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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的天堂-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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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有我陪着你，就是最好的节目了吗？”灏然没有松开抱着矣恒的手。
“少臭美了。”矣恒推开灏然，“你不会就这样让我看你一个晚上当节目吧？我都看了20年了，早就知道你的眼睛在哪鼻子长什么样了。”矣恒闭上眼睛，用手摸着灏然的脸，“这是你的眉毛，很浓，眉毛浓的人，眉型就不会太好，但是男人不需要太好的眉型，因为我觉得眉型好看的适合女人，听人说，眉毛很浓的人比较凶。这是你的眼睛，很大，很迷人，让人有种坚定的感觉，第一次见你，也就是因为你坚定的眼神我才肯跟你们走的，这算不算得上是宿命？那时候我就在想一个人，为什么一个只有6岁的小孩就会有这样坚定的眼神呢？这是你的鼻子，我觉得你脸的败笔就在鼻子，鼻子太挺，就像假的一样，不好！这是你的嘴，嘴唇很软……”矣恒停了停，灏然握起矣恒的手吻了吻说：“这样的嘴唇，这样的吻，只属于你。”
矣恒睁开眼睛，灏然仍然是真诚的。这样的真诚，让矣恒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留住它。
“我们结婚吧。”灏然说，“这一次是真心的，不在逃避什么，我们从小就是没有家的人，不是妈妈，也许我们现在还没有家，没有现在的成就，我只是想给你给我一个家，从此以后我们可以好好地生活，可以在这里，也可以离开这里，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那还说什么，现在就去结婚吧。”矣恒突发奇想。
“开玩笑，现在民政局已经下班了。”灏然笑，矣恒还真是说风就是雨。
“那么我们去教堂。”矣恒拉着灏然出了家门。
一路上，灏然一手开着车子，一手握着矣恒的手问：“你说，今天是不是会有很多情侣头脑发热要到教堂去明志呢？这样一来我们会不会找不到教堂？”
“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是头脑发热了？”矣恒并不介意，“现在否认都来不及了。”
“我是说其他人，这样，会妨碍我们正经要结婚的人的。”
“是吗？”
灏然带着矣恒到了离家最近的教堂，教堂很小，并不是很有名，所以没有发生灏然说的那种情况，两人在最前排站好，灏然开始念誓词，这誓词几乎是每部有结婚场景的电视剧都有的。“吴矣恒小姐，你愿意嫁给林灏然先生为他合法的妻子，从今天开始，不论贫穷、富有、疾病还是痛苦，都会爱他、尊敬他，忠实于他，不离不弃，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愿意。那你呢？”
“你怎么能用‘那你呢’三个字就概括了我这么多？重新说。”灏然表示不满，一定要求矣恒按照同样的话对他说一遍。
“知道了啦。林灏然先生，你愿意娶吴矣恒小姐为她合法的丈夫，从今天开始，不论贫穷、富有、疾病还是痛苦，都会爱她、尊敬她，忠实于她，不离不弃，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
“这还差不多，我愿意。好了，现在交换戒指。”灏然拿出一直准备好的戒指为矣恒套上。矣恒却没有准备，一时为难起来：“我可没有戒指给你。”
“不要紧，有你就够了。”
“等等，我有了。”矣恒想了想，拿起灏然的手，在他的无名指上狠狠地摇了一口，顿时鲜血直流，矣恒拿出纸巾为他擦干血，“这样一来，伤口即使会痊愈，也永远会有疤痕，这是永远的。”
灏然点点头，也拿起矣恒的手，照着同样的方式为矣恒留下了所谓的永远的戒指。“你会不会后悔？我们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祝福。”
“不会啊，还有妈妈，妈妈一定会为我们祝福的。”矣恒很笃定地说。
“还有我啊。”
灏然和矣恒回头，发现旖晴在教堂最后排坐着，旁边还有一个男的陪着。旖晴原本不想露面，但是她不想让他们在结婚的这一刻看起来太寒酸。
“你怎么在？”灏然走过来，“送你的花收到了吗？”
“嗯。谢谢你。”旖晴拉起两人的手，“你们真得很让人羡慕，你们一定要幸福啊，好了，我走了。”
第三十七章
旖晴拉着赵胤崇离开。
“噢，我知道了，原来那花是这个人送的。”赵胤崇看着旖晴。
“不然你以为谁送的？”
“秦天朗啊，他没有可能在这种时候都不请你吧，真是太不积极了。”
“那你的谢燕呢？忍受不了你的怪脾气跑了吧？”
“对啊，我的脾气这么怪，你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约我出来呢？”赵胤崇特意将脸贴近旖晴，“这种暧昧的时间，不是情侣出来，便是有心成为情侣的人一起出来，你说我们属于哪一种啊？”
“两种都不算，凭什么只有这两种人才能出来的？”赵胤崇随口开的玩笑却没想到旖晴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喂，我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干吗无缘无故开我玩笑，我是那么随便就能开玩笑的人吗？”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这么大火气，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开个玩笑只不过是调节调节气氛而已，你这么开不起玩笑，那我走了。”赵胤崇做出要走的样子。
“走就走。”旖晴转身就要走，可是刚没走几步，竟然撞上路边的电线杆子，撞得她眼冒金星，顿时坐在地上。
赵胤崇看到这样一幕，不免觉得又担心又好笑，哪有人这么大的电线杆子都会撞上的，连忙上前去扶起她：“你没事吧？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事情发生，眼睛瞎了吧。”
瞎，听到这个字，这是旖晴最怕的情况，瞎子，等于一辈子就看不到光，看不到所有的东西，这样的恐惧让旖晴顿时火冒三丈：“什么瞎了，你才瞎了呢，我死了都不会是个瞎子。”
“你怎么了，晴天？”赵胤崇觉得旖晴的举止不太正常，平时旖晴虽然任性，但是绝对不会听不出什么是玩笑话，更不会开不起玩笑。
“没事。”旖晴也觉得自己的反映过激，连忙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那么我们还要出去吗？”赵胤崇不能确定。
“当然啦，你拉着我的手，省得我又撞上电线杆。”旖晴伸出自己的手。
赵胤崇觉得好笑，今天他甚至听不懂她的话，什么叫又撞上电线杆，但是他对于旖晴主动向他表示的友好还是很能接受的。他拉起旖晴的手，旖晴的手很凉，赵胤崇看得出来，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短短几天不见，眼睛没有了原先的神气，脸上也没有了光彩，他有些心疼，于是决定这一个晚上都要纵容她，她想去什么地方他会陪她去，想做什么想吃什么，他都奉陪。刚走了两步，旖晴就看到一个卖兔子的男人，每只兔子都被装在一个简易的小笼子里，显得呆呆的，记得小时候也玩过小兔子，那时候的小兔子是灏然送给她的，一跳一跳，旖晴根本就抓不到它，但是现在的兔子，全被一只只关着，太可怜了。旖晴突发奇想买下所有的兔子。
“你买这么多兔子干什么？”赵胤崇完全看不懂旖晴的举动。
“你不觉得它们可怜吗？快点，帮忙拿兔笼子。”
赵胤崇无奈，两只手拿了八个笼子：“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旖晴看了看四周，反而蹲了下来，将笼子一个一个打开，把兔子全都拿出来，放在地上。
“快点把你手上的兔子都放出来啊。”
“你要做什么？”
“看不见啊，放生啊。”
“在这里？”
“废话还真多。”旖晴拿过赵胤崇手中的笼子，将兔子一个一个放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名市容管理员看到他们，旖晴看了他一眼，拉着赵胤崇就跑。一边跑还一边说：“你看，现在这些兔子全都放生了，总比呆在笼子里强。”
“接下来去哪里呢？”赵胤崇停下来，他们已经跑了很久了，相信市容管理的人不会追过来。怎么每次都这样，要用逃跑的方式，上次是偷花，这次是放兔子。
“去你家吧。”旖晴心血来潮。
“开玩笑吧，去我家干什么？我家没什么好玩的。”
“那就去看电影，我想要看老电影，像是《人鬼情未了》这样的。”旖晴笑着说。
“你看，你笑起来多可爱，何必这么凶巴巴的，把喜欢你的人都吓跑了。”赵胤崇说，“但是现在电影院里没有这样的电影放映啊。”
“所以说我们可以买好碟去你家看。”
“你就是铁了心要去我家是吧？”赵胤崇终于明白了旖晴的意思，旖晴嘿嘿的笑了笑，为什么想去赵胤崇的家，她也说不上来，只是想去，“去吧。”
赵胤崇带着旖晴去了自己家，赵胤崇的家是典型的男孩子的家，家居摆设都是极尽简单，只是为了实用而已。
“你的家太简陋了。”旖晴一进门就说。
“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当然比不上迟大小姐闺房的华丽。”
“有什么吃的吗？我饿了。”
“你呀，真的很麻烦，难怪找不到男朋友。”
“我找不到男朋友又怎么样啊，你又不负责消化我。”旖晴是故意这么说的。
赵胤崇先是一怔，随即恢复原先开玩笑的样子说：“你又不是食物，即使是食物，这么大个也很难消化的。”
“你……”旖晴发现自己很喜欢和赵胤崇抬杠，即使自己永远输给他一分也无妨，她在想，这样是不是就算喜欢上他了？她从来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WREN的，但是这样的喜欢和对赵胤崇的完全两样，看到赵胤崇和谢燕在一起，她激动到不行，这样是不是算吃醋？“你和谢燕怎么样？”于是她更想知道他与谢燕两人进展的情况。
“很好啊，准备过完年，等她回来让她去见我爸妈。”不知道为什么，赵胤崇竟然在旖晴面前说了谎，事实上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但是就是不由自主地这样做了，是想让看到旖晴听到这件事情有什么反应，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赵胤崇自己也不知道。
“进展得很快啊，你们接吻了吗？”旖晴不敢相信自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个……就没有必要告诉你了吧。”
“不说就不说嘛。”旖晴要赵胤崇帮她放碟，看着《人鬼情未了》中两人一起捏陶，心里说不出的感觉。突然，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任性吗？”
“你任性了吗？你不过是随心所为，我还羡慕你呢，现在能够随心所为的人不多，你要珍惜。”原来她还知道自己任性啊，赵胤崇忍不住笑出声来。
“记得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两句话，人太过文明了，七情六欲便有点模糊，还有一句就是我们太注意风度，平白丧失人生乐趣。我有个姐姐，出色地没有话说，从小就是大人眼中的优秀小孩，照着大人想的方向发展，人漂亮，有气质，学历高，能力强，但是她竟然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我觉得很悲哀，一个人，要这么多的风度来做什么？我甚至敢说她没有真正快乐过。我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家里已经有了优秀的哥哥姐姐，所以大家对我都没有要求，我是照着自己想的方向发展的，我曾经喜欢上一个人，他睿智、果敢，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但是他是我妈妈的情人，我妈妈在结婚前和他在一起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妈妈有了我，但是他仍然没有结婚，我不懂，他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是因为不能接受我是他曾经情人的女儿吗？但是这有什么，这只是世俗人的眼光。后来我知道我错了，他不是因为外力不能接受我，只是因为他不爱我，你知道吗？他竟然告诉我，即使她结婚了，甚至有一天她死了，都没有人能够代替这个位子，我被他的说法给怔住了，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爱情？想不通，你呢，你和谢燕呢，会不会也有这样的轰轰烈烈？”
“没有。”老实说是这样的，谢燕与他完全是两种人，所谓的性格不合可能就是这个意思，“我和她很平淡的，吃饭、逛街、看电影，就是这样，和其他所有情侣都一样。”
“那多没有意思。”
“怎么样算有意思？”
“刚才那对情侣看到了吧。”旖晴拿起赵胤崇的手，做了一个要咬他的样子，“这样才有意思，如果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人？”
“是你的想法太奇怪了，有谁能受得了的，像上次，要我偷花送给你，我宁可花钱买一大束给你，至少这是光明正大的。”
“这样多没有意思，你要想在很多年后想起，还有我这样一个人，是要你偷花送给我的人，可不是叫你买花送的。”旖晴十分自豪，“你会和谢燕结婚吗？”
“不知道，说不定会，说不定我们会分手，之后我还会谈恋爱，总之不是分手结尾就是结婚结尾，大家都一样，我没必要标新立异。”
“那你爱她吗？”
赵胤崇回答了很多关于他和谢燕的问题，但是直到这个，赵胤崇没有再回答：“我不是你的疑犯，你的好奇心留到别人身上再用吧。”
“你不爱她，否则你有什么不肯承认的。”旖晴很笃定地说，“这又不是件偷鸡摸狗的事情。”
旖晴有些累了，这么久，一直说话，她发现自己最近很容易有疲惫的感觉，是和眼睛有关系吗？她不知道，她只是很困，于是靠在赵胤崇的肩膀上睡着了。赵胤崇看着熟睡中的旖晴，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熟睡中的她显得很稚气，有时候她的问题也很稚气，但是有的时候，她的想法很成熟，有一句话他说对了，她是个万花筒，千变万化。“我们太注意风度，平白丧失人生乐趣。”赵胤崇仔细地回想旖晴说的这一句话，是啊，有很多人，都是这样，像是从同一个模子中印出来的巧克力，形状一样，口味一样，吃过一颗，就知道以后的每一颗都是这样的味道，即使再美味，也总有厌倦的一天，所以这样的人生怎么会有乐趣呢？旖晴不同，如果这个世上有多种巧克力人生，她应该都有一些，有时候像酒心巧克力，外面甜甜的，里面却有能醉人的朗姆酒。想到这里，赵胤崇竟然发现自己在无意中开始留意旖晴，他会在无形中将谢燕与旖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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