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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连波 作者:沁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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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念着柏芝在《河东狮吼》里的台词,本以为他会忍不住笑出来,不料他始终一本正经地听着,不落下一字一句。
  “喂,你觉得都能做到?”我停下来,问他。
  他点头,抬起右手,“我起誓我可以。”
  不知为什么,他认真的神情,让我看了鼻子发酸。
  “我可能永远不会忘记烈。”我轻轻地道。
  “我会陪你一起,”他许诺,“烈永远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我很任性。”
  “我会包容,并替你承担一切后果。”
  “我不温柔。”
  “谢天谢地……那样的女人太多了,我喜欢你的不温柔。”
  “我不准备成为家庭主妇,而且已经决定了要与文字相伴到老。”
  “有人要你成为家庭主妇吗?”他故作左右四顾,然后望着我微笑,“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任何事,但我保证与你相伴到老的会是我。”
  我……天哪,他的嘴功何时变得这样厉害,竟驳回了我的每一条借口。
  我感觉嗓子噎住,但仍艰难地启唇,“我……还不足够爱你。”
  沉默,他的眼神深邃得让我有些瞧不懂。
  终于他轻轻地笑了,带着些许企盼,“一点……也没有吗?”
  我喉咙发干,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不得不说实话,“也许……有一点。” 有些不甘地跟着补充,“就一点而已。”怕他不信,又点头以加重语气。
  他笑了,嘴巴咧得大大的,但看起来一点也不丑,“这对我来说……足够了!”
  我望着他,彻底傻眼,再也掰不出任何一条理由来。
  透过朦胧的泪雾,我不知想哭还是想笑,“你真傻!如果你都不介意,我想可以试着交往看看。”
  他猛地将我拉过去,向我低下头来。
  我以为他要吻我,半是抗拒半是紧张地闭上双眼。
  他的唇已到了我的唇边,终于只是轻轻擦过,吻了下我的耳垂后离开。
  我睁开眼,他仍紧紧将我抱在怀里。“可以放开我了。”我低声说。
  他的胸膛一阵震动,爽朗的笑声似乎要传至九天云霄,“我不放…。。永远也不会放了!”
  我抬头望着他,有些眩目。
  这样的秋大少,对我有些陌生。
  也许……我一直没有认识过真正的他。
  现在开始,也许还不晚。
  我笑着想,轻靠在他胸前。
  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我仍是会想起烈,但亦会想着秋大少。后者的影像,似乎一日比一日强烈。
  东隅已逝……桑榆未晚。
  Chapter 10 风送幽香
  一样谈恋爱,但与不同的人一起却是两番光景。
  和烈一起的时候,我浑身充满了柔情蜜意,整个人恨不得在他的目光中融化掉。
  而秋大少……他令我怒,使我笑,跟我闹,引得我大声说话,大步走路,大力写文,整个人精力充沛,开开心心度过每一天。
  也许……还不能说我爱他,但他的确很适合我。
  我们一般是不折不扣的现实主义者,在某些地方又任性地不可救药,断不肯哪怕稍微勉强下自己而屈就形势。
  小处我们几乎事事起争执,大的地方却是彼此最坚定的同盟军,方向绝对一致。
  他不会让我感到受束缚,只觉平添了个玩伴,陪我笑闹人生。
  我也不会限制他,在所有人喊“停”时不但不加阻止反而共往助阵。
  朋友们佯作后悔状,“怎么会让你们凑一起的!”怪胎遇祸害,鬼点子不断,后患无穷。
  我也奇怪……怎么没早想到与他携手?
  原来两个人的力量,远远大于每个人加起来的单纯合力。
  而最令我欣喜的,是终于和烈帅恢复了“邦交”。
  我们以朋友处,亲切而自然。
  终于修复了人缘簿上这小小的遗憾,至此我可以骄傲地说,叶连波同学自小到大结识的人没一个断了联系的。
  内心深处,我知道我远还没有忘记他,也并不打算忘记。
  但……时不时见个面,偶尔通下电话,或者都有空时出来吃饭,强过在心中存份牵挂。
  那淡淡的情愫,总有天会稀释,或永远也不会完全消失……又有什么关系?
  我心坦然,时常见面反而更加平静。
  关键的是,秋大少理解,包容我的“恋旧”。
  他的从容大度,发自真心。
  也正是这样,我们三人才能不怀芥蒂地常常聚首。
  
  “你很快乐?”颜公子问。
  我想了想,“是,我很快活。”
  有丝毫的勉强,我都不肯轻言“爱”字。
  那是个珍贵的字眼,因其稀缺而不得滥用。
  迄今为止,我爱过的只有烈帅一人而已。
  有一种说法讲,你可以有很多个爱人,但他们不约而同具有相似的特质。
  如此说成真,那我是永不可能真正爱上秋大少的了。
  虽然我并不讨厌他,甚至在某一程度上非常喜欢他。
  但他与烈帅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他们惺惺相惜,结为挚友,正因为彼此性格互相吸引。根据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证明他们恰为截然不同的两极。
  那么……我曾有多么爱烈,就有多么不可能再次爱上秋大少。
  可事实是我恰与他在一起,且无比适合。
  难道真的如那些酸溜溜的文人所讲,女人,爱的是一个人,嫁的却是另一个人。
  呵,对,我差点忘了,自己也属于醋溜一族。
  但是……这种说法对秋大少未免太不公平。他……很好,好到我不忍不爱他而下嫁。
  那么,请允许我在这里运用自己在语言驾驭上的优势,演绎一番:女人,爱的是一个人,适合的是另一个人,嫁的却是最后一个人。
  不,别向我提问。
  当然,那最后一个人还没出现。
  以秋大少的强势……我甚至怀疑那个人出现的可能。
  再深一层想,除了他,没人能通过几乎更为强势的烈而成为我的伴侣。
  呵,你又提问了,好奇宝宝。
  叶连波的确不听从任何人的命令。
  但出于某种原因,我想我真正出嫁的那天希望能得到烈的认可与祝福。
  你糊涂了吗?嗳,我也有些糊涂。
  总之根据以上的论证,得出以下几条结论:
  之一,我曾爱过的只有烈帅一人;
  之二,根据之一和恋爱魔鬼法则,我不大可能再爱上秋大少;
  之三,与之二相矛盾的是,我并不讨厌甚至非常喜欢秋大少,而且他很适合我;
  之四,要避免之二与之三间的矛盾,就必须在以上的两人外再觅人选;
  之五,如果采纳之四的提议,烈帅和秋大少恐怕都不会答应;
  之六,突然发现之四与之五是矛盾的,晕……貌似这样下去永远得不出结论,且有越搅越糟的发展态势。
  乱了乱了,某个本不善推理的家伙自乱阵脚。
  我就说嘛,文科过度发达的大脑,定会在哪怕最简单的理性分析上一塌糊涂的。
  呵,举个例子?
  比如……那个X栋XX门XXXX号叶家的二女连波。
  
  秋大少深谙与人相处之道,极有本事将任一次平常的约会演绎得浪漫又新奇。
  嗳,不得不承认,女人都喜欢这种调调。
  当然……也包括我。
  什么?你质疑?
  套句项姐的话,“活得不耐烦了就说话!”
  他带我去跑马场,手把手教我骑马。
  我选中了匹毛色黑亮的纯血马,却不被允许骑它。
  微嗔之际,他牵来匹浅褐色的年轻小马给我,自己却要了头前选中的那匹黑马。
  我本待拒绝,可一触到那小马充满柔情的大眼睛,禁不住心软。
  它可爱又温顺,让人一见喜欢。
  秋大少自小练习骑术,技艺精湛。
  而我……呵,虽向往中世纪剑客的马上英姿,亦在看过希茜骑马跨越花丛后心潮澎湃,可全部的经验……只儿时在公园里骑着老马被徐徐牵行过不到两百米罢了。
  他摒退了马师,循循教导。
  “通常,马的自然步法有三种,轮换着将一蹄起空三蹄落地的叫徐行(walk),两条腿交错行进则称慢跑(trot),再有三节拍的一蹄落地又双蹄腾空便是奔跑了(galopp)。还有一种碎步跑(toelt),马儿轮换着两腿腾空再三腿腾空,或快或慢,都能平稳地保持重心,蹄落蹄起,更清晰响亮地奏出一曲明快的特殊乐章,令所有的骑手陶醉。”(注:此资料援引自国家地理网页,作者暂不可考。)
  他说了一堆,然后对着有些头晕脑胀的我微笑,“当然,你目前的水平学会walk就不错了!”
  我瞪大眼睛,待要打他,想想自己仍身在马上只得作罢。
  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暂时还是“忍气吞声”好了……秋后算帐,也还不晚。
  他拿眼一扫,眸中便带了笑意,似对我心中的小伎俩了如指掌,“喂,女人,骑马是项高雅的运动,拜托集中些精神好不好?”
  “我哪有走神?”
  他洞悉我心,笑道,“淑女是不说谎的。”
  我语结,一时无法驳他。
  嗳,真后悔上次不小心告诉他自己的淑女情结。
  他当时笑出眼泪,“连波,从未想过你的远大志向只是做一名淑女。”
  我不以为然,“怎么?作家就一定要特立独行吗?我就偏偏要做个淑女。”
  “嗯,好,好。”
  我扬眉,“不相信?”
  “不,呵,我……拭目以待。”
  看似轻巧的一语带过,日后却成了他指摘我的种种依据。
  “连波,淑女是从不这样讨价还价的。”咦,他自己还不是强词夺理地非要一周见我不少于三次。
  “淑女应该微笑,而不是动辄横眉冷对。”那也要看对的是什么人,而且很重要的那个人说了些什么话。
  “你是淑女……坐那儿等着绅士服务即可。”喂,我又不是孕妇……犯不着这样重点保护吧!喏,对面又看过来了。
  “喂,懒虫,快起来,不然淑女可变猪女了!”看看表,有没有搞错,“才”早上九点而已。
  ……
  简直快把我逼疯,却真真印证了一句古话,自作孽,不可活。
  看我坐在马上恨不得咬断后半截舌头的模样,他愈加笑不可抑,“好了,想骂就骂吧……我们家以后容许有骂人的‘淑女’,乖,可别憋出内伤来!”
  恰马师回转,一字不落地将他的话听入耳中,脸上浮现种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
  我怒极,“秋猪头,快给我闭嘴!”
  一言既出,满场皆惊。
  ……
  嗳,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脸再去跑马场就是了。
  小褐马呀小褐马,不是姐姐不想你……要怪就怪你的猪头姐夫好了!
  啊,不对,纯属口误。猪头还是猪头,姐夫那两字却是休要提起的了。
  
  他说他的愿望便是带着我吃遍天下,确实也这样做了。
  在把全港的大小食肆搜罗得差不多后,我们常在周末打“飞的”去别处大快耳颐。常被母亲痛惜道,“奢侈,奢侈!”
  我吐吐舌头,瞪大无辜的双眼望向有责任也有义务替我撑腰的他。
  他果然笑笑,先抛给我个“别担心”的眼神,才走过去揉肩加捶背地对母亲解释,“伯母,是这样的,我本是出公差,赶上助理又有事,就带上连波充数了。顺便还可以当旅游,很合适呢。”
  “喔,原来如此。”母亲信以为真,现出微笑。
  秋大少没停手地孝顺加讨好着,一边不忘悄悄对我摆个胜利的“V”字,满脸花花笑容。
  小妹狂忍着将我拉至一边,“二姐,别再担心我找了男友后你会地位下降了……如今一个秋大少,把我们几个包括大姐夫可都比没了。你,就且等着吃香喝辣得了!”
  她刚从台北回来,带了些“蔡妈妈”凤梨酥和“老天禄”的鸭舌头卤味,美味得让人恨不得把手指头吞下去。
  我计上心来,他心领神会。
  马上很有默契地对母亲推说要和朋友周末聚会,直奔机场而去。
  台北的小吃很有名。都说台北人可以没有宴会,但不能没有小吃。
  我们两个老饕,很有针对性地直奔夜市而去。
  饶河夜市的胡椒饼好吃地无法形容。永康路上有很多传了几代的老店,肉圆、甜不辣、烧酒虾、珍珠奶茶、芒果冰……等等小吃美味又地道,让我流连忘返。
  终于肠满肚圆,心满意足地靠在他肩头往回走,“秋大少,跟着你真好!”
  他一震,半晌没有回答。
  我诧异,抬头望他,却被那满溢的宠溺淹没。
  “这算什么?连波,再怎么宠你……我感觉都不过。”
  晚风中,他的声音缓慢又富有磁性。
  我闭上眼睛,感到他的唇碰到我的,先是浅尝辄止,后渐渐加深吸吮,婉转热烈。
  第一次,我在他吻我的时候没有杂念,没有……再想到烈。
  感觉……居然还不错。
  
  “晚上有空吗?”颜公子问我。
  我摇头,“不大有。”准备抓某人来帮我整理小书房。
  “又拿男友来当苦力?”他貌似对秋大少充满了同情。
  我笑,“他有这方面天赋,不加利用实在可惜。”
  “可叹才对……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的!”好大一个鲜红的惊叹号夸张地跳跃着。
  “喂,小颜颜,收起你的酸葡萄心理吧。”你怎么知道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捱呢?
  他作呕吐状,我继续微笑,彼此心照不宣,互道再见。
  秋大少堪比曹操,不禁叨念,很快电话追过来,“去水木门?”我们的一个朋友刚开了间PUB,很有些异国情调。
  “不要,我有几本书找不到了。”鉴于我的书柜现都由他一手打理,言下之意不外是,您老人家轻车熟路,还不快过来帮忙?
  他又笑又叹气,“我明白了,一下班就过去。”满口应承下来后,却忍不住道,“小姐,以前没有我的时候,你怎么办呢?”
  我笑,想起最抓狂的时候,自己曾有爬入人高的书堆中一本本向外挑拣的经历。
  是他纵容了我吧。以前还知道过段时间整理一下,现在却总是想起什么就向外拽,看完后又从不知道回原位放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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