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古代刺客 作者:瞎子-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从丹田直传到手臂,一下子我就把她揽入了怀中,她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感觉到了这股力量的不可抗拒,顺从地贴近了我的胸口。
  我的唇恋恋不舍地离开她已经滚烫的双唇,偷偷瞅了她一眼。她双眼微闭,也许是离我太近而不敢正视,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透露着心中的羞怯和不安。隔着薄薄的丝袍,我能真切地感到她肌肤的细腻和柔滑。她靠在我的胸前,呼吸轻柔迷离,如同一种诱惑让我象酒醉般迷乱。耀眼的太阳照在洁白而柔软的棉被上,形成柔和而眩晕的光辉。隐约看见有细小的尘埃在空中悠闲地漂浮。
  我惬意地闭上眼睛。
  刺秦(八)
  在往后的数个月中,田光很少与我见面,也许他想给我们充分呆在一起的时间,也许他太忙——最近忙的事情太多,太子丹刚刚从秦国回来,不久,秦国的大将樊于期逃到燕国,秦国称呼他为恐怖分子和叛徒,并发出了全诸侯通缉令。
  确切地说,太子不是声势浩大地凯旋而归,而是连夜逃窜回来的。虽然他从小和嬴政一起玩大,在赵国做人质的时候都同样感受过作为砝码的痛苦,但不同的是,嬴政后来成了秦王,而他依然是一个人质,在秦国豪华的使馆里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其实在那档子事发生以前,嬴政对他一直还算不错,毕竟,两人是从小的交情。在赵国,太子丹就一直跟在嬴政左右,整天大哥长大哥短,而来秦国也是他自己主动请缨,一副忠实的革命小老弟的架势。
  而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太子丹坐在颠簸飞奔的马车中,脸色煞白,面部的肌肉因为紧张与惶恐而抑制不住地抖动。虽然他紧闭着眼,想要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幕,可记忆却不听使唤地在眼前清晰地浮现。
  太子丹与嬴姬都没有发觉门外已经有明亮的火把,不知道是因为门窗关得太严实还是两个人太投入而忘记了危险。当嬴政一脚踹开门的时候,他们俩正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嬴政望着他们,一言不发,而太子丹与嬴姬看到秦王凶狠阴鸷的目光的时候,都情不自禁打了几个冷战,只是哆嗦在那里,无法吭声。秦王看了看自己的幼时伙伴,又打量了一下自己曾经的宠妃和全诸侯最有名的播音员,冷笑了一声就大步走出,跨出门槛的时候甚至没有忘记把门带上。
  太子丹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无法思考。这时候,黑暗中冒出了一个阴影,手脚麻利地帮他穿好衣服,拉着他往后院跑。太子丹甚至没来得及与瑟缩在床角的嬴姬告别。
  整个使馆早已被秦兵围得水泄不通,但是那个从黑暗中冒出来的人似乎并不慌张,他搬开一个草垛,硬把太子丹塞进了一个幽深的暗道中。
  然后太子丹就在一架隐秘在街角的马车上了。可能是因为刚才赤身在深秋的夜里呆久了,也可能是因为害怕,他觉得非常寒冷,哆嗦个不停,甚至忘记了意识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直到回到了燕国自己的家中,他才惊魂稍定,终于知道田光在秦国一直有秘密安排的人马,就是怕他在秦国出事。在对田光感激涕零的同时,太子丹也有一点的不满,他曾经几次旁敲侧击地问田光为什么当时不安排把嬴姬一道救出来,但是这种事情没办法明说,田老头也就一路装傻,对这个问题含糊其词,笑而不答。不过太子丹再蠢,也明白他和嬴大哥之间深厚的交情已然付诸流水。很难说一点懊丧都没有,但是一种复仇的欲望在那几天充斥着他的脑海,最后,他决定用刺客干掉这个大哥,既出出胸口的恶气,又算为自己的红颜知己报仇雪恨,当然,更重要的是说不定他太子丹没准就此成为那个挽狂澜于既倒的人物,从此叱咤风云了呢。这个想象令他激动不已,甚至苍白的脸都微微泛起潮红。
  嬴姬自然没有那么好运。在第二天早晨,嬴政接到太子丹逃跑的报告,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他打心眼里就瞧不起这个敏感懦弱犹豫的幼时玩伴。当下属询问对嬴姬的处置时,他只是在脑子里飞快地掠过她白皙的身躯,就淡淡地说:“挖掉眼睛,割了舌头,砍下手脚,把她搁在坛子里……别让她死了。”各地出兵的情况接踵而至,在案头堆积如山。嬴政吩咐完,就把精力集中到这些军机大事了。
  举国上下的乱纷纷好象和我都没多大关系。我还是一如既往地与高子和二狗在一起喝酒,只是醉了以后我不再大哭,而是舞刀。雪娉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脸上也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而红扑扑的,有点象桃花。私下里我问过她对于我的醉舞的感觉,她微笑着评论说太柔了,不象个武士,倒象个诗人。我得承认这个评语让我有些尴尬,因为我对自己即兴的舞蹈还是比较自鸣得意的。于是我不再刮胡子,而是让它如钢针般,边扎着雪娉边问她现在是不是威武了些,她边躲边咯咯笑着说些猪鼻子插葱之类的回答,让我啼笑皆非。
  我有点担心自己在过分舒适的环境中会变得大腹便便,于是每天早上做俯卧撑,然后在院子里练几趟刀。在一个深秋的早晨,当我正满头大汗用刀把纷飞的落叶劈来劈去,而雪娉用看个白痴一样略带嘲弄和怜惜的眼光看着我的时候,田光的信使又到了。
  田光的信很简单:速来。一个人。
  短短的几个字很奇怪地让我心神不宁,但是直觉驱使我立刻收拾停当。一上车,马车便疾驰而去。事情往往都是这样,信写得越模糊,人越会胡思乱想。我在马车的颠簸中一言不发,只是不断摩挲着刻着这几个字的竹简。从偶尔向窗外的一瞥中,我注意到天开始变得阴沉。我找不到思考的答案,似乎只能把这种异样的感觉归咎于阴沉的天气。正当我有一搭没一搭地乱猜的时候,田光正从他宽大而阴暗的宅子中出来,送走燕太子丹。他凝视着太子渐渐远去的背影,沉思良久,然后返回自己的房间,叫仆人烧了一大盆水。
  我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因为田老头今天很反常地在大中午洗了个澡,而且洗了很长时间。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穿了一件很干净的白色的棉布衣,似乎是新的。他见到我,微微一笑。我很少见到有人笑得如此从容,就是田光也是如此。田老头的笑往往是很睿智的,但很少象这样澹泊。他的笑容让我心里安静不少。
  “今天太子来见我了,”田光悠闲地坐下,慢慢啜了口茶,很安详地说,“我劝他不要留下樊将军,可他不听,说是决不做不仁不义之人。”他顿了顿,似乎在等待我的回应。
  “您是说让我去杀了他?”
  田光没有回答,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太子在秦国呆了很久,又和嬴政从小玩到大,对他太了解了。太子这次回来,对我说,秦国对燕国动武是迟早的事情,嬴政是虎狼之人,不能冀望他看和在太子的交情上对燕国发善心,”说到这儿,田光嘲弄地笑了笑,“其实,这谁不知道?太子未免宅心仁厚了些。不过,这次太子已经决定要刺杀嬴政,并且要请我来操持大局,规划这件事情……我已经老了,不中用了……”田光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目光迷离,一直望着远处。他沉吟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看我,目光灼灼:
  “这些事情要请阁下代劳了。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会做得很好的。我也向太子推荐了你。”他的语气已经变得坚硬而冷漠,我能听出里面不容置疑的意思。他的眼睛也变得非常明亮,我不敢正视,只是笔直地站着,稍稍垂下了头。
  他看了我很长时间,突然站起身来,朝我深深做了个揖。
  我大惊失色,连忙跪下还礼。等我站起来的时候,他手里已经多了把美丽而且锋利的短剑,冰冷的光芒在阴暗的房间里依然非常耀眼。
  田光冲着我微笑:“秘密,说出来就不是秘密。”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寒光已经闪过。
  短剑果然锋利之极,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已经划过田光的脖子。口子很深,几乎把整个脑袋都切了下来,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皮肤相连着。田光仰面倒下,鲜血如同礼花在屋子里绽放,虽然没有阳光,我依然觉得很眩目。
  很快,屋子里开始弥漫一种浓重的腥香。那些红色的印渍仿佛具有生命,在洁白的棉布上迅速扩大。我只是沉默地站着注视它们不可阻挡地淹没。在满屋子的死寂中,我甚至可以听见白布被鲜血浸湿的嘶嘶声。
  半晌,我才慢慢蹲下身,拣起那把短剑。
  一把非常漂亮精致的剑,看得出,用了最好的青铜。黛色的花纹精细而不繁琐,明暗相间,看不出一点生锈的痕迹。刀锋不长,却异常雪亮,没有一丝瑕疵。我轻轻把手靠近它,不用触到锋刃,就已经感觉到丝丝的寒气渗入。田光握着剑的手满是湿润的红色,但整把短剑没有一丝血迹,仿佛刚出炉的工艺精品,美丽恬静,而不是曾经杀过人的血腥利器。我除下田光腰间的皮制剑鞘,把短剑放好,挂在自己的腰间。
  我知道,这把短剑还将要沾上鲜血,不是嬴政的就是我自己的。
  美丽岂非都会和血腥沾边?
  我走出田府阴暗而宽大的宅子,突然觉得阳光很温暖。深秋的太阳总是很柔和。道路两边高大的树木正飘下一片一片金黄的落叶,在金色的阳光中翻飞,仿佛是美丽的舞蹈。我凝视着一片正飘落的叶子,阳光的透过使得它如玉一般温润透明,所有的脉络都很清晰。它落得很从容,似乎对自己的未来了然于胸,而且不怕被遗忘。
  刺秦(九)
  我站在十字路口想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去拜见太子。
  我对太子丹没什么印象,似乎只剩下那张因为太少见到阳光而过于苍白和有些浮肿的脸。他说话声音细细的,有点象女人。从我嘴里听到田光自杀的消息后,一直闪烁不定的目光顿时黯淡,半晌没有说话,然后他便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痛惜还是因为慌张。他和我说话的语调客气而有些无可奈何,似乎对田老头这么仓促地安排这件事有些不同看法,但自己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很想跟他明说其实我自己也是受人之托,你爱请谁请谁,但是,轻轻抚摸腰间的短剑,我还能说什么呢?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我向太子提到了樊于期,他果然坚持不肯。我只有暗自苦笑。既然该说的都说完了,便向他告辞。
  当我走出太子府第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可以看见深蓝色的天空上有很多星星。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朝樊于期住的驿馆走去。
  老樊还没有睡,我进门就看见灯光把他站立的影子投射在隔帐上,轮廓分明。他似乎以这样的姿势站立了很久,亦或在沉思。对于我的到来,他没有任何吃惊的意思,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
  “你是荆轲?”
  “是。”
  “我知道你来的用意。”
  “我也理解你需要考虑。这是个很重大的决定。”
  “是啊,”他抬起头来,淡淡地苦笑,“重大得要命。”
  老樊长得很威武,象所有的秦兵一样剽悍,眼睛也是小小的,不怎么睁开。但是一睁开就可以看见慑人的光芒。面色如擦亮的古铜,皱纹不多,但每条都很深,我知道那是多年风餐露宿和浴血征战给他的奖励。他的嘴唇隐藏在乱蓬蓬的络腮胡子后面,很不容易发觉他是否在微笑,除非你注意到他眼角的微微翘起。
  在笑容渐渐敛去以后,他的目光依然注视着我,似乎在看一个熟人。我在记忆中并没有他的印象,一点也没有。这种注视让我警惕,如同发现危险的野兽,我全身的肌肉开始紧绷。
  “果然很象啊……”他轻声地叹息着说。但没有任何解释,虽然他知道我没有听懂他话里的含义。
  老樊顿了顿,又说:“你明天晚上来罢。到时候我给你确定的答复。”
  这天晚上,外面突然开始下雪,而且整夜都没有停,一直到早晨。
  我并没有察觉这场大雪的来临。也许是因为疲劳,也许是因为白天神经过分紧张,我睡得很死,甚至错过了早上俯卧撑和练刀的时间。实际上,我是被白雪反射的刺眼的太阳所惊醒的。醒来后,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安,但不知道什么地方有问题。
  沉思默想了半天,没有头绪,于是去狗肉馆找二狗和高子。
  只有高子在,二狗昨天就出门买狗去了,没找着我,因此我直到现在才意外地知道。高子一边很无聊地喝酒,一边告诉我说二狗可能要明后天才回来。我的不安感越来越重。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和高子的酒会没有往常那么有劲,即使我告诉他昨天的变故和我未来的使命。他沉思了半晌,没吭声,只是闷头喝酒。我也没有说话。看这架势,小二也不敢多嘴,只是撂下酒菜就走。
  我们一直闷头喝到天快黑的时光,大雪又下起来了。
  看见我要起身告辞,高子终于抬起头来:
  “下雪了,小心些。”
  “唔。”
  “祝你好运。”
  我已经转过了身,停了停,没再回答,也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狗肉馆,进入了纷飞的大雪中。
  我在樊于期的门口停下,两个亲兵向我行礼,并且告诉我樊将军已经吩咐过了,除了我,谁也不见。
  老樊没有食言,他的确给了我确定的答复。
  我再见到他的时候,血还未干透,依然是一种很鲜亮的艳红,大概是因为天冷的缘故,在我到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流淌,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大块极粘稠的隆起。也许是由于房门紧闭,屋里的血腥气非常重,有点呛鼻。我打开窗户,突然注意到地板非常洁净,一尘不染,似乎还刚刚上过蜡,在雪光映射下闪闪发亮。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血没有渗入地板中。
  他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也许他觉得反正以后都不必用力气了——整个脑袋都削了下来,省下了我再把他的头颅切下的麻烦。
  我把他滚到一边的脑袋扶正,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他的眼睛还是半睁不睁,跟活着一样,只是里面的光彩已经黯淡。我注意到他嘴角有一种难以抑制的讥诮的笑意,仿佛是为自己,也似乎是冲着我来的。就在我有些迷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