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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马-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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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马新贻的导子真的来了。你看:苗子旗进校场,刀牌队、洋枪队、钢钗队分成两排,进校场大门,绕到演武厅后边去休息。后边再来十六对对马,四起罗伞,加上四个骑马的小老爷,一起进场。其余就在校场大门口卸了开来。站定以后,就在校场门口敲锣,红黑帽差役,则在两旁吆喝、呼喊。一直要喊到两江总督的轿子进场,才算告一段落。 

这时候,马新贻的大轿,也在缓缓走近。前边是精心挑选的十六对戈什哈,然后是托炉、提香,最后才是八抬八挟的大轿。轿班夫役一路吆喝,气势很大,“单靠、二靠、三靠、哗……!”脚里放松,正在平平气,接接力,为进校场以后“抢轿”作准备。 

眼看马新贻的大轿马上要进校场大门,张文祥心里急得不得了。为啥这样心慌?因为周国瑞当马新贻还没有来的时候,“哇啦哇啦”叫得蛮起劲。现在真的来了,反而低着头,一声不响。今天能否成功,就靠你周国瑞喊,倘若不喊,等于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张文祥急啊!要紧拿手对周国瑞扬一扬,意思是:好喊了。谁知道周国瑞看都不对他看一看。作啥?周国瑞也在想;我和马新贻总究是表弟兄。又不是冤家,为什么我七次上辕,会七次不见?不要两江总督是另外一个马新贻,和我老表弟是同名同姓。这次定要看看清爽以后再喊了。所以周国瑞根本不对张文祥看,一本正经在等轿子来。等到马新贻大轿抬到跟前,周国瑞仔细一看,果然真是老表弟,那马新贻眉心里一粒痣,赛过注册商标,所以周国瑞一看就认出来了。确实要喊了,这下他提足劲头,拉直喉咙,高声大喊:“江苏候补知县周国瑞哪……!”旁边维持秩序的小老爷被他吓得一跳,历声吆喝:“别叫!”周国瑞哪里去管这些,继续高喊:“到此金陵,上辕七次,七次未见哪…!”“别叫,再叫要打了!”越是不准他叫,他叫得越是响。这次叫得十分道地,一遍、二遍、三遍……,一直叫下去。 

那末马新贻有没有听见?一点也没有听见。奇怪,难道马新贻的耳朵聋?这样高声大叫,竟然会一点不听见?不。这倒不能怪他。而是校场门口两面大锣,十二个红黑帽差人在比赛,蹩苗头。“嗨……,唬……!”“哐!哐!哐眶哐!” 

你周国瑞喊得响,他们比你还要响,何况个个年轻力壮,条条好嗓子。再加上校场里一百六十五营兵马,在正总裁进场的时候都要吹号。一对号声已经不能算小,二百六十五对号声一齐吹起来,简直是震天动地,响得非凡,离开金陵十里之外,也可以听得到。在校场附近,真是耳朵也险险乎震聋。何况在人多的地方,本来有一种嘈杂的“市声”。所以,当正总裁马新贻的大轿进大校场门的时候,真是万声齐奏,直冲九霄。你说凭周国瑞一个人,使出吃奶力气在喊,马新贻哪里能听得见?不要说马新贻根本听不见,就是连做好准备的范定富也没听见。 

眼看大轿已经贴近校场大门,范定富心里也焦急起来。今天这个机会,全部要靠我听见喊声,然后去禀报。倘若现在还听不见,待一进校场大门,马上就要“抢轿”,直奔到演武厅下才停。就算待马新贻上了演武厅再传见,那一切已经是白费了。因为到那时,一切闲杂人等,一律不准上演武厅,张文祥即使以投手本名义要想上去,也定会被站在演武厅下的手下人接过去,由他们代投。手本可以代投,但总不好说:“老兄,手本当中夹一把毒药匕首,一起费你心,帮我顺便戳一刀吧!”那是不行的。所以一定要马上听见,马上禀报。 

现在,轿子已经进入校场大门,立刻就要“抢轿”。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范定富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一想:不行。一定要拖一拖辰光,能多拖一秒就是一秒,轿子走得越慢越好。那怎么办?让我来个噱头,就是不知道雷得胜这只饭桶会不会上当,姑且让我来试试。故而他把只扶在轿杠上的手,运一运力:噗—往下面揿这么一揿。老听客,你们想:范定富只手在轿杠上这么用力一揿,这肩轿子当然要往这边稍微侧过来,即使坐轿子的人还不感觉到,而对面扶轿托“请轿”的雷得胜手里已经觉到了,对范定富看看,心里想:什么道理?照规矩,在“抢轿”的时候,我们这些“请轿”、扶轿杠的朋友,都要用力把轿杠往上提一提,好把轿子拎起来,让轿夫们减轻份量,那末轿子跑起来好快。怎么你现在不往上扶,反而在往下揿呢?哦!明白了。范老爷大概走得吃力哉,所吼在轿杠上搭一把,借借力。不过雷得胜想:你这一借力,这肩轿子就要往你这个方向侧。为了使轿子平稳,雷得胜手里也不得不运一运力,噗—把轿杠也往下面揿去。 

范老爷一看,好!他上当了。等到轿子揿平,范定富只手里再用点力,往下一撤。雷得胜心里想:喔唷!你以为我没有力气?原来你是暗暗地与我蹩苗头,比力气。大家都是帮统,你左手,我右手,比不过你范定富,我也不姓雷了。所以雷得胜手用一用力,又往下揿。你揿我揿,一肩轿子本来很重,哪经得起这样两个有武功的人在两面用力,轧轧叫往下揿?这几个轿班,肩膀上觉着份量不对,心里怎么会不吓呢?现在不是“抢轿”,而是在压轿了,究竟是什么道理?再一想:对了!原来“请轿”的都是熟门熟路的戈什哈,今天弄来了两个帮统老爷,都是外行,根本不懂,他们自己走得吃力了,不仅不提轿杠,反而在轿杠上搭一把。借力。这下子我们倒楣了!这几个轿班怨啊!但现在又不好说。只听见轿班头头吆喝:“着肩、左右两靠,两靠带靠,左右两靠……!” 

从老远望过去,这肩轿子好象还是走得蛮快,但走近一看,比“抢轿”的速度不知要慢多少。不管轿子走得多慢,但实际上还是在快速前进。现在范定富再用力揿也没有用了,因为从校场大门口到演武厅总究只有这么一段路,前面演武厅就要到了。哎哟!范老爷想。僵哉!周国瑞的喊声怎么还不听见?他一面揿紧轿杠,一面跟窥八方;疆哉!今天你张文祥机会又要错过了。真是皇帝不急,急煞太监。 

就在这个时候,校场里的罗唣声音比刚才要往下低一点,范老爷耳朵边隐隐约约听见:“江苏候补知县周国瑞啊!”虽然听得不清楚,但这个喊声总归不错。那末范定富的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好!现在可以禀报了:“禀大帅!” 

马新贻正伏在扶手板上,看轿子已进校场,心里也开始定下来。并且现在已经起步“抢轿”,马上就要上演武厅,这样看来,做梦到底没啥道理,这半天来,都是自已在吓自己,弄得心神不定。现在突然听见范定富在禀报,马上问道:“什么?”“大帅,标下听见,有人在呼喊!”“哦?喊叫什幺?”“他在那儿喊:江苏候补知县周国瑞,七辕七次,七次未见,因山东家中,有重要族事,要面禀大人,请大人传见。” 

马新贻定一定神,确实听到老表兄声嘶力竭地在外面喊,说什么:“上辕七次,七次未见,因山东家中,有重要族事,要求面禀……!”马新贻心里想:山东族里有什么大事呢?我的爹娘早已过世哉,自己家里看来不会有啥事体。哦!明白哉,要末爷娘坟上的风水被人家破坏了,或者种的几棵树给乡下人锯掉了。这种事也不能算大事呀!他在说:“上辕七次。七次未见。”哎哟!老表兄。惭愧,惭愧。我表弟做了当今的两江总督,连表兄一个候补官还没有实补,到南京确实已经有一阵了,看来身边铜钿已经用光,所以今天只好在校场门口来哇呀哇呀竭喊哉。这下我不能再不见,否则实在不象话。但是我现在实在没有空,今天已经来迟了,马上就要检阅操兵,所以又只能不见了。但是,他再一想:如果今天不见,等到检阅、裁兵舒齐,回转衙门,我事情多,又要把你的事忘记。照这样下去,你老表兄这一世里也见不到我了。那怎么办呢?最后,马新贻想:这样吧,先喊他上来,见一见,然后关照手底下人,端只靠椅,让他在后边靠墙坐着,看检阅。等到检阅结束。我回去时,叫他跟在我大轿后边,一起回衙门。有事情,到衙门里再细谈。 

旁边范定富见禀报之后,马新贻一直不响,心里急煞。他在等你马新贻开口,如果见。马上就要调排张文祥上来投手本。因为轿子还在走呀!你尽管不响,等轿子一到演武厅,一切就都完了。范定富眼看演武厅越来越近,只好提高喉咙问了:“大帅!怎么样?”“……。”马新贻不响。“大帅!可要传见江苏候补知县周国瑞?”“……。”仍旧没有答复。“大帅,可要传见啊?”范老爷急了,只好拉直了喉咙喊哉。 

今天的马新贻,真有点“魂不守身”,他心里想:哎哟哟!我这个人今天不对!刚刚一歇歇的事情,怎么又忘记了?一定要见,今天是非见不可了。于是一声吩咐:“传见!”“是。” 

范老爷听到这一句话,快活啊!真正快活啊!实在快活得过头,啪!一只手要紧在轿杠上一松。但他事先没去关照雷得胜,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只顾自己旋转身来,往校场门方向而去。而雷得胜这只手仍旧用足力气揿牢在轿杠上。你范定富这只手一松,这顶大轿马上侧过来,把马新贻吓了一跳。雷得胜想今天你范定富赛过在黑头里搓绳——乱搞,拆得下这种烂污!赶快把轿杠提起来,否则轿子要翻身哉。用足气力,把轿杠往上一提。你想,需得胜到底也是一身武功的人,手里虽不说是千斤之力,但这一提起码也有二百斤份量。这一下子,轿子又猛地往那边侧过去。哎哟!太高了,赶快往下揿!糟糕,又太低了……!就这样,弄得马新贻赛过坐在摇篮里这样,摇来晃去。“雷得胜,干什么?”马新贻喝问。“呃一一喳!”“混蛋!”“呃——喳!”马新贻想:你算吃饱哉,所以拿轿杠提上揿下,算是大力士表演?雷得胜想:东家,我不能和你讲,都是范定富这个家伙害人。 

让马新贻的大轿继续往演武厅而去,范定富急急忙忙回头奔向大校场门口,看看实在来不及了,在离开大门还有一段路的地方立定下来,拉开喉咙,高声传叫。马新贻只关照他两个字“传见”。而范定富则要在上面加不少字眼。“呔……!下面听着,我们大帅吩咐下来,传见江苏候补知县周国瑞。着该候补官先行命人投帖上前!” 

范定富传呼完毕,眼乌珠瞪出了在注意校场大门外边,总以为张文祥要立刻从校场门外奔进来。但等了一歇,根本没有,心里倒有点奇怪,人到哪里去了? 

嗳!你有所不知,如果说张文祥这个人现在还要从校场门外跑进来,那是根本来不及了。好来好去,张文祥这个人已经进了校场门,就是被金万云“赶”进来的。当马新贻大轿进门,他就跟在轿子后边。为啥?因为他想:今天是我张文祥最后一刺,倘若周国瑞不叫,我等到马新贻出轿的时候也要动手刺了。所以他盯牢了轿子跟上来,总共只离开四、五家门面,人家还以为他也是马新贻手下“请轿”的戈什哈,大约刚刚去撒了一场尿,所以掉队了。现在张文祥听见传见周国瑞,并且关照:“先行命人投帖上前。”他立刻答应一声,快步上前:“投帖人来了。” 

张文祥这个时候,动作十分敏捷,马上在袖子里把这道手本和毒药匕首拉出来。并且他想:这只刀壳子不能再保存了,保存在那里总是不大吉利。今天这把刀拔出来以后,永远也不再插进去了。刺不成功,我就自己刺自己,刀壳子总归不用了。决心下定,把刀壳子往旁边一丢,毒药刀哗啦!一卷,卷在手本中间,刀柄缩在衣袖管里。一切准备好,张文祥发开两腿,哒哒哒哒……直往前面奔来。 

马新贻这顶大轿,现在已到演武厅面前,马新贻停轿出轿,轿子请过一旁。上面众位大人,看见他跨上台阶,拾级而上,一片迎接之声:“马帅”、“马帅”,“马帅……!”许多小官,看见马新贻到,更加不得了,统统跪下去磕头。只剩一个人,连动也不动,啥人?冲天炮彭玉麟,他仍旧坐在藤靠椅上,看马新贻一步一步地在走上来。啥事体?他对马新贻有气,等他跨到上面,彭玉麟还要请他吃耳光。 

就在这一歇歇辰光,我一张嘴要来小及说了,只好慢慢来。现在,马新贻一只脚踏上第二级阶沿石,另一只脚踏在第三级阶沿石上,是逐步往上跨的姿势,想不到张文祥从横堵里过来:哒哒哒哒……一路急奔。张文祥是有夜行功的人,身轻如燕,现在运足功夫,眼睛一眨,已经奔到马新贻的右侧,人立定。假使趁自己心里的一股怒火,最好先痛痛快快,骂他一顿:“啊!马贼呀马贼。你丧尽天良,忘恩负义。禽兽不如……。”但在现在这个环境里,我不仅不能骂,还要叫他一声:“马帅!”那马贼听到有人叫他,一定要立定,并且把身体往我这边稍微冲出一点点,而我自已也向他的方向冲出一点点,就这样两凑凑,我就好送他到来的那条路上去了。故而张文祥提高喉咙,高喊一声:“马帅!” 

马新贻突然昕到横堵里喊一声:“马帅。”身体要紧侧转来一看,是个戈什哈。但当他看到那只红堂堂,白稀稀的五香茶叶蛋面孔,呆了一呆,嘴唇牵一牵:“哎呀!冤家张文祥!” 

只听他一声长叹,两只手左右分开,往头上一举。说时迟,那时快,张文祥这个人往前边一冲:“大帅请看。”说完,“啪!”一样东西戳上来。什么东西?结果怎样?且听下回分解。 

第卅七回 马新贻见血封喉

马新贻看到红面孔戈什哈,心里大吃一惊,一定是冤家张文祥。正要张口喊叫:“来啊!捉拿刺客!”但话还没有出口,这时的张文祥,拿出全身本事,动作十分迅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听见他一声喊:“大帅请看!一遭手本递上来,另一只手里的这把经过毒药百炼而成的匕首已经一起上来了。马新贻猝不及防,要喊,想不到毒药刀已经刺进身体,“见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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