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玫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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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分：插曲战地摄影师（1）…（图）

　　彼得个性太强。对于英格丽来说，有一个老成持重的人在身边相助，有一个头脑精明的丈夫为她出谋划策诚然是件好事，何况他又是个对待婚姻态度严肃、正派规矩的男人。这种品德既是他的优点，却又在他们夫妻关系中埋下了日后失和的祸根。彼得固执己见、囿于守旧，他们夫妻之间日渐貌合神离，最后乃至反目分手，究其原因不仅是英格丽也同样具有瑞典人的执拗性格，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她的观念在更新，她要改变那种一味由丈夫拍板定音的生活。她要来个大变样——自主自尊。她开始了刻板生活中的几段插曲。　　英格丽受海外服务组织所托，于1945年6月6日到达巴黎，和几名优秀的艺术家组成了一个临时艺术团，开始一次全欧洲的巡回演出，向部队提供娱乐节目。战争结束还不满一个月。巴黎到底是一个了不起的地方。尽管物资匮乏黑市盛行，它还是这样气派，英格丽己有八年没有来过欧洲了。这新鲜的游历使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又掀开了新的一幕。　　里兹饭店是美国随军记者、记者团和表演艺术家的总部。就在英格丽到达的当天下午，英格丽发现一张字条从卧室的房门下面塞了进来。这张字条很有趣。　　　　　　　　　　主题：晚餐一九四五年六月二十八日　　法国·巴黎。　　　致：英格丽·英格丽小姐．　　1、这是一个集体行动．这一集体包括鲍勃·凯伯和欧文·肖。　　2、我们本来打算给你送鲜花附上这张字条请你今晚吃晚饭——但经过商量，他们发现他们只能付出鲜花的钱或是吃饭的费用，付了吃饭的钱就不能买鲜花，二者不可得兼。他们进行了投票，吃饭的意见险胜。　　3、如果你不喜欢吃饭，那就给你送花。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作出决定。　　4、除去鲜花以外他们还有很多难以说明的品质。　　5、如果我们写得太多了，我们在谈话时就没有可说的了，因为我们的魅力有限。　　6、我们在六点一刻打电话给你。　　7、我们不睡觉。　　　　两个忧心忡忡之人　　　　　　　英格丽宁愿去吃饭而不愿坐在里兹饭店的房间里瞪着眼看一束鲜花。当她身着漂亮的高级时装，头戴鲜艳的小红花翩翩而至时，他们喜出望外，赶紧奔上去打招呼，没想到这位风靡全球的大明星居然如此容易接近。“希望你们有足够的钞票，我可是饿得不行了！”英格丽说道。这第一声就把凯伯给迷住了，在他面前英格丽仿若一个淘气的女生，用可爱而胆怯的美目看着他。他们租车来到巴黎有名的夜景胜地——富凯酒家，凯伯点了最好的香槟。英格丽被逗笑时，发出的美妙声音吸引了无数双眼睛，她的餐桌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英格丽和他们两人很合得来，这是一个愉快的夜晚。英格丽玩得很痛快。离开富凯后，他们来到马克西姆豪华酒店吃夜宵，然后又到蒙马特尔不夜区的一家夜总会。凯伯此时发现真正的英格丽一点儿也不像影片中所塑造的纯洁圣女形象，她酒量很好，不拘言笑，甚至喜欢讲些调情的黄色小故事。很快凯伯和肖的口袋里已是分文不剩，英格丽慷慨解囊才使这场梦幻之夜得以继续。夜短情长，就这样他们分手了，并期待以后能够重逢。　　这位凯伯其实绝不是浪迹小酒馆的街头混混。他出生在匈牙利，18岁以后侨居巴黎，是一名十分出色的战地摄影家。他对摄影的兴趣已经进入着迷的状态。一次有人问他，他是用什么语言思维和做梦的。“摄影。”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如果他想过，他可能会加上“危险的摄影”。他在世界各地到处搜索素材。在西班牙内战中他曾拍摄到一张最出名、最激动人心的照片：一个西班牙共和党士兵正在倒地死去的一刹那。　　当英格丽遇见鲍勃。凯伯时，他三十一岁，比英格丽大一岁，是一个引人注目并独具一格的人。他精力充沛，进取心强，是个长期侨居他国的人，老于世故、精明干练，虽然喜欢开一些嘲讽的玩笑，但感情还是脆弱的。他在浓眉之下的又黑又亮的眼睛，他动人的语调和强烈的幽默感，以及他左右人们或是官方以适应他自己的基调的才能，使他成为非常好的伙伴。


第六部分：插曲战地摄影师（2）…（图）

　　从那第一天晚上起英格丽就很喜欢鲍勃·凯伯。这段插曲对于英格丽将要进行的巡回演出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艺术家们都拿出自己的绝活来取悦这些可爱的军人们，他们在过去几年里一直都生活在战争的恐怖里，几乎都没有笑过。杰克·本尼讲笑话，拉里·艾德勒演奏口琴，玛莎唱歌，英格丽准备了几段从新剧本《洛林的贞德》中选出来的小片断，英格丽将于这一年后期在纽约舞台上演出此戏。英格丽还有一段和杰克·本尼共演的讽刺《郎心如铁》的趣剧。拉里·艾德勒是一位具有超凡魅力的杰出音乐家，且极富幽默感。　“他是如此浪漫，和他在一起真是趣味无穷”，英格丽在自传中回忆道。凯伯自分手后音讯全无，也不知此生能否重逢。怀着对他的不确定的忠诚与思念，英格丽开始与艾德勒萌生情愫。　　此时的英格丽和凯伯都是浪迹天涯之人。半年多以后，二人又在被炸成一片瓦砾的柏林偶遇。正在用照相机记录着这个城市的苦难的凯伯，在街上找到了一个洗澡盆。他说这将成为他的头条新闻——大牌明星英格丽·英格丽出浴写真。英格丽哈哈大笑，并且说，“行！”于是英格丽就在那儿，坐在大街上的一个澡盆里……。他对他的成绩非常兴奋，立刻奔回去冲洗底片，但是在匆忙之中，不知为何，把底片毁了。这个著名的抢先获得的新闻始终没能在任何报刊上披露。　　英格丽在凯伯和艾德勒之间摇摆不定。一天晚上，他们三人决定聚在一起好好谈谈，气氛十分尴尬，最后艾德勒选择了退出。后来英格丽来向他道歉，她不知道该选择谁，而两个男人们也不明了到底谁是她最想要的。但这并没有使我们‘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英格丽的巡演行程又使她再次离开凯伯，久久地在德国全境旅行，又进入了捷克斯洛伐克。当他们的德国黑色“甲必丹”大汽车经过每个市镇，往往可以看到一座教堂孤独地耸立在废墟之中。这是军队对城市进行扫荡的时候惟一不敢随便动手的建筑。　　而世间最美丽的景象英格丽倒也曾见过。这是杰克·本尼的主意。那时他们在一所圆形剧场里表演，杰克·本尼宣称：“现在听好！我数到三时，你们每人都划一根火柴或打燃你们的打火机……一，二，三！”这巨大的圆形剧场突然被无数的小火光照亮，这是战后的人们那善良的祈祷。　　对日战争胜利日的时候，英格丽与凯伯又一次在巴黎重逢。在欧洲胜利日时，英格丽在曾经在新闻片里看到过所有的姑娘们都纵身投人士兵们的怀抱并且吻他们，英格丽向凯伯说，“我也要这样做，我也纵身投向一个大兵并且吻他。”当时他们正在香榭丽舍大街上，开着吉普车游览。凯伯问，“哪一个？”英格丽说，“他——就是街边那个小伙子。”英格丽跳下了车，把自己投向那个士兵，吻了他的嘴。小伙子倒也实在，他想都不想，就回吻英格丽一下，这才发现吻的原来是梦里经常看到的好莱坞大明星，吓得手足无措。　　凯伯最终也来到了好莱坞，不仅是因为英格丽在这儿，也因为他有很多朋友在这儿，所以他想来换个环境。英格丽正在拍《凯旋门》，导演刘易士·迈尔斯东很高兴凯伯这个大摄影师过来帮忙。鲍勃·凯伯给英格丽拍了许多有趣的照片，但是物欲横流的好莱坞并不能使他再找回最初开始摄影生涯的那份激情。　　经历了10年战争创伤的凯伯，此时开始表现出种种的战后综合征：精神不安、失调、烦躁、酗酒、消沉等。早在他们认识之初，凯伯就告诉英格丽自己经梦游在战与死亡的恐惧之中，现在英格丽才知道凯伯并没有说谎。只是到最后她才看清楚隐藏在凯伯“温文尔雅”面具后面的是严重的精神创伤，他一直都在压抑自己，并力图使自己显得像另外一个人。　　　在感情上，两人也面临着困境，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心无芥蒂。虽然英格丽在艺术圈发展多年，已经完全摆脱了幼年养成的那种拘谨的态度，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希望有一个清楚的说法。这就是困难之所在。凯伯这样充满艺术气质的人，总是来了即去，去了又回，正如英格丽的经纪人所言，凯伯肆意炫耀与英格丽的关系，不顾可能给英格丽带来的影响，且无正当职业和稳定收入，令她缺乏安全感。当英格丽向凯伯提及婚姻时，凯伯耸耸肩说他不适于结婚，只想这样保持恋爱关系，如果英格丽不愿意，可以随时离开。　　　两人的事情就这样飘浮着。在凯伯进行摄影工作的时候，英格丽拍完了《凯旋门》，接着就到纽约去开始排演马克斯韦尔·安德森的《洛林的贞德》。凯伯到法国去写一本战时经历的书。两人再次分开。　　经历了10年战争创伤的凯伯，此时开始表现出种种的战后综合征：精神不安、失调、烦躁、酗酒、消沉等。早在他们认识之初，凯伯就告诉英格丽自己经梦游在战与死亡的恐惧之中，现在英格丽才知道凯伯并没有说谎。只是到最后她才看清楚隐藏在凯伯“温文尔雅”面具后面的是严重的精神创伤，他一直都在压抑自己，并力图使自己显得像另外一个人。　　　后来，英格丽回好莱坞排演《大路》。凯伯忍不住对她的思念，不停地给英格丽写信，在影片《大路》成功之时，凯伯最后一次前往好莱坞，在那儿他们享用了最后一次的爱情晚餐。离别前，凯伯又来到了牌局，把他的命运与前途全部押在了他所有的积余——2000美元上，不但在爱情上，就连在赌场上也证实了他的失败。　　英格丽与凯伯在日光峡谷最后分手了，但他们的友谊还在。她深深地感激着他，感谢他“让她知道好莱坞以外还有一个美丽的生活世界，让她重新看到了在欧洲的希望！”　　在1954年，《生活》杂志请凯伯去拍摄在越南的法国殖民战争，又把他引诱到战火中去。一个黄昏，独自寻找新闻线索的他踩响了地雷。作为一名战地摄影记者而悲壮地死去，也许这正是他最理想的归宿。　　《生活》杂志把凯伯的照片和他的生平都登了出来，而在下一页则是关于英格丽新近投拍的电影的追踪报道，这真是奇怪的巧合。


第六部分：插曲与大师的忘年交（图）

　　在英格丽毕生的演艺生涯中，她演得最多的一个角色，就是法兰西圣女贞德，先是舞台剧，最后拍成电影。在欧洲五六个国家和美国各地，英格丽先后用五种语言饰演贞德一角。后来，当她到贞德的故乡多列姆访问并沿着贞德的足迹旅行时，人们不是来看明星，而是把她当作圣女贞德的复生来欢迎，那炽热的民族情感是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荣誉。为了演好贞德，英格丽翻阅了几乎所有文献资料，遍读了有关贞德的著作和剧本。　　一天，英格丽·英格丽接到过一个电话，说萧伯纳先生想请她到寓所来吃茶点。英格丽开始感到意外，她久仰这位英国剧坛巨匠的英名，却不曾有过来往。后来她想到了《圣女贞德》和《康蒂妲》（萧氏名剧，英格丽亦曾拒演）的事来，便欣然地答应了。　　当她和同伴驱车来到萧伯纳在农村的寓所时，发现这位92岁的老寿星居然站在大门口　　翘首迎客。英格丽的到来令他十分快慰，可是门还没给客人打开，劈头就问：你为什么不演我的剧本？”　　英格丽礼貌地先致问候，然后俏皮地说：“能让我先进去吗？“　　“当然你可以进去，我们要在一起吃茶点。为什么你不演我的剧本？　　多固执的老头儿。英格丽只好回答：“我不演你的剧本是因为我不喜欢它。”　　萧伯纳完全惊呆了，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对他这样讲过话。英格丽暗忖自己闯了祸。萧伯纳瞪着眼睛看着她，说：“你说什么？难道那不是一部杰作吗？”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持着英格丽，她既没有语塞，也没有惧怕，直言道：“我肯定它是一部杰作，但这个圣女贞德不是那个真正的法国姑娘。你把她写得太聪明了。你重新写了她的讲话（指贞德在法庭上的答辩－－笔者）。你让她说了很多真正圣女贞德怎么也说不出来的话。”　　对话依然在门外，英格丽担心萧伯纳会马上下逐客令，茶点怕是吃不成了。不料，萧伯纳却突然哈哈大笑地把客人让进房间，待之以茶点，并且一起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剧作、表演等问题来，其中自然也涉及到了贞德。英格丽丝毫也没有减弱对萧伯纳《圣女贞德》的批评，她说：“据我所知，贞德是一个单纯的农村姑娘。你的文字是了不起的，但是它们是萧伯纳的文字，而不是贞德的语言。”“她没有受过教育，是本性自尊和觉悟给她带来的勇气。她蔑视那些曾经指教过她而后来又把她置于法庭上受审的那些人。”“你让她说，‘我爱和男人们在一起，我不愿穿着裙子坐在家里纺线’而事实上，这正是她所需要的：在家里看守她的羊群，纺她的纱和织她的布。她本不想要到战场上身先士卒……”一场关于生活与艺术关系的讨论认真而热烈地进行着。他们以对艺术的无私和忠诚深深地打动了对方；他们以率真和正直的品格吸引了对方。两个年龄相隔半个世纪的艺术家编织了一曲艺坛轶事。


第六部分：插曲爱与喜欢之间（1）…（图）

　　比起和大师之间的那种因为彼此的人格魅力所进行的纯粹艺术层面的交流，她和维克多·弗莱明之间因关于贞德的剧本所产生的因缘则搀杂了太多爱意。英格丽在拍摄《化身博士》时对维克多·弗莱明产生过爱慕之情。弗莱明其实也一直对这个才华横溢的佳人有着好感。但是出于道德这位沉稳冷静的导演则一直和她保持着距离。可是当他在台下看过了英格丽扮演的圣女后，深受震撼，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散场就马上奔进了化妆室，像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