怎么没听过不毁宫,我都去过呢,他们宫主待我像客人呢。”她想起了水云间,哎,也想起了回到现代时发现的遗址,有些好奇,但很快打消了念头,不应该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了。
栾倾痕也许会悲伤,会随着时间而淡忘的,而她,也应该重新开始,随时准备穿越回去。
唐寿用胳膊推推她的胳膊,“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不如你去呀,还可以赚好多银子呢。”
“不要。”聂瑶珈裹好被子,跑回自己屋子里了。
唐寿缕缕胡子,“哎这孩子她注定是帝王的女人啊,与他的缘份是剪不断的。”
傍晚,随着一声惨叫,唐寿从梦中醒来,他穿上鞋子跑到厨房里:“怎么啦?我刚刚梦到吃鸭肉呢。”
聂瑶珈气呼呼的拿着米缸盖,瞪着唐寿:“师傅!今晚喝西北风怎么样啊?”
唐寿探探头,“没没米啦。那怎么办,其实我只有几文钱了,没米没炭啊,可怜”说完悲哀的摇摇头。
聂瑶珈无奈的叹气,不吭声。
唐寿火上浇油的说:“你知道我多省呀,这屋子在卉国与沁国国界处呢,知道为什么吗?”
聂瑶珈猛得摇头,像拨浪鼓似的。
“因为可以不交税嘻嘻嘻嘻。”唐寿很有成就感似的。
聂瑶珈看着他,觉得他没救了,啧啧摇头,“不然我去不毁宫好了,你给我写封推荐信。”
她知道唐寿喜欢钱,可是绝不会再为钱而出山的,他每天早会对着妻子的牌位说几句话,怎么可能再踏入江湖呢。
看他瘦老头儿一个,她就当可怜他好了,也当是还他救命之恩,反正不毁宫不需要以真面目示人嘛。
“真的?太好啦,我马上写信去,不过不毁宫究竟在干什么,你要斟酌好再执行任务呀,不可随意滥杀无辜。”
“知道啦,我又不是杀人魔,我有判断能力的。”聂瑶珈嫌他太罗嗦。
唐寿挑挑长长的眉毛,乐呵呵的去写信了。
两天后,饿扁了肚子的唐寿与聂瑶珈终于到不毁宫,聂瑶珈拿着信独自进去,唐寿则返回草屋去了。
红衣人将她带到一个房间,说:“你在这里换上红衣服,选一个面具戴上,傍晚宫主会过来。”他掩上门离开。
聂瑶珈环顾四周,换上红衣,冬天还给添了厚披风,面具有很多,重复的有很多,她拿起一具紫色面具,上面还有淡淡的白色花纹,很漂亮。
聂瑶珈苦笑,为什么要选择紫色呢?是因为怀念栾倾痕深爱的紫色吗?
戴上它,总觉得自己换了一个人。
直到很晚,宫主才来,聂瑶珈都快等不及了,虽然有住的房间,可是太陌生的地方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她见宫主织锦是在一个宽敞的大厅里,虽然是石头雕砌成的,可是哪里都很细致,四周点着火烛,织锦坐在一个长椅上,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叫什么。”他看完唐寿写得信,知道她是唐寿唯一的唐门弟子,可看她身材,没想到是个女子。
聂瑶珈奇怪,织锦的语气总有些无力,没有什么生机似的,之前见他不这样的,她轻咳一下:“我我叫唐双。”聂瑶珈引用唐寿的姓,将聂字下方的双字来用,组成了一个新名字,她只是不想再让聂瑶珈的名字出现,再说,织锦是认识聂瑶珈的,他还是皇上的人,她绝不能暴露。
“唐双?你在江湖上籍籍无名,是否应该拿一点本事让我看看。”织锦放下信。
“你已经看到我的本事了。”她伸出手在织锦眼前,五个手指依次收起,“五,四,三,二,一!”
她刚说完,织锦就觉得手指开始泛疼,如火烧一样,可是他像不知道疼一样,淡定的说:“是信上有毒。”
聂瑶珈取出一个瓶子给他:“这是解药,抹上就好。”
织锦抹上,果然清凉一阵,就不疼了,“连我都防不住你,很好,一切不毁宫的规矩我安排人告诉你,赏银你随时可以领取。”
“谢宫主!”聂瑶珈一听见领赏银便笑了,只是面具下的她别人看不到罢了。
织锦没有理她,安静离开。
聂瑶珈心想,怎么他这么没精打彩的,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哎,也许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宫主也不例外。
一个红衣女子没有戴面具走过来:“唐双!我叫英容,宫主让我给你讲讲宫里的规矩。”
聂瑶珈点点头,拉住英容问:“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不戴面具呢?”
谁主沉浮 134
134(2104字)
这不是我脸,我是易容高手,你看到的脸不是我的容貌。”
“这么厉害?真的有易容这种事”聂瑶珈看着她的脸,觉得不可思议。
“那你们宫主是什么人哪。”
英容摇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呢?宫主一向神秘,他的年纪,他的长相我们通通不知道,可是他的武功真的很邪气,我们都服他。”
“那他会让你们杀人吗?”
英紫取出一块玉池令牌递给她:“有时候会,但很少,杀过几个几个贪官,任务也不一样,连找人都干过。”
“找人?找谁?”
“你都不知道吗?一代倾世女子跳下山崖,两国皇帝痛不欲生,我们都有去找过她的尸体,可是她已经沉入寒潭了,这个任务也是我们唯一次彻底失败的一次。”英容想想连连摇头。
聂瑶珈沉默,都说不应该到这里了,现在知道错了,这么容易就听到栾倾痕的事。
双手捏着玉池令牌,反面写着唐双两个字。
隔日,聂瑶珈就买了米和炭回到草屋,还添了酒菜让唐寿吃了顿好的,他摸着肚子笑着说:“真是好久没吃到肉啦。”
“那拜托你长点肉吧。”聂瑶珈收拾着碗筷。
唐寿说:“你以为我是年轻人呀,再怎么吃也不会长出肉来了,不过,你在不毁宫做什么?”
“没事可做呀。”
“那你领赏金?”
“厚脸皮嘛,谁让肚皮一直叫呢?”聂瑶珈耸耸肩,将事情说得理所当然。
唐寿试探的问:“那你没听见卉国皇帝的事?”
“师傅,你住在深山里,怎么知道不毁宫是为皇上办事的?”聂瑶珈拿着筷子指着他。
“这是江湖上都知道的事啦,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次次因为你,人家皇帝能出动不毁宫的高手吗?”
聂瑶珈的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她的手不知该放在何处,只有无力的撑在桌上。
唐寿看得出她难过:“无情总比多情好。”
“你还说我,那你还不是天天对您妻子说话,这说明你也不能忘怀。”
唐寿的嘴一歪,“行行行,你看着办吧,我斗不过你,伤了心别哭着跑回来啊。”他赶紧溜了出去。
聂瑶珈低下头,“我都已经决定不再打扰他的生活了,让他回到从前的状态去我不会再招惹他的。”像劝着自己一样,可眼泪滴在了手背上。
第二天,正在路上的聂瑶珈看到天上放飞的烟火,马上向不毁宫跑去,英容说烟火是信号,只在就近在不毁宫的人马上赶到。
聂瑶珈跑到不毁宫,那里已经聚集了数百人,红衣人多,紫衣人少,织锦根本没有来,是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戴着银色面具指挥。
“各位,我们都是卉国人,宫主得知沁国招兵买马,增强军力,可有些卉国商人见钱眼开,居然偷偷贩卖马匹给沁国,你们要查出有谁干了此事,速速解决。”
红衣人们不出声,领命散掉,真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
只有她站在原地,紫衣女人看见她;“你怎么不走?”
“我可是你还没说怎么解决。”抓回来吗?还是杀了他们?太过份了吧。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宁可将马匹毒死,也不可以让它们有机会卖给沁国,那些商人嘛,给些教训就再也不敢了。”
聂瑶珈问;“是宫主这么交待的吗?”太残忍了些,马儿有什么错,利用它打仗也罢了,还要毒死它们,她不能不管。
“是,你似乎有什么异议。”紫衣女人说着来到她面前。
聂瑶珈转身离开,她知道唯一通向沁国的路只有一条,马匹不可能再走水路或是山路的,她骑了马跑去。
织锦正好来到不毁宫,看见了聂瑶珈,只是认得她的紫色面具而已。
路上,近四十多匹马正运往沁国,一名中年商人不时的向后张望,不停叫着手下们:“快点快点!”万一被人发现,他就死定了。
可是没有如他所愿,红衣人如鬼魅一样出现,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马儿有些受了惊,开始乱跑,红衣人抽出刀时,聂瑶珈赶到拿着玉池令牌扔出去,打中红衣人的刀。
“住手!不可以杀它们!”
红衣人有些疑问她是谁?不可能是宫主的命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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