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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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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獍惊呼道:“爹,您就这么杀了他?!”
萧暮阳道:“方才留他一命,只是想借他的口告诉你是谁害了你,既然他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留他也没有用。”
风雪獍道:“”借他的口“?这么说,您知道那个人是谁?既然知道,你告诉我不就完了。”
萧暮阳道:“我告诉你,怕你不信,或者根本不想相信。”
风雪獍看着萧暮阳凝重的表情,拧眉不语。
萧暮阳叹了口气,道:“他说的那个姑娘,是……竺罂。”
这个名字对于风雪獍而言,像一轮皎月、一曲清谣,从远方的海岛踏雾而来,可以在任何时候开启他被困死的心,点亮他所有关于爱与幸福的梦幻。
虽然,他已明知,她真正爱的人并不是自己。
可是,他仍旧愿意把这份爱珍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在任何一个失意的时候放在心头回味,带来甜蜜的慰藉。他无法相信,不能接受,难道这个女孩不只是个骗子,还是个魔鬼么?
萧暮阳用手托住风雪獍的肩,以防他昏倒,思忖再三后,终于一字字将竺罂的事告诉了风雪獍。
风雪獍恍恍惚惚地听完后,轻声问道:“那……她现在,在哪儿?”其实,他想说,竺罂根本用不着设计这么多,只要她肯开口,什么样的罪名他都愿意替她承担。真正让他感到绝望的是,竺罂对萧暮阳的爱如此之深,自己根本就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萧暮阳转过脸去,沉默半晌,终于道:“她……她已经死了。”
死亡是公平的。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最终都难逃一死。美丽、尊荣、财富、智慧甚至还有最最忠贞不渝的情感,在死亡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继而云淡风清。
风雪獍执意要去那个地下新房中看一看竺罂,萧暮阳带他去了,残星没有跟去。
她不跟去,只应她知道风雪獍要去看一个真正让他喜欢的姑娘,虽然那个姑娘骗了他、害了他、并且已经永远离开了他。
来到那间地下密窟时,风雪獍看到墙上挂满了红色的绸缎,再走进,一股粘稠而清甜的腥味扑鼻而来,他再度睁开眼睛时,便看到流溢了满满一地的血!
红色的血和红色的绸缎交相辉映,组成了一幅绚丽而绝艳的图景。
他没有看见竺罂的尸体,只在血泊中央找到了一件被鲜血浸透的衣服。
那是一件披风,已经被血染得鲜红,可是风雪獍知道,它原本是紫色的。
那是他送给她的披风,紫水晶雀翎披风,她说过她最爱紫色。
眼泪滴落在血泊中,风雪獍颤声问道:“你……你是怎么杀了她,为什么……她流了这么多血……”
萧暮阳将双臂环抱在胸前,眼睛瞟向远方,对于这个地方,他并没有多少好印象,有点不耐烦地道:“她是动脉破裂,血流过多而死的。当时我被她整得真气不畅、浑身无力,只好……趁她不备……”萧暮阳觉得他当初情急之中使出的这招说出来实在有点丢人,但想想风雪獍又不是外人,终于接着道:“用嘴咬断了她手腕上的动脉。如果有更干净的方法,我也不想这么做。”
风雪獍跪倒在那片血泊中,哽咽道:“那她的尸体呢?人呢?!”
萧暮阳这才低头扫了一眼这个被血光笼罩的房间,道:“我走的时候她还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同伙把她抬走了?”
风雪獍眼中却闪过一丝希望的光,道:“她还活着,她说不定还活着!”
萧暮阳像看怪物一样端详了一下风雪獍,道:“不会吧?你还希望她活着?她害得你身败名裂甚至差点把你害死!也差点毁了我!”
风雪獍只是轻抚着那件被血浸透的披风,喃喃道:“我知道,可我并不想让她死。我只想……让她亲口向我解释清楚。”
萧暮阳一把把他从血泊中拉起来,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就算你仁义大度,忘了她把你害得有多惨,你知道她把你爹我害得有多惨吗?!她……简直厚颜无耻、阴险毒辣、残忍狡诈……是天下第一女色魔!”
风雪獍抬起泪汪汪的双眸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道:“怎么?她强奸了你?”
萧暮阳的脸不知是因为羞辱还是愤怒,红得就像熟透的苹果,他支吾了片刻后,瞪着眼道:“反正她不值得你爱!而且,我可以向你肯定她死了,看看地上这么多血,你也应该知道她不可能还活着。”
风雪獍却只是转身背对他,冷冷道:“我跟你不一样,人命在你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在我眼里,要她好好活着比要她爱我更重要!”
萧暮阳的脸色由通红变得铁青,他听出来了,风雪獍在怨恨他,怨恨他杀了竺罂。他把风雪獍的身体强行转过来,正色道:“你怨我?怨我杀了那个蛇蝎心肠的烂女人?!”
风雪獍噙满泪水的双眸骤然变得犀利,他一字字道:“她已经死了,你不要再侮辱她了。”
萧暮阳双手一用力,忽而把风雪獍推倒在床上,怒道:“我是你爹!你居然这样瞪着我?用这种口气命令我?”
不知为何,风雪獍在那一刻满脑子里只剩下竺罂,他发现,在他的记忆里,关于竺罂的每一个影像都是美丽而纯善的,至于竺罂的邪恶和不堪全部来自于萧暮阳的口中!他忽然有一种感觉,是萧暮阳毁了他的竺罂。他最后一次见竺罂,是在怜云客栈,萧暮阳的出现拆散了他们,而且在最后直接造成了这场令他生不如死的隔世之殇!
风雪獍双手一撑从床上站起,丝毫不甘示弱地道:“我认你,你就是我爹,我不认你,风吹雨才是我爹!现在你杀了我最心爱的女人,你以为我还会认你吗?”
萧暮阳闻言一怔,转而反手一个耳光打在风雪獍脸上,虽然力度并不大,但风雪獍因为顺势想躲故而又跌回到床上,当他重新转过脸看着萧暮阳时,眼神已不似方才那般犀利,他只道:“你说过,你不会再打我的脸。”
萧暮阳不屑地吐了口气,道:“以前你只是我的义侄,现在你是我的儿子,我有权打你身上任何地方!”
风雪獍闻言一愣,继而很讽刺地笑了,道:“就你这种爹,打死我也不会认!”
这句话传入萧暮阳的耳朵,就像一粒火星落入了油锅,萧暮阳瞬间怒不可遏,他一把拽起还躺在床上的风雪獍,挥起一掌就抽在他的屁股上。风雪獍不暇呻吟,双手已向后反剪被萧暮阳牢牢扣住。萧暮阳把他按在床上,用膝盖顶着他的腰,道:“别以为你身上有伤我就舍不得打你,你小子再敢胡说一句,信不信我让你一个月不能坐!”
风雪獍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倒霉,什么时候都是挨打的命,只除了……和竺罂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想到这些,他越发怨恨萧暮阳,故意气他道:“你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不过想想你这个武功高强的萧暮阳萧大侠居然能在这里一口咬死一个小姑娘,那欺负我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想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萧暮阳闻言一愣,但转而轻笑了一下,他松开了风雪獍,道:“好,我不欺负你这个身负重伤的人。不过你信不信,斗嘴你也斗不过我。”
风雪獍从床上爬起来,感到臀上犹如火烧一般,但他尽量让自己显出泰然自若的样子,道:“当然斗不过,你的嘴厉害得能咬死人,狗都不一定斗得过呢。”
萧暮阳没有再生气,他只是微笑道:“竺罂有句话让我记忆犹新。”
风雪獍的一双大眼睛倏地盯紧了萧暮阳,没说一句话。
萧暮阳悠悠道:“她说她今生唯一的梦想就是能和我有一场婚礼。如果真的能有的话,她愿意死在那场婚礼上。所以,她真的死在这场婚礼上了。她是心甘情愿被我咬死的。”
萧暮阳微笑着看着风雪獍,继续道:“你看看你,人家宁愿被我咬死都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你还对人家念念不忘……”
“你住口!”风雪獍愤然打断了萧暮阳的话,他的全身都因痛苦而发抖。
萧暮阳仍没有生气,他很满意自己找到了风雪獍的痛点,于是满不在乎地继续说:“就算她活着,只怕也不会成为你老婆而是你后娘!”
萧暮阳的话无比残忍地刺痛了风雪獍,正当他对竺罂的思念如潮水般聚拢来时,竺罂带给他的伤害又如霹雳一般刺穿了他的脑海,这样尖锐的爱与恨交织在一起,他已无法承受!无法控制!他不顾一切地大喊着:“你住口!你住口!住口——!”
每个人都会有冲动的时候,但风雪獍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他冲动的后果就是无数道冰蓝色的寒光向着萧暮阳飞去!
“潋月夕星”超越理智地爆发在这个血光四溢的地下新房中。道道寒光飞驰的瞬间映照出萧暮阳的脸,他的表情中有惊讶、有愤怒但是并没有恐惧!
风雪獍一出手就后悔了,但他已无法挽回,他所能做的只是注视着这一切发生。那一瞬间在他的记忆里长过生生世世。
可是——
当寒光散尽,萧暮阳却依然好好地站在那里。
他已经收起了方才那副斗嘴的样子,正以天神一般犀利的目光注视着风雪獍,他一字字道:“你真的想杀我?”
风雪獍双膝一软,跪倒在竺罂的血泊中,默默低下了头,说不出一句话。
萧暮阳一步步走过来,蹲下身来,凝注着风雪獍,道:“”潋月夕星“对于懂得它的人是不起任何作用的,用它,你杀不了我。”他的语气那样平静,竟听不出一丝愤怒或是悲哀。
风雪獍如梦方醒地抬起头,眼中似又盈满了泪水,不再是为竺罂,而是为自己。他此刻已知道,他依旧不是萧暮阳的对手。而那一刻,他还有一种感觉——他永远都不会是萧暮阳的对手!
他的头又沉沉垂下,闷声道:“如果……如果你想打我的话,就动手吧。”
萧暮阳闻言,冷若冰霜的表情反而融化了些,淡淡道:“我不会欺负你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只是我没想到……”他声色转厉 “你居然真敢对我用必杀之击!”
萧暮阳站起来,一把拉起风雪獍,一言不发地往出口走。
风雪獍最后看了一眼满地的鲜血,跟着萧暮阳离开了。
他最后一次来找竺罂,却还是错过了。今生今世,他再也见不到那张曾在夕阳中对他微笑过的美丽容颜。
到了陆面,月色正浓,星光璀璨。
风雪獍感到有一股力量正在体内汇聚。萧暮阳要带他回侠义山庄,但他并不想回去,因为那里没有自由。
走了一段路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对萧暮阳说:“爹,这阵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回侠义山庄。”
萧暮阳道:“你是不是怕我回去打你?”
风雪獍垂首道:“不……不全是。”
萧暮阳环顾四周,看到由于夜色太深所以并没有其他的路人,于是走过来照着风雪獍后脑就是一巴掌,虽然力度不大,但风雪獍还是吓了一跳,惊道:“您……您已经忍不住了?”
萧暮阳道:“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次惹毛了我!”
风雪獍一边往后退,一边道:“爹爹,我没想要杀你,那是一时冲动,不小心的……”
萧暮阳一把把他抓过来,道:“乖乖跟我回去,我就原谅你,否则,现在就扒了你的皮!”
风雪獍面露难色,道:“可是……我另一个父亲风吹雨还下落不明,残星姐也还不知道我的去向,我总得先去交代一下。”
萧暮阳一听风吹雨的名字,真的显出几分怒色,道:“不许你再叫他父亲,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就……”
风雪獍听这话有点不高兴,毕竟,风吹雨才是从小把他养大的父亲,他对风吹雨的感情再怎样也不会比对萧暮阳的浅,他沉声道:“爹,他也是你的结拜大哥,如果因为你现在武功比他高就这样不顾情义本就不对。况且,当年娘的事也确实是你们对不起他……”
“这事用不着你管!”萧暮阳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道:“可他当初那一掌差点没把你亲爹打死,你就一点也不在乎?”
风雪獍道:“当初那一掌为什么没把你打死?是因为竺罂救了你!可你连竺罂也杀了,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杀过多少人!”
萧暮阳闻言一时语塞,而后怒道:“你还在为那个女人的事记恨我?!”
风雪獍垂首道:“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杀人,也不想你再逼我、教唆我杀人。”
萧暮阳忽而笑了,冷笑。他淡淡道:“好啊,风吹雨教得好啊,教出了个”仁义小侠“,可惜……你说这些话时应该先扪心自问一下,如果没有我教你的武功和方法,就凭你那一点小聪明,什么时候才能练到今日的功力?只怕还在街上当小偷呢!”
风雪獍无言以对,但这短短几句话却让他从内心深处蔓延上来一股羞耻感,他曾经在走投无路时偷过别人的钱,萧暮阳为此而打过他骂过他,但后来,同样是萧暮阳,命令他去偷别人的内力和生命!想到这些,他猛地甩开萧暮阳的手,尽全力施展自己的轻功向远方奔去,他再也不想面对萧暮阳。
萧暮阳追了几步后停下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追上他。
在暗夜中,风雪獍几乎驾风而行,身法快如鬼魅。
风雪獍也觉得奇怪,自己的轻功什么时候有这么高?
轻灵落地后,他才想起来,《潋月夕星》上说:“练成之后,可吸取星月之精华,于暗夜中轻功大增犹如驾风而行。”
想到这些,他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至少现在他的轻功强过了萧暮阳,虽然仅限于在夜里。
萧暮阳茫然地望着眼前的夜色,他知道风雪獍在星月之夜中的轻功绝非常人可以匹敌,包括他自己。不过他并不担心,他也知道,风雪獍的确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而他自己也有一大堆的事等待着处理。
第二十三章:落雨霏霏
第二十三章:落雨霏霏
武当在几个月内连死两任掌门,这是自建派以来从未有过的事。不仅如此,死在萧暮阳手上的楚天阔还替竺罂承担了所有的罪名。萧暮阳杀死楚天阔,正是为了这个目的。
他并不想让江湖人知道,害得他几乎家破人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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