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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皇后难为-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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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含香这样的不谙世事,让钟茗有些罪恶感。别说含香一青春无敌美少女了,换了钟茗,哪怕穿成了人家老婆,也不稀罕乾隆这样儿的啊!含香要是能乐意,那才叫怪事儿!含香本人绝对不会想从乾隆那里弄点儿什么好处的。牺牲奉献,说起来容易,换了谁,能毫无芥蒂欢欢喜喜地去了?含香眼里那抹悲愤绝决,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钟茗很同情含香,以乾隆的年纪,含香喊他一声“老伯”都不为过了。明明都已经归顺了,事情也算了结了,还被她那个脑筋不清楚的爹给献了上来。钟茗知道乾隆的脾气,绝对不会说什么“听说那儿有个美人,你们给我献上来”这样的昏话——那是找抽!乾隆绝不会让自己的名字与‘好色’二字联系起来的,他要做明君、完人,不会想做索要美人的昏君。
兆惠早班师回来了,跟乾隆提过几回也是回来以后的事儿了。含香真的嫁了,乾隆没见过她也不会如何如何。哪怕见了,也做不出夺人妻子的事儿来,顶多心里可惜一下罢了。乾隆又没指名要——名声、含香二选一,乾隆绝对选名声!阿里的脑袋被阿凡提的驴给踢了!私奔七次的女儿都敢送上来!钟茗下了结论。钟茗之所以记得“七”次,主要是这奔的次 数也太多了,她纯是被这屡败屡战又屡战屡败的事迹给震撼的!
这样的含香,让钟茗难得地纠结了一把。可同情归同情,钟茗还没有伟大到以为自己能帮助含香“脱离苦海”,自己都如履薄冰了,实在分不出心神来帮人。况且,含香的身份,又能逃到哪里?她是有政治意义的“礼物”,被亲生父亲双手奉上的“礼物”。钟茗已经不记得含香是怎么除去身上的香味儿了,这个基础条件达不到,再有心帮忙也是白搭的。话又说回来了,你一皇后,没事儿研究怎么除去一个妃子身上的香味儿,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在这个世界上,谁又能救得了谁?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背负的东西,没道理含香只有受族人供奉崇拜、受父亲爱护的权利,不用承担相应的义务。正如果满清格格要远嫁蒙古,差不多是一个道理了。
钟茗觉得,如果含香能想通了,自己也乐意在能力范围之内让她过得舒服一些。钟茗咳嗽一声:“含香公主眼中带愁,是想家了么?”含香还没正式册封,钟茗便称呼她原来的名号。
老佛爷的眉头略展了一下,眼中带着点儿慈悲了,看含香跟晴儿等人差不多大的年纪,也生了怜悯之心:“把这里当家吧,皇帝已经命人尽快建好宝月楼,那里是照你家乡风俗建的。”
含香低头不语,玩弄衣角的银坠。老佛爷见她文文静静,也放下心来——乾隆年纪不小了,老佛爷也怕弄个狐媚的过来,弄坏了乾隆的身体。转念一想,这含香怎么说也是个公主,教养不会坏到哪里,老佛爷便对钟茗道:“宝月楼里供使唤的人,都备下了么?”
“小选刚过,人手足着呢。”
老佛爷一点头,想含香也算是在“待嫁”的,让她先回去了。
勇闯宝月楼 。。。
含香自回去“待嫁”不提,宫里又有事情发生——纯贵妃病情加剧。纯贵妃原就是在拖日子,永瑢出继,和嘉大婚,两件大事耗光了她仅存的一点生机,太医回说,只能听天由命了。纯贵妃病情之糟糕,让乾隆已经暗中下令命内务府准备晋封皇贵妃事宜了。钟茗看在眼里,情知乾隆这是已经对纯贵妃的病情不抱希望了。
纯贵妃自己也是心中有数,把两儿一女悉数托付给了钟茗。这回可不是嘴上说说的事了,纯贵妃直接把三个孩子叫到床前,在钟茗又一次来探望的时候,摒退了伺候的人,硬让儿女重新行过大礼。钟茗被她眼中的亮光刺得心里发酸,除了点头应下,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纯贵妃了了最大一桩心事,身体衰弱得更快了,整日里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永璋、和嘉都请旨回宫侍疾,出继的永瑢也求了恩典,来送生母最后一程。
乾隆心里也哀伤,他疗伤的方法就是跑去看看年轻漂亮的含香,以冲淡年华老去的纯贵妃给他带来的对于时光无情的惆怅感叹。宝月楼在福尔康的用心监督下业已峻工,含香未经册封便先搬了进来,两个维族侍女维娜和吉娜一同跟了进来。钟茗按照妃的级别给含香配齐了使唤的人手,每日再忙也要抽空关心一下含香的起居情况。
乾隆对于皇后一手抓纯贵妃一手抓含香的做法很满意,听说皇后还下令密切关注怀有身孕的令妃,务必让现在后宫里三个最重要的妃子都过得舒服,乾隆对于皇后满意极了。
皇后没让乾隆不痛快,可有人就要让乾隆痛快不起来。乾隆最新一任心尖子、维族公主含香,根本不甩他!见了他就一副死了亲爹的表情,乾隆造了回子营,允诺让含香继续依维族的生活方式、信奉伊斯兰教,甚至答应让含香不穿满族的服装、不行满人的礼仪。可含香就是对他爱搭不理的,把乾隆磨得抓耳挠腮。
老天爷仿佛觉得乾隆爷这样还是命太好、日子太顺似的,更给他弄来了一个比含香还折磨人的小燕子。如果说含香是乾隆“甜蜜的折磨”,乾隆心甘情愿去犯一下贱的话,那小燕子就是乾隆甩不掉的膏药,让乾隆心甘情愿地想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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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挨了打,伤得不轻,可又算不得重。
在宫里,打板子是门需要高深技术的手艺,非熟练工不能操作。打人的熟手,到了一定境界,那是想要打出什么效果就能打出什么效果的。比方说,如果有需要,他们能三十板子以内结束一条人命,下手干净利索;如果他们乐意,能打你一百板子,看着血肉淋漓,调养 一阵子,照样活蹦乱跳、欺男霸女;如果他们不高兴,十板子,就能打得你内伤难治,落一辈子的病根儿。这是拿蒲包包着砖头一下一下练出来的绝活儿。
乾隆使唤的专业技工,就属于技术过硬的那一种。当时皇帝瞪着眼睛非打不可,还要重重地打,可五阿哥眼睛瞪得比皇帝还大,大有打得重了就拿人抵命的意思。慎刑司的人一琢磨,开打,表面上打得皮开肉绽,实际上疼得哭爹喊娘,但是将养一阵子也就没事儿了,既不会让皇上觉得敷衍不卖力也不会落下病根儿让五阿哥秋后算账。
永琪把小燕子疼到心坎儿里,各种好药流水般送到漱芳斋,什么东西补身体就拿什么东西给小燕子吃。期间为了安慰小燕子,还谎称伤药是乾隆赐的,让小燕子安心养伤。小燕子在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身体底子好,经这样的护养,恢复得格外快,不用一个月,又能四处活动了。小燕子出行,必有人倒霉。
第一个倒霉的人就是紫薇。
小燕子卧床不起,紫薇主仆的心里有一丝快意。然而小燕子与紫薇那一点渊源,还是摆在明面儿上的——小燕子曾经闯过坤宁宫去要人不少人见过,紫薇只得让金锁送了一回伤药给小燕子。心里还有些忐忑,不知道宫里人会不会说她的闲话?说她刻薄寡恩?皇后、老佛爷不喜欢小燕子,紫薇是知道的,并不担心,可令妃看着对小燕子并不坏,其他人呢?冷眼看了几天,又仔细分析了一下,紫薇才发现,小燕子在这宫里统共只有一个令妃、一个永琪喜欢她罢了。其他的人,是能躲多远躲多远,都不乐意理这个人。大家颇给紫薇一种——那是谁啊?宫里有这个人么?咱们认识她?——的感觉。
紫薇这才放下心来——小燕子既不可爱,也没多少人觉得她可爱。
小燕子却没有这样的自觉,她还觉得自己人缘不坏,有永琪爱着她、有令妃疼着她、还有紫薇也想着她。心里对乾隆还是有怨念的,不愿意跑去给乾隆低头,想起自己被打的原因,是闹了搬家,好像紫薇也受了伤?金锁来送伤药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伤呢。小燕子终于想起来要探望一下紫薇。
“紫薇!紫薇!我来看你啦!”
金锁一听到这声音就如临大敌,还是没拦住。说到底,小燕子还顶着个“格格”的名头,金锁却只是个奴婢。宫里的主子打了小燕子一顿,居然气得忘了下禁足令!乾隆和老佛爷哪里想得到小燕子居然这么快又能跑动了?哪里想得到她居然被打完了还不知反省?至于钟茗,她对于小燕子是能不沾手就不沾手了,免得永琪把帐又算到她头上。就这样,小燕子又在紫禁城里闲逛了。西三所里 ,晴儿去伺候老佛爷了,主子只剩下一个紫薇,根本不是小燕子的对手。
小燕子依旧是单刀赴会:“紫薇紫薇,我好了,你呢?你的伤怎么样了?”
紫薇正在抄经,见小燕子来了,放下手中的笔,又把抄完晾干的纸张收起来,生怕小燕子一个兴起,毁了她抄了一上午的心血。
小燕子拉着紫薇的手,上看下看:“呀,你都好了!咱们一起去看一下令妃娘娘吧!我好久没见过她了!”
紫薇嘴里发苦,回疆公主来之前,令妃邀紫薇去过几回,自从回疆公主来了之后,令妃就没再邀紫薇去“坐坐”了。紫薇不傻,宫里气氛的变化她不是不知道,本能地去躲避这一切纠纷。老实呆在西三所抄经,按时给老佛爷、皇后请安,其余时间足不出户。在紫薇看来,自己与令妃并不如何亲近,彼此也没什么好交情,更兼着令妃还是害她差点认不成爹的原因之一,即使有福尔康一点情面在,面子上看得过去也就得了,根本用不着跟延禧宫走得太近。
紫薇就耐着性子向小燕子解释了一下目前宫中的形势,紫薇算是对小燕子有些了解的,没说长篇大论,用最简捷的语言进行表述:“你养伤的时候,阿里和卓带着含香公主来了,那个公主,天赋异秉,生来一身的香气,那天她献舞,阿里和卓见皇阿玛喜欢,就把她献给了皇阿玛,皇阿玛已经决定纳她为妃子了。令妃娘娘正闭门养胎,你就不要去了。”
小燕子一听,马上不答应了!乾隆刚打了她,伤还没好全呢,一蹦三尺高地开始讨伐乾隆:“我就不明白,皇阿玛已经有了二十几个老婆,怎么还不够?看到那个含香公主,依旧色迷迷!你看,人家一场舞蹈,他就动心了!怎么可以这样?令妃娘娘快要生产了,他也不关心吗?那个含香公主,就算吃了天府的饼,满身香气又怎么样?宫里哪个女人不香了?”
紫薇实在无法向小燕子说明这种情况是正常现象,或者说,任何一个正常人要想向小燕子解释清楚某件事情,都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小燕子硬要拖着紫薇去“安慰”令妃,压根不管紫薇并不想淌这趟浑水。紫薇身边的嬷嬷先不干了:“还珠格格,请注意规矩,不要拉拉扯扯!薇格格身子弱,经不得这样的力道。”
小燕子最恨嬷嬷这种生物,又怎么会理她们?拽着紫薇走了,边走边嚷:“别理她们,就会管来管去的!凭什么限制你的自由?”
嬷嬷们的年纪都不轻了,自是敌不过有武艺的小燕子,即使小燕子的伤还没全好。推搡间,嬷嬷们东倒西歪了,嬷嬷们都吃了亏,小燕子如此阵势,谁敢上前?小燕子趁机 把紫薇拉走了,金锁见事不妙连忙跟了上去。临走,又对小太监们使了个眼色,伸手往慈宁宫的方向一指,又往坤宁宫的方向一指。小太监们心领神会,兵分两路,去找救星了。小宫女也上来搀着嬷嬷们坐下休息,一面等小太监们的消息。
进了延禧宫,就看到令妃靠在躺椅上,脸色苍白,无精打采,一股病恹恹的样子。腊梅、冬雪和宫女们围绕着她,送茶的送茶,端药的端药。[1]
小燕子和紫薇,看到这种情形,就惊讶而担心的扑了过来。
“娘娘,你不舒服吗?”紫薇问。人的感情就像炒股,对着电脑上的曲线和数据,你能冷静地买进抛出,小有盈余;一旦进了交易大厅,被热烈的气氛一影响,多半要脑袋发热,跟风挺进,不知怎么地就赔了本儿。虽然知道令妃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紫薇看到令妃的样子,还是不免担心一下。况且令妃这样娇弱的模样,与夏雨荷竟出奇的神似,紫薇一时精神恍惚,言语间更关切了几分。
儿不嫌母丑,即使知道夏雨荷当年所为,是件伤风败俗的事情,紫薇心里还是不忍苛责母亲。如果夏雨荷的“爱情”是要被批判的,那么,作为“爱情结晶”的紫薇,又算什么呢?紫薇的心情很微妙,一方面是明白夏雨荷做得不对,另一方面又下意识地维护着她、维护着她的爱情。以此又扩展到一切“真情”上来,她必须在心底为此辩护,以证实自己存在的价值与合理性——她至少要说服自己。
令妃叹了口气,说:“最近累得很,身子越来越沉重,心情也不好。这几天,不知怎的,吃不下东西,头也晕晕的!”
紫薇心里一突,伸手在令妃额上一试:“娘娘!你在发烧呀!有没有传太医?”急忙喊,“腊梅!冬雪!怎么不给娘娘传太医?快宣太医进来瞧瞧!”
“娘娘不让传!说是躺一躺就好!”腊梅说。
令妃拉住紫薇,说:“你不要小题大作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没事,真的没事!发烧是因为有点着凉,现在肚里有孩子,不敢随便乱吃药。太医来了,也是开那些滋补的药,不如不要惊动太医,免得传到太后耳朵里,又说我故意引人注意!”
“有了问题就要传太医,万不可耽搁了,娘娘还有身子呢!冬雪、腊梅,快打发人去一下太医!”紫薇假装没听到‘传到太后耳朵里,又说我故意引人注意’只管想着眼前,令妃病了,可不止是她一个人的事儿,她现在还怀着孩子,一个弄不好,整个后宫都不得安宁。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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