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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默夫妇之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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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佣金,从中得到中补偿。” 
  “你是个很厉害的推销员,”广告主任说。 
  “只此一次,过时不候,两万四千五。” 
  “劳您驾啦,”广告主任说着,示意特德到办公室外面等着。 
  冒失鬼;我一定是疯了。我急什么呢?找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我确实走投无路了。 
  他们又把特德请进办公室。广告经理又把简历最后看了一眼。 
  “我们要跟你的几个推荐人核实一下”他说。 
  “请便。” 
  “我相信都是经得起核实的。” 
  “克莱默先生,”广告主任说,“欢迎你以年薪两万四千五就职。” 
  我办成了!谢天谢地! 
  “先生们,我能跟你们共事,感到很荣幸。” 
  他匆匆忙忙地沿街赶回《男式时装》杂志办公室所在的大楼。瘦削的圣诞老人还在那里,克尽职守地站在小烟囱前摇着铃。特德在应该投放零钱的地方投入了一张五美元的钞票,而且出于兴奋,紧紧地握了圣诞老人的手,疼得他发出了呻吟声。 
  《麦克考尔》杂志社的工作在节日期间放慢了节奏,这有利于初来乍到的特德适应新的工作环境。他的脚再也不拍打地面了。该社是个根底很深的老机构,自有一套工作程序,特德顺应了他们的规矩,到了元旦以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他已经有一系列顾客需要拜访,以便招徕广告。他由于很快就找到了工作,所以还没有动用遣散费。这笔钱他本来是打算留着以备争取监护权的听证会之用的。乔安娜至今还没有给他任何音讯。 
  有天晚上十点钟电话铃声响了。 
  “克莱默先生,我是莱思威利斯。我是乔安娜的朋友。” 
  “你有什么事?” 
  “我想我或许能为解决目前的僵局略助一臂之力。” 
  “我没看到有什么僵局。” 
  “我想你我要是能见面谈谈,或许能澄清一些误会。” 
  “你是乔安娜的律师吗?” 
  “我碰巧是个律师,可并不是乔安娜的律师。” 
  “那你是谁呢?” 
  “只是她的一个朋友。我想如果你我见面谈谈,我能帮你和乔安娜双方都避免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 
  “一个陌生人打电话给我以便帮我避免不快——这就是她的下一步棋。” 
  “不是这样的,请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 
  “乔安娜甚至没让我打电话。” 
  “她甚至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对吗?” 
  “她知道的。可是主意是我的。” 
  特德很想知道对方计划怎么走下一步棋,因而很想见见乔安娜的“朋友”。 
  “好吧,威利斯先生。星期五八点钟在八十三号街三号街口的玛德尔酒吧外面见面吧。我们可以喝杯啤酒,随便谈谈。” 
  “很好,克莱默先生。” 
  “是的,样样事情都很称心如意,对吗?” 
  约翰尚赛并不反对和第三者见面,因为这有利于获取情报,可是他反对去酒吧喝酒。宁可到顾客较多的咖啡馆去喝杯咖啡,或者在特德住的大楼前面进行一次友好的谈话。关键是不要上别人的圈套——别陷入一场争论,一场拳斗,或让同性恋者缠上,别让警察抓起来。他对自己尽看事物的阴暗面表示歉意,可是他强调指出,使用这种手法的大有人在,而法官对任何这种违法行为都会不满意的。 
  第二天早晨特德简直无法相信比里跟他说的话。难道小孩子有特异的心灵感受能力吗?每次谈话他都是等比里睡着以后才进行的。可是在早晨上学的路上,等红灯换成绿灯时,比里却无缘无故地问道: 
  “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妈妈?” 
  “现在很难说。” 
  “我想见妈妈。” 
  “比里,我知道你想她。” 
  他们继续往前走,谁也不吭声。到了学校,孩子抬头看着父亲,他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满意的解决办法。 
  “柳维施卡太太多少也象个妈妈。她不是个真的妈妈,可是多少也象个妈妈。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你是个了不起的孩子,威廉克莱默。” 
  孩子认为自己已经让父亲安心了,便登上台阶上学去了。 
  到了晚上,孩子要求父亲给他念个故事——《跑掉的兔子》。故事是说一个小兔子老要逃跑,可是不管跑到什么偏僻的地方,他的兔子妈妈总能找到他。乔安娜出走以后,特德就把这本书扔掉了。读这本书会叫他受不了。他说书不见了,拿了《大象巴巴尔》读绘他听。比里入睡以前给自己编了一套妈妈和孩子之间的对话,自言自语。特德疼爱孩子,孩子想见妈妈,他不能再阻止孩子见他妈妈了。第二天他在办公室给乔安娜打电话,两人就象路人一样,冷冰冰地说了几句话。特德跟管家作出安排,让比里第二天傍晚五点钟跟他妈妈一起去吃晚饭。特德要她转告她的朋友原来谈妥的会面改在大楼前面,不上酒吧去了。乔安娜说:“这不是我的主意。”“我听说了。”他们彼此再也没话可说。 
  特德站在大楼前面等候乔安娜的代言人。对方是乘出租汽车来的,是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头发金黄的青中男子(特德看他不会超过三十岁),皮肤黝黑,穿着西装,系着领带,没穿大衣,手臂上挂着一件单薄的雨衣。纽约正值阴湿气候,温度在华氏二十度,这种打扮表明他不是十分健壮就是十分愚蠢。 
  “克莱默先生,我是莱恩威利斯。我们到哪儿谈谈?” 
  “就在这儿谈。” 
  “悉听尊便。我首先想说明,乔安娜跟我是好朋友。” 
  “祝贺你。” 
  “我自认为对她很了解,从某些方面来说,比你更了解她,如果你能接受得了的话。我相信自从你们分手以来她已经换了一个人了。” 
  “祝贺她。” 
  特德恨他,恨他长相英俊,恨他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刻也不放松,好象要用自己不可战胜的自信压倒对方,恨他竟然和自己的前妻同床共枕。 
  “我们是在她度过了加里福尼亚阶段以后合到一起来的。她在赫尔茨公司工作当办事员,干点零星杂事,不是全日工作。她接受过一些自助精神病治疗,结交过几个男人,都是临时性的。” 
  原来乔安娜也难于保持稳定的关系。这使特德感到聊以自慰。” 
  “可是我知道她并不是又一个加利福尼亚疯子。我们那儿那种人多得很。” 
  “大概是葡萄干吃多了。” 
  特德不想让对方好受。他根本不把对方当成朋友。 
  威利斯这时已经穿上了雨衣,可还是忍不住开始冷得发抖了。特德这时已经看到对方无意显示自己身强力壮,便觉得继续在人行道上谈话是毫无道理的。他建议暂停谈话,到附近一家咖啡店去。到了咖啡店,威利斯硬挺着的锐气已经受挫,大口大口地喝下热可可。“克莱默先生.直话直说,你受得了吗?” 
  “请便吧。你既然打算直说,那就叫我特德吧。” 
  “在我看来她跟你的婚姻生活是糟糕透顶的。婚姻和孩子把她脑子都搞糊涂了。我感到她反应得过分了,她现在也看到了这一点。她的决裂太彻底了。” 
  “她要自由。是她自己决定出走的。” 
  “你知道,她第一次跟我谈起孩子的那天夜里,她哭了三个钟头。就象江河决堤一样——她原来想把孩子的事瞒起来,既不跟我说,自己也不去想它。” 
  “要把孩子的事瞒起来没那么容易。” 
  “你听我说,乔安娜现在有了独立生活的经历。她发现自己犯了错误,做过了头。要是换了你,你犯了错误,明明可以改正,你会不愿意改正吗?” 
  “这个错误可能是无法改正的。莱恩,你对纽约的天气显然连屁都不懂,也许你对乔安娜也是连屁都不知道。她是轻松惯了的……” 
  “你认为她至今的生活是轻松的吗?” 
  “你听我说,她从来只要说一声‘对不起’就没事了,就会有象你这样的人出来为她说话。我问你,你打算娶她吗?” 
  “关你什么事?你是她父亲吗?” 
  显而易见,他对特德也没有好感。 
  “我们共同生活了大个月。” 
  “太好了。”特德恨不得重新把他赶到人行道上,让他穿着雨衣挨冻。 
  “我决定到东海岸来,建立起我们的纽约办事处,同时帮助乔安娜把这件事办掉。” 
  “你的任务就是要说服我?’ 
  “我只是想略助一臂之力。看样子你们俩已经互不通气了。特德,把孩子给了她,你还会有访问权。你想想看,乔安硼吸取了教训,会成为非常好的母亲。这次是她自己的选择。” 
  “你并没说服我。” 
  “你可能不了解情况。她如果向法庭提出申诉,你是会败诉的。” 
  “我不信。我的律师也不信。” 
  “他出于工作的性质不能让你相信。你难道以为你能在法庭上证明乔安娜这样的人是不配当母亲的吗?” 
  “也许我能证明我配当父亲。” 
  “特德,这事旷日持久,伤神费钱,而且很伤感情。除非万不得已,我是不愿意乔安娜经历这么一件事的。你不关我屁事,不过大家都是人,我看你也没理由非经历这么一件事不可。” 
  “莱恩,你的长篇大论可能句句是真话。可是在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上你没有说服我。我为什么要把我爱得这么深的孩子让给别人?你不是他的父亲,不可能理解我的盛情。我是他的父亲。他要是个逃掉了的小兔子,我也会去把它找回来。”乔安娜给特德的秘书打电话,留了个口信:“我是否能见比里?星期六上午十一时接他,下午五时送回。”特德回了电话,给总机接线员留了个口信:“请十一时来接。”星期六乔安娜按了门铃,特德两让比里自己下楼去。到了五点,乔安娜又按了门铃,并且让比里自己上楼回家。特德和乔安娜没有见面。孩子在两人之间穿梭往来。 
  比里看起来对这一天挺满意。乔安娜的父母也来了,而且陪同乔安娜和比里一起逛了动物园。特德觉得这个局面还是可以容忍的,不过他不愿意亲自介入。比里可以一如既往地跟他住在一起,而乔安娜也可以跟她儿子见面。星期一早上他把比里送到学校以后,有个人在街上向他走来。“克莱默先生,我奉命把这给你。” 
  那人把一张法庭传票塞在特德手里。乔安娜克莱默向法庭告了特德克莱默,要求获得对孩子的监护权。 第17章
  关于乔安娜与特德的诉讼案,在原告的地日申诉状中,要求法庭不要追究她早先作出的让父亲监护孩子的决定,因为这一决定是在“不幸的婚姻所造成的精神痛苦中”作出的。 
  她写道: 
  “我通过改变居住环境的方法,恢复了身体和感情上的健康,现在回到了纽约,已经在这里定居并就业。当我把对孩子的监护权放弃给他的父亲时,我处于我一生中的一个不稳定时期。我放弃监护权是错误的。偶尔有错是合情合理的。可是,由于一次错误而剥夺一位精神正常、身体健康、经济自立的母亲每日和她儿子接触的权利,却是违情背理的。我的儿子只有五岁,他需要只有母亲才能给予他的特殊关怀和培养。我身为孩子的生身之母,受到刻深而强烈的感情召唤回到了孩子身边,我要求把监护权判归我。我要求让孩予在近来同我接触中所表现出来的热情和兴致能够继续增长,勿令母子之爱失去其亲密无间和天生自然的本性。” 
  “他们是单刀直入,”尚赛说,“开宗明义就在生身之母上作文章。” 
  特德克莱默在约翰尚赛的办公室坐了三个小时。律师拿人家的钱,办人家的事,正在给他讲解有关监护权的法律程序。第一步应该针对申诉提出反驳,要求保持监护权现状。照尚赛看来,这一步不会轻易获得成功,因为法官已经同意传讯。他认为听证会是不可避免的。 
  照尚赛的描述,监护权听证会和审讯差不多,是由对立的双方在法官主持下进行的。双方都可邀请证人,由自己的律师进行提问,再由双方律师进行盘问。听完总结辩护以后,法官保留决定权,过几天或几周以后,再作出把孩子交给谁的判决。 
  当特德和尚赛在回顾他的婚姻的细节并讨论可能邀请的证人时,特德渐渐地失了神。他竟然坐在律师的办公室里为了保留自己的儿子而制定战略,这简直是荒谬绝伦的事。他在胡思乱想,对尚赛说的话似听非听。 
  “特德!” 
  “没办法躲开吧?”他收住心问道。 
  “想要孩子就没法躲开。有些人干脆不出席。” 
  “那不行。” 
  “球在你手里。她想要就得从你手里夺走。” 
  尚赛认识乔安娜的律师保罗.格里森,并且认为他是很能干的。他认为法官霍尔曼B阿特京斯是个“挺有人情味的人”。举行听证会,特德不论输赢都得付五千元,此外,如果乔安娜赢了,那或许还得再出同样的钱以支付她的法庭费用。特德暗自问自己:孩子值多少钱?他会设法凑集款项的。他知道自己会设法凑集款项的。叫人哭笑不得的是,脖子上套了价格标签的孩子,对于任何东西的价格都心中无数;他没有能力判断买一件新的冬天茄克和打官司以便把他留在身边,这两者之间在价格上有什么区别。 
  赢得或失去比里将由法庭根据“孩子的最大利益”作出决定。“我们必须作到的是证明孩子的最大利益就是你。”他们深入发掘了特德配作父亲的品质,其中有一些在特德看来很难称为美德:他不酗酒,不吸毒,不是同性恋者,不是刑满释放的囚犯,是有职业的人(这一点他倒是想到的),不是道德极端堕落分子。 
  他还意识到自己也没有犯不严肃的性行为的过错。他最近的女友叫维维安,特德最近几次给她打电话她都没空。他也不清楚这是由于维维安意识到他的困境,还是由于他处境困难面对她若即若离。可是这件事现在看来简直微不足道,不值得他深入追究其中的原因。 
  特德从他外行的角度看问题,觉得乔安娜出走这一事实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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